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邱遠孺啊,這個人我還真不太熟,他的官職可不小了,我見他的次數不是很多。怎么了?你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想了解他。”
“那我注意注意吧,我再跟吏部的老人多問問看,知道了什么我到時候就告訴你。”
“好,多謝了。”
“客氣。”林敬雨隨和一笑,而后又放低了聲音,“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也有點想問問衛兄?!?
衛揚蹙眉,“是什么事?”
“你選擇了太子?”
衛揚點頭,“我能在太子身上看到希望,太子也答應過我,會給燕朝一個國泰民安的太平盛世?!?
“好,有你這話,我就懂了。”
“敬雨,其實你,你怎樣都可以,我們是朋友,你怎樣都不會影響這些,你可以選擇不幫我?!?
“呵呵呵,衛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就只能你有鴻鵠之志,你以為我就是小小燕雀麼。”林敬雨挑眉一笑,“我是從小窮到大的,我比你還能體會什么叫做疾苦?!?
說完,林敬雨退了兩步,“去吧,趕緊把洛大夫帶回去,好好問問她怎么了?!?
林敬雨越走越遠,衛揚亦折過身子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走了,回去?!?
回到住處,夜已經深了。
兩盞燈籠掛在門前。
衛揚推門進去,成安便迎了出來。
“還沒睡?”
“沒有,我在等著少爺和青,不,和洛御醫?!?
“去睡吧,我們已經吃過了?!?
“那好,我一會就去睡?!背砂哺l揚進門,把洛青青安置在了床上,“少爺,現在你和洛御醫在宮里都算穩定下來了?!?
“嗯,怎么了?”
成安嘆氣,“你看,這一處宅子,你和洛御醫進進出出,總是這樣總也不好。我問了隔壁的宅子,愿意賣?!?
“呵呵,你倒是周全,那就買下來。”
“咱們買下來,暗中打通。”成安露出狡猾的笑容,然后出了門去。
衛揚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取下洛青青的烏紗,幫她解開腰間的玉帶。
“別動!”
洛青青緊閉著眼睛,卻反射一樣的,迅速握住了腰帶。
衛揚意識到自己的不得體,一下站了起來。
“不許碰我!”
“我不碰你,青青,而且我不是別人,我是衛揚啊,我只是想讓你睡得舒服一點?!彼俅螄L試去觸碰她的腰帶。
洛青青卻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手一摸索,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腰間的機關扇。
咻咻!砰!
鐵片飛射而去,直入門上。
衛揚的眼睛瞪大,朝她撲過去,“洛青青你是瘋了,你趕緊把扇子放下來?!?
“我都說了,你別碰我!”洛青青的眼睛迷迷瞪瞪的,怒氣卻是不小。
折扇一開,向外一甩,咻咻咻數道鐵片飛出。
衛揚凌空躍上了房梁才躲過這些暗器的攻擊。
可洛青青不甘不愿的,甩了一下又一下。
只見那些鐵片不長眼的在屋里飛射,所到之處,不是入木三分,就是倒下一片物件。最后,洛青青累了,撲通一聲躺在了地上。
衛揚驚呆了,在房梁上坐了好大一會兒,確定洛青青已經睡熟了,才敢跳了下來。
這時,整個屋子,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從門外傳來,洛青青忍不住翻了個身,頭昏腦漲的拉開被子,就立刻被刺眼的陽光照到了。
陽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洛青青忽而一個激靈一樣的跳起來,“不是,我已經遲了是不是!”
她爬起來就開始四下找鞋子找衣裳。
這時候,門被人推開,一道熟悉的年輕女聲響了起來,“洛御醫,你別著急了,今天不用入宮去,衛先生已經給你告假了?!?
月亮?
洛青青駭然抬頭。
果真是月亮,笑瞇瞇的站在門口。
雖然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空洞,可是她的嘴角高高揚起,是很開心的樣子,而且好像又長高了。
她驚訝極了,甚至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云州城里。
她東看西看,確定是京城的宅子,才拉著月亮到了床邊坐下,“月亮,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當然是衛先生叫奴婢來的了,洛御醫你也不要擔心,奴婢來之前,有人教過奴婢了,到這邊怎么說話,奴婢是不會說錯的?!?
一口一個衛先生,一口一個洛御醫。
洛青青要被氣笑了,“衛揚這家伙,怎么做什么事情的時候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呢?你說你,竟然說來就來了。
怎么樣?你在云州怎么樣?”
“奴婢很好,衛府的人對奴婢也很好。”
“嗯,那衛府的其他人呢?”
“老爺啊,還在養身體,而夫人也已經好多了,就是夫人心里一直有些埋怨老爺似的,不肯真正的和好?!?
洛青青笑,衛乃文有今天也不冤。
“還有呢?我娘,你知不知道怎樣了?”
“徐夫人現在也很好啊,衛先生還托人給她帶東西回去后。
來之前啊,徐夫人她也來找過奴婢,叫奴婢給你帶話,說是一直都很想你,她也挺好的,和那位劉先生在一起?!?
洛青青連連點頭,“好,那就好。一定是衛揚覺著家里面沒事了,所以也就叫你過來陪我了?”
“嗯!接奴婢的人說,衛先生也準備找別人來??墒钦艺l都覺著不如找奴婢更合適?!?
“說的是呢,你最合適了?!?
“洛御醫,外面馬車里還有很多吃的用的,是徐夫人和馬馥鳶小姐要奴婢帶來的?!?
“那我得出去看看,馬馥鳶這廝想不到還挺記掛我的。”洛青青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裳就沖出了門去。
院子里,果然停著一輛馬車,車夫在卸車,一院子的物什,看得心花怒放。
本來昨天喝了酒,肚子里不舒服得很,這心里一高興,也不覺得難受了,要不是記著自己現在是個男人,她恐怕得又蹦又跳了。
她興奮間,眼尾掃到了另外一個人。
衛揚一襲藏青色廣袖長袍正背著手看著她,嘴角啜著好整以暇的淡笑。
“你,你沒進宮去嗎?”
“去了,給你告了假,東宮里無事,所以我又回來了?!?
“唔?!甭迩嗲帱c點頭,訕訕的,“那你不用待在太子身邊麼?!?
衛揚白她一眼,“哼,你喝得伶仃大醉,我還在宮里干什么?難道太子那些事情能比你還要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