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蘇蘇手持長劍,劍意滔天,凌空躍起,猶如天外飛仙。
狂冷睿舉起狂刀,全力劈砍而去。
劍與刀白刃相接,一時間,草木花石破碎,灰塵揚起,以兩人為中心,迅速漫開。
兩人都不曾后退半步,勢均力敵。
左蘇蘇鳳眸一瞇,左手絲線即刻射出,直取狂冷睿的雙目。
狂冷睿右腳斜踩地面,飛速退后,覆蓋靈力的狂刀一擋,絲線碎成星點,慢慢消散。
左蘇蘇劍尖直指,趁勢攻擊,占據主動。
果然,如今的傀儡術尚在第一重,偷襲和輔助攻敵,能起到巨大的效果。
但是直接對戰手握利兵的敵人,還有些不足。
所以,得到一本上品劍譜,絕對能讓她的實力大幅度增幅。
就在這時——
之前阻攔狂冷睿追擊左蘇蘇的狂亦初,循著狂冷睿追擊左蘇蘇的足跡,終于趕到。
他風塵仆仆,滿臉滄桑,本來冷酷的黑眸布滿焦急,就連身著的黑衣都被掛出好幾處破洞。
左蘇蘇那個小弱雞,肯定已經掛了,作為同盟他必須給她收尸。
山林多野獸,所以他一直全速奔行,就是為了撿到左蘇蘇完整的尸骨。
但是行著行著,他發現不對勁了,他居然發現兩處狂冷睿的血跡。
那可是,能十招之內,把他逼退。
二十招之日讓他吐血昏迷的狠人啊。
他更著急了。
左蘇蘇不會已經被狂冷睿挫骨揚灰,徹底消失了,而狂冷睿則被另一個更勝一籌的高手追殺,連敗兩次倉皇逃走吧。
但是,每次他追著快絕望的時候,想要直接放棄的時候。
心底就有一個弱弱的聲音,提醒他,左蘇蘇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些人可以比的,她一定可以逢兇化吉,說不定還能坑敵人一把呢。
也就是那道微弱到,如同妄念一般的聲音,讓他堅持到了現在。
現在,他一眼望見美人如玉、長劍如虹的左蘇蘇的時候,興奮的顫抖了起來。
等等。
哪里冒出來的殘疾類人猿居然敢拿著大刀砍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左蘇蘇。
左蘇蘇可是他堂堂狂亦初小爺,追了將近兩天兩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金貴人。
他揮起身后的巨劍,迅速運轉出最強殺招,朝著那個‘類人猿’就砍了過去:“左蘇蘇退后,‘類人猿’交給小爺。”
左蘇蘇右眼皮開始不停的跳啊跳。
她余光一掃,攜著叱咤山河之勢而來的狂亦初,迅速退后。
六階巔峰的全力一擊,她還不能硬碰硬,必須避開。
狂冷睿愣了半秒鐘后,才反應過來‘類人猿’指的是自己,他顫抖著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
類,人,猿。
“狂亦初,你找死。”
狂亦初呆了呆,這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感覺……
不可能,他一定是長時間沒休息,精神緊張了。
左蘇蘇使勁握著右手,努力克制著自己想一巴掌拍死狂亦初的沖動。
她剛剛正在不斷熟練著右手長劍、左手絲線的攻擊方式。
前方還有許多未知的風險等著她,她急需實力啊,實力。
若不是要留著狂冷睿給她喂招,她早就下殺手了。
這小子究竟是不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
半刻鐘不到,本來戰成一團、勢均力敵的兩人,便分出了勝負。
狂冷睿最后被一掌掀翻在地,徹底喪失了所有戰斗力,躺在那里,掙扎著再無法起身,然后昏了過去。
而狂亦初則一臉復雜的盯著,面前的不明物體。
交戰中他已經確實面前的‘人’的身份。
他偷摸摸的瞅了左蘇蘇一眼,這是多么可怕的女人,他實在難以想象,狂冷睿這兩天到底經受了什么,以至于慘到這種程度,神志都不清醒了。
左蘇蘇柳眉一豎,恨恨開口“看什么看,不知道什么叫殺人滅口、毀尸滅跡嗎。”
她看的清清鹿子楚,狂亦初剛剛可以用巨劍直接將狂冷睿梟首,但是硬生生忍下,收回劍勢,打出一掌。
所以,狂亦初是打算放他一命?
果然,左蘇蘇剛剛試探性話語,直接說愣了狂亦初。
她眸子沉了沉,看來坊間傳言并不全為事實,最起碼狂亦初和狂家關系的微妙程度,并不是幾句流言蜚語說的清的。
左蘇蘇展顏一笑,聳了聳肩,她指著安城笑了笑:“如果你想救他,可以將其交給前方安城城主。”她復打量了一眼徹底昏迷的狂冷睿,然后慢慢走近:“雖然傷勢嚴重,但是并不致命。”
轉身走到狂亦初身前,擋住他的視線,一枚銀針趁機射進狂冷睿后腦一處穴位,笑意不減:“我現在還有三皇子交代的任務要做,你是和我一起,還是留在他身邊照顧。”
狂冷睿知道她的底牌太多,把柄太多,一旦清醒,于她便是大大的麻煩。
所以狂冷睿不能醒,至少短時期內不能醒。
狂亦初這才如夢初醒,指著左蘇蘇額頭上詭異卻神圣的銀色火焰標記,直接跳了起來:“左蘇蘇,你,你可別為了漂亮就亂畫標記。那可是,那可是暗黑神殿里高級信徒的印記。”
他眼睛認真無比,還夾雜著一些惶恐:“暗黑神殿和雷神殿可是死對頭,要是被雷神殿的人看到了,絕對視你為異端,直接殺了你。”
左蘇蘇心里掀起驚濤駭浪,但是面色如常,淡定的點頭,從空間袋中拿出一條抹額擋住印記。
暗黑神殿什么的,她真的半點沒有聽說過。
但是能和雷神殿相提并論,已經變相昭示它的實力。
狂冷睿向暗黑魔神獻祭的儀式,召喚出的巨骨人居然能往她身上打下暗黑神殿信徒的印記。
這狂家,會不會與暗黑神殿有些關系。
“關于暗黑神殿,你都知道些什么。”
狂亦初搖搖頭,神情黯淡下來:“我是因為娘親有這個印記,所以知道一點關于印記的事情,暗黑神殿的事情并不清楚。”
左蘇蘇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狂家對狂亦初態度曖昧不明,也許與他母親的身份有著極大的關系。
看來狂家的水很深啊。
如今她額頭上有了這個印記,已經無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