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腿老爺子瞬間不高興了,他都半截身子進土了,都沒講過這么霸道的家伙。
這真是洛王子的使者嗎。
不過玉佩不是假的。
算了,就先按他說的辦,明日派人去洛王城核實他的身份,若是假冒的,他再拆了這個假貨。
雞腿老爺子大手一揮:“去比照著記錄官的記錄,把人請過來。順便讓陣師把備用的陣石用上,重啟護城大陣。再順便安慰下城民,讓他們安心睡覺。”
守城大陣破了,其本質是陣石移位或者破損。
讓陣師經過精細的計算后,把陣石、靈石擺在原來的位置,絲毫不差,才能重啟護城大陣。
好在所有城池都有一份備用的陣石、靈石,以防止意外發生,
守在城主府外的衛兵長,一看又是他一個人干這么多活,悲催著臉立即行禮率兵而去。
雞腿老爺子大踏步往城主府走,狂冷睿一臉郁色的跟在他身后。
“砰。”
雞腿老爺子揉揉被撞的腦袋,愣了好一會:“小兔崽子,你們敢開城主府的大陣。”
他在外邊拖著一身老骨頭打架,還打完了,城主府的小崽子居然開著城主府的大陣,不讓他進門。
城主府內。
左蘇蘇一直分著一分精神力注意廂房外的一舉一動。
如今兩個討喜的胖子已經相互依偎著在她的屋頂睡著,而城主府的陣法依舊開啟。
看來狂冷睿的事情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暫時解決。
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開始全神貫注的煉化體內狂冷睿的精神力。
她打坐的地方,自己已經布下一個陣法,若是有人破陣,她必會被驚動。
之前注意外面動靜,不過是做好準備,避免這安城慘遭池魚之禍罷了。
城主府外。
烏云遮月,下著零星的小雨。
雞腿老爺子已經放棄掙扎,認命的坐在城主府前昏昏欲睡。
侍衛長拿著名單一一比對下午至黃昏之間進城的男女老少,隨著名單上的一個個人名被劃去,狂亦初本就閃著血光的眸子,此刻遍布戾氣,殺氣四溢。
雞腿老爺子瞇開一條小縫,這家伙要不是為了私怨找人,他換姓。
看來那洛王子的隨身玉佩,絕對不是什么正當來路。
今日傍晚城門口傷他記錄官的就是這小子吧。
還想在他安城找人,癡人說夢。
狂冷睿根本靜不下心恢復靈力,他的右手如今已經開始散發腐臭,以最開始的傷口為中心,他的血肉腐爛,經脈化作濃水。
他有預感,若是再得不到解藥,他的手,只怕要廢了。
既然他找不到人,那他就逼人出來。
狂冷睿深吸一口氣,他拿出一把匕首劃破心臟外血肉。
血肉翻飛,依稀能看到里面的紅心在肋骨中一下一下的跳動。
眾人不由退后幾步,被這詭異的一幕震得說不出話。
狂冷睿不理會噴涌而出的鮮血,從城主府大門的屋檐下走入雨中,仰起頭,一個個古樸的手印不斷結出。
他閉上陰騭的雙眼,周圍黑氣涌動,腳下雨水染至腥紅,空中天雷滾滾卻始終無法落下。
老爺子召喚出龍頭拐杖,施展全力一擊。
這是獻祭,還是向黑暗魔神獻祭。
一旦獻祭成功,此子便不是他可以對付的了,后患無窮。
然。
狂冷睿周圍黑氣成了絕佳的屏障,老爺子龍頭拐杖紫光閃爍卻傷不到其分毫。
一個巨大的骷髏從扒開狂冷睿身下的土地,探出了三米高的上身,它伸出骨手蓋住狂冷睿的頭顱,瑩藍色的光暈直接一環一環的融入狂冷睿的體內,而狂冷睿的氣勢也在不斷增強。
此刻的左蘇蘇已經吸收完保護那團精神力的靈力,正準備朝那團赤果果的精神力進攻。
如果她猜的不錯,這團不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的精神力,應該是狂冷睿的一魄。
她忽然感到周圍溫度急速轉涼,她當機立斷將體內殘存的異精神力驅出體外,放入空置的藥瓶之中,然后以火焰封口。
然后迅速打開了大陣的一個缺口,出了城主府。
她一見狂冷睿周身異像,知道再不能拖下去。
狂家巫術功法,果然包含獻祭。
獻祭之后必定實力大漲,難以對付。
她右手木屬性綠色絲線,左手火屬性紅色絲線其向狂亦初的心臟射去。
綠色絲線受阻,而紅色絲線卻勢不可擋的穿過黑霧,襲向那顆鮮紅的心臟。
雖然她不清楚狂冷睿是怎么把巨骨人招來的,但是狂冷睿一死,巨骨人必定消失。
巨骨人骷髏眼中的鬼火跳動頻率加劇,它閑著的左手一下子揪住那五根火紅的絲線,白骨被燒的滋滋作響,黝黑一片。
這時左蘇蘇右手絲線趕到,直插狂冷睿的心臟。
兩個選擇,要么右手停止給狂冷睿灌輸巫力,攔下絲線,要么看著他死。
“桀桀,桀桀。”
巨骨人開合著下顎,傳來詭異的笑聲。
它最后選擇救下了狂冷睿,中斷巫力傳輸。
巫力傳輸一中斷,狂冷睿心臟處的傷勢迅速恢復,巨骨人身體開始下陷,在臨消失之際,巨骨人左眼鬼火突然脫離自身,向左蘇蘇飛去。
隨后,伴隨著詭異的“桀桀,桀桀,”笑聲徹底消失。
左蘇蘇立即閃身躲避,同時一張火系絲線大網向鬼火罩去。
鬼火無視火焰阻攔,直接飄入左蘇蘇額頭,化成一枚銀色的火焰的標記。
左蘇蘇本就膚白勝雪,有了銀色火焰標記的點綴,更是顯得仙女下凡不食人間煙火。
老爺子這邊的人直接呆住了,這四、五秒間發生的事太多了。
從來沒有過絲毫閃失的大陣破了口子,本來不容破壞的獻祭儀式被強行阻斷。
最最最震驚的是,那骷髏鬼火應該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但是他們怎么就覺得好看到,絲毫不想讓這漂亮姑娘把那火弄出來呢。
老爺子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一直知道他的大胖孫子帶回來一個大美女,而且這個美女極有可能是‘使者’尋找的人。
本來覺得是一個弱女子被惡人追狠了,找個庇護之所。
沒想到,老爺子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