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笛最后一個,雖然十分憋屈,可還是跟著跪下了。
祝媽媽跟著也哭了,有心說這不關老兒子的事,可她知道,她現在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只能死死咬著下嘴唇,什么都不敢說。
“你,過來,跪著過來!!”宋華松點著宋一箏。等宋一箏膝行幾步,跪出來之后,就輪著雞毛撣子,連抽了她身側十幾下。宋一箏下意識的抬手想擋,可被抽的胳膊火辣辣的,就縮回來,扭過身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挨著。
宋二笙沒抬頭,宋一笛直勾勾的看著,實在是想不通爸爸這是發的哪門子的瘋!!
宋華松抽完,猛喘幾口氣,后退幾步,用撣子指著宋一箏,“你說!!你老實說,你把誰帶回來了?你把誰帶回家來胡鬧了?你們發展到什么程度了?你老老實實的說,敢有一個字不是真的,我今天就抽死你!!!”
宋一箏和宋一笛都傻了。是真的傻了。宋一箏是沒想到爸爸會知道,費學每次來都是躲著理發店的人的,三千又肯定不會背叛她.......宋一笛也是想到會有被父母知道的時候,但沒想到這么快。她以為會再過一段時間呢。
兩個大閨女都傻住的樣子,讓宋華松心里一陣難受。枉他還得意的以為他養的這倆閨女都是聽話的,結果,都是他瞎了眼!!!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宋華松閉閉眼,是真的特別難受,“我這輩子大起大落,幾經生死,和我你們媽媽多不容易啊,才有今天的日子,我以為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學習好,懂事,上進,有禮貌,有廉恥,是宋家的后代.......可是你們呢?你們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我們累死累活的掙錢供你們上學念書,你們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
宋華松說起來,心都在滴血,“我不求你們以后多有本事,我也不求你們大富大貴光宗耀祖,我就是希望你們活的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我們這輩子生養了你們!!你們是怎么做的?宋一箏,你說,你是怎么做的?從小學你就瞎胡鬧,到了初中,男朋友都出來了,我不理你,你以為我放縱你呢?我是嫌丟人!!我說起來我都丟人!!我就是不想說你,給你留點面子!!”
“你到好,給臉不要臉,一點廉恥不要,還把男生帶家來,你以為這個家是你的嗎?你以為這個家是你一個人的嗎?你把這個家當成了什么?你到底有沒有臉?你的廉恥心呢?你的自尊心呢?你有沒有一點身為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和自覺啊?我是你爸爸,這種事,我不開口,我是給你留面子,可你給臉不兜著,還自己上趕著不要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一連串的責問辱罵,讓宋一箏哭得不能自已。宋一笛也跟著掉了眼淚。而這次,宋二笙一滴眼淚都沒掉。
“女孩子,最重要的自身名譽。一點點不好聽的名聲,就能毀了你,你知道不知道?隨隨便便就和別人搞對象,這種事,怎么能做?隨隨便便就把男生帶家來,這叫什么,你知道嗎?茍且!!!毫無廉恥的茍且行為!!!”宋華松吸口氣,穩住自己,“我說這些,你也別覺得我說的難聽,你好好想想,站在外人的角度好好想想,你做的這些事,在別人看來,是不是這樣!!”
說完點點宋一笛,“你,雖然你就比宋一箏大幾分鐘,但你就是姐姐,你是這個家的大姐,長姐如母,你明不明白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你拍著心口問問,你真的做到沒有?你做到了嗎?你沒有!!看到妹妹做傻事,你知道了,還不攔著,反而幫著她瞞著我們,這世上,我和你們媽媽才是你們最親的人,你們都不知道嗎?什么事,都該我們先知道,你們不知道嗎?”
宋華松想起自己居然會這么相信孩子們,就心里難受的好像被扎了一把刀子,“你們是在我心上扎刀子,你們知道嗎?宋一笛,你從小就有主意,都說三千聰明機靈,可在我看來,你,還有宋一箏,都是有大主意的人,你們都知道怎么安排自己。我和你們媽媽顧不上你們,你們也能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不讓我們操心。我還以為,我以后也不會操心.......”
“虧我還想著小笳偷偷改志愿大主意不少,其實仔細想想,你們比她有主意多了啊!!她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們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你們知道你們是誰嗎?”
之后,宋華松把這些話,來回來去,反反復復的說。說到怒起,又抽了宋一箏好幾次。
宋二笙一直跪在后面,低頭不言語。
大概是累了,宋華松后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穩,祝媽媽趕緊站起來扶住他,讓他坐下。宋華松喘了好幾口氣,才再次開口,“三千,過來。走過來。”
宋二笙站起來,默默走到父母身邊。
“為什么幫你姐姐瞞著我?”宋華松最想不通的,其實就是這件事。這明明是這么壞的事,三千怎么就會瞞下來了呢?“以你的判斷能力,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是壞事吧?你為什么一個字都不說呢?”
宋二笙吸吸鼻子,她其實都在強忍著淚水呢,可她就是不哭。
“我真的不覺得談戀愛是壞事.......”這是真心話。拼著被老爹抽一頓,宋二笙也要說。她比較擔心的是姐姐失戀或者察覺到自己愛情上的硬傷。其他的,她并不覺得怎么樣。十五六歲的孩子,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正是荷爾蒙泛濫的時候,就跟吃飯一樣,似乎戀愛,也成了必須的一件事。
花季嘛,不開花怎么可能?讓這個年紀的孩子壓抑自己的本能,是肯定不可能的。
宋華松聽見這句話,只當是老兒子年紀小,不懂這些花里胡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