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文天兩輩子都沒上過大學,根本勝任不了這些技術工作。
他要么自己好好學習,特別是考上大學后潛心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等自己的水平夠了再來研究這些。
他要么救助于別人,求助于相關專家。
這件事無論是何種方法,無論花多少時間,孟文天都想去做,不說這是做善事,能夠挽救車主們無辜的生命,能夠避免車主們更多的損失,就是他自己也可能為此獲得一筆報酬。
當然,前提是他必須運作得當。
讓灃田公司僅僅拿出一筆錢來購買他的科研成果,或者說獎勵他發(fā)現(xiàn)bug,就能夠減少他們公司上百億美元的損失,只有他們的領導不傻,肯定愿意做這筆交易。要知道灃田公司在地球上的2009年召回小車時,不說企業(yè)的名聲損害,僅僅經濟損失高達一百二十多億美元,涉及的車輛有近七十萬輛!
孟文天不會好高騖遠,也不會急于求成,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先把剎車系統(tǒng)的幾十個關鍵非標零件的圖紙給測繪出來,之后再去找單位測試這些零件的性能參數(shù),比如熱脹系數(shù)、材料強度、公差配合,找郭秋蘭幫忙分析它們的力學結構、應力分布……,等等。
“孟文天,你還真干啊?”孟文天正站在工作臺前用游標卡尺測量剎車踏板的尺寸時,郭秋蘭走了進來,笑呵呵地問道。
孟文天一邊繼續(xù)測量一邊笑呵呵地說道:“活學活用唄。就算發(fā)現(xiàn)不了問題,至少是復習一下你所教的《機械制圖》,是不是?”
郭秋蘭哦了一聲,說道:“那你今天看課本書沒有?……,你可不要貪圖新鮮,連最應該掌握的高中知識都丟了。”
孟文天說道:“沒關系。白天光線好,正好測繪這些零部件。等下午或者晚上了,我再看書做作業(yè)。你就放心吧,我相信這學期的成績一定比上學期好。”
郭秋蘭說道:“呵呵,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是你爸爸媽媽。我還巴不得你考不上大學呢,考不上的話,我這里不就多一位牛皮的大師傅嗎?”
孟文天將剛剛測量的數(shù)據(jù)寫在手里的紙上,說道:“郭老板,你不會這么自私吧?為了你賺錢,還有搭上我的前途不成?”
郭秋蘭笑道:“將來大學畢業(yè)還不一樣找工作?……,要不我讓你當這里的老板,只要你在這里工作滿一年,我就把這家汽修廠一成的股份轉讓給你,工作兩年我就給你兩成的股份,如果在這里工作滿十年,恭喜你,那它就全部是你的,怎么樣?我們可以找律師簽合同,我保證不反悔。”
孟文天可不認為她說的是真話,就開玩笑道:“你有這么好?……,不行,誰知道廠十年以后變成怎么樣,除非你連人帶廠一起打包給我。”
郭秋蘭臉一紅,心里一百個愿意,但嘴里卻說道:“流1氓!世界上哪有你這么貪心的?本姑娘天生麗質,這么優(yōu)厚的資源你十年就想拿到手?不可能!”
兩天一邊談笑一邊測繪零件數(shù)據(jù),心情很是歡暢。
當孟文天與郭秋蘭男女搭配著干活的時候,岳夢潔開著公司的一輛富豪小車來到了建豪實業(yè)大樓。
雖然昨天就接到了岳夢潔要來公司簽合同的電話,雖然早上九點岳夢潔還打來了確認電話,但建豪實業(yè)的副總王政和還是有點忐忑不安,擔心岳夢潔放他的鴿子,害怕完不成岳潛安排給自己的任務。
不過,他沒有焦急多久,當時間到十點二十分時,前臺的小姐才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岳夢潔到了。
放下前臺小姐的電話,王政和笑了。
他在洗手間洗了一下臉,故意拖了一分鐘才下樓。
看到岳夢潔,他連忙笑著道歉道:“岳總,真是對不起,剛才有一件急事需要我處理,沒有下樓等你過來,真是怠慢了。簽完合同,我請客賠罪。”
岳夢潔冷冷地說道:“你是我的客戶,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敢勞駕你王副總下樓?由你請我吃飯就更沒道理了。只要貴公司不再派人堵在大門口罵我,我這個小女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王政和心里一陣膩味:瑪逼,老子現(xiàn)在不就是下來接你了嗎?我是你的衣食父母,有老子這種陪著小心的衣食父母嗎?……,哼,現(xiàn)在看你囂張,過兩天老子看你怎么哭。
心里這么想,嘴里卻說道:“誤會了,誤會了。岳總,我那不爭氣的外甥是因為跟你那位朋友爭一個女人鬧起來的,絕對不是針對您。現(xiàn)在我把他趕到鄉(xiāng)下去了,那女孩子已經完璧歸趙。真是對不起,我向您道歉。”
岳夢潔瞪了王政和一眼,想到那個女孩是孟文天曾經的未婚妻,她心里莫名一陣煩躁,很沒好聲氣地說道:“別廢話了。去哪里談?帶路!”
