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大島慧,這位正宗的日本劍圣雖然疲憊的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全靠右手扶著插在地板上的長刀,才能勉強站著。
但是她的眼里煥發(fā)的光彩,充滿了憧憬和希望!那是一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并愿意為之全心的奮斗的眼神。
自己曾經(jīng)也是用有這樣的眼神吧?柳生元和不由的想到。
只是現(xiàn)在,自己逐漸對一切一切都失去了興趣,連心也變得冷了下來。難道,前輩修者們也都曾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嗎?他們是如何克服的呢?
柳生元和決定回去的時候,再仔細翻一翻長明老師給自己傳來的資料。不過他也沒寄托太大希望,因為這些資料著實沒有多少,加起來也就是占據(jù)了計算機1M大小的存儲空間。
這其中,既有古人著述時,言語過分精煉的緣故(文言文),也有自古以來,無數(shù)道門先賢中,其實也沒幾個人能走到柳生元和這一步,大地游仙可不是大白菜,就算在天朝五千年歷史中,真正可以確定,到達這個境界的也不超過十位!
加上就算是達到了這個地步,人家也未必樂意著書立說,所以,就算這1M內(nèi)容里,還有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后人的記錄,至于這些記錄的可信度,拿來參考一下倒是可以,完全跟著走?柳生元和可不敢完全相信古人的節(jié)操——偽造歷史、偽造記錄,在天朝歷朝歷代也是不稀奇的。
“放開身體!”柳生元和低喝一聲,伸手按在大島慧的頭頂。
大島慧則配合的將頭低了下來。
“咝——”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劍豪會眾人的眼里,無論是生病前后,大島慧一直是一個性格剛嚴而果決的劍客。
可是,現(xiàn)在大家看到了什么?就在剛才,柳生首席一喝之下,大島慧竟然就乖乖的閉上眼,甚至還特意將自己的頭略微低了下來,讓柳生首席能夠更方便的摸到她的頭頂。
‘其中必有隱情!’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劍豪、候補劍豪在心中暗搓搓的嘀咕。
其實哪里有那么多的隱情?這不過是在治病期間,大島慧已經(jīng)習(xí)慣聽從醫(yī)生吩咐罷了。
柳生元和單手一按,在大島慧輕車熟路的配合下,熱流從大手中滾滾而下,一路沖刷,激活了大島慧身體內(nèi)部的細胞。
只是短短數(shù)秒,大島慧蒼白的臉上就泛起的血色,不再需要扶著刀柄才能勉強站立。
“多謝您了,柳生老師!”大島慧撤步后退了三步,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劍道服,然后正容躬身施禮。
“什么,剛才大島首席叫柳生首席什么?”
“叫他老師!”
對于大島慧來說,自己剛才的疲憊狀態(tài),固然讓自己摸到了先天一炁的根腳,但是這種過度疲勞的狀態(tài)其實對人體是很有危害的。
柳生元和正是看到她的處境,才會主動出手,將她從這種過度疲勞的狀態(tài)下拉了出來,以免損傷了根基。
就為這個,叫柳生元和一聲‘老師’,也是應(yīng)該了。
何況,劍圣之后的道路前路漫漫,沒有名師引路的話,自己在一片迷霧中獨自摸索,恐怕成功的希望也極為渺茫。
要不是按照大島慧對柳生元和的了解,這位少年劍圣不會收下自己這么大歲數(shù)的弟子——他連自己現(xiàn)有的弟子也懶得去教呢,大島慧甚至愿意直接一個頭磕下去,當場拜師。
至于劍豪會首席的體面,那是什么東西?對自己追求劍道,能有一位先行者的指引大嗎?
