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35 炙熱烙鐵(猜猜烙誰?)
“秦姐姐——!”唐麥眼看著秦雙在她面前昏了過去,焦急的大叫了起來,秦姐姐,這么做值得嗎?如果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就算是病好了,依舊不愛你,你這樣還值得嗎?
唐麥在追出來前,看了胡黎一眼,很多東西都可以騙人,但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尤其是在特殊的時間地點,在那一刻,唐麥沒有從胡黎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的心痛和不舍,更沒有任何的眷戀,甚至有一種解脫。
唐麥到外頭找了個小乞丐,給了他一點兒銀子,讓他去通知秦雙的家人,和前來接秦雙的兩個丫鬟,一起將秦雙送了回去。
秦雙回到秦府,沒多久就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吵著讓唐麥查看她的骨髓,看是否和胡黎的相匹配,唐麥?zhǔn)懿涣饲仉p的懇求,去了一場王府,將東西帶了過來,替秦雙也取了血液樣本,照顧著她歇下后,才回宋府。
她回到宋府的時候,正是宋府最熱鬧的時候,唐麥見到唐柯后,才知道,原來是張婉回來了,得知她住的屋子給了唐柯和唐麥,現(xiàn)在正和宋懷清大吵大鬧。
反正不是鬧自己,唐麥也沒去理會,回了屋,就將采集的血液樣本都拿了出來,將帶來的藥粉和儀器放在了一起,開始測試是否有和胡黎相匹配的,畢竟沒有現(xiàn)代的科技,唐麥為了確保最終結(jié)果的一致性,她的工作量很大。
從回到屋里就開始整理測試,到了晚飯時間,也只探測出五種血液樣本,可惜和胡黎的都是不相匹配的,眼見著天黑了,唐柯去廚房親自煮了些東西,端進(jìn)來給唐麥吃,讓她吃了再繼續(xù)忙活。
唐麥也確實是餓了,吃了兩大碗飯,才停口,和唐柯打了聲招呼繼續(xù)她手里的工作,唐柯也沒打擾她,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唐麥的操作,他以前不明白唐麥打造那么多的玻璃杯作何用,現(xiàn)在看到唐麥拿著玻璃杯和長長的玻璃管,他算是明白了。
唐麥日以繼夜的忙碌著,她就是想趁著這段時間,給宋府的下馬威的威力還在,將胡黎的病給治好。
轉(zhuǎn)眼就是五日后,宋老太太的傷勢漸漸恢復(fù)過來,開始派身邊的紫星、紫月,頻繁的去找唐柯和唐麥的麻煩,
張婉鬧了這么些時間,將身上的氣全都撒在了宋懷清的身上,宋懷清的求饒和低姿態(tài),讓她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又回來了,在宋懷清向她說出,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二皇子黨派的人在搞鬼,唐柯和唐麥很有可能是政敵派來,故意毀壞他名聲的事后,張婉開始將她憤恨和歹毒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唐麥和唐柯這兩個孩子的身上。
不管宋懷清以前有沒有娶過妻子,但既然現(xiàn)在的嫡妻是她,她就絕對不允許這兩個小孽種留在這世上。
張婉三開始番四次在唐柯和唐麥的食物中喝的水中下毒,意圖偽造他們誤食毒藥的假象,殺他們滅口,但無一不被唐麥識破的。
而唐麥發(fā)現(xiàn)這些毒藥之后,就是將毒藥收集起來,想找出里面是否有她爺爺所中的那種毒藥,但可惜,這幾次張婉下的毒藥里面,都沒有慢性毒藥。
下毒、解毒、應(yīng)付挑釁,轉(zhuǎn)眼便是半個月后,在這半個月里,唐麥又出去采集了好幾次的血液樣本,可惜都和胡黎的血型不匹配,骨髓也不合適。
這日,秦雙的身子好了些,特地來相府找唐麥,剛到相府門口,就被攔截了下來,門口的小廝聽到她說,是來找唐麥的,更是冷著臉、揮著手,驅(qū)趕著她道,“我們相府沒有這個人,快走,快走!”
