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檸溪聽到這話以后,瞳孔猛地放大,她想掙脫元夜的懷抱,可力道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他抗衡。
“你……你想干什么……”李檸溪像極了受了驚的小貓,她的眼里頭滿是淚光,讓元夜忍不住的心疼。
只聽得半晌以后,元夜嘆了口氣:“襄陽郡主還在等你。”
等元夜的背影完全消失以后,李檸溪便忍不住哭出了聲。
住持就站在門口,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卻不曾留下只言片語,轉身離開。
等李檸溪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回到主殿的時候,趙白臻已經急到剁腳了。
她趕忙收拾好心情撒嬌道:“好臻臻,原是我錯了,你可千萬別告訴皇兄。”
自打趙白臻跟李九安賜婚以后,李檸溪便只能處處討好她,生怕哪里惹了趙白臻不高興,被她告到李九安那里去。
趙白臻怎么會不曉得李檸溪的這些小心思,又數落了兩句,而后便拉著她往走。
好巧不巧,趙白臻偏偏跟要進殿的姑娘撞了個滿懷。
趙白臻往后跌了兩步,幸而有李檸溪在后頭扶了一把,才沒叫她跌在地上。
可那個姑娘卻是直接摔倒在地:“混賬東西,還不快來扶我!眼睛留著干什么用的!”
身后的丫鬟趕忙依言把她扶了起來,那姑娘許是眼睛長到了腦袋頂上,根本就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冷哼一聲:“你們走的這般快,難不成是趕著去投胎不成?我且告訴你們,今兒撞了我可別想輕易躲過去。”
李檸溪眼見著那姑娘要伸手去抓趙白臻的衣領,趕忙擋在了她的身前:“今兒撞了你,我們賠個不是,可這事兒也不全是我們的過錯,你要是非不依不饒,那我們也不是好相與的。”
“好大的口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那姑娘根本就沒有把李檸溪放在眼里,趾高氣昂,給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趕忙上前去:“我家姑娘可是當朝尚書令的女兒錢多多,你們識相的還是盡早給我們姑娘跪下賠禮道歉得好。”
沒想到李檸溪竟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我說是誰家的,原來是錢家的,你爹就是個沒腦子的,沒想到教出來的閨女也是個沒腦子的,一心只想著發財,還錢多多,哪里像是官宦人家的姑娘。”
“你在胡說些什么?竟然還詆毀我爹爹,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說完,錢多多就揚起自己的胳膊要打下去。
可痛感并沒有如期而至,趙白臻睜大了眼睛,只見錢多多的胳膊被一個男子抓住。
錢多多正準備發作,卻在看到自己身后人模樣的時候愣在了原地:“哥……哥哥……”
“你從哪里來的臉,竟然如此沒有規矩,錦繡,快些把她給我帶回府里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門。”等眼前的男子把錢多多打發走以后,趕忙對著趙白臻拱手作揖,“方才嚇壞姑娘了,我這妹妹從小嬌養,沒有規矩,我在這里給兩位賠不是了。”
李檸溪自然曉得眼前這個人是誰——錢銘生,小小年紀就有了出息,跟薛崇光齊名,可年紀輕輕就喪命了,故而李檸溪對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錢公子說笑了,原是我先魯莽了,怪不得令妹。”趙白臻本來就不想起什么沖突,再加上錢銘生認了錯,她自然也就不多計較。
“姑娘客氣,兩位可是要下山,不如由我護送兩位姑娘。”錢銘生的視線一直在趙白臻的身上打轉,叫李檸溪總覺得不懷好意。
她趕忙拉住趙白臻的手腕,拒絕道:“公子客氣了,我們還有些旁的事情,不勞煩公子了。”
李檸溪也不等錢銘生反應過來,趕忙拉著趙白臻上了馬車。
等馬車走遠,錢銘生立刻換了個神情,打他的身后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錢公子,我應該說過不要對福兒身邊的人下手。”
“元公子說笑了,我可沒有下手,不過是看襄陽郡主的日子著實無趣得很,給她找些樂子罷了。”錢銘生早就沒了方才的溫潤模樣,而是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倒是元公子,既然沒有還俗,還是不要對福嬌公主上心才是,可別到時候惹一身騷。”
元夜并沒有理會錢銘生的這些話,而是跟上了李檸溪的馬車。
說起來也是湊巧,李檸溪還沒進齊安宮的門,就看見薛崇光正好從薛云煙的宮里頭過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檸溪裝作沒看見似的,轉頭就要往別的方向去,可薛崇光卻不是這么輕易能夠放過她的。
“公主。”薛崇光快走兩步,走在李檸溪的面前攔住了她,“公主怎么瞧見我就躲?”
李檸溪尷尬地笑了兩聲,只好隨意找個借口糊弄過去:“薛將軍說笑了,我又沒注意你,怎么能說躲著呢,何況我突然想起和妃娘娘說要尋我一塊聽戲,我正要過去呢。”
薛崇光可不信李檸溪跟希吉爾的關系這般好,一聽就知道是她的推辭,他可進一步:“公主可別說笑了,和妃娘娘一向孤僻,怎么可能會請公主聽戲?”
聽著薛崇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李檸溪對薛崇光的厭惡更深了些,她尷尬地笑了兩聲,未發一言。
“薛將軍怎么就知道本宮不會請福嬌公主聽戲呢?”希吉爾本來只不過是想躲在一旁看著熱鬧,可萬萬沒想到李檸溪對薛崇光的厭惡竟然全都表現在了臉上,這個熱鬧,當然要摻和一腳才行。
李檸溪沒想到竟然被希吉爾撞了個正著,一時間覺得更加尷尬,卻只能硬著頭皮道:“和妃娘娘怎么出來了,想是等急了吧,我正要過去呢,沒想到正好碰著了薛將軍,說了兩句話。”
希吉爾可不想直接給李檸溪擺脫這個尷尬,而是瞧著薛崇光,滿眼都是不懷好意的笑意:“薛將軍怎么拉著福嬌公主說了這么久?要是大公主知曉了,只怕是要吃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