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yǎng)兩天,許韻之覺得自己很健康了,慕昭還要她在床上躺著休息,說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
她不樂意,抱著他各種撒嬌賣萌黏糊膩歪,她一個就算了,還有一個小的起哄,抓著他的衣袍,拉著他的褲腿,慕昭的褲子差點都被二皇子給扒了。
沒辦法,一個大的已經(jīng)很難對付了,再來一個小的,慕昭很快就陣亡了,表示答應(yīng)讓他們出去走走,當(dāng)然,不許出別宮。
許韻之保證不出別宮,和二皇子兩人得意的擊掌,大手拉小手,屁顛屁顛,一臉愉悅的跑了出去。
二皇子要放紙鳶,許韻之好幾天沒出來放風(fēng)了,他們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代萱拿出準(zhǔn)備好的紙鳶和二皇子兩人跑來跑去,就算別宮的氣溫低許多,跑來跑去也累。
許韻之坐在一旁的樹蔭下休息,邊喝水邊看著二皇子快樂的放紙鳶。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看見走來的人,有些不淡定了。
唐肅也看見她了,神色一愣,遲疑了一下,唐肅朝她許韻之走來。
她今天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比起那天狼狽狠厲的模樣,今天清爽嬌媚,清麗婉約,一襲長裙隨風(fēng)輕揚,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看見他故意別開臉讓唐肅有些生氣。
“末將參見貴妃娘娘!”唐肅走到她面前,行禮。
許韻之坐著不動,故意用圓扇遮住自己的臉,壓低嗓音“唐將軍多禮了。”
“貴妃娘娘身體可好?”唐肅起身,看著她問,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微微蹙眉,目光閃爍,忍不住好笑“貴妃娘娘很像末將認(rèn)識的一位故人。”
“本宮身子有些不適,唐將軍若是無事,不如退下。”許韻之可不想和他多說,以免暴露身份,其實她不知道,她的身份早就暴露了,人家唐肅這會是故意為難她的。
“貴妃娘娘見諒,末將有些話確實想對貴妃娘娘說。”唐肅直接問“貴妃娘娘可認(rèn)識一位叫紀(jì)云的女子?”
許韻之瞪大眼睛,她慌亂的看他,她知道他認(rèn)出自己了,否則不會這樣直白有蠻橫的詢問,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貴妃,他竟然還枉顧她的表態(tài)死皮賴臉的不肯走。
他會這樣有恃無恐,是知道她就是紀(jì)云。
許韻之頭疼,她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本宮不認(rèn)識什么紀(jì)云,唐將軍恐怕是找錯人了,唐將軍,本宮說了身子不適,還請你現(xiàn)在離開。”
“貴妃娘娘何必如此,那天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你都說了,你的拳法是末將教的,況且你還說等逃出去再聊,這些貴妃娘娘忘記了,末將不會忘記。”唐肅盯著她,看著她有些慘白的臉,他不忍心“你放心,我不會聲張的。”
“唐將軍,你認(rèn)錯人了。”許韻之還在堅持。
唐肅很失望“難道許貴妃一點都想不起來,當(dāng)時的情況,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當(dāng)時什么情況?”許韻之皺眉,腦海閃過一些畫面,她看見唐肅面色嚴(yán)肅的站在破爛的門口,她看見地上躺著幾個人,鮮血流淌。她看見自己渾身是血,頭發(fā)凌亂,神色狼狽的被人圍攻。
“我好像記起來了,是你救了我?”許韻之搖晃兩下,整個人有些眩暈,有些惡心。
唐肅下意識扶著她,許韻之渾身發(fā)軟,抓著他的手臂“你真的認(rèn)錯人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何必否認(rèn),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你現(xiàn)在是貴妃,我知道的,我會當(dāng)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唐肅扶著她坐下,見她臉色有些難看,說“只要你道歉。”
“道什么歉?”許韻之扶了扶頭。
“道歉你騙了我!”唐肅道。
“我...”許韻之仰頭望著他“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唐肅冷臉“你不止一次騙了我,紀(jì)云,還是許韻之,還是許貴妃娘娘?”
清眸黯淡了一下,許韻之咬唇,手里的團(tuán)扇掉在地上,她說“抱歉,之前是我騙了你。”
“貴妃怎么了?”
就在唐肅說話時,慕昭擔(dān)憂的聲音傳來,兩人都愣了一下,許韻之立馬反應(yīng)過來,用力推開他保持距離,她的動作太大,差點把唐肅推倒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慕昭的關(guān)注點才落在兩人的神情上。
慕昭看看許韻之,在看看有些慌亂的唐肅,皺眉“怎么回事?”
許韻之道“并未發(fā)生什么事,是臣妾和唐將軍說話時,知道是他救了臣妾,正要道謝,人突然有些暈,恐怕是腦震蕩后遺癥。”
“都說了讓你多趟一天,你不聽。”慕昭相信了,上前扶著她,埋怨。
“現(xiàn)在好多了。”她靠在慕昭身上,眼睛盯著唐肅,眼神警告他已經(jīng)道歉了,希望他能說到做到,就當(dāng)做之前的事都沒發(fā)生過。
唐肅收到她的目光,心知肚明,行禮道“末將不打擾皇上貴妃了,先告辭。”
“嗯!”慕昭點點頭,目送他離開,扶著許韻之坐下,攬著她的腰“現(xiàn)在好些了嗎?”
“看到皇上就不頭暈了,好奇怪。”她笑道。
慕昭哼聲“別賣乖,朕可不吃這套。”
“那皇上吃哪套?”她嬉笑,精神看起來不錯,還有心情逗趣。
“哪套都不吃。”慕昭傲嬌,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問“你都想起來了?”
