左蘇蘇瞬間領(lǐng)會墨子銘的意圖,她盤坐下,兩手絲線飛舞,一圈圈纏住風(fēng)鷹。
墨子銘緩緩將玉笛放到紅唇邊,在夕陽的背景下,一曲絕妙的音符傾瀉而下。
鹿子眠這邊,一時間被空中的神仙男子恍花了眼。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長久的在光輝中佇立,恍如神跡。那如詩如畫的仙人面貌,加上海市蜃樓般的一現(xiàn),讓人忍不住想頂禮膜拜。
絕妙的佳音,鋪滿整個上空,讓人猶如浸潤在最舒適的溫泉中,慢慢的再沒有半分雜念,只剩下那輪紅日,那個美不勝收的背影。
左蘇蘇緊緊咬著瑰麗的薄唇,使勁掐著手心,避免她沉淪在這精妙絕倫樂章之中。
她身下的風(fēng)鷹如今已經(jīng)完全閉上了眼睛,現(xiàn)在的飛行已經(jīng)全靠墨子銘的操魂曲操縱。
看情景,墨子銘似乎不止想要她去,就連鹿子眠一行人也在此行的名單中。
她突破五階巔峰的鍥機(jī),和鹿子眠一行人有什么干系。
左蘇蘇咬咬牙,心頭涌出一抹不好的預(yù)感,看來這個所謂的契機(jī),并不是那么好把握的。
不到十息,墨子銘放下白玉笛,冷著眸子一揮手,所有的飛行坐騎發(fā)狂一般朝著東方振翅而去,那急速的振翅頻率,在空中嘩嘩作響。
左蘇蘇立即用靈力護(hù)住全身,趴在風(fēng)鷹背上,這才穩(wěn)穩(wěn)的沒有墜落地面,她聞著風(fēng)鷹羽毛上燒焦的氣味,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墨子銘這個混蛋,絕對故意整她。
用得著這么急嗎,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她皺著眉頭回眸一望,果然鹿子眠一行人具在身后,只是風(fēng)鷹速度本就勝于雀鳥,如今全力飛行之下,更與身后人漸行漸遠(yuǎn)。
“你在雷神殿初試的時候升級,可要什么獎勵?”
一聲富有磁性,略略暗啞的聲音傳至左蘇蘇耳中。
左蘇蘇心臟一顫,定睛看向站在一旁的墨子銘,瞳孔一縮。
她本身就是一個極為警覺的人,剛剛她回眸看向鹿子眠一行人的時候,墨子銘絕對不在這里,才一個轉(zhuǎn)眼,真的就一個轉(zhuǎn)眼的功夫,墨子銘居然就過來了。
好快的速度,不過這也忒快了點,快得堪比瞬移一般。
左蘇蘇慢慢站起,隨著這樣抵御迎面的寒風(fēng),再站穩(wěn)腳跟極費靈力,但是總不能墨子銘站著她趴著說話吧。
太跌份了。
左蘇蘇淡淡開口:“獎勵不是尊上親王該發(fā)的嗎,樓主大人就算了。”
她還是不想要墨子銘的獎勵,但是拒絕的太明顯又是在給她自己找麻煩。
她拒絕過墨子銘的獎勵,結(jié)果被丟在花葉世界,體會了近十天原始人的生活,還是險象環(huán)生、一刻不得休息的原始人生活。
她拒絕墨子銘的求婚,差點沒有和她的清涼殿一起化成漫天的塵埃。
墨子銘輕笑:“真是個狡猾的小狐貍。”
如今他易容而來,自然不會明著承認(rèn)他的真實。
但若不承認(rèn),以他參考人的身份,的確發(fā)不了獎勵。
左蘇蘇回以微笑:“不及你。”
說著奉承的話,實際意思卻是:她要是狐貍,墨子銘就是狐貍中的狐貍。
墨子銘一巴掌拍在左蘇蘇腦袋上:“伶牙俐齒更勝以往,如今都會拐著彎頂嘴了。”
左蘇蘇這接被這一巴掌拍得跌倒在地,雖然不痛也沒有受傷,但是這也太丟人了。
她猛地抬頭,憤怒無比的瞪向墨子銘的方向。
只是那人已乘風(fēng)歸去,同來時一般,一個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
不等左蘇蘇感慨其詭異莫測的身法速度,她便注意到風(fēng)鷹飛行方向已經(jīng)開始偏下。
下方是不見天日的原始森林,盤根錯節(jié)、遮天蔽日。
左蘇蘇見風(fēng)鷹雙目血紅,依舊不肯減速半分,這個速度下去,她與風(fēng)鷹只怕都不能安全降落地面。
她伸手探查風(fēng)鷹腦部,這才發(fā)現(xiàn),風(fēng)鷹腦部依舊有音符流轉(zhuǎn),看來到達(dá)目的地之前,這只風(fēng)鷹是不會恢復(fù)神智了。
左蘇蘇給這只風(fēng)鷹喂了一把療傷丹藥,然后從風(fēng)鷹背部,移到風(fēng)鷹翅膀根部。
這個地方,就算是風(fēng)鷹意識全失,也有眾多翅骨與羽毛的遮擋,是風(fēng)鷹身上最不易受傷的位置。
左蘇蘇剛剛穩(wěn)好身形,風(fēng)鷹便直接沖進(jìn)森林。
一時間枝葉亂飛,無數(shù)幾人合抱的樹木轟然倒地,一條直直的從上而下的傾斜道路瞬間形成。
風(fēng)鷹墜地后,一個巨坑瞬間形成,翅膀也終于不再揮動。
左蘇蘇從其翅膀下緩緩走了出來,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瞬間想起了她考試前撞上黃金圣鐘的瞬間。
左蘇蘇冷哼一聲,心里暗暗吐槽:墨子銘果然是個變態(tài)。
就算是他長得好看,依舊是個變態(tài)。
她像周圍望去,立即抿緊了嘴唇。
她此刻正在一個方形祭壇之上,這祭壇上空無一物,長寬百米,但卻是用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沒有半點碎石拼接的痕跡。
這個森林樹木茂盛異常,極目望去,白日里不見絲毫陽光。
而此祭壇處森林中心,雖然簡樸異常,但是亦霸道異常。
試問誰會在一個未知的森林中央建造祭壇,而且還是這種只有整石雕刻的祭壇。
簡直就像,就像是……一種等待。
她一邊給風(fēng)鷹治療著傷勢,一邊打量著這個祭壇,以及祭壇周圍,心里有了一個猜想。
沒多久,鹿子眠一行人駕著雀鳥趕到。
只是他們的處境不大好,大部分是被雀鳥抓在抓心,小部分掛在雀鳥的其他部位,只有極個別的,趴在雀鳥的背上。
左蘇蘇唇角勾了勾,那些最沒形象的,肯定是聽墨子銘的曲子聽迷了,這才在雀鳥起飛時跌下,被雀鳥抓在爪心,至于那些東歪西斜自己掛在雀鳥身上的,定力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端坐在雀鳥背上的,她直接多留了個心眼,這些人必有過人之處。
雖然墨子銘只吹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曲子,而且這曲子是針對飛行坐騎而去,他們不過池魚之殃,但是畢竟實在墨子銘的曲子中還保持著半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