秦雙看到這小廝的態(tài)度就不高興了,心里更是為唐麥擔(dān)心,推開半開的門,就試圖闖進(jìn)去,好歹進(jìn)去見唐麥一面,看看她是否還好,若是真的出了何事,她也好替她出氣、做主。
秦雙剛推開門,和那小廝糾纏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了一聲呵斥聲,“怎么回事?堂堂相府豈容你們在這里拉拉扯扯?”
那小廝聞言,松開了拉著秦雙的手,回頭就瞧見了張婉身邊的大丫鬟春梅,視線再往后移,是艷俗的大紅色牡丹襖裙,來者不是別人,真是衣著華麗的張婉和她的貼身丫鬟之一。
自從發(fā)生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張婉幾乎都在她的院子里活動不出來的,這還是這段時間里,小廝第一次見張婉,急忙跪倒在地上磕頭道,“啟稟夫人,是一個瘋女子,非說是來找……找……”
小廝就算再沒腦子,也猜得到張婉不喜歡唐柯和唐麥兩兄妹,他這會兒怎么敢說秦雙是來找唐柯和唐麥的,因此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我是來找麥兒和柯兒的。你便是丞相夫人?”秦雙掃了那名小廝一眼,視線落在了張婉的身上,張婉的事早就鬧的滿城風(fēng)雨,秦雙瞧見這傳說中的丞相夫人,真覺得她沒有連秀蘭好看,不但沒有連秀蘭好看,還是如此品性的女人,一個女人在青樓里被那么多個男人強(qiáng)上,當(dāng)丈夫的居然都沒有出面給個說話,任由外面事態(tài)發(fā)展的越來越糟糕,她不得不懷疑宋懷清的眼光和品味,還有這處理事情的能力。
就這樣的人,都能當(dāng)丞相,當(dāng)丞相夫人,這皇帝陛下果然如她爹所說的那般,真的是老了。
張婉聽秦雙說出,是來找唐柯和唐麥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再看秦雙的視線一直在自己的臉上掃,還帶著一絲嫌棄,想起自己這段時間遭遇,不由的怒火中燒,沖著一群正在巡邏的侍衛(wèi)就道,“來人吶,此人擅闖丞相府,定是刺客,給本夫人將其抓起來,押入柴房,本夫人要親自審問!”
“你憑什么抓我?”秦雙真覺得好笑,居然說她是刺客,丞相夫人就能說風(fēng)就是雨的?
“就憑你是刺客,還愣著做什么?給本夫人將她抓起來!”她毒不死那兩個小孽種,正好從這個來找小孽種的人的身上下手,撥她一層皮,她就不信,這人不按照她說的話,將那兩個小孽種拖下水!
秦雙見那些人真的朝她撲了過來,轉(zhuǎn)身就想跑,但她身上畢竟沒有武功,這次過來,也沒有帶侍衛(wèi),幾下就被那群侍衛(wèi)給抓住了,她剛想大叫,張婉已經(jīng)讓春梅將她的嘴巴塞了起來,讓人將她丟去了柴房。
張婉在春梅的攙扶下來到了柴房,她似乎是找到了這段時間出氣的好法子,讓春梅給她搬了條凳子,坐在了凳子上,瞧著被五花大綁丟在柴房里的秦雙,露出了一抹陰測的笑容。
“說吧,你和那兩個小孽種,是何種關(guān)系?乖乖的說出來了,指不定本夫人還能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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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雙蹙眉瞪著張婉,張婉像是看到了幾天前在青樓的自己一般,冷笑了起來,沖著春梅就道,“給本夫人去準(zhǔn)備一條皮鞭、一把匕首、一些針,再拿些燒的滾燙的熱水、煤炭過來!”