“差不多!”她點頭。
“想起了什么?”慕昭好奇。
“想起了皇上來救我,在馬背上吐了,皇上很擔(dān)心臣妾,一直叫我的名字,阿云阿云阿云,深情極了。”她笑道。
慕昭不承認(rèn)“才沒有,朕可沒那么深情,朕當(dāng)時是氣憤的大叫許韻之,許韻之,許韻之你這個害人精。”
“真的?”她說“難道是臣妾聽錯了,原來皇上那么氣憤,早知道臣妾就不反抗好了,讓那些山賊送一具......”
“一具什么?”慕昭沉聲,語氣中帶著威懾。
許韻之呵呵的笑了,肯定不敢詛咒自己送尸體的,她說“送一個美人給皇上!”
“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敢胡言亂語,看朕不修理你,你說你給朕惹了多少麻煩,害朕擔(dān)心多少,朕自從認(rèn)識你,就沒一天是踏實的。”慕昭越說越激動。
許韻之越聽越愧疚,抱著他的腰安撫“皇上息怒息怒,不要說了,臣妾知道錯了,害人精就是我,我就是害人精,皇上不要生氣,以后不敢了。”
“別跟朕提以后,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慕昭瞪眼。
許韻之故作虛弱“皇上,頭暈。”
慕昭一聽她說頭暈,立馬溫柔了不少,擔(dān)心的抱著她就走“真的,怎么會又頭暈了,朕抱你回去讓御醫(yī)看看。”
事已至此,許韻之只能繼續(xù)頭暈,一路被她抱了回去,連二皇子也不管了,二皇子玩累了扭頭沒看見許韻之,也沒看見他父皇,小嘴一癟,嗚哇嗚哇的哭起來要找母妃,要找父皇。
奶娘只能抱著他,哄著他回去。
這邊林御醫(yī)給許韻之檢查了一番,說是并無大礙,許韻之也說躺著頭不暈了,慕昭才放心,讓她繼續(xù)躺著。
林御醫(yī)識趣的退下。
慕昭問“真的不頭暈了?”
她點頭。
他說“不是為了躲過朕的懲罰,故意的?”
許韻之拉著被褥蓋在身上,癟嘴,皺眉,眼汪汪“皇上你懷疑臣妾?”
“沒有沒有,朕就問問。”現(xiàn)在是就算知道是故意的,慕昭也不會追究了,這個女人可真是會利用他的弱點,知道他見不得她哭,她流眼淚。
“哦!”許韻之暗暗松了口氣,抓著他的手,說“皇上你對臣妾真好。”
“知道朕對你好就乖一點,聽話一點,安分一點。”慕昭數(shù)落,她癟嘴,他識趣的閉上嘴。
她說“我知道是誰讓山賊殺我的,皇上想知道么?”
“是誰?”慕昭心知肚明,卻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想聽她的答案。
“我說是丞相皇上相信么?”許韻之盯著他,看著他的臉,留意他的神情,說。
“朕相信。”他摸摸她的臉,說“唐肅帶回來的山賊招了,說是鄭丞相指使的,這事朕已經(jīng)知曉,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朕會給你討回來的。”
“皇上要動丞相么?”她詫異。
“他既然知道你對朕多重要,還要對你出手,朕不能容忍。”慕昭生氣道。
“既然這樣,正好有人證,可以治他一個勾結(jié)山賊謀害后妃,縱容山賊擾民傷人的罪。”許韻之興奮的說。
“阿云說的不錯,不過人證沒了。”慕昭嘆息。
“怎么會沒了,不是讓唐肅......”慕昭挑眉看她,她連忙改口“不是讓唐將軍帶了一個活口回來?”
“那個活口被唐將軍失手殺了。”慕昭說。
許韻之瞪大眼睛“那么重要的人證,他居然,居然......”
“你怎么了?”慕昭見她皺眉,關(guān)心問。
許韻之哼哼“氣得腦仁疼。”
慕昭笑著摸摸她的頭,說“好了別生氣了,這次就算不能把丞相如何,朕也不會讓他好過,丞相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傷人,就沒把朕放在眼里,這樣的臣子留著就是一個禍患。”
“皇上說得對,他這樣目中無人,以后肯定使亂臣賊子。”許韻之慫恿,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抹黑鄭丞相在他心里的形象。
京城丞相府,鄭丞相得知別宮那邊出事,許貴妃被山賊擄走,唐將軍為救貴妃剿了一群山賊,并且發(fā)現(xiàn)一個驚天的秘密。
丞相府看著擺在眼前的兩萬兩銀子,嚇得渾身發(fā)抖。
肖戊道“丞相,這是皇上送來的,說是讓丞相好好的查一下,是誰瞞著這群山賊擾民害人,知而不報的。”
“臣立馬派人去查。”鄭丞相勉強平復(fù)心情,不讓肖戊看出端倪。
肖戊點點頭“那就好,皇上說希望丞相能給一個滿意的交代,畢竟有人傳聞這些山賊的事情,丞相知道。”
“臣若是知曉,早就上報了。”鄭丞相慌亂的說。
“如此,等皇上回京,丞相再好好解釋解釋吧,畢竟這次的事情皇上很憤怒。”肖戊恐嚇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留下鄭丞相六神無主,心慌失措中。
鄭丞相看著兩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仿佛看見自己的下場,嚇得差點暈過去,這事他必須得洗脫自己,否則他這個丞相就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