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婆婆臨睡覺的時候,看朱海眉獨自坐在客廳里,她走過去問道:“哎,梅子,今天來的那個女人誰啊?”
朱海眉看了婆婆一眼,說道:“您是不是覺得她比我好?”
梅子婆婆只當她還記恨她說她壞話的事情,立刻說道:“哪能呢,我就是好奇,誰呀這是?”
“不管她是誰,您和她不是聊的挺暢快的?要是您覺得她好,等沈東遠回來,我就和他申請離婚,我退位讓賢,您看行不?”
梅子婆婆嚇了一跳,“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朱海莉忽然聽見姐姐的婆婆喊了這一句,她立刻站起來,聽了一下,沒有動靜了,她又坐下了。
朱海眉說道:“隨便您吧,反正我覺得我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了,您若是不滿意,我也沒有辦法了。”做了這么多,時間越久,她心中越失望,對婆婆一家人沒得說,但是婆婆怎么回報她的呢,縱使她不知道,關彤彤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縱使她再不喜歡自己,但是她也不該和她說自己的不是。
還有大姑姐和王春來,婚姻當中難免有磕磕絆絆,但是,人要學會對生活感恩,學會珍惜生活。他們現在日子是過的好了,卻不知道去珍惜。
想想她真是傻,其實萬事只要說的過去就行了,何必如此出力不討好?
梅子婆婆看她是真的生氣了,著急的說道,“梅子,我真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后面的話她不知道怎么說,只急的她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沈東遠開門回來了,滿臉疲憊的神色,看見一個臉紅脖子粗,一個面帶冰冷失望,詫異道:“你們怎么了?”
朱海眉坐著沒有動,“我呀,做不了溫柔賢惠的人,正在等你回來,和你申請離婚,好退位讓賢。”
“胡鬧!”沈東遠眉頭一皺,拉了臉,說道,“亂說什么呢?”然后他轉向自家媽,說道:“媽,怎么了,是不是您又挑梅子的錯了?”從去年開始,梅子對家里沒得挑,沒得撿的,況且自從他們來了,梅子從來不吝嗇,錢花的如流水般,吃的穿的,比他們剛來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晨晨和小雪兩個都胖嘟嘟的了,還挑毛病!
梅子婆婆一聽兒子剛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埋怨她,急忙說道:“我沒有,不過是來了個女人,閑說了兩句話,我也沒有說什么,她就生氣了。”
沈東遠一聽是個女人,立刻轉向朱海眉,說道:“關彤彤來了?”
“是。”
沈東遠眉頭皺了皺,說道:“媽,您去睡吧。”
梅子婆婆本來還沒有這么生氣,但是看著沈東遠現在也向著他媳婦,立刻生氣的說道:“不用你們嫌棄我,明天我就帶晨晨他們回老家。”
“媽,您別使性子行不行?”沈東遠坐了沙發上,“我還沒有吃飯,都餓的胃疼了。”
朱海眉問都沒有問趕緊站起來,去廚房給他做飯去了,他受傷那么久,好了之后,吃飯一直很規律,現在都十點多了,他還沒有吃飯,肯定得餓壞了。
梅子婆婆猶自站在茶幾跟前沒有動,委屈的說道:“明天早上你去給我們買票,我們得回去。”
沈東遠伸手指了指廚房,說道:“媽,我說還沒有吃飯,梅子立馬就去給我做去了,您呢?您讓我歇會行不,我真的很累。”
梅子婆婆生氣的說道:“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是覺得她好是吧,那你就和她過吧,以后我也不來了。”
沈東遠本來就胃疼,聽親媽這么說,失望的道:“媽,您別在這氣我了,趕緊睡覺去吧,等我給姐夫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們。”
梅子婆婆立刻高聲道:“好,這是你說的,以后你們也別再讓我來了,求我,我也不來。”說完回了房間去了,只聽門‘哐啷’一聲被關過來。
朱海眉在廚房里聽得一清二楚他們母子的對話,她沒有出來,本來這事就是婆婆做的不對,她和沈東遠有了孩子,還得指望著她給看呢,以后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還很長,要讓她明辨是非,所以這一次,她愿意生氣就生氣吧,她也不是那種死牛角尖的人,等她想開了就好了。
朱海眉給他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盛了滿滿的一大碗端出來,又拿了空碗,從大碗里先挑出來半碗放他跟前,說道:“慢點吃,太燙了。”她給他倒了杯溫開水,“先喝口水,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吃飯?”
沈東遠只覺得自己腦門突突的疼,說道:“梅子,你去給看看,家里有沒有治頭疼的藥。”
“頭疼?”說著伸手把手放到他額頭上試溫度,只覺得手下一片滾燙,“哎呀,發燒了。”
她趕緊跑了臥室里,去拿藥。
莉莉抱著書,盤著腿坐在床上,皺著眉頭說道:“你婆婆說你什么壞話了?”
“小孩子家的,別管大人的事。”朱海眉說道,又囑咐道,“別看了,都幾點了,你快睡覺吧。”她在抽屜里找了消炎藥和退燒藥出去了。
沈東遠已經在吃面條,見她出來了,說道:“咱媽就是好愛說話,其實她沒有什么壞心眼。”
朱海眉心疼的不得了,沈東遠是那種非常能忍的人,只要能忍受的住,他絕對不會喊疼,喊累,剛才她試著,他燒的很厲害,怪不得進門的時候一副勞累的樣子,她說道:“沒事,你別管我們的事了,我會處理好的。”她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輕松起來:“能吃少吃多少,我去給你燒水,等會你洗洗澡,給身體降降溫,也能舒服點,然后把藥吃了,舒服的睡一覺,明早就會好了。”
沈東遠聽著她的話,心中忽然有所感悟。
前一陣看梅子買的書,有個小故事是,誰是值得你一生去疼愛的人,最后故事的結局是自己的伴侶。他當時還覺得書上寫的不對,他覺得應該是父母,雖然不能一輩子的相處,但是他們生養一場,十分不易,應該值得拿出一生的所有去愛。但是晚上回來,他難受的像只死狗一樣,妻子是怎么做的,母親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