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村委會真的不出錢明的推測,很多人雖然在會議上說這個主意不錯,能給村民帶來不少的收益,可他們也擔心收益是好,可后面的問題也是一堆,周圍那那些村子的書記村長會如何看待這件事件,二來糧食是否跟得上(村長叔一高興,就忘記和他們說養蚯蚓的事情,而錢明聽村長叔少說了養蚯蚓的事情,還以為他有新的安排,也就沒有提起這茬來)。
“村長叔,這事比較重大,要不我們先回去討論下,過幾天再決定。”這個人想的是最好拖時間久點,能讓村長忘記這茬最好,雖然主意是不錯,可問題是擔的責任也大了點,自己要回去好好算計算計。
“嗯嗯,回去考慮考慮再決定。”本來大家都有點不樂意,可就是沒有人帶頭說出反對的意見來,現在看到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來,他們都紛紛提出他們的意見來。
“村長叔,現在還天寒地凍,就是要養雞也要等到解凍之后再提,所以也不急這茬。”
錢富貴雖然知道自己提出這個想法來,肯定會有人反對,可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人反對,錢富貴環視辦公室一圈,發現錢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啥事情,還沒有發言的,就點名錢明,“錢明,你說說你的想法。”錢富貴想就算要讓你們幾個回去好好想事情,也要讓你們知道我,還有錢明都是同意這個計劃的。
錢明聽到村長叔點名要自己發言,就知道今天肯定不能避過去,放下手上的旱煙,“我覺得村長叔這個想法很好,畢竟我們村里現在人口多,可地就那么多,收成也是有數的,為了村民以后的生活著想,村長叔提出的這個想法真的很不錯,先不說等雞蛋多了。我們賣給縣里的村名,就是賣給供銷社。收入也是多的,而且養的雞多了,肥料也多了,也能解決一直以來困擾我們的肥料不足的問題。”
“這個是好的方面,可問題是這件事出來會有多大的風險。知道嗎?”經歷過殘酷運動的人,還是保持了很大的警惕性,雖然讓村民提高生活水平是好事,可那也是要在大家有命過的前提下。如果要讓自己日子不好過,要幸福的生活干嘛,咱可沒有那么高的覺悟。犧牲自己一個幸福一群人的想法,這可不存在自己的思維力。
錢明就知道大家這群大老粗的男人,肯定不會有女人想的那么多,想的比較自私一點,不過這也是小事。“其實村長叔和我說的時候,我好好想了想,我們如果用村的名義養雞,到時候產的雞蛋以村的名義出售,問題是不大的。再說了現在國家的資源不是那么充足,如果我們養雞。下的雞蛋多,銷售給供銷社,也算是給國家建設做出貢獻不是嗎?”
“雖然是好事,不過我們要不要請示鎮里再說?”
請示鎮里?錢明不用去請示就可以知道鎮里的想法,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這個想法的,雖然沒有人說這樣做不可以,可問題是之前也沒有人這么做過,或者說是運動開始之后,附近百里或者誰千里沒有那個村子或者鎮操作過這樣的事情,村里不敢擔這個責任,鎮里會敢擔這個責任嗎?也許會立刻反駁,或者把這個皮球踢到縣里,最后的結果就變成縣里和鎮里把這個皮球踢來踢去,遲遲沒有一個答復。
錢富貴看著一個個好像都是在為村民考慮的那幾個人,不停地抽著旱煙,老爺子心里明白,不要看他們現在一個個好像是在為村里著想,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們自己考慮,他們是想要好名聲,可他們也擔心這事鬧大了,他們會沒有好結果,可這事真的不可能又能得到實惠,在短期內得到好名聲,其實錢富貴知道短期內也許風言風語不會少,也許叱責不會少,可錢富貴堅信只要把這個計劃堅持下去,大家都會看到這個美好的遠景,到時候鎮里也不會說不好的話。
可目前的問題是,他們不想擔這個責任,錢富貴想了想,得,這個責任看來還是要自己擔著,“我看就通過吧,上面問下來,我擔著。”錢富貴就不信了,自己是個老革命,根正苗紅的,又是給村里創造收益,又不是落到自己私人口袋里,錢富貴才不擔心,他們會把自己如何。
大家聽到村長叔這么說,場面安靜了下來,老實說對于錢富貴提出的這個建議,他們是雙手同意的,他們不是看不出這個計劃真的實現下去大的話,會給村里帶來多大的好處,就是想要出來一個當主事的,這樣出了問題,他頂上,可現在聽到村長錢富貴這么說,他們也都陷入思考中去了。
錢富貴跳出來,真的是最好的,第一主意是他出的,第二他是村長,是村里的老大,第三村長也快到退下去的年紀,真有問題,收攤也方便,他就算不當村長也沒事,可問題是真的把這么大責任都推給錢富貴,是不是有點過分?
