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胥于鄴和林白羽的目光立即轉(zhuǎn)了過來。
姚宣也愣了愣:“有客人?”
何安楨給胥于鄴行了禮,回答道:“是的。”他神色里帶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詭異,欲言又止了半晌,才道,“那人說是你……”他看了眼胥于鄴,“說是你師父。”
胥于鄴的臉色立時沉了下去。
姚宣又是一愣,難道……
林白羽也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幻不定地看向姚宣。
四下里倏然鴉雀無聲起來。
便是不遠處樹上的鳥兒都仿佛感覺到了空氣的凝滯,停住了鳴叫。
片刻后,胥于鄴道:“帶路。”
何安楨遞給姚宣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zhuǎn)身走在了前面。
進入十絕峰的會客殿內(nèi),姚宣剛把眼睛掃過去,就聽到一聲脆生生的“師兄!”,接著一個身影朝自己撲了過來。
接住之后他立即對上男童笑嘻嘻的面孔,不是丹參又能是誰?
既然丹參在此,那另一位果然就是……
白衣藥師淡淡地看過來:“姚宣,別來無恙?”
姚宣連忙道:“一切都好,師父……”說到這里他面露糾結(jié),偷覷了一眼胥于鄴,果然見胥于鄴臉色益發(fā)陰沉,“您也還好吧?”姚宣硬著頭皮說了下去,“不過您怎么會來中洲?”
裴明瑜自然感覺到了殿內(nèi)奇怪的氣氛,不明所以地看了其他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林白羽身上。
發(fā)現(xiàn)兩人距離頗為接近,舉止也很親密,他皺了皺眉,“我之前不是告誡過你一句話嗎,你沒聽?”
姚宣想了一會才意識到裴明瑜是在說“防火防盜防師兄”那一句話。
他正要開口,卻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
是胥于鄴:“姚宣,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師父?”
姚宣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答話,那邊裴明瑜就道:“你是姚宣的御妖師師父?我是他藥師的師父。”
兩人對視一眼。
胥于鄴道:“還是該分清楚些,尤其是稱呼。”
裴明瑜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師父就是師父,何必多此一舉。”
胥于鄴道:“聞道有先后,先來后到理所當然。姚宣先拜入我門下,直接喊我?guī)煾副闶牵闶欠裨撚兴鶇^(qū)別。”
裴明瑜道:“后來居上也不是沒有先例,叫我?guī)煾笧楹尾恍校俊?
胥于鄴道:“這豈非是在為難弟子,讓他稱呼你時多加個姓不是更好?”
裴明瑜道:“都是師父何必分出個三六九等,咱們都加上那還差不多。”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
胥于鄴眸光冷凝。
裴明瑜衣袖隱隱鼓動。
姚宣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背后全是汗。
他忙不迭地叫道:“師父你們別……”
兩人就盯了過來。
“姚宣,你說,該怎么稱呼?”
接著兩人竟是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來。
說完胥于鄴和裴明瑜又對視一眼,然后繼續(xù)盯著姚宣看。
這下姚宣額上也全是汗:“師父……”
何安楨早就識趣離開,殿內(nèi)只有林白羽和丹參旁觀了全程。
林白羽看了看丹參。
男童眨巴眨巴眼睛,蹭到他跟前,小聲說:“師兄慘啦。”
林白羽發(fā)現(xiàn)他說話的時候嘴里似乎還在嚼著什么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跟個小老鼠似的,不由的忍俊不禁,也低聲道:“你不替你師兄救場?”
丹參奇怪地看向他:“師兄的師兄,你不是喜歡師兄嘞?為什么要我救場而不是你去英雄救美。”
他剛開始說話時還牢記要低聲,但說到最后那句音量就足以讓會客殿內(nèi)所有人都聽到了。
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
一時間,不論是正互瞪的、正含笑聽他說話的……都不約而同沉默下來,面面相覷。
姚宣眉梢抽了抽,若無其事假裝沒聽到。
然后胥于鄴和裴明瑜之間緊繃的氣氛忽然就松快下來,兩人甚至相攜著走到上首入座。
姚宣眨眨眼。
胥于鄴道:“還傻站在那里作甚,過來。”
裴明瑜道:“從今往后,若是你大師父在,便叫我二師父,若是不在,另當別論。”
姚宣:“……”
兩位師父究竟是怎么達成一致的?
塵埃落定,姚宣才總算有空詢問裴明瑜他們二人來中洲大陸的經(jīng)過。
一聽見他的問題,丹參立馬屁顛屁顛地奔過來,一臉“師兄為什么你要問師父不問我嘞”的控訴。
見姚宣不為所動,他又換上一臉“師兄快問我啊問我啊我比師父回答得要好”的迫切。
姚宣只好道:“師弟說來聽聽?”
男童兩眼放光,摩拳擦掌地開始描述師徒倆一路上是如何跟隨商隊從西洲大陸穿行過了在大陸之間肆虐的雷云風暴的情形,又說到兩人到達中洲徑直去尋了太宇國,又稍微顯露了一些藥師的本領(lǐng)就順順利利地找到了太宇宗。
裴明瑜期間只帶著幾分縱容地看著丹參說,并無插話之意。
等丹參說完,姚宣問:“二師父,你們這回來中洲,是想做些什么呢?”
裴明瑜道:“來看看你有沒有聽我的話。”
姚宣:“……”
怎么又扯上那句話了?
