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一臉尷尬地拉住孫君威的胳膊不想讓他再說下去了。
可是孫君威卻是橫了起來:“小丫頭怎么說話呢?雖說你是老板,可是周娟也為你干了這么多天的工,你這房子閑著也是閑著,怎么就不能讓我們先住住了?”
安冉冉的臉徹底地冷了下來,正想要嗆孫君威時,卻看到周娟一臉的為難。
安冉冉將要沖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在肚子里轉了幾圈,再說出來時,就成了另一個意思:“周娟為我工作這么久,我心里自然是感激的,而且我從來沒有想過苛待她,每個月的工資都按時按份的發放。周娟,你說呢!”
周娟神色很是難堪,緊拉著孫君威的手:“老板說得沒錯,她對我很好,你不要再提那些無理的要求了!”
“這怎么是無理的要求,你要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回我媽那里住,你每天來上班就得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我心疼你啊。”
安冉冉聽得好笑,一個男人,心疼自己妻子每天坐公交車上班,卻不心疼她沒地方住,因為賭博都敢把自己家的房子給賣掉。
聽到孫君威的話,周娟心里又是一陣感動,再看向安冉冉時,目光中便多了幾許祈求。
安冉冉知道她的心此時已經完全地倒向了孫君威那邊。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心疼周娟的這番心意,不過,我想周娟自己也明白,這房子是我的,我讓你們住可以,但是你們也應該支付我一定的報酬!”
“什么意思?你還想要房租啊!”
孫君威一臉驚訝。
“多新鮮吶,你住別家房子連房租錢都不想出嗎?”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劉玉忍不住來了一句。
“可你這房子都要拆了啊。”孫君威一臉鄙夷地看著安冉冉。
安冉冉胸中的怒氣又忍不住往上竄了幾竄:
“那現在不是還沒拆嗎?只要沒拆就是我的,我收房租就理所當然!”
“我說你這個人……”孫君威還想再說什么,周娟卻是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搶在他前面對安冉冉說到,“謝謝你了,冉冉,這個房租錢,我會按照這附近的均價給你的。”
安冉冉看著周娟死命拽著孫君威的樣子,默默地嘆了口氣:“好吧,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轉過身跟在戰念北的身邊,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坐上車后,戰念北見她依然情緒低落,于是便開口勸到:“當局者迷,周娟同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感情是一定會有的。所以就算你明知道那個男人靠不住,也不能替她做決定!”
安冉冉嗯了一聲:“周娟真是可悲!其實不止周娟,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女人都很可悲,她們一生下來,就被教育要做什么賢妻良母,洗衣做飯帶娃工作,樣樣都要拿手,還要心疼老公,體貼家人,孝敬父母。在這些事情中,唯獨沒有她自己。她也是一個人啊,她也需要別人的關心。在外面工作累了委屈了,難道她就不需要放松和休息嗎?憑什么回到家里,卻還要累死累活地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呢!”
安冉冉越說越氣,鼻子里噴著氣,胸脯也劇烈地起伏著。這種強烈的情緒反應,讓戰念北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只能伸出胳膊將她的頭靠向自己的肩膀:“那是她們沒有遇到一個好男人。冉冉,我不會讓你過得像她們那樣。”
安冉冉微微轉了下頭,目光盯著戰念北的側臉:“我知道。我只是有些為她們不平而已。更可笑的是她們自己還不自知!哦不,她們不見得不自知,她們只是缺少反抗的勇氣。在生活的無限拉長中,漸漸地容忍自己被別人的思想同化。”
兩個人說的這個話題越來越沉重了。
就在戰念北不知道該怎么接口時,安冉冉忽然笑了一下:“其實女人與男人的思維在本質上是不一樣的,比如說女人會覺得一個男人說養你,就是讓你在家里養花種草,看書彈琴,沒事兒健健身,做做運動,隔三差五與三五好友相聚,聊天解悶,如此才算歲月靜好。而男人所以為的養你,其實是把你娶回家,讓你替他孝敬他的爸媽,生個娃娃,還要慣上他的姓氏,然后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做這些的!”戰念北低頭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親了一口,“我會陪著你,跟你一起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生個娃娃……”
說到這里,戰念北的吻帶上了炙熱的溫度,濕潤的舌尖輕巧地饒到了安冉冉的耳后,勾得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我想和你生個娃娃,只要是我們的,姓什么都可以!”
他的聲音溫柔得讓人發膩。
有人影從車旁閃過,安冉冉的皮膚瞬間變成了粉紅色:“這是大馬路,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
她嗔怪著。
戰念北的指尖在她的耳后磨了磨:“不怕,車窗帖的膜質量很好。”
“可是我能看到別人啊。”
安冉冉好笑不已。
“那我們現在回去!”戰念北說著,便發動了車子。
“喂……”安冉冉瞥了他一眼,“現在是白天,我接下來還要回學校吶。”
“先回去,我有事要跟你說!”
“是有事要說,還是有事要做?”安冉冉注意到了某人胯下的隆起,心中竅笑不已。
戰念北瞄到她的笑容,耳根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車子像是一只靈活的獵豹,在鬧市中輕快地穿梭著,不一會就到了他們入住的賓館。
呃……接下來……看官們自行想像吧。
總之一個小時后,從賓館里出來的安冉冉腳步有些虛。
而另一位明顯的神采奕奕,一臉饜足。
將安冉冉送到學校后,戰念北特特地交待了一句,“忙完了,趕緊回去!”
然后在安冉冉鄙視的目光中匆匆地離開了。
看著他的車子漸漸遠去,安冉冉鄙夷的視線輕輕一挑,嘴角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
男人吶,只要嘗過了肉味兒,腦子里便似乎只剩下這一件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