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後院的雙扇門被推開,裡面的佈局一成不變,言霆舟經常坐的那張椅子還在院子裡,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的,好像人還坐在椅子上。
“瑾瑾。”
耳邊又響起了言霆舟曾經的聲音,這一刻他終於破防,眼淚不停的流下來,無力的蹲在了地上。
頭埋在了雙膝之間,哭得聲嘶力竭。
於國飛也跟著蹲下來,好讓她能靠在自己的身上,長臂攬著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拍著安慰。
“這是他選擇的路,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別自責難過小瑾。”
所有安慰的話,此時此刻的唐瑾都聽不進去,如果他們最後的談話裡,她沒有提到蘇暖暖,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言霆舟終於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贖罪了,而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心如亂麻,久久不能平靜。
……
北城。
“我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回家了,我不想待在醫院了。”上官清雅坐在病牀上,擡眸望著季閩琛和季淵。
“都還打著點滴怎麼回家?雖然家裡也有家庭醫生,但還是在醫院安心一些,照顧起來也方便,再住幾天吧。”季淵站在牀邊,還給清雅掖了掖被角。
“住在這裡好幾天了,阿姨想回家就讓她回家吧,我負責照顧她也行呀,反正以前我在家也經常照顧爺爺。”
上官芷柔站在季敏琛的身邊,擡起盈盈水眸看著他,眼中溫柔盡顯,聲音也顯得乖巧懂事。
“上官小姐說的沒錯,你們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我說能出院就沒問題了。”清雅堅持道。
“還是住在醫院吧,家裡不方便,上官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方便照顧你。”就在季淵要鬆口的時候,季閩琛冷冷的開口。
屋子裡的溫度瞬間就凝結了起來,氣溫也跟著低了下來,就好像突然之間從夏天轉變到了冬天。
“敏琛說的沒有錯,還是在醫院吧。”季淵順著說道。
清雅和上官芷柔四目相對,匆匆便移開了視線,沒再言語。
上官芷柔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瘋狂的用眼神示意她,但是她卻不看她一眼。
“好好休養吧,我改天再來看你。”季閩琛冷淡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上官芷柔往出跟了兩步,看到季淵也離開之後,霎時間又停住了腳步。
等到他們走遠之後,她擡手關上了房門,轉身的瞬間畫上了一張陰沉的臉,一雙目光透著狠戾。
“你剛纔爲什麼不堅持回家,之前我們說好的你是都忘了嗎?”她嘆息了一聲,繼續道,“我只是想完美的處理事情,只是讓你幫我一點點而已,你怎麼什麼都做不好?”
季閩琛來醫院好幾次了,每一次上官芷柔都想借機和他多相處一會兒,他卻總是三言兩語說完就走,一點獨處的機會都不給她。
這幾天更是給她聯繫了國外的整形醫生,打算把她送到國外去。
她情急之下才想出了這一招,讓清雅回家,然後她順理成章的跟著回季家。
又被這個老女人給搞砸了。
“你剛剛也看到了,明誠的態度很堅決,如果我再繼續堅持下去會適得其反,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別送走你。
你可以自己找個整形醫生,把臉上的傷弄好就是了,這樣他就沒有理由送你出國了。”
上官芷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事情變成了一把把刀,彷彿要把她千刀萬剮了似的。
“你的主意是不錯,但是你只說不行動,難道要讓我去實施這一切嗎?我現在手上沒有那麼多的人可以用,我煩心的可不止這一件事情,我給你兩天的時間,想辦法讓琛哥把我留下來,如果做不到,那大家就魚死網破,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還有你那個好兒子傅臨風,他可是有不少把柄落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不想讓我把他送進監獄的話,最好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去做。”
清雅瞬間石化了,他知道臨風和上官芷柔之間有聯繫,但是沒想到事態會進行到如此嚴重的。
“你對他都做了什麼?”清雅作爲一個母親,此時的緊張已經達到了巔峰,她情不自禁的身子往前傾了傾,抓住上官芷柔的手腕問著。
在經歷上一次的被傷害之後,她再一次的用強硬態度應付對方的威脅:“你不要傷害臨風,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
“你怎麼這麼天真?你以爲他能做融創的總經理是憑藉他自己的本事嗎?一個紈絝子弟,肚子裡沒多少墨水,要不是我他連季家都待不下去,更別妄想進融創了。”
傅臨風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但其實野心很大,他的目標可是要把融創從唐可欣的手裡奪過來。
那唐可欣最近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得了不少唐德坤的幫助,鑑於她有把柄落在上官芷柔的手裡,這才答應了把傅臨風留在融創。
只不給是給了一個總經理的名義,實際上手裡什麼實權都沒有。
上官芷柔爲了更好的把控他,安排了兩個項目給他,這其中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去了,她想要毀了一個小小的傅臨風,只需要動動嘴而已。
“你別動臨風,你讓我怎麼幫你都可以,你別傷害他,我們有話好好談。”
清雅拉著她的胳膊,目光含著央求,聲音顫抖的說著。
“讓我別動他可以,你想辦法把琛哥留下來,讓我也留下來,否則你就等著傅臨風在監獄裡待一輩子吧。”
上官芷柔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冷眸睨著她,在看到她眼中的不知所措之後,清楚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正驅車回家的季閩琛接到了歐陽容的電話,急切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著:“姑爺,言霆舟和言霆成都死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來宜城陪陪老大吧,她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有龍哥和於國飛陪在身邊,她不吃不喝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