裴明瑜痛心疾首道:“看來你是完全忘記了為師的教誨。”
姚宣干笑兩聲,不接話。
裴明瑜才道:“也罷,孩子翅膀硬了……”他唏噓兩聲又道,“此番前來也不過是游玩為主,倒是途經(jīng)太宇國帝都的時候,聽說近期會有一個藥師大會,我打算去看一看。”
姚宣記起司空明曾說要到帝都來的事情,莫非就同這藥師大會有關(guān)?
就在這個時候,胥于鄴忽然道:“裴藥師,你這徒兒方才說,你們是穿越雷云風暴而來?”
裴明瑜道:“不錯,正是如此。”
胥于鄴就問:“那商隊損失如何?”
裴明瑜道:“損失……”想及此事,他皺了皺眉,“五成左右。”
胥于鄴眸光一閃,“裴藥師,能否詳細說說通過雷云風暴的情形?”
裴明瑜也感到了幾分不對勁,肅然道:“可以。”
姚宣好奇地豎起耳朵,因為這些東西他也不甚了解。
他只知天元世界里一共有五座大陸,分別位于世界的東南西北角和中央。
據(jù)說在許多許多年以前,五座大陸之間互相連通,能非常輕易地來往于彼此之間。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僅大陸之間的距離不斷拉遠,還出現(xiàn)了阻礙人類來往的雷云風暴。
其中雷電肆虐不說,進入其中還會遭到海內(nèi)妖獸攻擊。但由于幾座大陸之間特產(chǎn)幾乎各不相同,傳送陣勢也無法運送大量物資,此中利潤實在太大,因而一直以來仍有商隊來往于大陸之間。這些商隊的商船盡管是特制材料,具備極高防御,每每出行也有皇者隨同,但穿行一次仍會有極高的損耗,幾乎是十不存一。當然,這樣反而會讓他們獲取更高暴利。
然而在裴明瑜的描述里,這一次他們通過的時候,不僅雷云風暴中雷電攻擊不那么強,其中對他們進行襲擊的海中妖獸密度也不如從前。
最終商船到達中洲大陸時,竟然只損失了五成左右。
此前裴明瑜不曾多想,但經(jīng)過胥于鄴的提醒,他也意識到……雷云風暴的強度,好象正在改變?
姚宣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他并不明白,為什么胥于鄴會如此看重此事。
“師父。”他叫了一聲,“雷云風暴強度減弱,有什么問題嗎?”
胥于鄴道:“當然有問題。”
姚宣問:“什么問題?”
胥于鄴沒有回答他,而是起身沉吟片刻,道:“姚宣,你好生招待裴藥師和你師弟,我有事先走一步。”
等胥于鄴離開了,姚宣眨眨眼,求知若渴地看向林白羽:“師兄你知道嗎?”
林白羽道:“我也不大清楚。”
裴明瑜在姚宣看過來以前就道:“別問我,我只感到不對勁,但若非你那位師父提醒,我也并未在意此事。”
在場還有一個丹參,姚宣十分干脆地跳過了他,決定到魂海里詢問壽紋吸血蝠。
如今他簡直再慶幸不過,自己在蒼境里找到了那枚蛋,又契約了壽紋吸血蝠。
不論福壽來歷多么神秘,也不論它到底是什么,至少有它在,許多事情都不再神秘。
就比如此刻,聽到了他的問題,蝙蝠果然哼哼兩聲:“這都想不通,你小子真是笨。”
姚宣道:“的確是笨,所以我來不恥下問了。”
壽紋吸血蝠得意地昂起腦袋:“那你聽好了!五座大陸中的南夷大陸上面,可全是蠻鬼!你說一旦大陸重新連通,以蠻鬼的性子會不會鼓搗出點事情來?所以你那師父才會鄭重其事……”
說到這里它突然露出困惑神情,“等等,老夫怎么覺得你方才的話有點不對勁?”
被發(fā)現(xiàn)了……姚宣連忙道:“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可未必。”蝙蝠被打斷了思路,也不再糾結(jié),語聲反倒更加凝重,“還有一點若得到證實才更嚴重,恐怕你師父擔心的也正是這一方面。”
“是什么?”
“你可知,五座大陸為什么會被分隔?”
“為什么?”
“傳說中,是來自天元世界之外的大能力者所為。”
“……原來如此。”
“這并非傳說,而是事實。”蝙蝠告訴他,“天元世界里五座大陸乃是被大能力者用法器分隔,而會出現(xiàn)大陸重新連通這種情況,只要極小的一部分可能是因為法器出了故障,更大的可能性則是那位大能力者出了什么意外……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過不了多少年,恐怕就會有使者光顧你們這一方世界了……哈!”蝙蝠說完似乎又覺得有點好笑,“雖說你小子已拿到了那通行玉牌,但目前你還不可能接觸到什么,此事用不著你多惦記,交給你師父操心吧。”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啦不是之前就有人要求過嗎,嘻嘻嘻嘻二師父終于也過來了!!!!
今天親愛的讀者們是約好集體來刷我了嗎(⊙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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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個1君你為什么會跟每日一雷君在差不多的時間丟淺水炸彈(⊙o⊙)
14個1君你莫非也是壕(⊙o⊙)不光丟了淺水炸彈還丟了兩個手榴彈(⊙o⊙)不過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每日一雷君小離么么噠,我也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還有丟了兩個地雷的尾巴也么么噠,丟了一個地雷的小紫也么么噠,都是我的小萌物muamuamua~
ps:今天為了慶賀兩個淺水炸彈的番外估計寫不了了,明天更新的時候放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