大家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可不把這個責任讓錢富貴擔下來,在座的還有誰能夠擔起這個責任、大家互相看了看,老實說還真沒有人能夠擔下來。
錢明內心也在做著激烈的斗爭,這個主意錢明是舉雙手同意的,但是問題也是很大的,但是讓村長叔一個人擔下來,錢明就覺得這有點過分,錢明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讓錢富貴一個人承擔下這么大的擔子,就算村長叔就要退下來,也不能讓村長背著這么大的一個名聲退下去,“村長叔,加上我,到時候如果上面問下來,也把我加進去,我是村支書,也要擔起責任。”錢明想的是,大家看到村長加村支書都擔起這個責任了,你們幾個也不好意思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吧。如果鎮里看到這個責任有全體村委承擔,他們也會考慮考慮,再說這事真的是可大可小。
錢明的想法是好的,可問題是大家都不是錢明,也沒有錢明這樣的覺悟,好處是大大的,可風險也是大的,錢明這么參一腳,雖然他們面上不顯,可其實他們心里都在罵娘,錢明你小子要求上進,那是你的事情,你當著這么多人,在村委上這么說,大家是順著你的話說呢,還是只當沒有聽到,讓錢富貴和錢明你們叔侄倆承擔這個責任。
場面一時間又冷了下來,除了吸旱煙的聲音,就是喝水的聲音,老實說錢富貴聽到錢明跳出來說要和自己共同承擔這個責任的時候,心里一暖,覺得錢明不虧是自己選定的接班人,知道要承擔起的責任,不要看錢富貴剛才那番話說的很有勇氣一樣,其實他心里也挺怕的,想著如果全體村委能和自己一起承擔起這個責任,那么至少等到訓斥過來的時候,分到每個人頭上的壓力不會那么多,當然如果最后還是要人要承擔起這個責任的話,錢富貴肯定會站起來,可問題是錢明說了會和自己一起承擔起這兒責任的話以外,剩下的四五個人,愣是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只當沒事人一樣坐在位置上抽煙的抽煙,喝水的喝水,這如何不讓錢富貴的心涼到底里。
本來余下的人挺不好意思的,覺得這樣挺沒有骨氣的,可看到大家都不出聲,也就更加不會站出來支援他們倆一二。
錢富貴覺得沒有必要等下去了,他們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想法,“那養雞的決議就通過吧,如果出了事情我和錢明承擔著,你們看如何。”錢富貴想著還是先通過這個決定再說吧,不要等他們說啥回去考慮考慮再說,錢富貴擔心他們回去一思考,和婆娘一討論,這個建議是徹底黃了。
錢明肯定是擁護這個建議,“我同意這個建議。”
剩下的人,雖然很奇怪為何村長會急著今天就要通過這兒建議,其實他們真的想回去再好好想想,可看到錢富貴的臉都拉了下來,他們想著總不能在這事讓村長不開心吧,再說責任都是人家擔著,咱再拖拖拉拉的,是有點說不過去,“我沒有意見。”
“我也沒有意見。”
“村長叔,我也沒有意見。”
錢明看到大家都同意了,就把這次開會的重點寫了下來,當然之前也就口頭說說,這次開會的問題比較重要,而且大家都有分歧點,就需要做書面記錄,當然錢明不忘記把這次決議通過之后,有誰承擔責任也寫了上去,讓大家都看過之后簽名,這個時候那些不肯承擔責任的人,一個個簽字簽的一溜快,等過了一兩年,他們就后悔了,覺得那天怎么就沒有跟著錢明一起表示愿意承擔責任,可惜沒有后悔藥吃,現在的他們只想著等養雞場搞起來,村里日子好過了,他們分紅也可以拿的多,而且責任也不需要他們承擔,不簽字才是個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