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一碼歸一碼,這錢,是你賠償我兄弟捱打的費(fèi)用的,而現(xiàn)在咱們要談的,則是你帶人來找我麻煩的事情。”半緣君笑道。
“可,可是現(xiàn)在是我們被你給打倒了啊!”光頭馬一臉爲(wèi)難的說道。
“不可否認(rèn)你們戰(zhàn)鬥力太垃圾,想要教訓(xùn)我們反而被我們給教訓(xùn)了,但是,你的的確確的找我麻煩了,你找我的麻煩,耽誤了我的學(xué)習(xí),浪費(fèi)了我的時間,俗話說,時間就是生命,你浪費(fèi)我的時間,就等於謀財害命,這件事你說怎麼辦吧!”半緣君說道。
光頭馬看著半緣君,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到底這幾個學(xué)生是混混還是自己是混混啊。
爲(wèi)什麼搞到現(xiàn)在,自己反而成了被威脅的人呢。
“大哥,那你說怎麼辦吧,今天我已經(jīng)栽在這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認(rèn)了!”光頭馬一臉可憐相說道。
“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說了,我這人平時比較忙,分分鐘都是十幾幾十萬上下的,你耽誤我這麼久的時間,本來該從你要個兩三百萬的,不過念在你已經(jīng)捱了打,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就減輕一些懲罰的力度,不多不少,罰你兩萬就行了!”半緣君正氣凌然的說道。
聽了他的話,吳龍龍一臉欽佩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而賀攻明,則是紅著臉將頭別到一邊去了,有種恥於和他爲(wèi)伍的意思。
至於光頭馬,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半緣君。
你丫的分分鐘十幾幾十萬上下,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太不要臉了吧!
正當(dāng)光頭馬準(zhǔn)備繼續(xù)哭窮的時候,他突然之間想到了,自己正面搞不過這個傢伙,幹嘛不來陰的。
他不是從我要賠償麼,行,四萬塊錢是吧,我給你。
但是這錢拿了之後,自己就方便做文章了。
僅僅是賀攻明捱了自己幾巴掌,就賠償四萬塊錢,這已經(jīng)夠得上敲詐勒索了吧。
想到這,光頭馬一改臉色道:“大哥,這錢,我要是擠一擠的話,也是能夠給你的,不過,萬一我今天把錢給你了,哪天你心裡不爽,又要從我要錢該怎麼辦,除非你給我寫個收據(jù),不然的話,這錢我是萬萬不敢給你的。”
聽了光頭馬的話,半緣君想了想道:“行!錢賠償給我們之後,我可以給你寫個收據(jù)!”
“大哥,那我還得找個人來做個見證,不然的話,光是一個收據(jù)我怕不保險!”光頭馬可憐兮兮的說道。
“行,那你找個人來做個見證吧。”半緣君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了半緣君的話,光頭馬心中一陣竊笑。
這小子,雖然能打,但還是太年輕了啊。
自己幹這一行,三教五流都有說得上話的人。
你哪怕再能打,聽你口音也不難發(fā)現(xiàn),你只是一個外地過來的學(xué)生。
只要我發(fā)動我官面上的朋友,來了之後先把錢給你,等到錢一到你的手上,就讓我朋友給你抓起你,告你個非法綁架,還有勒索罪,到時候我看你能怎麼辦。
一個小破學(xué)生,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幫同學(xué)強(qiáng)出頭,今天我就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不是像你想的那樣簡單的。
徵得半緣君的同意之後,光頭馬撥通了電話。
一番交代之後,光頭馬隱晦的說自己這次栽在一個功夫高手的手中了,要他婆娘拿四萬塊錢贖人。
並且告訴他婆娘,要他找東城的張老三過來當(dāng)個見證人。
等到掛斷電話之後,光頭馬剛纔還小心翼翼的神色,現(xiàn)在多了一份戲謔。
當(dāng)半緣君的眼睛移向別的方向時,他看向半緣君的時候眼中就充滿了不屑。
就在等待光頭馬口中的張老三過來的時候,葉程遠(yuǎn)有些擔(dān)憂的將半緣君拉倒一邊。
“老三,這禿子找的張老三,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吧,我估計可能是他的救星,咱們要小心陰溝裡面翻船啊!”葉程遠(yuǎn)憂心忡忡的說道。
