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的比她想象的還要漂亮,楊國華功不可沒,宋紅果信守承諾,痛快的道,“我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楊國華如聞天籟,還有點不敢置信,“真的?我以前那么對你,你真的都不計較了?也不會再找我算賬、報復我了?”
宋紅果“嗯”了聲,他這是什么反應?“你最近難道又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還是又跟誰勾結要害我?”
楊國華使勁搖頭擺手,“沒有,我哪還敢啊?”
他又不是不要命了,前車之鑒歷歷在目,胡先勇、楊大力,還有楊容月,哪個得罪招惹過她的人有好下場?
沒看連邱秀玉都栽了嗎,那還是副廠長家的閨女呢。
“沒有最好,不然……”未盡之語,體驗在了指尖捏著的一根銀針上,宋紅果似笑非笑的轉動著,陽光下,銀針泛著刺眼的光。
楊國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身上某處應激一樣的疼起來,他馬上指天發(fā)誓,“沒有,絕對沒有,這輩子都不會有!”
“嗯,那最好不過了,人啊,還是要多積德行善,少干壞事兒,誰知道哪天就遭報應了,你說呢?”
聽著她意味深長的敲打,楊國華頭皮發(fā)麻,兩腿戰(zhàn)戰(zhàn),僵笑著道,“我覺得,你說的都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具體事例參考楊容月,多少年前的舊事了,藏得那么深,都能被挖出來,十幾年的謀劃籌算,全打水漂了。
他雖然沒有證據,卻有種強烈的直覺,楊容月丑事爆發(fā),跟宋紅果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說不準就是她一手操控的。
見他真被嚇住了,宋紅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換了話題,“胡先勇最近干什么了?去鐵路醫(yī)院上班了嗎?”
楊國華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知無不言,“去了,還挺積極上心的,你也知道,他那人,很會搞人際關系,現(xiàn)在在那頭混的還不錯……”
“鐵路醫(yī)院那邊就沒聽到點什么風言風語?”
“呵呵,聽到又能咋樣?胡先勇有他爸當靠山,手里又有錢,收買個把人心實在太簡單不過了,對了,他現(xiàn)在跟江曉麗談上了……”
“江曉麗?追在他后面跑的那個?他以前不是瞧不上嗎,怎么現(xiàn)在屈尊降貴了?”宋紅果譏誚的勾起唇角,“這是人走了,還要在這兒埋下眼線呢,看來他不相信你了啊,不然你就是現(xiàn)成的細作,哪需要他用‘美男計’?”
楊國華,“……”
他不是已經上岸了嘛。
“他家里有什么動靜嗎?”
“……他妹妹的婚事定下了,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嫁過去了。”楊國華見她面色淡淡,小聲又提醒了句,“嫁去市里孫家。”
宋紅果卻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問,轉而問他,“你和王二妮呢,有眉目了嗎?”
聞言,楊國華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來,語氣里也帶了幾分落寞,“她暫時還不想談對象,想再等兩年,等她在文工團站穩(wěn)腳跟了再說。”
宋紅果好奇的問,“這理由,你信嗎?”
楊國華茫然的道,“我不知道……”
見他這樣,宋紅果不解的道,“之前我不是提醒過你,去查一下王二妮嗎?你沒查還是什么都沒查到?”
按說要是查清了,就不該再‘為情所困’了,看他這樣子像腦子還沒清醒,難道是王二妮御男的手段太高?
楊國華垂下眼皮,情緒低落的道,“查了,我知道,除了我,她還跟別人走得也挺近,還聽說,她真正心儀的人是許巍……”
聞言,宋紅果真的納悶了,“既然你都都知道,為什么還圍著她打轉啊?你就一點不介意當備胎?”
楊國華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道,“許巍有韓英那樣的對象,不會跟她有牽扯的,其他人……條件未必有我好。” “所以?”
“備胎也有派上用場的機會。”
“你就不覺得屈辱?”
“……她那么優(yōu)秀,當然有挑選對象的資格。”
宋紅果簡直聽的一臉震驚,看不出楊國華對王二妮居然還是真愛啊,看看,這都把他自己擺到多么卑微的地步了?
可他知道王二妮不是在挑選,而是在養(yǎng)魚嗎?
無語了片刻,她語氣誠摯的建議,“你去眼科看看吧。”
這眼神得瞎成啥樣啊,居然迷戀王二妮至此。
楊國華一頭霧水,“我眼睛沒毛病。”
宋紅果呵呵笑了笑,“那祝你好運吧。”
說完,轉身走了。
回到門診上,許向紅又跟她聊起上課的事兒,言語之間也都是贊賞之意,末了還建議道,“我覺得你可以把這種教學方式記錄下來,等以后課程全部結束后,整理編輯成冊,完全能當成咱們婦科專業(yè)的教材傳播出去,供給其他單位同志參考。”
宋紅果愣住,“這不合適吧?我講的都是故事,穿插了些醫(yī)學知識而已,哪能當教材?那不是叫人笑話么。”
許向紅道,“我看啊,你是對自己編寫的那些故事還不夠了解它們的影響和實際用途,這可比干巴巴的講解有意思多了,還能讓人印象深刻,當然,作為專業(yè)書籍肯定不合適,可只當作健康指南來傳播,我覺得沒問題。”
宋紅果還是不太想攬呼這個事兒,平時寫點專業(yè)文章還行,這種故事性的東西,容易惹爭議,尤其是幾年以后。
許向紅見她這般抗拒,有些不解,卻也沒逼她,笑著道,“這事兒也不急,等都上完課再說。”轉而跟她說起旁的。
宋紅果也順勢換了話題。
誰知,臨到下班,黃銘找上門來,又提起了上課的事兒,還是打著取經的旗號,看那樣子,比上回來找她學習寫病例可真誠多了。
許向紅樂見其成。
但宋紅果一臉排斥,尤其是之前黃銘對她還曾不懷好意過,正巧有人找許向紅有事兒,等她出了門,屋里只剩下倆人了,她開門見山的問,“你又打什么主意?”
黃銘二話不說,從凳子上站起來就沖她鞠了一躬。
宋紅果,“……”
這是玩什么把戲?
黃銘愧疚的道,“對不起,宋醫(yī)生,我為之前的事兒,向你道歉,我那時候接近你,確實別有用心,但我發(fā)誓,我沒想過去害你……”
宋紅果笑得諷刺,“你這話不覺得矛盾么?”
都別有用心了,還不是傷害?
果然,黃銘臉色由紅變白,難堪的像是被抽了一巴掌,不過,倒是沒再推諉,“是,是我想當然了,從我聽了楊容月的話開始,就已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