“是,夫人。”春梅望著張婉的側(cè)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她的職責(zé)是聽從張婉的吩咐,張婉高興了,她才能好過,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和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此時,東廂房,正在測試血液樣本的唐麥,正疑惑是否是自己這個簡陋的儀器和她的監(jiān)測方法出現(xiàn)了錯誤,就發(fā)現(xiàn),她剛放下去的血液出現(xiàn)了變化,上面的數(shù)據(jù)顯示著,里面的血型和胡黎的相匹配,而接下來,只要她再監(jiān)測出,這個人的骨髓和胡黎的相匹配,那么合適的人選就有了。
她還來不及高興,她的眼皮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每次這樣的時候,定然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她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就朝屋外跑了出去。
“哥哥,哥哥。”
“麥兒,怎么了?”正在院子里看書的唐柯,聽到唐麥焦急的叫聲,急忙放下手里的書朝唐麥跑了過去。
“哥哥,我的眼皮跳的好厲害。”唐麥抓住了唐柯的手,緊張的道,“你快寫封信回去,我怕家里出事了。”
“別擔(dān)心,我這就去,沒事的。”唐柯將唐麥帶回了房間,提筆寫了一封信,跑出府外就讓人寄了回去。
唐麥在唐柯走后,眼皮還是在跳,她越待在屋子里,眼皮跳的越厲害,她實在坐不住了,朝著屋外跑了出去,這里距離王府最近,所以她先往王府跑了過去,得知胡黎好好的待在家里,她也來不及和胡黎說明什么,轉(zhuǎn)身就朝秦府跑去。
到達(dá)秦府,得知的是,秦雙出去了,去哪兒,并沒有人知道。
她的預(yù)感一向很準(zhǔn),就像是上次連秀蘭早產(chǎn)一樣,秦雙出去了,能去哪里?
她剛?cè)ミ^王府,秦雙并不在王府。
唐麥不知道自己在擔(dān)心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百事通,讓百事通幫她尋找秦雙現(xiàn)在的下落,越快越好。
宋府,柴房,張婉瞧著春梅送上來的東西,走到了鐵烙前,將鐵烙燒的通紅,笑著望向了被綁成一團(tuán)的秦雙,“我給你一次機(jī)會,只要你說出和那兩個小孽種的關(guān)系,告訴我她們的家在哪兒?家里還有些何人,我就不對你動手了,否則這東西烙在你的臉上,你這張臉恐怕就毀了。”
張婉見秦雙瞪著自己,反而笑了起來,“來人吶,將她嘴里的布條給本夫人取下來。”
“你這變態(tài)女人,你要是敢碰我,我們秦家不會放過你的,你別以為你是張家的人,我們秦家人就會怕你們!”
“秦家?秦望和你是何關(guān)系?”
“他是我爹!”
張婉聽到秦雙自報家門,蹙起了眉,她爹以前就和她說過,輕易不要招惹秦家,因為秦家人手握兵權(quán),但并不是太子黨或是二皇子黨派的,若是他們太子黨的將秦家人得罪了,那等于將秦家人推到二皇子的陣營之中。
她十二歲時,看上的第一個男人,其實是秦望,也就是秦雙的爹,那時候秦望已經(jīng)有了妻室,秦雙也已出世,但她不在乎,甚至想設(shè)計破壞秦望和他妻子的關(guān)系,但被她爹發(fā)現(xiàn),阻止了她,還和她說了一堆的利害關(guān)系,將她關(guān)在了家里,導(dǎo)致她最終沒嫁成。
要不是后來遇到上她家的宋懷清,她肯定不會就此善擺甘休。
如今瞧見秦雙,她就想起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想到秦雙是秦望和他妻子的女兒,她心里就竄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呵呵,真是沒想到啊!”張婉冷笑了一聲,拿過春梅手里的布條就塞到了秦雙的嘴里,拿起手上的鐵烙就對準(zhǔn)秦雙的臉,狠狠的按了下去。
秦雙睜大了雙眼,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遍了她的身體,似乎有烤肉的味道傳了出來。
張婉現(xiàn)在不想知道秦雙和唐麥?zhǔn)鞘裁搓P(guān)系了,她只想報復(fù),狠狠的報復(fù),要是她當(dāng)年嫁給了秦望,她現(xiàn)在就不會嫁給宋懷清,更不會被賣到青樓!
