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是人家嫂子,自然不好幫著肖冬蘭做主,甚至連任何的提議都不能說。馮志彬的情況比她好點(diǎn),但是也不好說。有什么建議,就得擔(dān)著什么樣的責(zé)任,這事到底還得靠自己的弟弟拿主意。如果月份小還好說,只是現(xiàn)在,肖冬蘭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難辦啊!
“你怎么說?莫非我這個當(dāng)大伯母的,還得給掏超生罰款嗎?那可真是讓人看了咱們的笑話了。”江敏心里有氣,但不是對自己的丈夫,而是對這件事,對馮家的人。
“你急什么?我給志國拍電報(bào),讓他趕緊拿主意。”馮志彬還是第一次聽到媳婦說出這樣容易反駁的話來,可是他可不敢多說什么,為了別人的事夫妻兩個吵架,很不值得。
江敏對于這個情況也是無力,糾結(jié)了這么久,真是讓人厭煩,回頭看看馮志彬,他靠在沙發(fā)背上,雙腿分開,很嚴(yán)肅,看在江敏的眼里,仿佛這個人在,她就什么事都不要擔(dān)心了。這樣想,心里也舒服一些。
“好在你現(xiàn)在回來了,不然你讓我怎么辦?現(xiàn)在他們是沒說什么,可是等孩子生下來了,恐怕什么事都得推到我身上了。志國又不在家,我能做得了什么主。也許,他們正是等這我給拿主意呢!到時候,生下來的孩子是送人,就交給我,將來想反悔也有依仗,不送人,更好辦了,罰款我交,反正我有錢。”江敏吶吶的說道。
馮志彬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或者說,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弟弟想得那么壞,“不會吧?”
“我看會,就算沒這么說。估計(jì)也是這樣想的。要不然,為什么你弟妹來了這么長時間,都不說怎么辦?你弟弟和你爸那里更是一點(diǎn)指示都沒有。這不反常嗎?我開始的時候還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有點(diǎn)想明白了。”江敏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了。
“我會給他們寫信的。不能就這么拖著。該怎么辦,得有個話。”馮志彬聽媳婦這樣說。臉也黑了。他本來也是眼淚揉不得沙子的人,幫人是一回事。不得不幫是另外一回事。
江敏心里想著,要是馮志彬敢讓她掏錢,砍死他,二話都不用說。馮志彬自然不知道媳婦的想法,他想的是,如果自己家真的掏錢了,恐怕他們兩口子都會窩囊死。
“開工資了吧?趕緊給錢。你兒子的奶粉錢要沒了。”江敏拉下臉來說道。他們夫妻兩個說好的,孩子的費(fèi)用和江敏的生活費(fèi)必須由馮志彬出。當(dāng)然,江敏的其他敗家行為就自己買單了。
“哦,在包里,回來就給你。”馮志彬笑呵呵的說。對于男人來說,養(yǎng)家糊口是責(zé)任,而馮志彬面臨著大權(quán)旁落的危險(xiǎn),自然對于媳婦的要錢行為非常 贊同了。這代表著他是一家之主。其實(shí)馮志彬心里也明白,媳婦這樣做是為了家庭和睦。
男人的兜里是不能放太多的錢的,在后來。曾經(jīng)有人提出,男人兜里的錢,絕對不能超過外邊小姐過夜的錢,這樣才放心。其實(shí)。江敏倒絕對這樣做也不能保證完全杜絕類似的現(xiàn)象。所以,江敏的政策是,丈夫的兜里可以放錢,甚至可以放很多的錢,但是,揣著可以,沒有使用權(quán),用的話,回家要報(bào)賬,萬一有撒謊的情況發(fā)生,后果絕對嚴(yán)重。
馮志彬號稱是家里的掌柜的,實(shí)際上,他們的家的會計(jì)財(cái)權(quán)更大,只要是正當(dāng)?shù)幕ㄓ茫呐率墙o戰(zhàn)友貼補(bǔ)進(jìn)去了,江敏也是一句話不說的,但是如果江敏盤賬的時候,有對不上的,那可不行。再說了,就好像江敏的身邊有不少他的探子一樣,自己的身邊,也有媳婦的不少奸細(xì)的,必然李友信,那是他的通訊員,還有沈邦吉他們,平時和江敏都是通信的,江敏甚至對他們的家人也是熟悉的,聽說還郵寄過東西去。
關(guān)于肖冬蘭的談話就告一段落了,江敏帶上裝著芝麻醬、韭菜花、蒜蓉和腐乳的大罐頭瓶子就出發(fā)了。馮志彬還問呢!要不要帶這么多啊?只是調(diào)料而已。江敏瞪了他一眼,“這些能夠吃就不錯了。”
馮志彬也就不再說話了。等他們夫妻兩個到了西來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到了,出來易連生和丁云兩口子,還有趙太偉和安婉,鍋?zhàn)右呀?jīng)熱上了,就等他們來了。大家都打了招呼,江敏也坐下來。
安婉和江敏太熟了,江敏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她奶媽,她是什么事情都要問江敏的。上次在江敏家里也吃過了火鍋了,對于江敏包里帶來的壇壇罐罐很熟悉。直接到江敏的兜里去煩。
趙太偉剛想阻止,可是看江敏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自己也就不好開口了。心里也明白了,自家媳婦看來和嫂子很鐵啊!看這熟悉的架勢,平時一定沒少麻煩人家。安婉是沒有什么眼力見的,只是把自己和老公的碗里調(diào)好了醬,然后把罐子交個江敏,江敏也是給自己弄好了,再把罐子交給易連生兩口子。
易連生用筷子嘗了嘗,“哎呀!味道可真好啊!這是怎么做的啊?”
