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點,唐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還是凸起的,她低頭看去,裙子上沒有血,她沒有流產,孩子還在。
顧不上身上的疼,她匆忙抓起手機,狂奔出了臥室。
陳叔看見她步履匆匆,趕緊迎上來,詢問的話沒出口,就看見了她臉上的傷。
“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陳叔詫異的問著,她臉上的傷口結痂了,可傷口周圍黑黑的。
小半張臉都沒眼看了,實在觸目驚心。
“開車,去婦科醫院,打電話給我師父,讓他趕去我師兄的醫院。
還有,加派人手,雲水間不安全,任何能進院子的入口,都給我堵死。”
唐瑾露出驚慌,聲音緊張的說著,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她的手機被屠生昨晚調成了靜音,此時更是顧不上看,季閩琛打了好幾通電話她都沒接到。
陳叔顧不上細問發生的事情,趕緊開車先帶她去醫院,按照她的吩咐給秦老醫生打了電話。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醫院裡。
唐瑾打開車門下車,急匆匆的跑進去。
“師父。”見到秦鬆,眼淚從眼眶裡溢出來。
“有人昨晚給我餵了藥,我不知道是什麼藥,很有可能會傷害到孩子,怎麼辦師父。”
她無助的問著,挽起袖子自己動手抽血。
這麼長時間,藥效肯定散去了,只能通過血液檢查,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把抽好的血交給醫生,讓秦鬆給她把脈。
“什麼人敢闖進雲水間傷了你?”秦鬆心疼道。
唐瑾欲言又止,回道:“我不清楚,就感覺做了一個夢,什麼都不記得。
要不是臉上的傷真真切切,我都不會跑來醫院。”
她一時情急,聯繫了師父,不知道屠生會不會拿師父開刀,來威脅她。
“又是季閩琛那小子招惹的人,你跟他離婚吧小瑾,跟他在一起,你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
秦鬆逮著機會就勸離,實在想撮合兩個徒弟,也不想看唐瑾太累。
“從脈象來看沒什麼問題,我先給你處理傷口,然後你去做個彩超吧。”
秦鬆起身拿了醫藥箱。
她的傷口在流膿發腫,哪個天殺的竟對他的寶貝徒兒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這麼一張完美漂亮的臉,以後要是留下疤痕,可怎麼辦?
女孩子哪裡有不愛美的?
秦鬆給她處理傷口的手都是抖的,刺傷她的匕首上,抹了和季閩琛傷口上一樣的藥,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
就算最後好了,這道疤痕,也會若隱若現的留下來,去不掉。
更糟糕的是她現在懷孕了,很多消炎藥不能用,這就導致留疤的可能性更大。
都是季閩琛害的。
季家竟然沒一個人陪著她來醫院,就派了一個管家來,季家沒人重視小瑾,真替她感到不值。
……
宜城某處會所裡,燈紅酒綠,音樂不斷。
二十層的整棟樓,全是會所的領地,季閩琛帶人一間一間的搜,也沒有任何消息。
與此同時,派去其他會所搜的人也回了消息,沒發現李曼。
“季大少,我們還要做生意,你這樣帶人貿然闖進來,趕走了所有的客人,可是不利於兩家的合作。”
帶頭的黑衣男人,身後跟著十幾個保鏢,站在季閩琛對面,不卑不亢的開口。
氣焰囂張,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沒有確切消息,我是不會帶人來的,我問你,李曼在哪裡?”季閩琛冷聲問著,一雙鷹眸冰冷的落在男人臉上。
極具壓迫性的身高,迫使男人只能仰頭和他對視。
“季大少你都搜過了,沒發現人不是嗎?你逼問我也沒用,我不知道你的女人在哪裡。”
男人咧著嘴,一副傲慢的姿態,無理的回著。
“來人,砸。”季閩琛活動了下手腕,一拳砸在男人的臉上,頓時將男人的後槽牙都砸掉了。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人齊齊動手,開始在會所裡毫無節制的砸。
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會所的地下室,就在大廳的下面,被關在裡面的李曼,能清楚的聽見上面的聲音。
她想叫出聲,可嘴被膠帶封著,她只能一滴一滴的掉著眼淚。
