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盡管現(xiàn)在想要抱著沈詩怡沉沉的睡一覺,但是,自己的潛意識里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是清醒的,就要永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任何的任性和頭腦發(fā)熱,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泯滅的后果。
盡管伊澤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但是,從他的面容上還是有著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的疲憊,青色的短短的胡茬,就像是雨后冒出來的春筍,爭先恐后的從土里冒出來,看著就讓人有了朝氣蓬勃的感覺,可是,伊澤臉上的小胡茬卻只是讓人感覺到了滿滿的頹廢。
一向以潔癖著稱的他,現(xiàn)在卻任由自己像現(xiàn)在這樣邋邋遢遢,盡管伊澤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在不熟悉他的人看來是剛剛好,但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平時活的一絲不茍的人,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
伊澤正在揉著太陽穴的手頓了下來,眼睛倏地睜開,再也沒有了剛剛的那種頹廢滄桑感,取而代之的是,狼的野性,即使在黑暗中,都讓人感受得到他的銳利。
伊澤想通了,既然沒有后退的余地,那么就讓他不斷的向前,把路上所有的絆腳石都給踢開,既然,沒有辦法丟掉自己應(yīng)該付的責任,那么為什么不把這些都當成自己的助力呢、
說到底,自己最終還是要靠著這些曾經(jīng)自己不屑一顧的東西,才可以有著與別人相爭斗的機會,終究還是要靠著這些自己曾今不屑一顧的東西了。
現(xiàn)在看來,曾今自己許下的諾言終究是自己年少輕狂了,所有的年少輕狂終究都成了自己曾今說的笑話。
不過,只要還是屬于自己的,就算是笑話,那也要一直留在自己的生活中,其實,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是坦坦蕩蕩的,再光明的事情,或許都會經(jīng)歷一些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事演變而來。
所以,人生就是這樣,一邊得到,一邊失去,帶著你所有的遺憾和擁有。
現(xiàn)在伊澤才像是注意到了自己身上凌亂的衣服,嫌棄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快速的站起身來,向著浴室走去,現(xiàn)在他恨不得,立刻馬上把自己全身都用消毒水給清洗一遍。
特別是想到,剛剛還在地上躺了一會,伊澤現(xiàn)在看著自己剛剛做過的沙發(fā)椅的眼神都臭的可以,估計很快這椅子的命運也就會變得和高易瑜一樣了。
直接拉回廠家,翻新。
伊澤快速的跑到浴室,通過鏡子看到自己的這幅模樣,伊澤糾結(jié)的看著鏡子里面那個胡子沒刮,衣服凌亂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自己。
糾結(jié)的看了一眼鏡子,然后毅然決然的把自己身上的純手工制作的限量版發(fā)行,總共沒有穿過超過三次的衣服,給扔進了垃圾桶,然后便立馬把自己從頭到尾的打掃了一遍,而一旁的高易瑜看見伊澤終于起身了以后,立馬歡脫的丟開了自己手里的掃把。
滿心歡喜的朝著零食奔去,整個人就像是一只饑渴的貓,長者人的外形,用著貓的速度。
高易瑜跑了好久
都發(fā)現(xiàn)沒有到自己心愛的零食旁,后知后覺的他,終于意識到不對了,就這么幾步距離,就算多短的腿,都應(yīng)該到了吧。
等等,怎么感覺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什么束縛呢?高易瑜一個斜眼就看到了身后拉著自己的啊姨,頓時哭笑不得,“啊姨,你拉著我干什么?”
