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是道馬那邊送過來的資料。”
劉巖將一個黑色的完全看不見翻閱的縫隙在哪裡的文件放在張晟寅的右手邊,然後恭敬地立在了一旁。
張晟寅看也不看那個文件,目光沒有移動一分一毫,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光腦上。
光腦上是一份關(guān)於在餐飲業(yè)拓展的方案。
張晟寅要做的事情太多,而他一忙起來的時候幾乎就是不眠不休,非要將所有的事情完成纔會給自己輕鬆的空間。而現(xiàn)在如果不是林文懷孕了,張晟寅工作起來恐怕又會回到以前這種瘋狂的狀態(tài)了。
等張晟寅終於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務(wù),他才一邊拿起黑色文件一邊問劉巖,“王函呢?”不知道王函這幾天究竟在做什麼,竟然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張晟寅的不悅,劉巖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這個……我最近也沒怎麼看見他。”劉巖僵硬地維持著笑容,他的話音剛落下,張晟寅放在手邊的光腦就亮了起來,上面顯示的通話編號正是王函的。
張晟寅皺了皺眉,然後接通了光腦,只聽見裡面?zhèn)鞒隽送鹾@慌失措的聲音。
“老闆,顧先生失蹤了……”
張晟寅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猛地掛斷光腦就起身往外走去,一旁的劉巖只看得見自家老闆臉色冰冷表情面癱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走了出去。
張晟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去了一趟公司,林文就不見了。
張晟寅坐上懸浮車親自開回了別墅,一進(jìn)別墅,就先把王函和別墅裡所有的人都叫了過來。
“人呢?”張晟寅只想知道這一點。
張晟寅就這麼站在那裡,凌厲的目光挨個掃過面前的人。林文懷了孕,張晟寅就是擔(dān)心林文萬一出個什麼事兒,所以還特地安排了人在別墅裡,確保隨時都有人能跟上林文,能確保林文的安全。張晟寅沒想到,就算他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都還是會出意外。
意外?不,他不允許這兩個字出現(xiàn)在浠文的身上!張晟寅的目光陡然冰冷銳利起來。
“去找。”張晟寅停頓了一下,拿出了手裡的光腦,“把他今天做的事情一個一個講清楚。”
王函低著頭,臉色難看,聽到張晟寅這麼說,馬上就上前了,“老闆,對不起,是我因爲(wèi)私人的事情,所以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
張晟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地示意下一個人上前來說話。
那個人有些害怕地往前邁了幾步,躬著腰連忙說:“今天,今天……顧先生就去了臨川府……”
“臨川府。”張晟寅的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臨川府算是他的地盤了,在那裡浠文怎麼可能會失蹤?如果浠文真的是在那裡失蹤了的話,張晟寅目光一沉。如果真的這樣……那這件事就不可能簡單了。
能在他張晟寅的眼皮子底下失蹤,若說不是有人故意爲(wèi)之,那根本不可能。
等他們都彙報完了以後,張晟寅已經(jīng)將手中的光腦打開了,上面顯示的是林文手中光腦的位置。
張晟寅曾經(jīng)爲(wèi)了以防萬一,特別在裡面動了手腳,現(xiàn)在張晟寅無比慶幸自己當(dāng)初的做法。但是很快張晟寅就發(fā)現(xiàn)這個玩意兒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因爲(wèi)那上面顯示的地址,仍舊是在臨川府。也就是說林文失蹤的時候,光腦也被留在了臨川府。這無疑是增加了找人的難度。
張晟寅交代完劉巖公司事務(wù)以後,就馬上趕去了臨川府。
“你究竟是誰?”女人扭曲的臉在眼前晃動。
“啊——”林文低聲尖叫著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銀灰色的柔軟大牀上。
這張牀很大,林文躺在上面就像是一隻小螞蟻爬上了路邊的樹葉。一種怪異的排斥感和輕微的恐懼感襲上了林文的心頭。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心理體驗。
林文轉(zhuǎn)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發(fā)現(xiàn)周圍的佈置都是以銀灰色爲(wèi)主,每一處都佈置得很精緻很漂亮,但是因爲(wèi)太過精緻,再加上銀灰色的風(fēng)格,使得整個房間都透出一種冰冷來。
林文想要翻身坐起來,卻緊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力氣,僅僅能夠做到的就是擡起手臂和轉(zhuǎn)頭的動作。
他竟然起不來……
林文愣住了,一股危機(jī)感籠罩上他的心頭。
他很快冷靜下來,再次打量了四周,然後得出了至少現(xiàn)在自己是沒有辦法逃離這個地方的結(jié)論。林文開始調(diào)動腦子,努力地回憶在自己昏睡過去之前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他和千星月在臨川府見面了,千星月對他說了一句話,她問他究竟是誰……
“你不是顧浠文!你絕對不是顧浠文!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告訴我啊!你究竟是誰!”