半緣君笑著擺了擺手道:“放心吧,這件事我有譜。”
他的話音剛落,手機(jī)響起了短信的聲音。
半緣君一看,是方亮給他回的短信。
“張老三是管東城那一片的一個小頭頭,以前跟過我個把月,不過我嫌他做事拖沓,就給他丟到東城去了,你這事情好辦,我剛好現(xiàn)在沒事,就過來幫你壓壓場子。”
將這條短信刪除,半緣君就在原地等著光頭馬的救星過來。
沒有過多久,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了過來,停在附近的路邊。
不過車裡面,卻並沒有人下來。
光頭馬和吳龍龍他們都以爲(wèi),這兩越野車只是恰好路過停留的,並沒有在意。
只有半緣君看了一眼車牌之後,對著車廂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衆(zhòng)人又等了一會,一輛破破爛爛的三輪車開了過來。
開車的老頭見前面的路不好走,不管車裡面的人怎麼催,都不願意往前走了。
三輪裡面,三個穿著制服,帽子別在腰間的區(qū)警罵罵咧咧的走了下來。
“他孃的,這鬼天氣熱死個人了,你們還挑個這樣偏遠(yuǎn)的地方,老馬,我來幫你解決事情,這三輪費(fèi),該你出吧?”領(lǐng)頭的一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男子拿著一包四四方方的東西罵罵咧咧的說道。
當(dāng)他看到光頭馬那滿是鮮血的腦門之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老馬,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jì),居然栽在了幾個學(xué)生仔的手中,你也是不嫌丟人啊!”竹竿男衝著老馬大笑道。
“張哥,你可算來了,我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良好公民,被這幾個傢伙綁架在這裡一個多小時,現(xiàn)在他們又勒索我十幾萬的錢,這事你可得爲(wèi)我做主啊!”光頭馬見到張老三過來了,就如同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活了過來。
剛纔還被他敬若神明的半緣君,立刻就被他給無視了。
看著光頭馬就像是迎接親人一樣朝著張老三迎了過去。
半緣君一巴掌又是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啪’的一聲又將他打了回去。
“老實點(diǎn),賠償還沒給我,你想去哪呢!”半緣君呵斥道。
而賀攻明等人,看到被光頭馬喊過來的張老三居然是穿制服的,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當(dāng)他們看到半緣君一巴掌拍在光頭馬的腦門上時,更是嚇了一大跳,馬丹的,他這是在幹嘛啊?
被拍到地上坐著的光頭馬,在此刻有了救星,立刻猖獗了起來。
他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指著半緣君道:“你個小崽子,你綁架我,打我,還勒索我,你這是犯法,我要把你關(guān)進(jìn)牢裡住一百年!”
“啪!”半緣君翻著白眼對著他的腦門又是一巴掌,然後開口道:“老實點(diǎn)!”
連續(xù)捱了兩巴掌,半緣君的手勁又大,光頭馬疼的快要流下眼淚了,只能一邊捂著頭,一邊可憐兮兮的盯著張老三。
張老三見半緣君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頓時火了。
“住手,你們居然敢當(dāng)著我的面毆打人質(zhì)!簡直是知法犯法,你們兩去給他們給我銬回去!”張老三一揮手道。
而他身邊的兩個人,都從腰間拿出了手銬,朝著半緣君走去。
“你們不是這禿子喊過來當(dāng)公證人的嗎?現(xiàn)在又要拷我,是什麼道理啊?”半緣君看著張老三,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們是收到羣衆(zhòng)的舉報,說這裡有人非法拘禁,毆打人質(zhì),並且敲詐勒索纔過來抓犯人的,現(xiàn)在你們幾個犯人,誰要是敢反抗,就是罪加一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厲害了!”張老三扯著脖子說道。
半緣君輕笑一聲指著停在路邊等著收錢的三輪車道:“你們抓犯人就坐三蹦子過來嗎?”