張婉像是發(fā)了瘋似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針,朝著秦雙的身上就扎了下去,一根一根,將秦雙的十根手指都扎滿了針,直到最后,就連站在一旁的春梅都不忍心再看下去,從柴房里逃了出去。
春梅邊捂住嘴邊往外跑,她以前知道她家夫人心狠,但卻從未見過張婉如此喪心病狂的,十指連心,她只要想到那些針從指甲里扎進(jìn)去,她就忍不住渾身膽顫,想吐。
春梅從柴房往外跑的時候,唐麥剛回到宋府,因為她想起,她在緊張其他人的時候,忘記去看宋老爺子了,她擔(dān)心出事的是宋老爺子,所以趕了回來,沒想到一回來,瞧見的就算捂著嘴,在一旁嘔吐的春梅。
“春梅姐姐。”唐麥心頭一緊,跑到了春梅的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
春梅被這一拉,嚇得魂都快散了,還以為是秦雙來找她報仇了,頓時嚇的大叫了一聲,閉著眼睛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想救你。你死了別找我,別找我啊!都是夫人干的啊!”
“你說什么?救誰?誰被你們夫人抓了?她們現(xiàn)在在哪兒?”
春梅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指著柴房就顫抖著道,“在柴房,不關(guān)我的事啊,和我無關(guān),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唐麥已經(jīng)來不及再問其他的,她只知道張婉抓了一個人關(guān)在了柴房,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春梅能被嚇成這個樣子,那被張婉抓到的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模樣?
柴房外還守著好幾個侍衛(wèi),瞧見唐麥沖進(jìn)來,還想攔她,唐麥二話不說,從身上掏出迷藥,對著那些侍衛(wèi)就灑了過去,一腳踹開了柴房的門,沖了進(jìn)去。
眼前的一幕,別說春梅會被嚇到了,就連唐麥都不忍直視。
倒在地上的人渾身都是血,尤其是那張對著她的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到處都是烤肉的味道,還有那十指手指,沒一根是好的,每根里面都扎著兩三根的銀針,衣物也是破的,到處都是皮鞭抽打的痕跡。
唐麥沖進(jìn)來的時候,張婉的手里還拿著鐵烙,準(zhǔn)備在那張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臉上烙下去。
唐麥的心臟像是被迫暫停了似的,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前是張婉冷笑著僵硬在半空中的臉。
“啊——!”唐麥渾身顫抖的大叫了一聲,沖到了張婉的面前,抱著她的大腿狠狠的咬了下去。
張婉沒想到唐麥會沖進(jìn)來,更沒想到唐麥會沖過去咬她,她被咬的大叫了起來,拿起手里的烙鐵就朝著唐麥的背烙了下去。
“嘶——!”的一聲烙鐵烙在皮膚上發(fā)出的聲響,唐麥忘了背上的疼痛,她甚至忘了自己會武功、懂醫(yī)術(shù),她現(xiàn)在只想咬死眼前的女人,將她活活咬死!
兩人的大叫聲,將相府其他的人給引了過來,他們沖到院落先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幾名侍衛(wèi),跑進(jìn)柴房,首先看到的是死死的抱著張婉咬的唐麥,隨后就被地上倒著的已經(jīng)沒了動靜的秦雙給吸引了。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快去請大夫!”
唐麥終于回過了神,忍住疼痛,抽出了懷里的針,對著張婉的眼睛,狠狠的扎了進(jìn)去。
“啊——!”張婉捂住了被唐麥扎中的眼睛,大叫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到了,以至于沒有人反應(yīng)過來。
而此時,聽到動靜的唐柯也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看到背上還在冒煙的唐麥和躺在地上的秦雙,他的眼睛幾乎冒出血來,“麥兒,你怎么樣?你的背……”
唐柯看著唐麥被燙焦的背部,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他的身體顫抖的厲害,那種失去唐麥的恐懼再次涌上了心頭。
而此時的唐麥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她只是被燙了一下,就已經(jīng)疼成這樣,那么秦雙呢?