安婉很自豪的說道,“這是嫂子的秘方啊!可好吃了,吃鍋?zhàn)右菦]有這幾樣調(diào)料,那可真是沒滋味了。比豬食也好不了多少。”
安婉過去是一個很含蓄的姑娘,可惜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結(jié)婚了,也放開了,被江敏踢了一腳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得罪了多少人,回頭看看周圍,大家都在瞪她呢!就連服務(wù)員都站在那里瞧著他們這一桌的動靜呢!
江敏趕緊解救,“我們家的秘方,有了這個,羊肉的味道更好了。對了,腐乳汁要少放,不然的話,可就太咸了。”
幾個人按照江敏的指示,又重新調(diào)了一下味道,果然比自己瞎放要好吃多了。江敏他們這桌開始吃了,調(diào)料的味道也散發(fā)出去了,看看馮志彬,吃的頭不抬,眼不睜的,江敏看丈夫吃的這么有勁兒,又高興,又心疼。馮志彬可是從來都不挑食的,能吃到美食的機(jī)會更是少。江敏一個勁兒的給丈夫忙活著。
“嫂子,這太好了,怪不得安婉一直念叨你做的鍋?zhàn)幽兀∵@味道可是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啊!”趙太偉也放開了,不過還是不往夸獎江敏一番。
“好吃就多吃啊!”江敏笑著說,隨即又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不知道現(xiàn)在還有沒有賣魚餅和魚丸的了?那東西放到鍋?zhàn)永镏螅僬荷弦稽c(diǎn)兒蘸料,就更好了。”
江敏已經(jīng)把魚餅和魚丸的制作方法教給張萬有了,不知道他賣得怎么樣?江敏這么一說,桌子上的幾個人都沒答話。
易連生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魚肉做的那個?那個我吃過,去年賣得挺火的,可是后來就沒有了。”
江敏點(diǎn)頭,看來張萬有已經(jīng)不做這個生意了。
馮志彬也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呢!他也有些懷念魚餅和魚丸的味道了,“媳婦,有空再給我做點(diǎn)兒吧!”
江敏鼻子一酸,心里暗罵自己太容易激動,然后趕緊點(diǎn)頭,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又說道,“要是吃辣鍋?zhàn)泳透昧恕S致橛掷保冗@個還要好吃呢!一輩子都戒不掉了。”
“真的啊?咳咳……你要是做了可得叫上我!”丁云一聽有好吃的,趕緊出聲,嘴里的肉還沒咽下去呢!
“好,放心吧!”江敏答得爽快。
大家先是悶頭大吃一頓,然后才是說話喝酒。男人們有很好的話題,那就是他們的部隊(duì),他們的兄弟。隔著人說話不方便,后來干脆三個女人聚在一起,三個男人聚在一起。
女人們的話題就比較散了,江敏說了自己的食堂,而丁云現(xiàn)在的工作環(huán)境就不好干了,弄不好要下方到街道委員會去。一說這事,丁云就是一肚子的氣,說他們這是卸磨殺驢。
江敏就給她出了一個很**的注意,“找人送禮啊!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一定呢!趕緊找人,送上重禮,趁著大家現(xiàn)在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調(diào)走就好了。”
丁云有些不贊同,“能行嗎?我擔(dān)心不讓啊!再說,這樣好像很不好啊!”
“你只是得到了消息了,再說大家都在活動,都是這個想法,誰還能去揪住你不放啊!那不等于斷了自己的活路了嗎?”
丁云有點(diǎn)聽進(jìn)去了,可是又想,到了其他單位,掙得那點(diǎn)工資夠干什么用的啊?看看現(xiàn)在那些個體戶,過去見到自己恭敬的好像大神似的,現(xiàn)在可好,大家都來擠兌。這讓丁云的身體更爆發(fā)了,她這肥胖絕對是心理造成的。
江敏自然不會慫恿丁云去干個體戶了,對于丁云和安婉這樣性格的人來說,有一個安定的工作更適合她們。
江敏她們這頓飯吃了很久,幾個男人也都有點(diǎn)喝高了。江敏先站起身來去柜臺結(jié)賬了,對于這樣的消費(fèi),江敏是沒有什么不滿的。
“請結(jié)賬。”
柜臺后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很顯然,他不是收銀員。見江敏過來,他趕緊從柜臺里走出來,“你好,我是這里的經(jīng)理,您這里有空嗎?咱們可以談?wù)剢幔俊?
“因?yàn)檎{(diào)料?”
那位經(jīng)理臉一紅!(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