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走了,馬車裡的氣氛有些微妙,婉如在想佟佳氏的話,順便想一下佟佳氏到底是不是穿越的,便沉默不開口,胤禛坐在毯子上,見狀不好意思的咳了倆聲“給爺?shù)贡琛!?
這句吩咐打破了馬車裡的靜寂,婉如依言倒了杯茶給胤禛,胤禛接過,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邊喝邊想著剛纔佟佳氏的話:不再嘴硬、不再口是心非、不再逞強。
今天的事只算是一個私密的個人小事,但是佟佳氏卻把這件事和胤禛平日的處事方式連起來教育他,人生的苦難有太多,難受的時候有人可以傾訴可以相信會好很多,佟佳氏只是希望胤禛過的不那麼辛苦。
佟佳氏不知道胤禛以後會不會做皇帝,但是佟佳氏相信,自己教養(yǎng)出來的胤禛,就算是做了皇帝,名聲肯定比歷史上的雍正好的多,過的也會比歷史上的雍正幸福很多。
胤禛隱約的明白佟佳氏的心思,他心裡感激,但是今天之所以這樣,除了他天生的性子使然之外,還有這件事實在是一件羞人且不光彩的事。
這種大腿內側因爲騎馬而被磨破的事:即羞人又尷尬,而且之前婉如勸過他了讓他騎小馬,他不聽,於是自作自受。再加上他是皇子,皇子的驕傲讓他不管面對著誰,胤禛始終覺得難於啓齒。
更何況是在他認爲有些傻乎乎的婉如面前,他作爲婉如的夫君,一直都是他嘲笑婉如,再加上剛纔被佟佳氏教育,所以此時胤禛只能默不作聲來掩飾尷尬。
佟佳氏走了之後沒一會兒,秦桑便把藥送過來了,詳細的告知了藥的用法便走了,婉如接了藥,看著一臉洋裝淡定的胤禛,婉如開了口“爺,這藥您什麼時候抹?”
“等晚上休息時吧。”大白天的脫褲子抹藥,胤禛這輩子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喔”婉如應了一下,沒多說什麼。
然後一個下午的時間,馬車裡的氣氛都很微妙。
旁晚,走了一天的大部隊找了合適的地兒安營紮寨,坐了一天馬車的人此時都下了馬車,相熟的聚在一起聊天,用過晚膳,一切收拾完之後,上了牀,婉如拿出下午秦桑送過來的藥,再次問出了下午的問題“爺,這藥您什麼時候抹?”
胤禛此時已經(jīng)洗過澡,穿著乾淨的睡衣坐在牀上,看著婉如又把藥拿了出來,伸手接過,然後吩咐道“你先睡吧,爺自己抹就好。”
下午呆在馬車裡,胤禛面上是一會兒翻書一會掀開窗簾看路上的風景,像是沒有今天的事一起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很是悠閒自在。但是心裡一直在掙扎著抹藥的事兒怎麼辦,只因他和婉如雖然成親也倆年多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一直摟在一起,但那都是在穿著睡衣的情況下。這次受傷的地方有些羞人,本來胤禛是準備避開婉如自己抹藥的,但是因爲今天佟佳氏的那番話,他一直在猶豫。
剛纔沐浴的時候,胤禛仔細看了下被磨傷的地方,胤禛現(xiàn)在還是兒童,皮膚嬌嫩,而且此時天氣依然炎熱,胤禛穿的褲子也薄,受不住馬鞍的摩擦,有他手掌那麼大的一片皮膚紅紅的,有的地方甚至已經(jīng)被磨出血來了,經(jīng)過一下午的修養(yǎng),血跡已經(jīng)乾涸結痂,這個時候是不能見水的。
不能水洗,只能拿溼毛巾擦,胤禛無奈,只得親自動手將就著擦了擦身,自從和婉如成親之後,胤禛在她的影響下,沐浴的時候也很少讓人伺候了。
胤禛拿著毛巾艱難的擦背,然後再擦下身,小心的避過流血的地方,從來沒有如此鬱悶過的胤禛一邊困難的擦著身子一邊胡思亂想,胤禛突然發(fā)現(xiàn)婉如今天一下午都沒有主動開口,這很反常,難道婉如有什麼想法?