秦雙的臉,已經(jīng)看不見一塊完整的皮膚了,還有她的手指……
“哥哥,去屋里把我的包袱拿過來,還有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
“好!”唐柯忍住了身體的顫抖,顧不得隱瞞身上的武功,以最快的速度朝東廂房趕了去,將唐麥的包裹取過來。
此時,宋懷清和宋老太太也都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宋懷清看到地上渾身是傷的秦雙和背上鮮血凝固的唐麥沒有反應(yīng),可看到倒在地上,沒人敢上前去扶出來,還捂住眼睛在叫的張婉,他的心就緊張了起來。
他沖著身邊的侍衛(wèi)和丫鬟就吼道,“沒看到夫人受傷了嗎?還不快給我去請大夫?”
“誰敢?今天誰敢去給她請大夫,敢?guī)x開這個柴房,我讓他后悔生在這個世界上!”此時唐麥背對著眾人,正在小心翼翼的用隨身的工具將秦雙手里的針取出來,可她的聲音冷的可怕,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聽到這話的人,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不知為何竟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唐麥已經(jīng)替秦雙敷了止疼藥,取出了秦雙手里的三根針,取出針后,她很有耐心的,對著張婉的手,原封不動的將那些朕,朝張婉的手指甲里,一根、一根,全都扎了進(jìn)去!
張婉的眼睛本來就在剛才被唐麥戳爆了一個,現(xiàn)在更是被點了穴道,倒在地上任由唐麥宰割,她疼的快要死了,可是偏偏她就是死不了,她不知道唐麥對她做了什么,但為何,她感覺她的痛楚在被無限的放大,死不了昏不過去,只能疼的渾身痙攣,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好想死!
“疼嗎?放心,你死不了的,秦姐姐的痛,我會讓你一百倍一千倍的償還!”唐麥望著張婉在笑,笑的所有看到這笑容的人都入贅冰抗。
“上啊!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宋懷清沖著那些不敢上前的人大吼道,他看到那些針順著手指甲扎進(jìn)手指中,血液涌出來的模樣,他的身體也在顫抖,這簡直就是酷刑,讓人心神膽顫的酷刑。
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下手如此殘忍,如此犀利,如此穩(wěn)定,他們就是不怕死了,才敢上去。
他們見過不少處死人的手段,但都是大人出的手,如今看一個孩子做著這些事,不從心里震撼了出來,那是不可能的。
沒人敢上,整個相府的人,竟然就這樣看著唐麥給秦雙療傷,再將秦雙手里的針一根一根的扎進(jìn)張婉的手里,直到唐柯帶著唐麥的包袱趕回來。
“麥兒,東西拿來了!”唐柯將那些圍在門口的人全都擠了開來,沖到了唐麥的面前,將包袱打了開來。
唐麥的視線落在了藥瓶上,拿起其中一瓶緩解燙傷的藥物就慢慢的倒在了秦雙的臉上,對著唐柯道,“哥哥,我現(xiàn)在給秦姐姐治療臉上的和手上的傷。那個女人,交給你了,別怕她會疼,我取出幾根針,你就順著她的手指扎幾根進(jìn)去。”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的心又是忍不住跟著顫抖了一下,不少跟來瞧熱鬧的丫鬟婆子已經(jīng)躲了起來,不忍再看下去。
“麥兒,你背上的傷。”唐柯的視線掃向了身后的人,站起身朝那些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是要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滾出去?”
強(qiáng)大的氣場和冰冷的口吻,讓站在唐柯面前的人都幾不可見的倒退了一步,但也有人不怕死的,沖上前就對唐柯動手,但誰也沒想到,唐柯那細(xì)小瘦弱的胳膊竟能抓住那只試圖對他揮下來的手,隨后是咔嚓一聲,手腕斷裂是聲音和那人的尖叫聲。
這次沒人再敢待在屋內(nèi),宋老太太早就被嚇昏了過去,由丫鬟們攙扶著回了屋,而這時,宋老爺子也趕了過來,一瞧見這場景,沖上前就去給唐麥幫忙,同時也替唐麥處理她背上的燙傷。
柴房內(nèi)不時傳來張婉嘶啞痛苦的尖叫聲,柴房外宋懷清忍無可忍的再次沖了進(jìn)去,一沖進(jìn)去,他就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他看到了張婉被燙傷的臉,就像是鬼一樣,都是燒焦的皮肉。
張婉看到他,用嘶啞的嗓子對著他叫了起來,想向他求救,她不想死,她一點兒都不想死,可是她好痛,她好想死。
不,她不能死,這兩個小孽種,竟敢這樣對她,她一定會殺了他們的,一定會的!