“小子,你嘴挺滑嘛,等回去了之後,我就讓你知道,敢對我嘴滑,我就讓你嘴變腫!”張老三指著半緣君道。
就在半緣君和張老三對話的時候,在路邊停了許久的那輛越野車門打開了。
方亮從車上下來,徑直朝著半緣君走來。
就在張老三的那句‘我就讓你嘴變腫’剛剛說完,方亮已經(jīng)越過了張老三,走到半緣君的身邊。
“半老弟,你在這幹嘛啊?”方亮走了過來,掏出了一根菸遞給半緣君道。
“哦,方老哥啊,我在這解決點(diǎn)小事呢。”半緣君笑著道。
方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那你先忙,等到晚上咱們聚一聚,今天我不值班!”
“好得,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半緣君說道。
兩人就如同拉家常一樣的聊著,方亮彷彿沒有看到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樣。
等到聊完之後,方亮轉(zhuǎn)身朝著車子走去,連正眼看上一下張老三都沒有。
等到方亮坐上車之後,張老三身旁一個剛剛將手銬掏出來的男子吞了口唾沫,用手捅了捅張老三道:“張,張哥,剛纔那個人,我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呢?”
‘咕咚’
張老三吞了口口水,回頭看了看停在那裡沒有離開的黑色越野車,然後擦了擦額頭上面的冷汗,口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旁邊剛剛緩過來,腦門上面感覺不那麼疼了的光頭馬,見張老三遲遲沒動半緣君,連忙開口催促道:“張哥,這傢伙碰到個熟人有什麼好驚訝的,趕快把他抓起來啊!幫我出了這口氣,今天晚上,碧海雲(yún)天我擺一桌好好謝謝你!”
“啪!”
半緣君再次一巴掌抽在光頭馬的腦袋上,疼得光頭馬抱著腦袋直跳腳。
還真別說,光頭馬個子不高,半緣君擡手就能一巴掌抽上去。
而且手感舒適聲音清脆,抽多了甚至有些讓人上癮。
“張哥張哥!他又打我,又打我啊!這都是證據(jù),你快抓他啊!他肯定不敢動你一根毫毛的!”光頭馬抱著腦袋焦急的喊道。
本想要逃得距離半緣君遠(yuǎn)一點(diǎn),不過剛後退兩步,就被吳龍龍他們給擋了回來。
而張老三聽了光頭馬的話,終於回過神來了,怨恨的看了一眼光頭馬,然後抱拳對著半緣君道:“小兄弟,今天這趟渾水,是我來錯了,有打攪的地方,請多多包涵,我這就走!”
說完,張老三便要帶著兩個摸不著頭腦的手下離開。
光頭馬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轉(zhuǎn)眼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的了。
不過,他畢竟不是太蠢,立刻就想到了剛纔過來和半緣君打招呼的那個路人。
這半緣君到底是何方神聖,背後的人居然能夠讓張老三都忌憚不已,露個面,就能嚇得張老三屁滾尿流。
雖然不知道半緣君把誰喊來了,但是光頭馬卻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就在張老三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半緣君開口道:“誒誒誒,你等一等啊,剛剛纔來,事情還沒有辦,你急著走什麼啊?”
張老三苦著臉回過頭道:“大哥,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言語之中多有得罪,您就把這件事放過吧!”
半緣君翻了翻白眼道:“我又沒有怪你什麼,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這禿子喊過來的公證人麼,今天他打了我兄弟,賠償兩萬醫(yī)藥費(fèi)和精神損失費(fèi),又耽誤了我的時間,再賠償兩萬塊錢,這都是他心甘情願要賠償?shù)模遗氯蔗嵊惺颤N麻煩,所以讓他找個公證人來,你這來都來了,幹嘛這麼著急的走啊!”
聽了半緣君的話,張老三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了。
本來,他是應(yīng)邀來幫張老三出氣,收拾半緣君的,張老三他婆娘交給自己的四萬塊錢,本來是充當(dāng)證據(jù)的道具的。
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居然真的成了公證人了。
不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停在路邊的那輛車還在看著呢,自己還能有別的選擇麼。
想到這,張老三連忙道:“這件事是應(yīng)該的,我當(dāng)這個公證人,完全沒有問題,只要馬老闆,哦不,馬禿子同意,這四萬塊錢,立刻賠償給你。”
張老三的話說完,一行人都將視線投向了光頭馬。
而光頭馬,到了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
哪怕就是牙齒被打掉了,也只能和著血水肚子裡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