胤禛不確定了,等擦完身子,胤禛決定還是自己抹吧。自己動手,自力更生。
“爺,要不我給您抹吧,反正額娘今天也說了,咱倆是夫妻,什麼都可以分享的,我是您的福晉,給您抹藥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婉如有些歪曲佟佳氏的話,“痛苦的時候有人分擔”和“什麼都可以分享”還是有著很大的區(qū)別的。
“不必了,爺親自動手即可,你先睡吧。”胤禛擺手拒絕。
“爺,您這樣,咱們洞房的時候怎麼辦?”婉如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現(xiàn)在害羞沒什麼用,咱倆早晚有赤誠相對的一天,別再抗拒了,早幾年晚幾年沒區(qū)別。
婉如覺得今天佟佳氏的話很有道理,於是今天下午便反常的沒有去安慰胤禛,而是默不作聲的和胤禛待了一下午,她覺得也得冷一下胤禛。
現(xiàn)在見胤禛又在抗拒,婉如覺得好笑,自己是女的都覺得沒什麼,胤禛一個男的還是她的夫君倒是一直抗拒,小孩子,就是莫名的固執(zhí)。
於是婉如決定逗一下胤禛,他不是害羞嗎?那就直接來了一句更大尺度的。
聽了婉如的話,胤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洞房?”聲音透著難以置信。
洞房,以他們倆現(xiàn)在的年齡來說,是一個遙遠的詞。
洞房的大概意思胤禛還是知道的,大婚的時候佟佳氏給他模糊的講過,胤禛沒有想到婉如會這樣直接,婉如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他對婉如的認知,胤禛不淡定的伸出手指著婉如開口“你,你竟然說洞房?你知不知道洞房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夫妻主動這方面,他一直都在婉如之下。
“當然知道,成親之前我額娘就告訴過我了,就是我和您,我和您都不穿衣服”婉如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不再是直視著胤禛,低下頭,沒拿藥的那隻手捏著衣角,十足的害羞小媳婦樣。
這樣子看得胤禛想吐血,你不要用那麼嬌羞的動作說著一點都不嬌羞的話好不好。
胤禛對洞房的理解和婉如的差不多,見婉如這副樣子,胤禛有氣無力的開口“婉如,你幫爺抹吧。”他放棄掙扎。
婉如聽了,笑瞇瞇的走上前,坐在胤禛的身邊開口道“好,您脫了褲子吧。”
此時胤禛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掙扎,依言脫了褲子,反正裡面還穿著褲衩,婉如看了那那片紅紅的皮膚,有些心疼的開口“爺,疼嗎?”
“還好。”
“下次可不能再逞強了,又沒人會說您什麼,您這樣我看的難受”
見婉如包子臉皺起來了,胤禛忍不住捏了一下“不過就是騎馬而已,爺是男子漢,無事。”
婉如還是覺得那片紅刺眼,忍不住用嘴呼了幾口氣,婉如的動作太親暱,而且口中呼出的風暖暖的吹在大腿內側,胤禛耳朵紅了。
抹完藥,胤禛又重新穿上睡衣,婉如下去又洗了手,剛躺進被窩便被胤禛給抱住了“你今天下午爲什麼不和爺說話?爺看你呆坐了一下午。”
剛纔婉如滿臉心疼的表情讓胤禛很受用,婉如還是很在乎他的,但是下午婉如沒和他講話的事情胤禛還記在心裡,反正剛纔婉如那麼彪悍的話都說了,抹藥那麼親密的事都做了,那胤禛也不再顧及,就問出了口。
“下午?我是在認真的想額孃的話。”
“想出什麼了?”
“我覺得額娘說的很對,咱倆是夫妻,夫妻之間做什麼私密的事都是正常的,應當?shù)摹K詣偫u我連洞房那麼羞於啓齒的話都說了。”
“你還知道那是羞於啓齒的話?”胤禛說著咬了一口婉如的臉蛋,他今天受大委屈了,然後不等婉如開口,直接霸道的命令道“睡吧,做一天馬車了,明早還得繼續(xù)趕路。”
婉如摸摸沾了胤禛口水的臉蛋,撇撇嘴,睡了。
接下來的路程,胤禛花倆天時間養(yǎng)傷,之後,便很少再騎馬了,都是實在忍不住了才離了馬車騎馬奔馳一會,車隊走的不快,十天之後,進入了山東境內。
到了山東,山東巡撫錢玨自然率領山東的官員誠惶誠恐的迎接,把衆(zhòng)人安頓好之後,康熙帶著大臣下鄉(xiāng)實地考察去了,康熙親眼見了山東農村的實際情況之後,原來的自信有些受打擊,普通農民的日子過的還是很辛苦的,想到此次南巡的花費,康熙有些心虛,大手一揮,下旨山東地丁正賦明年全免。
下鄉(xiāng)回去之後,康熙有些鬱悶,他自認是一個好皇帝的,以後還是要更勤政愛民,多爲百姓做實事纔是,康熙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
趵突泉,也是山東的名勝之一,休息倆天,康熙帶著衆(zhòng)人去參觀趵突泉,之後這次南巡第一個較重要的事要來了:祭祀泰山。
泰山祭祀古來已有,泰山爲五嶽之首,從秦始皇到康熙,數(shù)千年來泰山接受了無數(shù)帝王的祭享。
康熙去祭祀泰山那天,大阿哥和胤禛都去了,婦孺留在行館。
佟佳氏自那日勸說了胤禛之後,也沒有問秦桑送去的藥到底是怎麼抹的,一切如常。
出了山東,剩下的路程就要坐船走水路了,佟佳蕙這些天一直陪著太后,佟佳氏倒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她談話,等坐上船,到時候會更找不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