還有那個老不死的,看到那兩個小孽種這樣對她,竟然只顧著幫那個小孽種療傷。
宋懷清忍不住逃出柴房,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他只是一個文官,平時殺豬都沒見過,就算是真的要殺人,那也是讓手下的人去動手的,哪里見過這么血淋淋的惡心畫面?
秦雙的臉傷的太重,是否能完全復(fù)原,唐麥也沒有把握,秦雙的手傷到了筋骨,沒有個一年半載,連動都無法動。
這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竟然將人折磨成這樣?
經(jīng)過一個多時辰的治療,秦雙身上的傷全部處理了一遍,但是否能恢復(fù),還得看時間,張婉在這段時間里,從頭到尾都被留在柴房,就連唐麥離開后,都特地拿了一把大鎖,將柴房給鎖了起來,窗戶也拿釘子給訂了起來。
做完這些后,唐麥和唐柯將秦雙送回了秦府。
秦府的人一看到秦雙變成這副模樣,就激動了起來,要不是唐柯攔住,唐麥就要被秦雙的爹給拎起來了。
“伯伯,害了秦姐姐的女人,在丞相府,我們沒辦法將她給你綁來向您賠罪,但是秦姐姐受的傷,我們讓她原封不動的嘗了一遍。”
“丞相府?姓張的?又是那個女人!她竟敢動我的女兒!這賤女人,我秦望發(fā)誓,從今以后,我和他們張家勢不兩立!”
“伯伯,秦姐姐的傷勢,我已經(jīng)給她處理過了,您先安排人照顧她,我明日再來看她。”唐麥現(xiàn)在很累,她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覺,然后再和張婉算賬,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絕對不會!
張婉一直被關(guān)在柴房里,就連唐麥和唐柯離開后,她都還是被關(guān)在柴房里,宋懷清有派人砸門去救她,可那些人竟都不敢將門給砸開,腦海里出現(xiàn)的都是唐麥對張婉動手時認(rèn)真的模樣和笑意。
直到唐麥和唐柯回來,張婉還是沒有接受任何治療的倒在柴房里,最終還是宋青霜哭著鬧著找宋懷清要娘親,宋懷清才親自拿了把斧頭劈了半個時辰,才將門給劈了開來。
可他一進(jìn)屋子,瞧見張婉的模樣,忍不住再次沖出去,吐了起來。
唐麥回到屋里整整睡了一天,唐柯和宋老爺子則是一直沒睡的陪在她的旁邊,幸虧宋老爺子也是個大夫,在這時能幫上一些忙。
翌日,唐麥醒來,背上一陣刺痛,上了藥,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帶上了一些需要的藥物,就準(zhǔn)備去秦府看望秦雙,這時就瞧見了昨日找到的那個和胡黎相匹配的血型,當(dāng)她看到玻璃管上寫著的名字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露出什么表情。
到達(dá)秦府的時候,發(fā)現(xiàn)胡黎也在,唐麥深深的看了胡黎一眼,沒有和他打招呼,就朝秦雙的屋里走了進(jìn)去。
秦雙還在昏迷中,整張臉都圍著白色的繃帶,十根手指也包著繃帶,唐麥看到這樣子的秦雙,眼睛就紅了。
前世就守了一輩子的寡,為什么這輩子還要遭遇這種事?
要是她無法治好秦雙的臉,她真的不知道她要如何面對她,秦雙要不是到宋府找她,又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姐姐,你快醒過來吧,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和胡黎叔叔相匹配的血型了,你肯定想不到是誰吧?”
