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蕭瑟清冷。
寒風(fēng)狂嘯,發(fā)出恍然如受傷野獸般的凄厲叫聲,讓人聽了不寒而栗。因此人們早早熄燈入睡了。
而此時有一處冷僻的地方卻有著微弱的光。借著那微弱模糊地光,使人大致能夠看清這周遭的一切。
在這破敗的房間里,凌亂的擺放著幾樣破舊的家私,上頭布滿了灰塵,看得出這兒很久都沒有打掃過。要不是靠墻擺放著的那張大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真還沒人相信這個荒蕪的地方住著人。
此時,床上的女人憔悴不堪,臉上表情痛苦極了,整個身子在不停的顫抖掙著著。雙眼緊閉,從嘴里不時的冒出一些零碎、雜亂無章的話語。
“我沒有……我真得沒有做過……”
“你為什么……不信我……你不信我?!”
“那個男人……我真的不認(rèn)識……皇上……你為何不信我……不信我……嗚嗚……”
很顯然,這個身著凌亂骯臟宮裝的女人此刻做噩夢了,而且還困在噩夢中沒法醒過來。
“姐姐,你也瞧見了,娘娘真的太可憐了。我要是也走了,娘娘真的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沒人在她身旁伺候著可怎么辦才好?此時娘娘還病著……”
“伶兒,張嬤嬤和梅子她們哪個不比你在娘娘跟前有臉面,還不是想盡辦法攀高枝離開了冷宮這鬼地方。如今姐姐好不容易才托到人給你找了個去處,你可別犯傻呵?!?
“我知道姐姐的好意,可是眼前娘娘她……”
“?。 唛_!……走開啊!……”
一陣陣尖銳令人膽寒的叫聲,將站著門外檐廊下小聲交談的倆人嚇了一大跳。只見左邊那女子猛然推開了門,快速走進(jìn)了房來到了床旁。
“娘娘,娘娘……”聲聲哽咽,淚珠兒順著臉龐。
眼看著就要被自己面前那倆個身著黑衣的蒙面男人擒住,而自己的身后卻是萬丈深淵的云錦肝膽俱裂。跳還是不跳,難以決擇不知如何是好。
猛然被一陣陣帶著焦急傷心的哭聲生硬的拽了回來。她拼力睜開了眼,果然,是伶兒那憨實的傻丫頭。
她滿面俱淚,哭紅了雙眸盛滿了悲傷和焦急。
自己這是夢魘了,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使不上勁。見此狀,憐兒和她姐姐便快步上前協(xié)助自家主子。
云錦看了一眼伶兒身旁站著的丫環(huán),她有些印象。這個叫采兒的丫環(huán)是伶兒遠(yuǎn)房的姐姐,曾到她宮里來找過伶兒。
呵呵,沒想到這冰冷的宮里還是有一點溫暖的。
也好,她先前還不知道如何安排這憨憨的傻丫頭,雖然以后就只剩下自己獨自一人在這兒熬日子,但拉著這丫頭陪她呆在這個鬼地方,她還真有些于心不忍。
費力地伸出自己那干瘦蒼白的手,拍拍輕聲哭泣著的小宮女。有氣無力地輕聲說道。
“好了,別哭了。你就跟著你姐姐去吧……機(jī)會難的,別讓你姐姐的心血白費了,”
“娘娘,我……”
從此以后,就只剩下自己呆在這鬼地方了!云錦此刻內(nèi)心里無限悲涼,后悔猶如毒藥般再一次狠狠的吞噬著她的內(nèi)心。
也許,當(dāng)初自己不該為了幫助那個男人登上世間唯一的高位,而使出全部的智慧和能力。甚至還違背了老父的意愿嫁給了他,迫使自己的父親不得不幫扶著他,送他坐上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位子。
可自己得到了些什么,這冰冷破舊的冷宮?父親和兄長此刻境況如何?她真是不敢深想下去,只希望那男還能有些許良心,看在自家父親和兄長從龍之功的份上……
真的不該為了幫那個狠心的男人,而將這世間沒有的,只存在她原來世界之中的東西和先進(jìn)技術(shù)搬過來。也許,這是上天在警示她罷?
再一次環(huán)顧這破敗不堪、廖無人跡的地方,她惴惴不安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