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母看著是冷老太太出來的了,哭的聲音更響了,“媽,我養(yǎng)了這么一個兒子,我愧對冷家的列祖列宗啊?!币慌耐?,那可是將農(nóng)村老太太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的。
冷老太太看著破爛的屋子,猛的咳了起來,冷老是直接別過臉去,真的,一點都想看,就覺得這些人都是要反了嗎?
“你閉嘴,我才是冷家的罪人,怎么就讓你這么個貨色進了冷家的門!”冷老太太強撐著身子,努力的將聲音抬高。
冷母還想說什么,可是被冷老太太的表情嚇到了,真的,冷老太太快要吃人了,從滿是塵土的樓梯下來,冷老太太努力讓自己的眼變得清明,“如果我死了,就是被你氣死的?!笔质侵钢涓傅摹?
冷父本來還想替冷母說上兩句話的,可是現(xiàn)在,被冷老太太的一句話堵得,現(xiàn)在,也不敢開口了。畢竟,氣死母親的罪名,他擔不起,就算沒有人知道,他也擔不起。
“于婉是我的孫媳婦,如果你們再這么為難她,將來,就算是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冷老太太的話說的真的挺重的,甚至是帶點詛咒的意味。
冷老在一旁扶著冷老太太,眼睛里閃爍著似乎叫眼淚的東西,臨老了,一個家鬧的家不成家,最終,滴血的人還是他。
“媽,你不能偏心!”冷母真的不是不服,以前冷老太太不是也看著于婉不喜嗎,再說了,她始終覺得,于婉這個兒媳婦不夠格。
“滾,掃把星,馬上給我滾!”冷老是直性子,這是他第一次直接罵了這個兒媳婦,罵在臉上。
平常,都是冷老太太這個婆婆打交道,都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冷母也當婆婆了,氣焰就不自覺的高了,甚至都敢跟冷老太太頂嘴了??墒枪脑?,卻比婆婆要重上百倍。
冷母是哭著跑出去的,這么大年紀了,還被公公指著罵,怎么樣,臉上是掛不住的。
不過,這個家冷老還是能鎮(zhèn)住的,說完這句話,老兩口互相攙扶著上樓,心沒有什么時候比現(xiàn)在更涼。
可是別無選擇!
誠如私下里冷老太太跟冷老分析的一樣,家需要男人跟女人共同撐起來,而冷家的女主人,除了于婉,別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這也是在冷亞男被抓走的以后,他們?yōu)槭裁?,選擇離開。
連冷母都被罵出去了,章小惠抱著身子,似乎都有些瑟瑟發(fā)抖了,大冬天的泡了這么長時間的水,渾身都發(fā)冷。
冷置終于蹲下了身子,看著章小惠一臉可憐的樣,心卻突然覺得暢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既然你怎么討厭我,有本事你殺了我,我就是要還是你們的孩子!”章小惠濕了的頭發(fā),都開始結(jié)冰了,可是仍舊揚起她覺得是高傲的頭。
冷置突然笑了起來,如春風一般,溫和的化開她心中的冰。“我怎么舍得讓你死呢?”又似乎回到了以前,冷置對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問聲細語的,似乎大點聲,就會驚嚇到這個小女人一樣。
“我會讓你活著,是天長地久的活著,活著看著我跟我妻子,兒女繞膝,享受人倫之樂!”眼神一變,似乎從春天馬上轉(zhuǎn)變到了臘月里,最刺骨的寒意。
章小惠還沒有反應過來,外面救護車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結(jié)果穿白大褂的人就進來的,冷置用手指了指,幾個人會意,馬上就將章小惠往外拖。
“我沒有病,我沒有??!”章小惠大喊著,并且試圖揮舞著手臂。
冷置笑的很溫和,“失憶,這個病很嚴重!”然后,抱著于婉快速的進了車子。
車里開著暖氣,身體慢慢的變得溫和。“我們回家嗎?”于婉伸了個胳膊,然后來了一句,“我還沒吃飯?!?
冷置無聲的笑了笑,“好,我們先吃飯?!辈贿^說完,又打電話讓人送兩套衣服過來,“等會,我想讓爺爺奶奶去我們家住?!崩渲盟坪跏巧塘康目谖恰?
