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跟著點頭“是心疼死了”

池武“奶，您想開點，英子我兩呢，撐得住，咱們現在不差錢”

老太太瞪眼“真要是賣不出去怎么辦呀，那是差不差錢的事嗎”

程英“賣不出去，就給我當嫁妝，給池武裝修新房唄，奶想開點，知道您這么沉不住氣，咱們就不開家具店了，弄成棺材鋪的話，早就開張了”

老太太被程英給氣的有點五迷“呸呸呸，你給我吐幾口，你個亂說話的，你敢，我打死你”

老太太就忌諱這個“那玩意在掙錢，你也給我歇著，你敢上手，我抽你”

池武覺得英子嘴欠，該。啥買賣掙錢都能做呀。

程英覺得這掙錢的買賣，就不應該有局限性，老太太忌諱太多，發展空間有限呀。

不過還是順著老太太吐了三口，本來就上火了，可不能在氣著“奶你別急，等禮拜天，我就把叔的家具個送過去，過幾天咱們就先開張，讓您先把心給放下”

老太太“別，你們要是有打算，就別管我，我這是瞎操心”

程英在“您呀，這是鞭策我們呢，得，咱們還去看吊嗓子嗎”

老太太多少心寬點“那倒是可以過去看看，回來的時候，順道拿兩片藥就成”

程英“成了，小的伺候著，您先走著”

老太太“滾邊去，別在我跟前礙眼，看你就煩”

池武“那我伺候著”

老太太“好生的在家呆著吧，家里有人，沒人看著，你們怎么那么心大呀”

老太太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

程英賊兮兮的“奶呀，你真的要成地主婆了，別跟周扒皮是的呀，您要是來個半夜雞叫，咱們可出名了”

啥叫半夜雞叫。老太太可不知道這個，不過看著池武要笑不笑的，就知道丫頭磕磣她呢，抬腳踹人。

走到葡萄架下面。挑了幾串看著就讓人流口水的葡萄剪下來。

拿著一個漂亮的框子拎著，才帶著孫女出去看熱鬧。

程英犯含糊呀，奶這不是要出去買葡萄吧，他們家可沒到這份上呢，讓老太太擺攤，回頭讓人看到，不得罵自己呀。

程英“奶呀，您這是看上老頭了，給人家送東西”

老太太老臉憋得通紅“你咋這糟心呢，啥都敢往外說。你是閨女，你有點穩重勁兒，我都懶得看你”

程英“奶呀，我鬧心，你不是出去賣葡萄吧”

老太太冷哼“我孫女。孫子，手里那么多的人，攥著那么多的錢，我出去賣葡萄干啥呀，再說了，你跟武子都上學呢，我就是賣葡萄。也不能在學校附近呀，讓人看到，那不得看輕了你們兩呀”

程英聽著這話呀，就是窩心，老太太干啥都替他們著想。

眼眶發紅“奶呀，咱們是來當地主婆的。就要這么想，你孫女現在不差錢，咱們這葡萄，吃一個扔一個也不賣”

老太太不講究城市衛生呀“啊呸，你個敗家玩意。你敢遭禁東西，我打死你”

程英覺得吧，最近流年不利，讓老太太打死好幾次了，幸虧老太太就嘴上說說，沒有動真格的。

多說多錯，只要老太太不是賣葡萄，自己不多嘴了。

到了地方，程英算是見識到老太太的適應能力了，這才不到兩月，老太太到了這里，見誰跟誰打招呼，

雖然依然穿的免襟兒褂子，可跟這群省城的老太太老頭，相處的一點隔閡都沒有。

真心的比自己強呀，程英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上課都一個多月了，自己一班的學生，自己還認不齊呢，

人家老太太，這都能把吊嗓子的，當成自己人了。

程英看到老太太把小籃子給放到石桌上，葡萄拎出來了“自家院子里面的，才摘下來，趕緊的嘗嘗”

老頭老太太們沒有不捧場的。

老太太跟票友們相處的好呀，聽著人家吊嗓子，中間歇著的時候，老太太還能拉過來孫女，跟大伙顯擺一把“我孫女，學習好著呢，省一中的，上的是最好的班”

程英跟著邊上賠笑，陪說，還得陪著老太太顯擺，

不知道老太太啥時候這么高調的。

要說起來現在的人，不管你家庭環境啥樣，家里能出來一個高材生，那都讓人高看一眼。

所以老太挺吃得開呀，一群老頭老太太問問英子這個，那個的。

一會都熟了，而且人家知道，老太太了得呀，人家孩子真的上一中的，而且一家兩個。牛人。

程英跟老太太回來的時候，程英“奶呀，您這才幾天呀，跟人家混的那么熟”

