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將士沿著云梯朝城墻上涌去,沖上城墻的將士與金軍守軍展開肉搏,戰況非常激烈,雙方將士嘶吼著,戰刀在空中揮舞,在火把的映照下閃爍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寒光,不時有雙方士兵從城墻上墜落下去。金軍咬緊牙關抵擋著,士氣有些動搖的樣子。
咚咚咚~~沖城車一下下猛烈撞擊城門,只要撞開城門,漢軍大隊便能洶涌而入。
城內的金軍一面抵擋漢軍發起的兇猛攻勢,一面拼命圍攻起義的漢人士兵。金軍上下都非常焦急。而被包圍的起義軍卻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勇氣,他們一次次打退金軍優勢兵力的攻擊,也許他們明白如果戰敗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也許城外殺聲震天的動靜給了他們戰斗下去的勇氣。
戰斗進行了將近半個時辰,被圍攻的起義軍就要抵擋不住了。圍攻的金軍全都興奮不已,攻擊勢頭比剛才更加猛烈了。
然而就在這時,城門處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就好像什么東西倒塌了似的。
正在圍攻的金軍不禁心頭一震,他們下意識地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而處于重圍中的起義軍則士氣為之一振。
數千漢軍騎兵如同洪流一般從城門口洶涌而入。看見這一景象,正在城頭上拼命抵擋的金軍士氣登時心慌意亂,很多人放棄抵抗轉身逃跑。
沖入城中的騎兵一鼓作氣擊破想要阻擋的金軍,策馬揚塵朝城中殺去。
片刻之后,圍攻起義軍的金軍驚恐地發現身后出現了漢軍騎兵的身影,登時大亂,有的繼續進攻起義軍,有的則轉身準備迎擊漢軍騎兵,還有的則朝一旁的小巷弄逃去。
漢軍騎兵如同風暴般撞了進去,許多金軍士兵被那狂暴的沖擊力撞得飛上了半空。漢軍騎兵催馬踐踏,手中的戰刀只管往人叢中招呼,鮮血一叢叢涌起,慘叫聲連成一片讓人頭皮發麻,心慌意亂的金軍根本無法抵擋,完全處于被屠殺的境地。
與此同時,原本被包圍的起義軍則發起反擊,他們的行動讓金軍的處境更加不妙了。
只片刻工夫,幾千金軍便被殺千余人,其余的作鳥獸散,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驚恐,此時的他們哪里還有之前與漢軍爭鋒的豪氣,就如同一群被狼群驅趕的羊群一般,失去了戰斗意志的他們就如同處于絕境中的普通百姓一樣。漢軍騎兵大部銜尾追殺,另一部則在起義軍的引領下朝城中治所殺去。
與此同時,漢軍已經完全占領了城門和城墻,大部步兵沿著城墻朝其它城門殺去,另一部步兵則沿著接到朝城市中心前進。
城外張憲的將旗正朝城內運動。
漢軍包圍了治所,隨即發起猛攻,攻入治所,將漫獨化及幾十名親兵包圍在大廳中。
漫獨化掃視了一眼面前重重的漢軍將士,又看了看身邊面有恐懼之色的親兵,絕望之色浮上臉龐,抬起手中的寶劍,一個念頭涌上心頭。
正當他準備引劍自刎之時,一名漢軍將領排眾而出,身著虎面重鎧,手提長槍,氣勢不凡,不是別人,正是漢軍第三軍團軍團長張憲,也是曾經令金軍聞風喪膽的那位岳家軍悍將。
漫獨化打消了自刎的念頭,一個新的念頭涌上心頭,他要與面前這個聞名遐邇的漢人同歸于盡。
漫獨化拿劍指著張憲喝道:“張憲,你可敢與我一戰?”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與對方單挑并非明智之舉,萬一有個閃失就太劃不來了不過這些悍將都有一個毛病,他們的驕傲他們的血性不會允許他們躲避挑戰,而且士兵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將軍是一個懦夫
張憲淡然一笑,豪聲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能贏我手中這桿長槍,我不僅讓你安全離開,而且讓你帶走所有俘虜”
漫獨化雙眼一亮,“此話當真?”