“媽的,這羣人瘋了?這樣砸下去,言少還不要了我們的命?我們只是借地方,可沒想著做賠本的生意。”
地下室裡坐在椅子上的刀疤男,啐了一口,聽著上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心亂如麻。
“屠爺也沒給我們錢,又讓我們動人又讓我們賠償的,這是賠本買賣啊大哥。”旁邊的小弟湊上前來,低聲說著。
“我看這妞兒不錯,要不賞給哥幾個,她不堪受辱自己死了,倒省了我們的麻煩。
到時候把屍體偷偷丟出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們也就損失點錢。”
小弟的話音剛落,樓上的求饒聲響起來。
接著,一束強烈的明晃晃燈光,從地下室的入口裡照射進來,刺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小曼。”首先衝進來的人是歐陽容,他看到被綁在椅子上,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李曼。
眼中殺意盡顯,不顧一切就要衝上去。
要不是邱明一把抓住他,他直接撞在了刀疤男的刀口上。
“媽的,劉二,你太不講義氣了,竟然出賣我。”刀疤刀警惕的站起來,退回了李曼身邊,手中的刀子挨在她脖子上。
“我告訴你們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這女人。
你們放我們哥幾個走,這女人我就還給你們,要不然大家同歸於盡。”刀疤男威脅著。
他看見劉二傷的被人提拎著,就知道眼前的季閩琛不好惹,怕是要把命都搭進去。
“你們要是敢傷她,我讓你們一個都不能活著走出去,放開她。”歐陽容拼了命的要掙脫邱明的束縛。
他眼眶通紅,聽著李曼嗚嗚的聲音,心碎難忍。
她的衣服早就破了,頭髮凌亂,身上好幾處傷痕,不知道她被這羣混蛋欺負了沒。
“放開她。”見男人不動,歐陽容扯著嗓子,怒吼一聲。
這聲音跟老虎叫似的,嚇的刀疤男手一哆嗦,劃破了李曼的脖子。
鮮紅的血流出來,歐陽容更不受控制著。
“你別叫,再叫我真動手了。”刀疤男手顫抖著,他沒打算真對李曼下手,只想用她換自己安全離開。
“你放了她,我保證你安全離開。”季閩琛抓住歐陽容的肩膀,示意他安靜下來。
“你騙人,要等我出去了我才放手,要不然大家一起死好了。
兄弟幾個黃泉路上還有美女陪,也算值了。”刀疤男手一抖,在李曼的脖子上又劃了一刀。
他怕真把人割的沒救了,刀離她遠了一些。
歐陽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掙扎著撲過來,刀疤男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就是他注意力都在歐陽容身上的這間隙,季閩琛迅速的甩出飛鏢,準確無誤的紮在了他拿刀的手腕上。
“啊。”刀疤男慘叫一聲,彈跳開。
剩下的幾個人驚慌散開,只幾秒鐘的時間,全被制服。
“李曼。”歐陽容叫著跑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女人抱進懷裡,小心翼翼的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自己。”她縮著身子,抗拒歐陽容的靠近。
在這非人的兩夜一天的折磨裡,發生了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大半的時間實在昏迷裡度過的。
可是,身體的感受很明顯,她清楚的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被人侵犯過了。
她,不配再和歐陽容在一起。
如此乾淨的男孩,骯髒的她配不上。
“別說話,別說傻話,我帶你離開這裡。”
“就是做了一場恐怖的夢,等你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
傷害過她的人,都會受到懲罰,這羣王八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把人帶去南門,交給歐陽容處理吧。”季閩琛吩咐著邱明。
他一手拎著劉二,將人拖到了刀疤男面前,丟在地上,問他:“你們對李曼,做了什麼?”
“如實說出來,否則叫你們生不如死。”他說著,一腳踩在劉二的臉上。
劉二殺豬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