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想破壞吧,但是沒有用全力。
倒更像是,想把什么東西摔出來。
左蘇蘇將小家伙抱起來,它還氣勢洶洶的瞪著那塊準考令。
左蘇蘇撿起準考令,細細打量。
墨色的玉身,四條鏤空雕刻的黑龍,以及雷神令三個字。
表面上確實沒有什么異常,追蹤粉已經被她去了。
等等。
這里怎么有一個小洞。
芝麻大的小洞剛剛好在準考令上墨龍眼珠的地方。
太隱蔽了。
左蘇蘇忽然想到什么,連忙喊小禾拿十株熏草上來焚燒。
一個芝麻大小的小小蠱蟲,慢慢從龍眼中爬了出來。
左蘇蘇眼疾手快的射出一枚極細的銀針,將蠱蟲釘在桌上。
“小姐,那是什么?”
小符驚呼,嚇得不輕。
左蘇蘇搖搖頭:“沒事,你先下去吧。”
她望了眼手中的玉佩還有面前的蠱蟲,思緒飄到了過去。
那時,原主還是左家眾星捧月的嫡小姐,活潑好動,尤其喜歡往外邊偷跑。
原主生母蝴蝶夫人為了怕她跑丟了,就是讓她帶著一枚黑色的玉佩。
帶黑色玉佩之前,她還親眼看見她母親指甲里跑出一只小蟲子鉆進了玉佩。
“這是娘親才會的蠱術,這樣的玉佩也只有我的蘇蘇有。”
這句話猶如魔音一般,在左蘇蘇腦海里不斷回想著。
原主之前的黑斑和紅印,應該是某種蠱毒。
原主身死,蠱蟲吸不到養分,便也死去了,于是死后的原主恢復了容貌。
那蠱毒到底是誰給原主下的。
原主生母,蝴蝶夫人,善蠱、善毒更善醫。
誰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給她女兒下蠱毒。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給原主下蠱毒的,正是蝴蝶夫人!
雷神殿的醫術是在蝴蝶夫人‘死后’,才漸漸名揚天下。
會不會是,蝴蝶夫人當初根本未死,而是被雷神殿的人帶走,甚至將一身醫術傳給了雷神殿的人。
左蘇蘇握緊拿著手中的玉佩,這樣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
說的通還遠遠不夠,她要證實。
林仙兒對吧。
左蘇蘇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下了閣樓,對小符說了聲晚上不必等她之后就出了門。
她來到太子跟她說的據點,對上暗號,表明身份后,直接有人駕著馬車將其送至太子東宮。
鹿子珺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他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么。
見左蘇蘇進來,馬上放下筆迎了過來。
“蘇蘇小姐,可有事需要在下幫忙?”
白天巴不得拿上雷晶快點走,剛剛擦黑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可不就是出事了。
左蘇蘇點點頭,這位太子真是長了七竅玲瓏心。
她功夫雖高,但是靈力太低。
如今想要辦成一些事情,需要助力。
墨子銘肯定不行,他會趁機要挾她答應求婚。
鹿子眠更不行,渣男不講道義,隨時有可能背叛。
通過白天的接觸,她覺得太子人品還可以。
而且,太子重病在身,這個人情也不難還。
“我要去夜探林仙兒的住處,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借幾個人給我。”
太子沖她笑了笑,然后從桌案下拿出一套夜行衣:“剛好身子好轉,想出去轉轉,林仙兒的住處不錯啊。”
左蘇蘇:……。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太子。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戌時。
左蘇蘇和太子出了東宮。
這個時辰,正是人精力過剩的時候。
太子在前面帶路,左蘇蘇僅差半步的跟著。
太子有意試探她的身手,速度不斷加快,回過頭發現,左蘇蘇還是離他只有半步。
眼里劃過一抹贊賞。
左蘇蘇雖然靈力有所欠缺,但是黑夜中如此行動自如,明顯經過嚴酷的訓練。
左蘇蘇看著太子的手勢,停了下來。
看來面前就是圣女林仙兒暫居的地方了。
太子轉身剛想囑咐她什么,身子卻突然軟綿綿的倒下。
左蘇蘇想去扶,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不好,被發現了。
不過,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這在左蘇蘇百思不得其解時。
墨子銘一身利落的黑衣,從天而降。
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與睥睨天下的霸氣。
給人一種魔神降臨的既視感。
他眼光銳利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瞪著左蘇蘇,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女人,半夜跟別的男人出來,不知廉恥。”
左蘇蘇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不知廉恥。
“你才不知廉恥,我今晚有事,沒空跟你扯,讓開!”左蘇蘇想推開墨子銘,瀟灑向前。
但是他卻猶如厚重的城墻一般,矗立不動,還不忘對著她嘲諷一笑。
“你要去看太子嗎,不讓。”
左蘇蘇氣得想撓他,她深吸幾口氣平息下心頭的怒意。
淡淡的問道:“你為什么非娶我不可,為什么一定是我。”
我到底做了什么吸引你的事,我改還不行嗎?
“誰說非你不可,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就醫術勉強入眼,其他簡直一團糟。就你這條件,本王娶你,你不好好在家等著上花轎,到處亂竄,有沒有自知之明。”
嫌棄的語氣加嫌棄的臉。
左蘇蘇深吸一口氣,忍,我忍。
忍不住了。
她直接跳到墨子銘面前,張嘴就咬他的肩膀。
好硬。
左蘇蘇捂著嘴巴,不可置信。
這人是鋼做的嗎。
“崩牙了,活該。”墨子銘輕飄飄的話飛來。
左蘇蘇指著林仙兒的院落:“你讓開,我要去找人。”
墨子銘眉頭一皺,不容反駁:“說具體點你要干什么,不說清楚給本王回左府去。”
左蘇蘇捂著自己的心臟,好半天才開口“我懷疑林仙兒和我生母蝴蝶夫人有瓜葛,所以想從她那里了解點消息。當然林仙兒身份高貴,綁架、威脅她有后患。
但是根據我的推斷,林仙兒平時裝著圣女的模樣,一定憋屈的很,會跟身邊的人傾訴,所以她的貼身丫鬟應該知道不少她的消息……”
墨子銘唇角一勾:“你這是打算去綁架她的貼身丫鬟?”
左蘇蘇搖搖頭:“看情況吧,最大的可能是把她的貼身丫鬟綁了。”
“影。”墨子銘輕聲開口。
不遠處的柳樹枝條的細影慢慢放大。
一個渾身包裹在黑布中,只留兩只眼睛在外的男子抱著一個丫鬟跪在墨子銘面前:“尊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