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颯隱沉醉在她的甜美中,仿佛在親吻她的靈魂。
他們兩個就像有著吸引的兩個魂魄,看不見外界的一切,只沉浸在了自己構造出來的那個狹小的曖昧空間中。
在他的面前,夏泠音總是會忘了自己的身體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因為感覺在他的面前總是能夠放松的,就像是她在了解她情況的單離面前也是肆意的一樣。不止是因為如此,似乎還因為,她總覺得墨颯隱有著跟她一樣的成熟。
將近二十歲的墨颯隱閉上眼睛,用唇輕輕描繪著她的美好,那是他喜歡的女子,沒有其他的理由,這樣珍惜的親吻,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就像無端端的就愛了,無端端的就失了心,無端端的,就是想要緊緊相擁。
空氣里曖昧的因子越來越濃烈,夏泠音輕輕的回應,墨颯隱的動作也從輾轉悱惻變得越來越灼熱,就在他想要更深入的探索的時候,夏泠音卻忽然蹙了蹙眉,低低的呻吟了一聲。她捂住自己的小腹,感覺里面就像有一只手在攪動她的腸胃,又好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墜在那里,疼得越來越厲害。
墨颯隱立刻發現了她的反常,頓住動作垂首一看,便見她方才還泛著微紅的臉竟又變得一片慘白。
夏泠音咬緊牙關,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到了極點。
她的身體慢慢蜷縮了起來,臉上冷汗遍布,完全說不出話來。墨颯隱緊張的徘徊了兩秒,然后迅速將她小心的橫抱起來就要奔往醫院,卻在抱起她來的一瞬臉色忽然一僵,“血……你哪里受傷了?!”
墨颯隱一向無波的臉色竟浮上了一抹焦急。心中緊張極了。
疼痛稍緩,她咬了咬唇,經歷過一世的她心中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可是……
她想過,這一世自己來初潮的時候或許還會是在媽媽和洛姨身邊,或者是洛林哥,或者是白櫻桃、方曉等人,她不會再像前世一樣的緊張,不會慌張失措,因為都是她已經經歷過的事情。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時候,在此地,在……墨颯隱面前。
夏泠音尷尬的垂了眸,蒼白的臉瞬間又紅得像番茄。“咳咳,我沒事,你放我下來先。”
“都流血了怎么可能沒事!你有哪里感覺疼?我來檢查檢查,不行的話就去醫院。”他說著就將夏泠音給放在了床上,大手一伸就要檢查。
夏泠音訕笑,“真真真沒事,沒有受傷。就是……那什么。”
跟一個十九歲快要二十歲的男生說這個,夏泠音覺得自己快要尷尬死了,她忽然有點惱羞成怒。伸手猛的一錘他的硬如磐石的胸口,瞪了瞪眼睛,“你怎么這么沒常識!”
墨颯隱無端端被夏泠音給安上了“沒常識”的大帽子,雙眸微微一瞇。
夏泠音干脆耍無賴,“你快出去。”
墨颯隱上下審視了她片刻,最后還是聽了她的話轉身走了出去。為她關上了門。他的門口依舊守著幾個手下,他們看著墨颯隱這個什么事都能解決的老大居然臉上帶著濃濃的疑惑,不由得問道,“墨少,您遇到了什么難題?”
旁邊幾個人也都睜著眼睛看他,墨颯隱看了看他們,干咳兩聲,轉頭看向一個最擅長醫學的手下,“阿羅,醫學題。”
阿羅渾身一緊,天吶,墨少居然問他醫學題!這是在考驗他了嗎?他頓時目露緊張和期待,不知道墨少會用多么高深的醫學題來考驗自己呢?
看著墨颯隱一張一合的剛毅唇瓣,阿羅越來越緊張,等待著那道高深的醫學題。
卻聽他道,“一個人腹痛難忍,且伴有流血現象,但是卻堅持說自己沒有受傷,我也沒檢測出她有任何皮外傷,這是屬于什么病癥?”
幾個人都張口結舌,阿羅愣了愣,努力往高深里想,“難道是神經內出血,又或者是……”他說了一大堆醫學名詞,各種可怕的詞語蹦出,讓墨颯隱的心中越來越緊,“也許此人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得了絕癥,所以才堅決聲稱自己沒有事!”
旁邊一個手下聽了這一長串的話臉憋得通紅,他已經二十六七歲,有了妻子和兒女,對此自然無比的了解,聽到這里,再看一向鎮定的墨颯隱竟然露出了焦慮的神色,他終于忍不住“噗”了出來。
“墨少,您說的是不是夏小姐?她是不是罵你了?”
