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茶廳裡,正在閒聊著的人們,忽然聽見一陣很是清脆的高跟鞋“噠噠”聲。有好奇的人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走了進來。只不過女人不知道是爲了故意營造神秘,還是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大家就不知道了。
只見這個女人轉(zhuǎn)身走進了一個小角落,其他人也就興趣缺缺地轉(zhuǎn)回了頭,繼續(xù)小聲閒聊自己的。
而這個女人走進小角落以後就掀下了臉上的紗巾。
“辛苦了。”女人朝著對面的喝著酒的男人道。
男人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擡起頭看向女人,低聲緩緩道:“果然是你。”
女人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劉助理!是你!”
“梵莉小姐,請跟我走一趟吧。”劉巖慢慢地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女人總是這麼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地惹他家老闆,這不是明擺著湊著往上找死麼?
梵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左右望了一下。
劉巖好心地提醒她,“別看了,你找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去見老闆了。”
這下梵莉的臉色可以說是變得慘白了。
她知道張晟寅的手段,只是她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而已。
“走吧。”劉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就這麼重重地推了梵莉一把,梵莉踉蹌了幾步,卻不得不跟著劉巖往外走。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兩個人再走出小角落的時候,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女人竟然是一副狼狽的模樣,也就當看好戲多看了兩眼,梵莉當時被看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抓到梵莉後,劉巖馬上就聯(lián)繫了張晟寅。而張晟寅卻並不想見到梵莉的那張臉。張晟寅覺得,等告訴浠文之後,由他親自來處理最好。
梵莉正提心吊膽地等著去見張晟寅,卻被劉巖直接關(guān)進了一處地下室。梵莉被狠狠推進去的時候,整個人都軟掉了。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跟自家老闆求救還來得及不,但劉巖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直接粗暴地取走了她身上的光腦。
都說真正可怕的人自己給自己施加的精神壓力,而梵莉就是其中一個。她已經(jīng)被自己曾經(jīng)腦海裡存在著的,那些關(guān)於張晟寅的傳聞嚇得要死了。
衛(wèi)新是在辦公室寫Loita這次走秀事件的總結(jié)的時候,接到造成林文受傷的罪魁禍首的相關(guān)消息的。衛(wèi)新馬上就放下手中的任務(wù),帶了人往手下提供的地點趕過去了。
但是衛(wèi)新終究是差了一步,趕過去的時候,那個位置只剩下了一條淺紫色的紗巾。
衛(wèi)新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情緒,但手卻猛地捶上了桌子,“啪”的一聲,桌上的杯子掉下來碎成了幾塊。
“走吧。”
林文已經(jīng)在醫(yī)院待了兩天半了,說實話真的有點無聊,特別是每當他拿起光腦研究怎麼做禮服,或者是拿起光腦看一些走秀的資料的時候,張晟寅都會用一種很……很嚴肅的目光盯著他,直到林文都被盯得渾身發(fā)毛了,張晟寅纔會慢慢擠出一句話,“你受傷了,要休息。”
林文一臉便秘地擠出一句話,“我已經(jīng)睡了很久了,休息也休息夠了。”
張晟寅還是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林文無奈,癟癟嘴只好放下光腦,“那我聽會歌兒總沒關(guān)係吧?”
張晟寅點頭,“我?guī)湍惴拧!?
“……”林文其實很想告訴他,我傷的是腳,不是手啊!更不是腦袋啊!
但是面對張晟寅那張格外嚴肅的臉,和那格外認真的表情,林文發(fā)覺自己好像有點開不了口。
張晟寅果然拿起了光腦,隨便選了一首熱門排行榜上的歌放了。
柔和的旋律慢慢響起,林文順勢倒進被子裡,想來想去,決定要看張晟寅苦逼一下,他才甘心。
於是林文很大爺?shù)匕l(fā)話了,“我要吃水果,你去買。”
張晟寅看了一眼牀頭還剩著的蘋果梨子香蕉葡萄……嗯,是該去買。不能讓他吃不新鮮的。
張晟寅就這麼毫不怨言地跑腿去了。
林文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爲他的腳傷,他都還沒有開始做禮服,要是客戶因爲他的禮服沒有到位結(jié)果結(jié)不成婚,那他簡直就成了毀人姻緣的了!
所以張晟寅一走,林文就馬上又拿過了光腦,開始看資料。
林文沒有看上一會兒,就有人敲了敲門。
林文頭也不擡,連忙將光腦藏進了被子裡,故意裝作還有些迷糊的樣子,啞著嗓子說:“進來。”
等人走進來,林文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是張晟寅。是他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了。不對,林文差點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臉。
他爲什麼要怕張晟寅?奇怪!
“浠文,腳怎麼樣了?”衛(wèi)新走到林文的牀邊坐下,笑著看了看他被子下掩蓋住的腳。
林文的臉上也立刻出現(xiàn)了笑意,將剛剛那些凌亂的思緒都拋到了一邊,“已經(jīng)沒什麼事兒了,應(yīng)該也就這幾天就能完全好了。”
衛(wèi)新低聲“嗯”了一聲,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了起來,幾絲歉意慢慢在他的臉上浮現(xiàn),“這幾天都沒有來看你,本來想幫你抓住害你的罪魁禍首,結(jié)果,人是找到了,卻被別人搶先一步帶走了。對不起,浠文……”
林文被他鄭重其事的道歉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笑著說:“衛(wèi)總監(jiān),你這麼客氣幹什麼?沒什麼好道歉的。”
衛(wèi)新也沒有再重複道歉的話,只是對林文關(guān)心地說:“你這次會受傷,跟子豐也有關(guān)係,如果當時我再檢查一下就好了。最近,我都不會給你安排走秀的活兒了,你好好休息,等到休息好了再聯(lián)繫我。我會來看你的。”
其實林文對這種領(lǐng)導(dǎo)安慰下屬的套話很是清楚,上輩子他不就這麼經(jīng)常跟下屬說麼?不過,林文卻沒有從衛(wèi)新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點兒敷衍的意味。
林文在心底挑眉,也許這就是衛(wèi)總監(jiān)會爲人處事的一大特長?!
