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近,姜晚澄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這位爺,你為何要跟著我們姐妹二人?不知可是我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小女子可不認為,我們這等平民百姓的身上,可有爺您所可圖的東西。”
姜晚澄雖說著客氣的話,但語氣卻不是怎么客氣的。
且眼眸中滿滿都是警惕防備之意。 шωш★ ttκǎ n★ C〇
孟行知有些悵然失落。
她該不會以為,她戴著一張面紗而已,他便認不出她了吧?
“這位女娘,當日山中不告而別,莫不是以為,我都不記得了?”
姜晚澄臉色瞬間煞白。
原來,她早就被認出來了!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中躁亂。
原是崔瑾之正巧帶著王家那群爪牙在集市中亂竄。
而林氏姐妹和謝飄兒并不與他在一起。
不知是他們走丟了,還是故意讓崔瑾之引開這些人的?
姜晚澄知道自己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連忙趁亂拉著雅姐兒就跑向最亂的地方。
姜晚澄連頭也不敢回,憑著自己嬌小的身子,抱著雅姐兒靈巧的躲過撞擊,再次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那酒樓,姜晚澄也顧不得旁人的眼光了,先將雅姐兒摁進狗洞里,自己也緊隨其后,連忙鉆了進去。
這內院雖無旁人守著,但卻有一條惡狗!
還好,姜晚澄剛才路上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又準備了一下。
她從腰間取下布兜,里面是幾個熱騰騰的大包子。
再撿起一根棍子,連忙拉著雅姐兒藏到自己身后,然后小心翼翼的與那惡狗對峙兜轉。
“呃……”
惡狗呲牙咧嘴的瞪著她們,口中流著長長拉絲的唾液。
眼見它就要狂吠出聲并撲過來,姜晚澄連忙丟了一個肉包子過去。
當初在亂葬崗,她與二郎面對幾十條野狗,也活了下來。
所以,今日只面對這一條惡狗,倒也不是那么怕了。
而且,之前在山上也有用饅頭引開大棕熊的經驗,所以這個包子丟的距離恰到好處,讓著惡犬即便牽著繩子也能夠到,又離她們經過之路遠遠的。
丟了兩三個包子后,姜晚澄帶著雅姐兒成功的脫離惡犬的視野范圍。
來到后廚,才發現此處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想必,酒樓出事,現在都已經被叫到前面去了。
也沒人會想到,大家守著大門,卻有人會從狗洞鉆了進來。
姜晚澄摸尋了半響,才終于確定了此酒樓員工的宿舍在何處,又分辨了一下才確定了女宿是哪間。
剛剛推門準備進去,前頭突然傳來說話聲。
“這大黑在吃啥呢?嘴邊怎么有肉呢……”
姜晚澄驚慌中,一把先抱起雅姐兒,正準備躲一下,卻被另一只大手更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來人自她身后,迅速推門、掩門,動作連貫而又敏捷。
把姜晚澄懷里的雅姐兒驚的目瞪口呆,一臉驚恐的瞧著阿姐身后之人,卻連驚聲尖叫都給忘了。
眼見她要張嘴出聲,那人才又迅速捂住這小女娃的嘴。
并眨了眨眼,小聲溫柔的提醒:“我可是救了你們,莫要恩將仇報喲,小女娘。”
雅姐兒乖乖的閉上了小嘴巴,并好奇不已的打量著眼前這人。
他長得如此好看,還與阿姐好像是舊相識。
這件事,大兄可知道?
今日回家,定要告訴二兄才行!
小丫頭眼睛骨碌一轉,掛在姜晚澄身上就是不下來。 姜晚澄也是驚魂未定,捂著狂跳的心臟連忙避開眼前之人。
這清月樓的三爺,怎么還陰魂不散呢!?
門外有人路過,應該是得了掌柜的吩咐,來后院取什么東西。
孟行知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姜晚澄忿怒的瞪圓了眼睛,她并不需要他的提醒,也知道此刻不宜發出動靜。
終于,等著外面聲音走遠,姜晚澄才冷笑出聲:“三爺莫不是,還跟著我們姐妹二人,鉆了狗洞進來的?”
孟行知:“女娘忘了,我是會些輕功的。”
所以,他是越墻進來。
姜晚澄感覺受到了嘲諷,很是丟臉。
不過,眼下先辦要緊事,她暫時懶得與他扯皮。
這女宿是個大通鋪,看被子,應該共有五人睡在此處。
謝飄兒說床頭,所以,她應該是兩頭的位置。
一邊是靠墻,一邊是靠窗。
姜晚澄將兩頭都查找了一下,最后確定應該是靠墻的位置。
因為,這里的被子要新色一些,且迭的很是整齊,床頭迭放的衣物也很少。
姜晚澄在墻上摸了摸,最后在最角落的地方,果真摸到了一塊松動的磚頭。
她順利找到一個匣子,匣子里是滿滿一匣的銀票和銀子,還有一些珠寶首飾。
謝飄兒的積蓄,果真不少。
她也當真是信任自己,讓她來取這么緊要的東西,就不怕自己都給她私吞了?
姜晚澄趕緊連著謝飄兒的衣物細軟等打包成一個包裹,然后緊緊捆在身上。
再抱起雅姐兒,準備撤退。
然而就在這時,之前去了前面大堂的所有人,竟突然都回來了。
大家各司其職,又開始忙碌的干起了活兒,也沒人立刻回這寢房來。
但一直躲在此處也并非辦法,而且與林雪燕他們約定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姜晚澄一咬牙,偷偷開了條門縫。
“砰!”身后伸出一只手來,無情的又掩上了門。
姜晚澄還未回頭,便聽身后之人慢悠悠的問道:“女娘是想出去,自投羅網的嗎?”
姜晚澄:“可我若是還不趕緊離開,不也是等著被人發現嗎?”
孟行知微微一笑:“女娘,你可以請我幫忙的。很便宜,收你這個數!”
他張開一只手掌,姜晚澄愕然的張大了嘴。
“五兩銀子!?這位三爺,你何不去搶呢?”
孟行知:……
他孟三這輩子還從未親自做過什么五兩銀子的生意,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敢說出這個數了。
不過,他為的從來都并非什么細碎的銀子。
他不過想逗逗她,再多與她相處些時刻罷了。
孟行知低頭盯著她,眼神不自覺傾瀉著盡數的溫柔。
“那你說多少?便是多少。”
姜晚澄猶豫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不能再多了。而且,一定要將我們姐妹倆成功且平安的帶出去。三爺可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