老太太“哎呦，城里人，不如咱們農村過日子踏實，我這里聽著他們嘮嗑，都在說他們孫子出息，孫女出息，一點都不知道害臊，自家孩子有出息，那是自家說出來的嗎，那要等著人家夸呀，我都不稀罕跟他們說，咱們家兩個呢”

程英望天，您還要怎么說呀。就差沒把我的獎狀拿出來得瑟了。

老太太“后來吧，我來的時間長了，看著大伙都這樣，人家問我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來這里陪孫女，孫子的，我孫子孫女都在省里一中上學，這群人在說話的時候，都喊著我，你說我白聽人家，這么些日子的曲了，一點錢不花，心里過意不去，咱們家沒別的，我就給拎過來兩串葡萄”

程英點頭，沒有老太太搞不定的人群，自家老太太適合做組織工作。

奶呀“你跟他們處得來嗎”

老太太“啥叫出的來呀，他們唱曲，我聽聽，過意不去了，我就給人家弄點水果拿來，沒啥大交情，聽著他們說花呀，魚呀，草呀的，我就鬧心，還不如說孩子呢”

程英就想告訴老太太，您那花草魚，拿出來跟他們說說，比您孫女還拿得出手呢，

不過這話吧，有點貶低自己，還是算了，讓老太太顯擺孫子孫女吧。

程英說開張，不是安慰老太太的，回去以后，程英找了四個敞篷的三輪車，弄了四條大紅布，上面寫著自家家具店的地址名稱。

橫幅招展在三輪車上，然后把三路車上鋪好軟墊子，再把池勇那套家具給裝上車。

讓池武帶著四個司機，往城里鬧事去招搖，速度不能超過二十邁，一定要讓路人看的仔細了。

還告訴池武，機關單位，政府大院，各種看著能消費的起的場所，要多轉悠。

程英也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宣傳方法了。

畢竟上電視做廣告，現在有難度。貼小紙條，沒啥效果，不如這個實在，

老太太看著四個三路車，臉都是黑的，這一天又多了一份開銷。敗家玩意。吃多少三黃片，都敗不了火。

程英不怕花錢，池武帶著人轉悠了兩天。

等把家具給池勇送過去，那個陣仗，差點把池勇給氣到，就一句話“家具我不花錢，這個運費我也不花呀”

池武覺得吧，自家爸爸小氣，這也算個事。

不過抬家具的時候，正好是晚上遛彎的時候，大院的人都圍著觀看，還有上去摸兩把的“哎呦，棗木的呀，這可是好東西，勇子花了不少錢吧”

池武抿嘴，也不著急往上抬，英子說了，在大院里面擺兩小時才好呢，

池武“可不是，沒花多少錢，家具店的師傅打的，大伯，下禮拜，家具店開張。您過去給捧捧場，看看里面的東西，啥木料的都有”

池家老太太在五樓的陽臺上都聽到這話了，心里那個抽抽呀，

這哪是自家孩子呀，這哪是自家不愛說話的孩子呀。

不過看到高高細長，帶著弧度的花架子的時候，啥氣都沒有了，還是兒子孝順，一看這個就是給她的。

池家老頭“這玩意放在勇子他們屋里，多不方便呀，我還是把書房給騰出來吧”

池家老太太沒吭聲。池家老爺子也沒覺得自己占兒子東西，有啥不好的。

要說池勇吧，弄出來的東西真稀罕，可惜沒弄到自己房間去。

倒是一晚上沒閑著，過來的大爺大媽挺多的，都是問家具的，

池勇想好歹是自己閨女的買賣。不惜浪費口舌，好言好語的跟人家說道，浪費了一大罐子茶葉。

池家老頭心里很糾結，覺得兒子市儈。

不過人家走的時候，夸的那句，孩子真有出息，又讓池家老頭覺得胸膛很厚實。

雖然不是自家親孫女，好歹是自家兒子教導出來的，

再說了那還是自己孫子的買賣呢不是。很糾結呀。

程英準備開張，忙忙乎乎一個禮拜，沒閑下來，才看順眼的老師，都沒有顧得上。

一個禮拜過去，程英弄了兩掛鞭，熱熱鬧鬧的開張了，

程家老太太的雞蛋沒有白送。鄰里鄰居的都過來跟著熱鬧，

尤其是隔壁院子的，有的人就要搬進新樓房了，順便過來看看家具店。

有的人是跟池武他們商量的差不多了，好歹有點交情。場面挺鬧哄。

池家老頭老太太過來這個不稀奇，程英沒想到，老校長也跟著過來了，

當初給校長送椅子的時候，程英那是真心實意的不收錢，可惜人家不占小便宜，一把椅子，愣是給了一個多月的工資。

程英覺得吧，這錢給的還真是恰到好處，自己沒掙錢，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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