“這裡就你一個人在病房嗎?”衛(wèi)新左右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病房裡很有冷清的味道。
其實每天林文的病房裡還真不冷清,因爲張晟寅大多數(shù)時間都會待在這裡,有時是帶上公務(wù),有時是給林文帶來飯菜,有時給林文削削水果……只不過奈何張晟寅那一身生人勿近我不好惹的氣場,所以整個病房裡顯得冷清,也就不奇怪了。
但林文也只是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林文不是一個喜歡隨便把私事說出來的人。
“明天再來看你,今天都忘記帶禮物了。”衛(wèi)新站起身,一臉抱歉地攤攤手。雖然衛(wèi)新還想著留一會兒,但是身爲總監(jiān),而且Loita的走秀剛剛又出了事,可以說衛(wèi)新幾乎是快忙得腳不沾地了,能來看一次林文還是擠出的時間。
林文跟衛(wèi)新?lián)]了揮手,等衛(wèi)新一走就又拿出了光腦。
現(xiàn)在總可以繼續(xù)了吧?
可還沒等林文重新點開之前的網(wǎng)站,又進來了一個人。
林文這次卻沒有手忙腳亂地去放光腦,因爲來的人沒有敲門。以張晟寅那種嚴謹?shù)男愿瘢瑫磺靡幌麻T?
林文慢悠悠地擡起頭看過去。喲,又見唐刑!
“我聽說你受傷了?”唐刑皺著眉頭,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焦急情緒,不過林文可不認爲他是真焦急就是了。
看著唐刑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林文突然出聲,“等等,你別過來了。”
唐刑的聽到這句話,步子條件反射地一滯。
然後林文才用一種慵懶的口吻說:“唐先生,有事?”
唐刑有些激動,連忙出聲,“我是來看你的傷……”
“我的傷都快好了。”林文眨眨眼睛,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被截斷話,唐刑的臉色應(yīng)該不好看的,不過他現(xiàn)在被林文打擊著打擊著,都打擊慣了,雖然唐刑自己還沒有這個自覺。但他現(xiàn)在的確是耐艸了很多。
“……送給你的。”唐刑朝身後做了個手勢,立刻就有人遞上了一束花。
林文頓時……了。
跑到他這裡來玩兒浪漫?唐渣渣,你搞錯對象了吧?
唐刑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將花放到了林文的手中,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收。剛巧這個時候有個護士姑娘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機器人。
護士姑娘一進來就發(fā)覺了氣氛不對,乾笑了兩聲,說:“我是來送藥的。”
林文看著她卻笑了笑,只是那笑似乎怎麼看都怎麼不懷好意。他對著護士姑娘招了招手,一時被美色所迷的護士小姑娘就這麼很高興地跑過去了。
然後林文將手裡的花束鄭重地放到了護士姑娘的懷裡,同時還笑得更燦爛了,“送你的。”從脣間輕吐出的三個字,帶著巨大的殺傷力,護士姑娘完全忘記了不遠處還站著一個人,而這個時候那個人正橫眉豎目、怒火暴漲。
“顧浠文……你……”唐刑還是沒能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就這麼暴喝出聲。
林文看也不看她,而是笑著對護士姑娘說:“藥放下,你出去吧,花要收好喔。”
護士姑娘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放下藥,聽話地出去了。只有那個機器人奇怪地看了看房間裡的人,然後也慢慢地轉(zhuǎn)身往外走了。
林文這纔給了唐刑一個正眼,“我花粉過敏,真不好意思啊……”那一句話被林文故意拖得老長,而且林文還一臉無辜的表情,讓人還真不知道拿他怎麼好。
其實他沒當著面把花給扔垃圾桶裡都不錯了。
“你!”唐刑冷哼一聲,“我好心來看你,你倒是將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林文,你也不看看,是什麼人害了你?你現(xiàn)在還跟張晟寅在一起?”
唐刑固執(zhí)地覺得就是張晟寅騙走了本來屬於他的顧浠文,而顧浠文跟著張晟寅是沒有什麼前途可言的,還不如跟著他。好歹,他包養(yǎng)了顧浠文這麼多年。
“是什麼人害了我啊?”林文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其實他還真不指望唐刑能知道。
“梵莉!”
“梵莉?”林文低聲重複了一遍。梵莉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是在哪裡聽過吧?可是,他認識嗎?
好吧,林文向來是不重要的人,他壓根就記不住你的。
林文又打了個呵欠,說:“既然你這麼關(guān)心我,那乾脆去幫我把她抓來好了。”話外音是:你快走吧!
唐刑的臉色變了變,奮力地壓了壓怒氣,說:“好!我去!”說完,他就近乎怒氣衝衝地走出了病房。
然後撞上了移動得比較慢的機器人。
機器人:“遭到不明生物襲擊,系統(tǒng)重啓中……系統(tǒng)重啓中……重啓中……中……嘎吱……”
然後一陣“噼裡啪啦”奇怪的聲音。機器人再也沒有聲音發(fā)出了。
唐刑黑著臉站在那裡,幾個護士立刻圍了過來,大喊道:“啊!你弄壞了醫(yī)療機器人!別走!”
唐刑:……
林文在病房裡,終於不顧禮儀了一次,捶著牀,“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