“你不是他,你怎麼可能會是他……他不是這樣的!他不是這樣的!顧浠文怎麼可能看見我認(rèn)不出來?顧浠文怎麼可能會去做模特?怎麼可能?!”到了最後,千星月對著林文是用吼的。
千星月跟以前的顧浠文認(rèn)識,林文確認(rèn)了這一事實。
後來呢,後來千星月還想在林文這裡問個清楚,但是她的光腦卻在中途突然亮了,然後她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最後只恨恨地看了一眼林文就起身走了。林文被千星月攪得心煩意亂,再加上之前他要查的事情也毫無頭緒,林文也不就接著吃飯了,結(jié)完賬以後就走出了臨川府,但是……
但是就在他走出臨川府轉(zhuǎn)身到一旁的懸浮車停靠處的時候,他暈倒了。
再醒來……
林文忍不住苦笑一下,再醒來就已經(jīng)是在這麼一個陌生的鬼地方了。
而且,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林文就感覺到了從腦子深處傳遞出的疲憊的信息。就算是懷了孕,也不至於累得這麼快吧?林文被嚇到了,但是他的腦子比他的意識更先一步地進(jìn)入了休息狀態(tài)。
林文又被迫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前一秒,林文倒是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j□j大爺,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一排排類似計算機(jī)的白色屏幕,不斷閃爍著的紅白兩色光芒,還有密密麻麻四處纏繞的各色線路,整個空間看起來有著一種雜亂的秩序感。
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其中一個白色屏幕前,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他怎麼樣了?”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嘶啞,像是喉嚨曾經(jīng)遭遇過了什麼嚴(yán)重的酷刑一樣。
在男人身後站著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面無表情的青年,青年的目光沒有移動一絲一毫,他就這麼定定在站在男人的身後,沒有一點越矩的舉動。
“醒了一次,又睡過去了。”青年的聲音平靜無波地響起。
男人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白色屏幕,他輕輕擡起右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銀色櫃子,“去把那個給他拿過去喝了。”
青年的目光這纔有了些波動,他略略詫異地看向男人,腳下沒有一點兒要移動的意思。
男人也完全沒有要重複一遍的意思,倒是青年詫異了一會兒,就轉(zhuǎn)身走到那個銀色櫃子前,打開櫃子按照男人的吩咐拿出了裡面的一個透明的小號玻璃瓶。玻璃瓶裡的液體是看上去很是澄澈的藍(lán)色。
“去吧。”男人說了最後兩個字,就合上了嘴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青年微微俯身,“是,總長。”說完以後,青年就馬上帶著玻璃瓶走出了這個房間。
等青年走了以後,男人才轉(zhuǎn)過身來,慢慢走到銀色櫃子前,只見銀色櫃子裡稀稀拉拉地擺著裝有各種顏色液體的玻璃瓶。男人隨手拿起一個把玩了一下,然後隨手扔進(jìn)了櫃子裡,玻璃瓶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來,男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也不去管裡面被弄亂了的玻璃瓶,走到房間裡的沙發(fā)旁坐下。
“雖然這次是他們擅作主張,但總算是等到你了……”
男人英俊的臉上如同冰雪初融一般,緩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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