所以,這一聲‘老師’只不過是大島慧表達尊重,當然,順便建立一種比同事更深的默契也是需要的,至少以后能順理成章請教一些問題。
“哈,大島老師,不用謝我,這一戰(zhàn)我也頗有些收獲,您對劍道的追求讓我感動,對我啟發(fā)良多。”柳生元和躬身還禮。
剛才在大島慧揮出那突破性的一刀的時候,柳生元和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危險,雖然還遠遠稱不上對生命造成威脅,可是,柳生元和自從度過三九天劫以后,無論他如何行為,都漸漸變得淡漠的情緒,卻突然激烈沸騰了起來。
如果對于別人來說,這是一種人類求生的本能,產(chǎn)生強烈刺激感是正常的。
不過,對柳生元和來說,這種感覺可是已經(jīng)久違的感受,什么東西都是失去才知道珍貴,自然也包括這種激烈的情緒波動。
更何況,對于柳生元和來說,這種情緒波動豈止是珍貴?那簡直是對抗自己‘物化’趨勢的救命稻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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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你是怎么回事?我聽小遙說,你進醫(yī)院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清水玲原本和丈夫正在規(guī)劃近期的旅行路線,結(jié)果聽女兒的同學(xué)說自己女兒居然在花旗進了醫(yī)院,這下可讓這位母親吃驚不小。
“媽媽,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妹妹。她馬上要結(jié)婚了,不要讓她為我擔(dān)心。不過,可惜的是,恐怕我不能回來參加妹妹的婚禮了。”
電話里傳來女兒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清水玲拿著手機,手都有些發(fā)抖,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
這么多年來,雖然小林家不算什么大富大貴,可也一直是平平安安,清水玲還從未遇到過自家孩子出事的情況。
“小菊,你別怕,爸爸媽媽馬上就過去,你堅持住,沒事的,媽媽很快就來。”
“玲子,別擔(dān)心,沒事的,小菊不是說了嗎?她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人很安全,也只是骨折,不會有生命危險,我過去看看就行了,你還是在家?guī)托巡俎k婚事吧。”
小林熊光扶著妻子的肩膀,他可沒把這件事情看得有多很嚴重。作為明面上警察和國家安全局情報人員,暗地里的黑幫隱形一員,這二十年來,他見過各種人間慘事中,比骨折悲慘百倍以上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女兒既然人已經(jīng)安全了,她年紀輕輕,區(qū)區(qū)骨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沒有耽誤治療,根本就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妻子沒必要大驚小怪,當然,等自己過去以后,也得仔細查一查,到底是那個王八蛋弄斷了自己女兒的手,自己一定要讓他知道,他小林熊光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欺負的!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把妻子的緊張情緒安撫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玲子,不怕不怕,一切都有大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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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圣拉斐爾教會醫(yī)院是一所由天主教會和當?shù)蒯t(yī)療部門聯(lián)合開設(shè)的大型綜合醫(yī)院,位于洛杉磯市區(qū)的東南角,距離著名的哈里活有十五公里。
圣拉斐爾教會醫(yī)院醫(yī)院一共占地0.4公頃,包括一所七層樓的門診大樓,兩座用于病人住院醫(yī)療監(jiān)護大樓,還有兩個針對不同領(lǐng)域的研究所,各自占據(jù)一座小樓,分散在綠地當中。
當然,像任何一所花旗大型醫(yī)院一樣,這里也分為給一般人看病治療的普通病房,和專門為有錢人準備的特護病房。
此刻,在醫(yī)院一棟監(jiān)護大樓的十二樓,一間特大號的豪華病房中,三張病床被并排擺放在一起。
最左邊的一張病床上,高木美影左腿被吊了起來,小腿上打著白色的石膏;
中間的一張病床上,小林菊頭上纏著幾圈繃帶,右手也被石膏包裹著。
最右邊靠近窗戶的病床,則是長谷川留美子的地盤。她的左手和左腿都打著石膏。
這三位從小到大的好姐妹,現(xiàn)在成了病友,不過看起來,似乎這三位大姐的精神頭還不錯?
“等老娘抓住那個混蛋,一定一把捏爆他的軟蛋!”高木美影激動的破口大罵,反正用的是日語,也不怕被護士聽見。
“靠,美影你這個白癡,還他嗎的用手捏?要是老娘肯定上去就是一腳!用手多臟啊?”這是長谷川留美子。
“你們兩個廢話這么多有屁用?抓不到人,你們說的都是屁!趕緊聯(lián)系人手,去查查到底那個混蛋是誰才是正經(jīng),我說美影,你在這邊有人可用嗎?”
