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間,余子翊消失不在,她置身于陰冷寒冷的冰天雪地中。
“余子翊,你在哪里啊。”梁雨薇慌張地起來尋找,可是,除了冷以外,沒有其他的。
“余子翊,你在哪里啊,出來一下好不好。”她不甘心,四處地尋找著。
“姚雪,你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不該存在,我也不該對你動情。我們,就應(yīng)該回到各自的世界去。”余子翊的聲音涼涼的,比這冰天雪地還要涼得徹骨。
“不,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確定愛你的心,你怎么能就這么離開呢?”梁雨薇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來,大口地喘著氣。
心,還很涼,很慌張。
看著附近的風(fēng)景,感受著涼涼的風(fēng)吹來,吹散一身的熱氣。
梁雨薇拍了拍胸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這只是一個夢。
只是,這里是哪里?
她茫然地站起身,看著青蔥不見盡頭的樹木,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之前她在演戲,剛跑到懸崖邊上停下來,突然被誰推了一下,她就掉了下來。
身上還穿著戲服,手機(jī)也沒在身上。對這座城市一點(diǎn)都不熟悉的她,應(yīng)該怎么走出去。
咕嚕嚕,肚子叫了起來。
哎,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先填飽肚子才要緊。
梁雨薇四處看著,走著。
與此同時另一邊。
余子翊打通了梁雨薇的電話。
隱隱的升起一種擔(dān)心,這種擔(dān)心讓他連工作都做不下去。
總感覺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樣。
電話是莫曉曉接的。墨晶因手下另外一個藝人出了事,現(xiàn)在過去解決了。
那邊的事情更加的緊急,他只能先放下這邊的。
“余總,我是莫曉曉。”
余子翊皺眉,心中的擔(dān)心更濃烈了,“怎么是你?雨薇呢?”
莫曉曉自責(zé)地低下頭,“對不起。”
“怎么了?”那擔(dān)心越發(fā)濃重,已經(jīng)到了他承受的極致了。
“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啊,真以為對不起可以解決問題?”擔(dān)心帶著著急使得他的口氣很不好。
“雨薇姐,出了意外,從懸崖上面掉下去了。我們找了兩天了,還是沒有找到人。”莫曉曉心虛地說,說完又補(bǔ)充了一句對不起。
“什么?”余子翊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消息,實(shí)在是太意外了。
“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雨薇都出了意外兩天了才告訴我,你們懷了什么樣的心思?這是小事嗎?我是外人嗎?”余子翊控制不住心口的怒火,冷冷地質(zhì)問。
莫曉曉只是一小小的助理,什么都不能決定,縱然委屈,她也選擇什么都不說。
因?yàn)樗强梢越o他打電話的,她很清楚兩人是夫妻,梁雨薇出事了應(yīng)該第一時間告訴他。
但是,她被導(dǎo)演警告了。
雨薇姐出事的消息誰都不能告訴。
“對不起。”莫曉曉能說的只有這么一句話。
“說那么多的對不起有用嗎?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余子翊沒好氣地說,“把你們拍戲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來。”
有再重要的工作也顧不得了。
余子翊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讓秘書推遲所有工作,再買了一張機(jī)票,慌慌張張地往機(jī)場跑。
匆匆忙忙地殺到B市,來到片場,陰冷的眸掃過眾人,余子翊只說了一句話:“雨薇人呢?”
他犀利的眸光落在導(dǎo)演的身上。
導(dǎo)演巴拉了下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話,怎么說都是錯。
在余子翊來之前,莫曉曉已經(jīng)給他打過了預(yù)防針。所以他這會兒沒有板起臉來把人趕出去。
“馮生導(dǎo)演,你是傻子還是腦殘,懸崖邊你不做點(diǎn)保護(hù)措施,就是想她出問題是不是?人死了,大不了上幾天新聞,賠點(diǎn)錢。可是你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嗎?”余子翊一字一頓,“我們?yōu)榱诵〖遗Φ貖^斗著,不管明天有什么,都堅(jiān)持。本以為在堅(jiān)持后會迎來一個春天。可是我錯了,最后迎來的只是滿滿的落寞,以及,這慌亂的一切。”
導(dǎo)演馮生低下頭去,“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你說你對得起誰?派人去找,還維持表面的平靜,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想鬧大?可是你知道嗎?雨薇很可能死在你這么不盡力的尋找下!”余子翊繼續(xù)逼近,眸冷得像結(jié)冰千年的寒潭。
“對不起……”馮生依舊說著對不起。
“余總,這個不關(guān)導(dǎo)演的事。是我跑過去被滑了一下,才導(dǎo)致如今的結(jié)果。導(dǎo)演做好了安全措施,是我……”白若霜沖出來,吶吶地說著,聲音十分地笑。
余子翊厲眸掃向她,冷哼:“一兩句的認(rèn)錯可以抹平事情?這事對于你而言只是意外,但對于他,馮生,就是不盡責(zé)。”
“余總,你現(xiàn)在說這些也無濟(jì)于事啊,目前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找到雨薇姐。”莫曉曉頭疼地扶額。
她很清楚余子翊為什么這么做,但她不贊同。
余子翊是要去找的,不過不是在這時候。
這時候,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警告他們!