他砸墻的時候,其實是惱冷老太太很冷老的,家里鬧這么大動靜,他們要是是稍微關心一下,至于讓于婉陷入危險之中,可是當剛剛看到冷老太太跟冷老,兩個人攙扶著上樓的時候,心好像又軟了,冷家別墅肯定是不能住的,酒店又怎么會有家里舒心。
于婉其實無所謂的笑了笑,真的,冷置沒必要單獨問的,畢竟,他的爺爺奶奶,也是于婉的。
去了酒店,趙若拿了衣服,就離開了,至于補償,她笑著說多發(fā)的獎金就好了。
兩個吃完了飯,冷置干脆也沒回去,直接在酒店里休息了,本來于婉睡醒了不困的,可是一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就閉上了眼睛,看于婉睡了,冷置趕緊的關上了燈,黑案中,借著月光,才將于婉的臉看的仔細。
現(xiàn)在他提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來,在冷家他好像是憋著一口氣一樣,拉著于婉的手,才感覺到,于婉真的是切切實實的在自己的跟前,只是,至于冷母的那邊,或許真的,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外面,夜色漸濃,趙若拿著衣服,卻沒有找地方換一下,腦子里依舊想著的是葉啟文,想著他扶著別的女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最終,選擇去了酒吧,好像只有酒吧的喧鬧,才能的掩蓋她的哀傷。
去了之后,一眼就看到在喝悶酒的冷亞男,怪不得今天鬧那么大的動靜冷亞男都沒出現(xiàn),原來根本就不在冷家,趙若一把奪走了冷亞男手中的酒杯,“你剛做完小月子,喝酒傷身!”
冷亞男抬頭看見了是趙若,唇算是牽強的勾了勾,隨機又趴在了桌子上,“你說,我是不是傻啊?!蹦钸读艘痪洌忠话驼婆脑诹俗雷由?,“我特娘的就是在犯賤?!?
趙若不知道原因,就看著喝醉酒的冷亞男,自己罵自己。
本來心情不好的趙若,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機會好好的發(fā)泄了,先照顧好冷亞男再說。
也不知道冷亞男今天喝了多少酒,反正哭完就吐,弄得趙若一身都是,也幸好趙若練過,不然弄著一個冷亞男也夠費力的。
“我?guī)湍惆?!”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聲音,以至于,趙若身子一僵,就直挺挺的立在了那里。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耳垂劃過,趙若緊繃的表情,時候有些受不住。
“你還是那么敏感?”葉啟文從趙若的身后走了過來,看著趙若的臉,不由的一笑,“怎么樣,有機會一起睡,放心,我會戴套,不會傳染給你!”葉啟文說著,手又不規(guī)矩的放在趙若的身上。
砰!
一腳,趙若直接將葉啟文踹在了地上。
大概她比任何時候都會理解,什么叫相見不如懷念,還不如在酒店的時候,就那么再也不見了好,省得現(xiàn)在惡心!
看著趙若扶著冷亞男的費力的往外走,葉啟文一拳垂在了地上,大約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生氣什么,等著痛勁過去了之后,爬起來,讓酒保又調(diào)了一杯酒喝掉。
終究,在他的世界,只剩下醉生夢死了。
夜色將整個北京籠罩在神秘的黑幕下,直到太陽劃過地平線,露出了臉后,一切好像重新變的鮮明。
當然,對于于婉而言,可能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冷置,早晨的早安吻,準是對帶著無比的溫馨。
“今天沒什么事,我陪你去產(chǎn)檢?!崩渲眯χ謱⒋接×诉^來,當然,最后也還是于婉先喊停的,雖說昨天成功脫險了,她也沒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可是總是有些驚心動魄。今天,她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冷置反正是只要挨著于婉都有反應,不過,他也清楚什么時候該尊重于婉自己的意愿,所以,當于婉表現(xiàn)的有些排斥的時候,冷置利索的就放開了于婉。
沒用早餐就去了醫(yī)院,因為醫(yī)院本來冷置就入股了,去了直接給于婉查,因為三個月之后要建檔,怎么樣本人也要來一趟,也就瞅著今天過來了,等檢查完之后,兩個人才去用的早餐,昨天晚上吃那么晚,起來其實一點都不餓,所以抽完血吃飯,是恰到好處。
等到兩個人重新回到了醫(yī)院,冷置帶著于婉,是直接朝手術室方向走過去的,到了的時候,早就有大夫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冷置,一看到冷置過來,拿絕對是小跑過去的,手里還拿著一個夾子,趕緊遞給了冷置。
“家屬在這簽字。”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喘,等到冷置寫完之后,大夫又是直接跑進手術室的。
看著于婉有些不解的眼神,冷置不由的笑了起來,在于婉的臉上親了一下,“畢竟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章小惠又是艾滋,又是失憶的,病這么重,我怎么樣也要幫她治治病,而國內(nèi),最高級別的就是化療了,我也是為了她好?!崩渲谜f的很無辜。
可是誰都明白,化療治不了艾滋,也治不了,故意裝的失憶癥。冷置這分明就是在整章小惠?;熤?,一個人就剩半個人了,而且,會非常的掉頭發(fā)。
對于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落的那種形象,又如何敢再出現(xiàn)在自己心愛的人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