看著阿姨一臉嚴肅的臉,高易瑜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難道,連總裁家的人都是和他一樣的高冷范嗎?整天板著一張臉。
“少爺剛剛和我說了,讓我好好盯著你,把他布置下來的任務(wù)好好的完成,不能偷懶,包括他不在的時候,我也要一眨不眨的盯著你。”
高易瑜看著阿姨認真的臉,聽著她認真的聲音,頓時欲哭無淚,眼睛里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感覺,這是認真要把他給累死的節(jié)奏。
唉,高易瑜認命的拿起一旁的掃把。
高易瑜癱倒在沙發(fā)上,感覺整個人都不是自己了,四肢酸軟乏力,唉,高易瑜哀嘆一聲,頭往旁邊一看,就看到了一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伊澤。
頓時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
伊澤看著高易瑜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怕是漲了點記性了。
看來以后這種臨時特訓可以經(jīng)常搞,免得他總是一有時間就在自己的旁邊嘰嘰喳喳的,還不如趁此機會讓他學乖一點。
高易瑜半天沒有聽見伊澤說話,狐疑的朝著伊澤撇了過去,伊澤看著高易瑜別過來的眼神,淡淡的移開了自己的眼神,然后說道:“收拾一下,我們就可以出發(fā)了。”
高易瑜現(xiàn)在肯定伊澤絕對是故意的,剛剛他怎么不說走,現(xiàn)在自己剛剛打掃好,才休息,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說要走。
而且看他洗個澡也不用洗這么久吧。
其實,高易瑜這次真的是猜錯了,伊澤確實洗了這么久,他偉大霸氣的伊總裁,因為剛剛看到自己的那副樣子,心里受到了傷害,深深的嫌棄了自己一把,所以,反反復復的洗了n多個澡以后,才勉強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變干凈了。
所以,高易瑜這次算是猜錯了,當然,他是不會知道的。
高易瑜覺得這世界上有比自己慘的,可能是沒有了。
高易瑜和伊澤剛坐上車,發(fā)動電動機,沈時怡就聽見了車子的聲音,倏地一下睜開眼睛,在黑夜中像一顆藍寶石一樣閃閃發(fā)光。
盡管知道現(xiàn)在自己如果去看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但是沈時怡還是忍不住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光著腳板,在地上踏出了好聽的旋律,柔柔的月光打在穿著白色的睡衣的沈時怡身上,像是一個翩翩起舞的精靈,跑到窗戶旁邊,打開窗子去看了。
沈時怡剛伸出頭,伊澤好像是有感應(yīng)似的,也剛好從車窗上伸出自己的頭,和沈時怡的目光相遇。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平靜無波,一個目光如炬,讓空氣都有了心跳。
高易瑜看著伊澤仰頭,順著伊澤的眼神看上去,自
然也看到了和伊澤四目相對的沈時怡,感受到車內(nèi)陡然變得緊張的氣氛,高易瑜了然。
沒有叫伊澤,現(xiàn)在還是給他們一個相處的時間,自己還是充當不說話的大燈泡好了。
……
良久,高易瑜都等不得了,看著依然仰著頭的伊澤,高易瑜就想問一句“總裁,你脖子酸嗎?”可是,有賊心沒賊膽啊!
不過,高易瑜鄒了鄒眉頭,他們確實應(yīng)該走了,剛剛他們好像都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白祁軒和伊天仁可能真的會有動作,而且這個可能還占百分之八十,因為今天早上高易瑜看到的那個人……
雖然高易瑜不知道是什么,不過看伊澤的那個態(tài)度,應(yīng)該跟他們不是一伙的,那么就是對立面了。
所以現(xiàn)在他們敵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達成共識了,所以,的確應(yīng)該快點進行下一步的部署。
高易瑜鄒著眉叫了伊澤一聲,“總裁。”
伊澤瞬間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所有的感情瞬間就收回了自己的胸膛,眼皮輕輕的閉上,面部的線條瞬間變得僵硬,就像一個雕塑,逼真但是充滿著冰冷。
又是沉默……
過了很久,伊澤才冷冷的開口,“走。”
只說了一個字,好像只要一開口,多說一個字,便會讓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傾瀉而出。
高易瑜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說道:“現(xiàn)在沒有人盯著這邊,總裁可以上去和少奶奶道個別,或許……”或許又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面了。
“不用了,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高易瑜聽著伊澤毫無感情的調(diào)子,和伊澤說完就閉上了的眼睛,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確實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說說關(guān)心的話總是可以的。
不過,看著伊澤一副明顯不想說話的樣子,高易瑜也就沒有說什么,開著車就走了。
伊澤緩緩的升上車窗,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向外面看過一眼。
沈時怡看著慢慢離自己遠去的車,也慢慢的轉(zhuǎn)身回去,窗外的風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個,全都向室內(nèi)涌了進來,呼呼作響,好像是在為她們哀嘆。
沈時怡想,會不會以后得他們都會向剛剛那一刻一樣,互相看見,然后互相轉(zhuǎn)身,然后再次糾纏,然后再次離開。
她感覺她們的人生就像是一部交響曲,總是在起起伏伏,毫不平靜,卻也讓人感覺不到什么樂趣。
李白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可是,兩個人中總有那么一個人背到相持,連坐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得意呢?
高易瑜從后視鏡中看著伊澤整個人都隱沒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高易瑜感受到了他隱藏的巨大的悲傷。
把他整個人都埋沒在了里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網(wǎng),讓他掙脫不開,像伊澤這樣的人,越是難過,越是平靜。
或許是知道了,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