“馮生,這次的事故我保留法律權(quán)利。現(xiàn)在,停下所有工作,所有人都跟著我去找!”余子翊不容置喙地說。
馮生皺了下眉,拒絕:“不行。”
這么做,一不小心就要被媒體知道,這下大肆報道一下,這部劇可就完蛋了。
他很看好這劇本,投資了不少的錢進(jìn)去,可不能就這么毀了。
余子翊譏誚一笑:“馮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余子翊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你如此堅(jiān)持,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說著,他掏出手機(jī),摁下三個數(shù)字——110。
馮生心里一緊,忙去搶他的手機(jī),“余總,你不可以這么做。”
這么做比記者拍到還要命!
余子翊高抬起手,不讓他搶到手機(jī),冷眼斜他,“怎么?現(xiàn)在知道緊張了?當(dāng)初在出事的時候又為何不做好一點(diǎn)呢?”
他很生氣,很憤怒,也很擔(dān)心。
“雨薇有什么三長兩短,我鐵定不會讓你好看的!”余子翊威脅著說。
馮生一臉無奈,“余總,你這又是何必呢?”
“不是何必,是必須。”余子翊糾正他的話,“是你做錯了事,讓我憤怒,我才如此做的。”
這些人,根本就是欠收拾!
“可你收拾了我,梁雨薇也回不來啊。”馮生攤手,“于其教訓(xùn)我,還不如去找人呢!”
“是回不來。但人多力量大。”他急匆匆地過來,身邊沒有帶一個人。
馮生無語。
“但這樣會驚動媒體,對……”
余子翊面色陰沉,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在你心中只有名利是最重要的。如此,我覺得更應(yīng)該把這事兒給鬧大了。”
馮生噎住。
現(xiàn)在的他是左右為難,怎么做都是錯。
“你現(xiàn)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聽我的。”余子翊低下頭去看表,語氣漫不經(jīng)心,“如果不聽,你這部劇就停在這里吧。我呢,一定會用我所有的力量去鬧大這事兒。”
他有錯在先,想鬧大,很簡單。
“導(dǎo)演,你又何必堅(jiān)持?”莫曉曉說,頂著眾人寓意不同的眼神,“雨薇姐的姓名比什么都重要。大家都是圈內(nèi)人,拍戲出意外常有的,只有正確地對待,理智地處理。才能把事情的影響縮到最小。相反的,一件事通常有兩面,有壞的,自然也有好的。正確的對待很有可能讓我們的劇未播先紅。”
馮生低下頭,思量著莫曉曉的話。
余子翊冷冷地看著他,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他敢肯定,他要是敢再拒絕的話,他必定把事情鬧大。
“那好,我們先去找人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
鄭晟單槍匹馬地殺進(jìn)了叢林,一邊喊一邊走一邊找。
生怕放過一個角落,找得特別地仔細(xì)。
只是,半天過去了,她什么都沒有找到。
梁雨薇餓的發(fā)暈,四處都沒有吃的,就只能忍著。
有些渴了,但她不敢亂喝水。
現(xiàn)在的河水眼看著是干凈,可是有很多的雜質(zhì),沒有經(jīng)過凈化,是怎么都不能喝的。
猶豫了下,梁雨薇決定忍著,先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若沒有人來救她,她肯定活不了幾天。
在這情況下,最重要的就是自保。
只是,該怎么自保呢?
梁雨薇悵然了。
很累的鄭晟不敢停下尋找的步伐。
他知道自己一點(diǎn)時間都不能耽擱。
找啊找,找啊找,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什么時間,他隱隱約約地看見前面有個人,是靠在樹下乘涼的。
他走近。
在看清人兒的面容時,激動不已。
他就知道她沒有死,沒有死!
“雨薇,雨薇。”鄭晟快步跑過去,柔柔地喊,好似這是一場夢,自己加重聲音她就會消失不在了。
梁雨薇是真的累了,即便鄭晟叫她,她也沒醒。
她又做夢了,渾渾噩噩的,看見了很多,感受到了許多,可什么都抓不住。
鄭晟叫了她幾聲,見她還是沒醒,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隱隱地?fù)?dān)心。
她該不會遭遇不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