“秦姐姐,你不是想我治好胡黎叔叔嗎?那你快些醒過來吧,只有你健康了,我才能給胡黎叔叔動手術(shù)。因為,那個和胡黎叔叔血型相匹配的人,就是你啊。”
“這段時間,我會繼續(xù)試驗的,等你醒了,我肯定就能確定你的骨髓是否適合胡黎叔叔了,到時候要是適合的話,我就給胡黎叔叔治病,好不好?”
唐麥知道,這時候和病人說些可以刺激她大腦的事,是有助于蘇醒的,果然在她說完這些話之后,她看見秦雙的手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唐麥看到秦雙的動靜,笑了起來,“秦姐姐,我給你換藥,你很快就會好的。”
秦雙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在這三天里,秦家整個家族正式對張家宣戰(zhàn),最終這件事鬧到了皇帝的面前,結(jié)果皇帝的說話,竟然是息事寧人,大家各退一步。
自家的孩子被傷成這樣,又豈是一句息事寧人就能平息的?
皇帝竟然這般是非不分,那他們秦家人就自己動手。
于是一場在暗地里的較量,就此展開,二皇子黨趁機(jī)拉攏秦家的人,太子黨也毫不示弱,朝廷內(nèi)的局勢越來越緊張。
這些都和唐麥無關(guān),要說有關(guān),也只有一件事,一個人。
唐麥在替秦雙治療的時候,一個身份尊貴的人秘密來到了丞相府,那人便是當(dāng)朝的太子。
皇帝的年紀(jì)大了,而所有的皇子之中,最有可能登上帝王之位的就是當(dāng)朝太子和二皇子。
兩人的黨派之爭現(xiàn)在是越演越烈。
唐麥不想理會這些,但前世,她真的欠了一個人的,欠了太多太多,那人便是當(dāng)朝的太子妃,
為了幫龍寂巖登上帝位,她費盡心機(jī),挑撥離間,壞事做絕,她設(shè)計逼死了太子,整垮了二皇子,其他的皇子也被她用各種手段除掉,最終讓一向不被朝廷重臣放在眼中的十三皇子——龍寂巖,登上了帝位。
太子妃……
她逼死太子的同一日,太子妃在宮殿中自縊身亡,只給唐麥留下了一封信,她說,她從來就沒有怪過她,這一切都是命,她永遠(yuǎn)都是她初次相見時的那個小妹妹。
在得知太子秘密來到丞相府時,唐麥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了那個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但是一直將她當(dāng)做親人的太子妃。
唐麥一直都想去看看太子妃,可師出無名,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認(rèn)識太子妃,就在唐麥想著該如何去和太子妃重新認(rèn)識的時候,就瞧見太子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唐麥好奇的跟了過去,就聽到那個侍衛(wèi)附在太子的耳邊,焦急的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要生了!”
“什么?”太子一聽這話,也來不及再和宋懷清再談下去,拔腿就往府里跑。
這時候的太子是愛太子妃的,但再愛也抵不過帝位的吸引力,再愛也抵不過時間的摧殘,再愛也抵不過美色的誘惑。
唐麥沒有時間去回憶,她沒有忘記,太子妃是如何失寵的。
要生了?
是這次嗎?就是因為這次生產(chǎn),太子側(cè)妃在太子妃生產(chǎn)的時候動了手腳,最終導(dǎo)致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太子妃也因此不可能再有子嗣。
太子跑了,唐麥也跟著朝太子府跑了過去。
她不知道太子對太子妃的感情能持續(xù)多久,也不知道她去了是否能改變兩人的命運,但是這輩子,她絕對不希望太子妃再失去做母親的權(quán)利。
唐麥跑的太急,以至于背上的燙傷再次裂了開來,火辣辣的疼,但是她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只能拼命的往太子府的方向跑去。
她趕到太子府的時候,太子也敢騎著馬到府邸前,唐麥二話不說就跑到了太子的面前,對他道,“太子殿下,我是莫老神醫(yī)的關(guān)門弟子,帶我進(jìn)去,我能救太子妃和孩子!”