王政和早就領略也聽說了岳夢潔的霸道,對于她只身前來談判、簽合同很是理解,因為她壓根不怕別人在合同里弄名堂,根本不需要法律顧問什么的為她把關。
在整個江德市甚至在南江省也沒有人敢在合同里給她設置不平等條款和陷阱,可以說她不欺負別人別人就已經燒高香了,哪敢算計她?
岳夢潔剛一走進會議室,就對王政和問道:“合同草稿打印出來沒有?”
這就是有底氣人說的話。
一般來說誰擁有合同草稿的起草權,誰在談判中就會占主動。在合同執(zhí)行時也有利于合同起草方,至少合同里不可能出現(xiàn)坑起草合同人的條款。
可是,岳夢潔這個甲方卻輕易打破這個慣例,主動將這個主動權交給王政和,她一點也不怕對方會算計,過足了甩手老板的癮。
王政和連忙回答道:“正在打印,馬上就好。”說著,他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接通之后怒氣沖沖地說道:“王助理,你怎么辦事效率這么差?一個合同草稿都弄半天,搞好了快點送下來,岳總要生氣了我就炒你魷魚,快點!”
事實上,他的合同草稿早就打好,他的助理早已經拿在手里呆在辦公室等著他的招呼。
岳夢潔根本不管對方是不是虛情假意,說道:“我的要求是:第一,我們可以送貨上門,但是在荊江和汕沙這兩個城市你們只能指定一個位于城郊結合部的交貨地方,我們用的是大貨車,不可能把貨送到你的A工地、B工地、C工地。當然,這個合同在具體執(zhí)行的時候,為了今后的生意和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們有可能幫你們送一下貨,送到具體的工地,但合同必須寫明我們只將貨送到你們的轉運地。這一條你同意不?”
王政和心里當然同意,反正不就是執(zhí)行一個假合同嗎?不說你還送到荊江和汕沙這兩個城市,你就是要我們親自去藍海公司把貨拖回來也行。不過,他知道這事不能就這么爽快答應下來,表面上也要爭一下。
他知道岳夢潔霸道是霸道,但她的霸道只是要求公平,要求別人不欺負她,而不會超越商業(yè)的公平原則,所以該爭的該談判的還是要爭要談。這樣更能顯示是真的簽合同,不是嗎?
他說道:“岳總,這事還得請你諒解一下,我們公司的人手真的緊張,如果再調人負責運輸,實在忙不過來。能不能讓你請的司機司機稍微多走幾步路?你放心,我們會盡可能地為他們提供方便,也會與當?shù)亟痪块T取得聯(lián)系,讓他們網開一面。”
岳夢潔搖了一下手,說道:“不行!這事沒得談,這么大的運輸量,我的車只要進了城,半天都難以繞出來。交警?哼,在交警方面的關系我比你好強,用不著你們去聯(lián)系。真要堵車的話,就是警車開道也出不來,交警提供方便沒用!對了,你得馬上給你的項目管理部經理打電話,讓他們告訴你統(tǒng)一的卸貨地點。……,現(xiàn)在我收回那句話,就是在合同具體執(zhí)行的時候,我有可能送貨到工地,這種可能性已經沒有了,我們不送!”
王政和裝著無奈的樣子,說道:“岳總,你這也……,好吧,我理解你的想法。那是否可以采取另外一種辦法?你們在價格方面稍微降低一點點,或者干脆劃出一筆資金來給我們,讓我們聘請汽車隊?這樣的話,我也好跟我老板和下面的員工交代。”
岳夢潔也故意想了想,說道:“也行。畢竟我們省了進城的麻煩,就按合同價格的百分之一來……”
王政和似乎進入了角色,連忙打斷她的話說道:“百分之一太少了,至少得百分之二。”
岳夢潔盯著王政和,說道:“最多百分之一點五。同意不?不同意我就找你們齊總,這本來就是額外割讓給你們的,白白損失了我的利潤。”
王政和裝著很肉痛的樣子說道:“好吧。這可是看在你岳總的面子上,否則我絕不答應。我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齊總批評呢,我們還得聘請司機運輸。……,岳總,你的第二個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