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涼了”,過了很久,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春曉才緩過神來。
厲盛維把水端走,然后回房間拿換洗衣服去洗澡。那春曉依舊呆呆坐在沙發上糾結要不要順手推舟的問題。
直到厲盛維洗澡出來,她還是沒有做好決定。
“洗個澡早點睡,明天我送你回學校。”厲盛維淡淡說道。
他現在也盡量在那春曉面前不暴露自己,洗完澡沒有像最早的時候那樣隨意地圍個浴巾就出來,而是換上了家居服。只他粗獷慣了,很多生活習慣并不細致,比如現在,身子的水還沒擦干就把衣服換上了,結果水漬浸濕衣服,松快的家居服貼在身體上,把健碩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
這個樣子比脫光了還要命那春曉下意識吞咽了口口水,轉開視線有些慌亂地說道:“盛維哥你早點睡,我,我一會兒也去睡,你別等我。”
說完,她刺溜一下鉆進了浴室。
“穿拖鞋,拿換洗的衣服”厲盛維提醒道。
已經鉆進浴室的那春曉又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悶頭跑回臥室。
厲盛維搖頭失笑,還真是個孩子,平時表現的再成熟,也改不了毛毛躁躁的毛病。
那春曉洗完澡出來已經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很多事情都經不住琢磨,越琢磨越膽小,越琢磨越不敢行動。
她現在就是這樣,如果洗澡之前鼓足勇氣直接撲倒厲盛維事情就簡單了,結果想了這么久,她反而什么都不敢做了。
嘆口氣頹然倒在床上,這樣也好。女生就該有女生的樣子,如果自己太主動了,說不定盛維哥還以為她是個多隨便的人呢。那春曉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念叨著,不斷用女生該矜持這個理論安撫自己,心情總算好了些。殊不知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做出的舉動遠比她現在所能想到的還要大膽不知道多少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有三分鐘到十二點。也就是說。還有三分鐘,厲盛維的生日就過去了。
她斟酌了一下,給厲盛維發了一條生日祝福信息盛維哥。生日快樂,希望以后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能陪你度過。
厲盛維存了她的號碼,肯定知道是她發的信息,可是她還是在這句話后面署名愛你的春曉。
編輯完她都沒勇氣讀第二遍。直接發了過去。她如果再讀一遍的話,肯定會把“愛你的”三個字去掉
還有些激動。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兒,心情終于平復了一些,打算放好手機睡覺,誰知一抬頭就看到厲盛維直挺挺地站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盛維哥,你什么時候進來的”那春曉慌張地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睡衣。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嗎怎么他進來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剛進來”。他沉聲回道,然后直接坐到床沿兒上。
那春曉以為他有什么話要和她說。只睜著大眼睛看他。
“睡覺”,他有些不自在,拎起被角讓那春曉躺好。
她乖乖躺好,他把她蓋的嚴嚴實實,只留一顆小腦袋在外面。
“盛維哥”
“噓”
她剛開口,他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粗糲修長的大手開始輕輕地拍著她的胸腹處。
那春曉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母親對她還有些耐心,她睡不著覺的時候母親就會這樣輕輕地拍她,很快她就能睡著。
她閉上眼睛,心里已經軟成一汪水,困倦也隨之而來。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唇上一熱,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根本睜不開。
就在她掙扎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低沉而溫柔的聲音,“我也是”。
他也是什么
那春曉沒想明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厲盛維不僅沒走,還下去買了早餐。
那春曉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吃早飯的時候問厲盛維,“盛維哥,你昨晚是不是和我說什么了我總覺的你說了很重要的話,可我不記得了。”
“自己想去”,厲盛維的聲音不辨喜怒,只倏然紅了臉。
今天開學,晚上要返校上晚自習,本來那春曉是打算白天去張家的,不過今天難得厲盛維休息在家,她想好好陪陪他,就給張家外公打電話請了假。
兩個人都不善言辭,在一起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不過他們并不覺得別扭,都很享受彼此在身邊的時光。
中午那春曉打算多做幾個菜,家里的菜不多,兩個人就一起去超市買菜。
超市距離小區不遠,那春曉便提議步行過去,就當散步了。
開始兩個人只是并肩而行,走不多一會兒迎面來了個騎自行車的小孩兒,小孩似乎是剛學騎車,沒人的時候騎的還行,對面來了人就慌了起來,明明想躲開那春曉他們,卻偏偏一個勁兒往他們身前湊。
厲盛維把那春曉護在身后,在車子過來的時候幫小孩子穩住車子,“小心一點”,他不茍言笑地囑咐小孩兒。
小孩子騎車走遠,那春曉從他身后鉆出來要繼續走,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地攥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沒有掙扎,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那春曉垂頭,看著他們緊緊交握的手,心里美滋滋的。
“那,那春曉”正這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個驚訝地聲音。
那春曉眉頭一蹙,想要抽回手,卻發現厲盛維攥的更緊。
她抬頭對他笑笑,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兩個人顯得更加親昵。
“你怎么過來了”那春曉淡淡的問道。
邱珍珍幾步走到他們身前,面色有些尷尬,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春曉,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有些話,還是說明白好些。她轉頭去看厲盛維,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松開她朝前走了一段路。
“春曉,我不想你誤會我”,邱珍珍苦笑著說道:“可能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春曉,上次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出來的,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她做出一副她有苦衷的樣子,只等著那春曉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惜那春曉并沒有按照她想的那樣問話,而是淡淡的說道:“珍珍,以前我不管你以前對我做了什么,也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以后咱們都不要再聯系了。我看你現在生活的也挺好,想來沒有我這個朋友,對你來說也沒有什么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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