“當然”
漫獨化提著寶劍上前一步,雙方將士不約而同地向后退開,讓出足夠的空間。
漫獨化看向張憲,雙目一凝,大吼一聲,提著寶劍朝張憲沖去,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
漫獨化揮起長劍猛朝張憲劈去,鏗鏘一聲響,張憲斜托長槍架住了劈來的寶劍。隨即雙手一旋蕩開寶劍,緊接著左腳踏前,怒吼一聲,長槍如同毒龍一般直搗漫獨化咽喉要地。
千鈞一發之際漫獨化勉強避開,幾乎同時只感到小腹一陣劇痛襲來,蹬蹬蹬倒退數步。
漢軍將士不禁齊發出一聲吶喊,顯得非常興奮。而金軍士兵則面如死灰。
漫獨化心中駭然,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比傳言中的更加厲害,只一招就讓他難以招架了
漫獨化怒吼一聲,再一次朝張憲攻來,手中長刀在他的怒吼聲中朝張憲頭頂呼嘯而來,帶著一種駭人的氣勢,他顯然已經拼命了。然而張憲卻不閃不避,手中長槍徑直朝他胸口奔去。
噗的一聲響,長槍洞穿了漫獨化的胸口,而漫獨化的寶劍卻停在張憲額頭前半尺之處。
漫獨化低頭看了看刺入胸膛的槍刃。
張憲拔出長槍,一蓬鮮血洶涌而出,漫獨化向后倒了下去。漫獨化在咽氣之前流露出解脫之色,還夾雜著一絲不舍,看來他還是很留戀這個塵世的。
張憲拿槍指著那幾十名親兵,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殺”
眾人面面相覷,一人首先丟下兵器,其他人紛紛放下了武器,他們的臉上有一絲慶幸,也有一點恥辱的神情。
一騎快馬飛馳進入開封城,沿路不停地高喊:“慶陽府大捷~~”
百姓們紛紛聚攏到街道兩旁,興奮地議論起來。
陳濤看了手中的捷報,雖然早已預料到了戰爭的結果,但依舊禁不住大喜。對鄧公道:“立刻帶上物資犒賞將士”“是”鄧公興奮本A地應諾一聲,快步離開了。
陳濤微笑著對丘興道:“現在可以接見金國的使者了”
丘興笑著抱拳道:“微臣這就去通知”
得到通知的蔡松年終于松了口氣,這段時間他就這被晾在這里讓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蔡松年跟隨著丘興小跑著來到王府大廳中。原來的漢侯府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漢王府。
蔡松年抱拳道:“金國使者拜見漢王”姿態還是端著的,畢竟他代表的是金國皇帝。
陳濤微笑著問道:“蔡大人,這段時間住得還習慣吧?”
蔡松年抱拳道:“多謝漢王關心習慣”
陳濤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想你也習慣畢竟你也是漢人嘛”
陳濤這話讓蔡松年不禁暗自嘀咕了起來。抱拳道:“漢王,我們還是來說正事吧”
陳濤點了點頭。
蔡松年繼續道:“我們大金國希望能與漢國休兵罷戰”
陳濤微笑道:“休兵罷戰也是我們的愿望不過目前我們、你們還有西夏都處于戰爭狀態,就我們兩家談休兵罷戰并不妥當吧?”
蔡松年皺眉道:“漢王的意思是三家一同來協商?”
陳濤微笑著點了點頭。
蔡松年道:“這件事我無法做主我須要向陛下請示我希望這段時間漢王不要在進攻慶陽了”
陳濤看了蔡松年一眼,“有一件事想必蔡大人還不知道~~”
“哦?”蔡松年流露出不解之色。
“就在不久前,我軍張憲將軍已經拿下了慶陽府”
蔡松年一驚,“這,這~~~~”
蔡松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漢王府的,腦子亂成了一團,他擔心皇帝將慶陽府失守的罪過怪到自己的頭上。
蔡松年剛一離開,李琳便從側門進來了,身著皮甲的她有一種其她女子都沒有的迷人魅力,一種讓人想要征服的魅力。
陳濤牽著李琳的纖手笑問道:“今天沒有去軍營嗎?”陳濤指的是飛鳳營,這支完全由女兵組成的軍隊現在可是大名鼎鼎,并不像之前很多人背地里議論的那樣,完全是陳濤寵幸李琳的產物,她們在維護開封治安上發揮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李琳溫柔地道:“人家剛剛回來呢”朝門口看了一眼,“大哥,我覺得那個蔡大人挺可憐的”
陳濤愣了一愣,笑問道:“琳琳,你不會覺得大哥是個專門欺負人的壞蛋吧?”
李琳使勁搖了搖頭,“怎么會呢大哥做的都是正確的他畢竟代表的是金人人家只是感到他很可憐罷了”
陳濤握了握李琳的纖手,“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李琳笑了笑。“大哥,我不打擾你了我去后面找琰姐姐說話”
陳濤點了點頭。
李琳婀娜的身姿消失在側門。
鄧公笑道:“主公的夫人個個都是這么善良而且善解人意這是漢軍之福百姓之福啊”
陳濤呵呵一笑,想到商蓉和李琳不禁流露出溫柔之色。
“主公,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陳濤點了點頭,“你忙你的去吧”“是”
陳濤拿起手頭的公文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正聚精會神審閱公文的陳濤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香風迎面而來,不禁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