要是讓柳生元和聽到這三位美女的坦率交流,多半會把眼珠子掉下來——
這些年來,柳生元和一直認為高木美影這位大姐雖然豪放不羈,但是小菊姐姐總是溫柔而淑女的。
其實,作為姐妹會、暴走族、候補黑道大姐出身的這三位女孩,也就是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文雅——沒看見連小櫻也打過不少架?收過保護費嗎?
先不說這幾個人關(guān)系多少有點特殊,光是柳生元和長的帥,就讓姐妹會的諸位女流氓在他面前,很少表現(xiàn)自己粗野的一面了。
就像男人遇到美女,多少要表現(xiàn)點風(fēng)度一樣,女流氓遇到帥哥,其實也是要把流氓面孔暫時隱藏起來的。
不過,雖然前面嘴炮放的厲害,可一說到具體行動,三個人都蔫了下來,這可不是日本,要是在東京,隨隨便便都能找到一打以上,愿意給她們姐妹出力的狐朋狗黨,可在這里,想要找些‘有力人士’幫忙,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要不,我們出錢雇私家偵探吧?”高木美影垂頭喪氣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雖然在這里,她們?nèi)忝盟闶侨松夭皇欤墒牵X是不分國界的,不過是對付幾個暴走族,也不用想得那么困難,黑道走不通那就走白道唄?也就是她們很少出國,有事的時候習(xí)慣找熟人幫忙,才一時間沒想起來花錢雇人。
只要私家偵探找到了人,想要捏死幾個小混混還有什么難的?她們姐妹在東京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橫著走的,哪里吃過這么大的虧?要是這口氣不出來,連病情都得惡化!
“我這就打電話叫老爹派些人過來,只要找到人,就不怕玩不死他們!”高木美影恨恨的說道。
說起來,這次受傷簡直是無妄之災(zāi)、天降橫禍!雖然早就聽說花旗這個鬼地方槍支放開,流氓滿地,論起治安來遠遠比不上日本東京。
可是在大家想來,貧民窟這種地方亂也就算了,哈里活這樣的世界最著名影視圣地,滿地走的都是明星富豪,美女香車。
這種地方怎么也該算是陽光下的世界了,治安怎么會不好?難道還能發(fā)生什么陰暗角落里才會發(fā)生的事情嗎?
所以,高木美影對姐妹會同來的小姐妹們叮囑一下,讓大家注意安全,也就放人各自活動去了——每年來哈里活的世界游客不知道有多少呢,也沒聽說有多少人出事不是?
當然,高木美影她們?nèi)俗鳛楣纠习澹€是要干點正事的,暫時還不能像小姐妹們一樣出去游玩。
狄安娜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入了第三輪安琪兒秀,眼看就要一路高歌挺進,朝著冠軍前行。至于身價更是水漲船高,幾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公司經(jīng)紀人找上門來,商談各種商業(yè)合作與廣告代言。
對于這種商業(yè)合作,高木美影倒是與其他黑心老板不同。
不是說看見旗下人員紅火起來,就恨不得讓藝人二十四小時連續(xù)工作,一年賺到一輩子的錢,至于藝人的未來遠景規(guī)劃那是不在老板考慮范圍內(nèi)的。
高木美影直接把狄安娜拉到了商業(yè)合作談判桌上,以狄安娜自己的意愿為中心進行商業(yè)合作意向談判。
不過,專業(yè)的商務(wù)律師她們還是帶著的,否則就高木美影她們?nèi)齻€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哪里斗得過哈里活的那些精通花旗律法老油條?
就在看起來一切順利的時候,莫名其妙的麻煩找上門來。
先是原本說好的合作意向紛紛毀約,然后就有人在花籃里暗戳戳的塞了張小紙條警告她們,要求狄安娜退出安琪兒秀,離開哈里活滾回日本去。
當時高木美影的火氣上來,拿著這張紙條直接報了警。
剛開始的時候,警察倒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來人調(diào)查取證了一次,可是就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張小紙條,兩天沒調(diào)查出來什么東西,警察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到了第三天,她們四人(加上狄安娜作為向?qū)В┱诠浣值臅r候,就遇上了一群暴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