太子被這個突然竄出的孩子給嚇了一跳,聽到她的話,心里更是著急,也沒時間管這個孩子是干什么,從哪兒跑出來的了,轉(zhuǎn)身就朝府里跑了進(jìn)去,唐麥也跟了進(jìn)去。
太子府的人見太子都沒說話,他們自然也沒有阻攔唐麥。
唐麥跑到太子妃所在的院落時,還能聽到里面的叫喊聲,看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唐麥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太子,就朝屋子里沖了進(jìn)去,就連房門口的人都沒來得及攔住她,唐麥沖進(jìn)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站在旁邊的一個丫鬟對著產(chǎn)婆使眼色,產(chǎn)婆的手還在顫抖。
唐麥現(xiàn)在就是一個護(hù)犢的老母雞,秦雙的事讓她無法釋懷,若是連太子妃也救不了,她真的是白活了這么多年,白活了這一世了。
她沖上前,就點了那個產(chǎn)婆和屋子里的幾個丫鬟的穴道,對太子妃道,“姐姐,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太子妃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但看到這突然沖進(jìn)來的孩子,她的眼中點燃了一絲希望,握緊了唐麥的手。
唐麥只是望著她微笑,對著唯一一個沒被她點穴的,有些呆呆的丫鬟道,“要是不想你們太子妃有事,現(xiàn)在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恩恩。”這丫鬟很呆,就叫阿呆,是太子妃救回來的,腦子不太好使,但卻是所有丫鬟里最衷心的,太子妃失寵的時候,陪著太子妃的只有她一個人,太子妃自縊的當(dāng)日,她也隨著一起去了。
接生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太子妃這次的情況還沒有李藍(lán)的那次復(fù)雜,雖然是早產(chǎn),但好歹是順產(chǎn)的,孩子很快就生了出來,是個男孩,很健康,根本就不像是會早產(chǎn)的。
太子站在門外聽到孩子的哭聲,也是激動的叫了起來。
唐麥急忙將孩子包了起來,對著阿呆道,“你去和你們太子說,太子妃和孩子現(xiàn)在需要休息,總之,別讓他進(jìn)來。”
“嗯嗯。”阿呆看到孩子也很高興,點著頭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和太子說了些什么,總之就是不讓太子進(jìn)去。
唐麥將孩子抱到了太子妃的面前,對著虛弱的太子妃道,“姐姐,孩子沒事,你好好休息吧,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太子妃望著唐麥的笑臉和懷里安靜了下來的孩子,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不知為何,在見到唐麥的那一瞬間,她安心了,感覺一切都可以放心了。
太子妃睡著之后,唐麥才抱著懷里的孩子走了出去,太子一瞧見唐麥懷里的孩子,眼睛就亮了,身子也有些哆嗦,全然沒有了方才在相府里款款而談的自信模樣,甚至沒注意現(xiàn)在抱著孩子的只是不到他腰間的一個小女孩。
“太子殿下,太子妃姐姐是拼了性命才將小皇子生下來的,你以后可要待她好點兒,還有,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唐麥的視線落在了太子側(cè)妃的身上,太子側(cè)妃被看的有些心虛,明明人都找好了,也算準(zhǔn)了太子今晚會出府,這死丫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又是哪個吃里扒外的出去通知的太子殿下?
太子聽到唐麥這話,也望向了站在他身側(cè)的太子側(cè)妃,冷著臉道,“婉兒,今晚是怎么回事?”
“殿下,這臣妾哪兒知道啊?今兒個臣妾邀請?zhí)渝憬愫炔瑁l知太子妃姐姐突然喊肚子疼,可把臣妾急壞了,急忙吩咐丫鬟去給太子妃姐姐找太醫(yī)和產(chǎn)婆了,天地為證,臣妾說的可都是真的!”
“最好是這樣,要是漣兒和孩子有事,你也別指望能好過!”
太子側(cè)妃一聽這話,心里暗恨不已,恨不得捏死唐麥?zhǔn)掷锏暮⒆樱@孩子一出世,她的孩子再出世,以后豈不是什么都要被壓一頭?
還有這個死丫頭是從哪兒來的?竟敢壞她的好事,簡直就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