墨颯隱沒否認,表示默認。
他清了清嗓子,無比正經道,“我認為夏小姐并沒有得絕癥,只是……來那個例假了。”他看了一眼墨颯隱依舊不大理解的表情,便盡量用醫學名詞來解釋,“它代表著就是女孩子的成長,來了例假,就表示女孩子正式排卵了,脫離孩童時代,升格為可以受孕的……巴拉巴拉……”
他說了一大堆,最后抬眸悄悄看了一眼墨颯隱,“這時候女孩子是極度需要呵護的,想必夏小姐也有點驚嚇吧,墨少,需要的生活用品我可以立刻下去買,至于夏小姐的腹痛,想必是因為體質受涼的原因,紅糖水、熱水袋等溫暖的東西都會緩解疼痛。”
阿羅臉一紅,高深的醫學題原來……是這么個常識?
墨颯隱臉也發熱,干咳一聲嚴肅的板著臉道,“既然如此,就交給你去辦了。”
“是,少爺。”他應了,然后迅速轉身一溜煙跑了。
墨颯隱則立馬擰開門把,大步邁著走了進去,面容僵硬。
夏泠音正在在洗手間里洗澡,墨颯隱臉上燥熱,站了一會之后有點茫然的倒了一杯熱水,發現沒有紅糖之后又倒了一個熱水袋。他看了看那個床單,動作利索如同在部隊里訓練一般,一分鐘內便換上了新床單被套,之后端正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一會。洗手間的水聲漸漸消了,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響聲。
墨颯隱打開門,那手下便將一大袋子東西給遞了進來。然后快速的嘿嘿一笑就跑了。墨颯隱將袋子里的東西察看了一下,重新沖了一杯紅糖水,然后看著一大堆粉嫩包裝的東東移開了目光,敲響了洗手間的門。
夏泠音正在思索要怎么出去,這墨颯隱周圍全是男的,她也不知要跟誰講。于是只好裹著浴巾,將衣服全都洗好晾在了洗手間里。正打算披著另一條浴巾出去的時候,門就被敲響了。她一愣,便見門把被擰開,她嚇了一跳,看著一雙手掛著一個袋子從小縫縫里伸了進來。
她呆呆的接住。然后便見那門縫以及其迅猛的速度“嘭”的合上了。
翻開袋子,里面的一切一應俱全,她腦袋空白,將自己需要的全都一一穿上身之后才總算恢復了思考的能力。毫不懷疑,這肯定是他的手下們去辦的,夏泠音越發尷尬了。袋子里還有一套休閑的長t恤長褲,穿上之后,她走了出去。
墨颯隱垂著眸靜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如同一尊雕塑。
他臉上紅暈已經褪去。長腿邁著走過來,有力的雙臂扶著她走到了床邊,將她按坐下來。然后正兒八經的將桌上的溫熱的紅糖水遞給了她,又將熱水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朝她簡潔地叮囑道。“你在海上也凍傷了身子,要調養,三個月的中藥少不了。”
夏泠音愣了愣,然后微微笑了,點點頭應著,“嗯。”
紅糖水喝完,她覺得自己好了不少,便問道,“你可以查到蘇菲亞的狀況嗎?在第三醫館,她醒了沒有?”
墨颯隱調查過,點頭道,“她昨天醒了一陣子,之后就又陷入了昏迷。”
夏泠音嘆了一口氣,沉默片刻之后她忽然坐了起來,“不能浪費時間了,我要去做時尚派系的考試。”
墨颯隱顯示眸光一瞇想要阻止,卻在看到她那雙堅定的眼睛時收回了話語,變成了,“我陪你。”
夏泠音點點頭,微微笑著。
依舊是帶上了幾個人,半個小時后,他們帶著許多畫筆顏料等一起出現在了“世外”的第十三塊墻壁處。夏泠音看著光滑的鋼鐵墻壁有些無語,這要怎么畫?顏料都上不了吧。
墨颯隱看了兩眼,伸手在墻上隨意的按了按。
一瞬間,這墻壁就變了模樣,夏泠音瞪了瞪雙眸,伸手摸了摸,白色的墻,手感也跟外面普通的墻壁一模一樣,這下是絕對可以上色了。墨颯隱說道,“畫完之后再按一下這里,起保護畫作的作用。”
夏泠音微微瞇眼,這里的一切真是神奇啊。
她握住畫筆,將顏料擠出來,心內暗想,她是該順應這里色彩拼搭的潮流呢?還是按照自己的性子來?片刻之后,她決定將兩個融合一下。溫暖的陽光終于出現在了天空之中,冷風變得溫和,終于又了春天的味道,一切似乎雨過天晴,迎來美好的溫暖。
夏泠音笑著在那面墻上肆意揮灑,墨颯隱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她,她時不時的回頭看他一眼,一開始會問,“你有事就去哦,我這里沒問題的。”
每每這時,墨颯隱便會神情不變,依舊靜靜看著她,站在一旁如同一尊雕塑般,將所有想要靠近的人嚇跑,之后輕輕道,“我陪你。”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飛劃而過,他們之間的感情也由一開始的朦朧,變成了相依偎的不可或缺。
而“我陪你”這三個字似乎成了他對她的一句表白,每一次聽都能讓夏泠音心中泛起波瀾,輕輕淡淡的暖意就像拂過面頰的春風,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
陪你,等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