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晴愣了一下,然後戰(zhàn)念北也愣住了。
他剛剛聽到有敲門聲,料想他只要不出聲,那個付夢迪應該不會隨意給別人開門,所以在看著安冉冉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時,他還一臉興味地逗她呢。
沒想這麼快,尷尬就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冉晴與戰(zhàn)念北就那麼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她果斷一轉(zhuǎn)身把安冉冉給推到了旁邊,然後衝著門外叫到:“宇文浚,你進來給我們做個見證!”
正冷眼看著付夢迪的宇文浚應了一聲,一回身,把大門給反鎖了。
在確定付夢迪沒有辦法走出去之後,他才聽著冉晴的聲音來到了房間裡。
戰(zhàn)念北被一堆人圍觀竟然也沒有不好意思,反正在安冉冉的眼裡,他是相當?shù)臍舛ㄉ耖f的。
宇文浚看了看屋子裡的狀況,然後寵溺地看了一眼冉晴:“做什麼見證?”
“他睡了我外甥女!你說做什麼見證啊?”
“哦,懂了。”宇文浚同情地看了一眼戰(zhàn)念北,然後便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安冉冉壓根就沒想到事情怎麼會忽然就發(fā)展到了這幅模樣,而且冉晴說的話,她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兒聽不太懂。
“笨死你算了。”冉晴不滿地瞪了一眼安冉冉。
安冉冉委屈巴巴地瞅了她一眼:“冉晴,我……”
“還叫我冉晴啊?”冉晴又瞪了她一眼。
安冉冉也是無語死了,直接忽略了稱呼,開口問到:“那我該叫什麼,還有外甥女是什麼意思?外婆又是什麼意思?我的外婆早就已經(jīng)沒了啊……”
冉晴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安冉冉,你可真是……,好,既然你跟我裝傻,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把報紙賣到凌城去?”
“什麼報紙?”這下子安冉冉皺起了眉頭。
“報紙上說戒指在一個拍賣會上被拍出了天價!”
“我沒有讓張想發(fā)表這樣的文章啊……”
“張想?安冉冉,你還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安冉冉看著冉晴:“我承認我之前是利用張想在報紙上發(fā)過一些文章,但是,那只是我想要把那些想要得到戒指的人……等一下,冉晴,你爲什麼知道戒指?”
冉晴被她給氣笑了:“安冉冉,咱能不裝了嗎?”
“我沒裝!”
“好,既然你沒裝,那你倒是說說,你爲什麼讓張想發(fā)那樣的文章 ?”
“我不過就是想著利用一下張想和他的報紙,把消息給散出去,如果那些想要戒指的人看到報紙的話,說不定就會以爲那戒指在安清輝那裡,這樣我一來能替我媽媽報仇,二來也能看看到底是誰在打戒指的主意!”
安冉冉知道冉晴追到這裡來,不是來聽她跟她說謊話的,既然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戒指,那就乾脆開誠佈公地說吧。更何況冉晴也是她所信任的人呢。
不過,在說完自己的打算之後,安冉冉疑惑的目光轉(zhuǎn)到了冉晴的臉上,眉頭深深地皺著:“至於你說的這個戒指在拍賣會上被拍出天價的消息,我發(fā)誓真的不是我讓他發(fā)的啊!”
“如果不是你,那會是誰呢?”冉晴也跟她一起皺起了眉頭。
“應該是李心愛他們!”一直坐在牀上不動聲色的戰(zhàn)念北忽然開口說到。
安冉冉一驚,同冉晴對視了一眼:“會是心愛他們嗎?可是他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啊?不,不不,她們很有可能會知道,因爲這戒指我最初是抵給了李心愛家裡的。這麼說,她們並沒有想著跟我斷絕關係啊?”
安冉冉喃喃自語著,心裡卻是一陣痠痛的感覺。
“這幫傻孩子!”她感嘆著,“我當時在那麼多人面前同她們鬧翻就是不想讓她們 牽涉到這件事情中來啊!”
冉明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傻孩子!真正的好朋友,怎麼可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袖手旁觀?”
安冉冉笑了下,腦子直到這時才稍稍有些清明:“冉晴,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所以你在離開京都的時候,纔會把葉容弄到學校裡來?”
冉晴笑了笑:“結(jié)果葉容還不是被你給策反了?”
“哪有?”安冉冉撅嘴,“你不知道爲了說服她我費了多大的力氣!結(jié)果呢,這臭丫頭還不是我的消息告訴了你!”
“這你可冤枉葉容了,你在江北的這個情況,可不是她說的,而是你這個冰雪聰明的小姨我,自己猜出來的。不信的話,你問你小姨夫!”
安冉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目光不自覺地往站在門邊兒的宇文浚身上掃了掃,那可是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大總裁啊,沒想到到了冉晴嘴裡,竟然多出這麼一個接地氣的身份!
“有什麼好笑的!你叫我小姨,可不就是要叫他小姨夫嗎?”
“是是是,您說得對!那麼,我親愛的小姨,你這麼大老遠地跑來找我,就是爲了告訴我,你是我的親小姨嗎?”
冉晴抿了抿嘴:“你說呢?”
安冉冉衝著她樂了一下:“我想除了這個,也許你更擔心我的安危呢。”
冉晴衝她翻了翻眼皮:“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可是,既然你早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爲什麼不在我媽媽還活著的時候,跟她相認?”
安冉冉的這句話,讓冉晴瞬間失落了起來:“如果那時候我就知道了的話,也許你媽媽就不會死了。”
她的失落感染得安冉冉也難過了。
“如果大姐還在,爸爸說不定也不會……”冉晴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安冉冉趕緊拿了紙巾遞過去,兩個人抱頭哭了起來。
戰(zhàn)念北趁著兩個姑娘抱頭難過的時候,飛快地在被窩裡把自己的衣服給穿了起來。
而一直站在門口同時觀察著客廳與臥室動靜的宇文浚,始終一直默默地站在那裡,在他帶著冉晴過來的時候,冉晴的狀態(tài)讓他簡直擔心到了極致,現(xiàn)在看到她終於有了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心裡憋著的痛苦也發(fā)散了出來,才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