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銘沖拒絕早在趙鵬的預料之中,他這樣做就是為將來打基礎。不過臉上卻表現(xiàn)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道:“領導,我可記住你這句話了。”
“好,我知道了。”白銘沖點點頭。
趙鵬站起來,說道:“領導,我先走了。”
“慢走?!?
“再見?!?
送走了趙鵬,白銘沖緩緩的坐回到沙發(fā)上。按照常規(guī),國安是不會讓一個陌生人參與調查這樣重大的問題額??墒巧项^上次特別授意讓趙鵬參與調查南猛,現(xiàn)在又讓趙鵬調查周紅,這到底是為什么?最讓他感到不解的自然是趙鵬的身份,他是趙老爺子的嫡孫,這個身份雖然算不上特別敏感,但在他看來也很不尋常。
白銘沖現(xiàn)在越來越迷茫了,這是他參加國安工作八年來,最迷茫的一次。
白銘沖迷茫了,趙鵬卻越來越清醒了。他躺在半島大酒店的客房里,開始整理思路。他發(fā)現(xiàn),整件事情的焦點其實就是周朝。洛清忠跟周紅談戀愛,應該是為了周朝的盜竊的文物。周龍為了控制周紅,也是為了周朝的寶貝。
周鐵這個國際間諜,就更是為了周朝的寶貝了。國安應該是在調查周鐵的過程中,查到了周朝?,F(xiàn)在國安也伸進手來,應該也是為了周朝從文物館盜走的那批寶貝。一切都是為了那批寶貝,看來人為財死這句話還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趙鵬相信,國安現(xiàn)在知道的肯定比自己要多。他們讓自己留意周紅,也許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們發(fā)現(xiàn)的極有可能是周朝的蹤跡。想想能讓這么多人垂涎,周朝手中的那些寶貝該是怎樣的寶貝??!
想通了一切,趙鵬明白,自己必須放棄這批寶貝。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國安的保護,而不是跟國安作對。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靠上國安這棵大樹,只有有了權力,才不會發(fā)生前兩天夜晚那樣無助的局面了。
第二天,趙鵬回到了開發(fā)區(qū),來到店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望一下好久都不曾看望的庫管員周紅?,F(xiàn)在的周紅低調多了,為人做事,再也不想從前那樣跋扈了。她也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沒有了跋扈的資本。
看見趙鵬來倉庫看她,她多少有些意外。
趙鵬跟周紅聊了一會,關心了一下周紅的生活情況,并且答應給周紅漲兩百塊錢的工資。周紅對趙鵬的大義非常感激,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趙鵬是真的對她好。
跟周紅分開,趙鵬仔細的回憶著周紅剛才聽到自己給她漲工資時的欣喜之情,他確定周紅肯定還沒有見到周朝。
趙鵬來到大廳,看見陽洋正在吧臺站著。他便走了過去,想跟陽洋聊幾句。雖然魏月現(xiàn)在是經理,可趙鵬還是更喜歡跟陽洋了解情況。跟陽洋說完了正事,陽洋低聲說道:“老板,我有件事想跟你通報一聲?!?
趙鵬見陽洋這樣鄭重,便問道:“什么大事?”
“我聽說我們住的那地方好像要拆遷?!标栄笳f道。
趙鵬立刻明白了陽洋的意思,她們家原來的那棟房子現(xiàn)在可是他趙鵬的,所以要拆遷這樣的大事,自然要跟他說。
“確定嗎?”趙鵬問道。
陽洋點了點頭,說道:“確定,我聽說好像要建新的區(qū)政府。”
趙鵬聞言笑了,說道:“說不定這次我又能賺點錢?!?
陽洋點點頭,說道:“我們那棟樓的鄰居們都在談論拆遷費的問題?!?
“不管我賺了多少錢,我都給你?!壁w鵬笑道。
陽洋忙搖頭道:“賺了錢,也是你的,我可不敢要?!?
“咱們是朋友,我怎么好賺你的錢?!壁w鵬不止嘴上大氣,心里也是這樣想的,他覺得如果自己賺了錢,就應該給陽洋母女。
這時,來了一桌客人,恰巧認識陽洋。陽洋便中斷了和趙鵬的談話,去接待客人去了。
趙鵬沒有什么事,便來到了樓上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之后,杜玉珍也跟趙鵬說起了拆遷的事情。趙鵬則告訴杜玉珍,這件事他不想管了,不管拆遷賠償費是多少,他只收回他的十二萬本錢,剩下的都歸杜玉珍所有。
杜玉珍聽了趙鵬的話之后,心中非常感激。她連說不管拆遷補償費是多少,她一分錢也不會要,都歸趙鵬所有。
正說著話,薛兵上來了,來到趙鵬耳邊,低聲說道:“杜會計的兒子來找杜會計了。”
趙鵬覺得有些奇怪,杜玉珍的兒子來找杜玉珍,薛兵為什么要跟自己說。他看著薛兵,問道:“怎么了?”
“他好像是來找茬的。”薛兵低聲說道。
趙鵬對杜玉珍這個叫做陽光的兒子已經略有了解了,他是那種超級妻管嚴,對老婆的話言聽計從。不然杜玉珍做手術,陽洋也就不會找趙鵬幫忙了。現(xiàn)在竟然敢來找茬,他還反了天了。
他沒有驚動杜玉珍,示意薛兵到樓下去。
兩人剛一走出辦公室,趙鵬就聽見一男一女在大呼小叫的。下樓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大廳大聲的跟陽洋說話。說話的同時,兩人都還咋咋呼呼的,大有要砸場子的味道。很顯然,男人就是陽洋的哥哥陽光,女人就是陽光的老婆馬小莉。
陽洋正在勸他哥哥離開,不過這個陽光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他就是想要鬧事。陽洋看見趙鵬下來,感覺很對不起趙鵬,苦苦的跟陽光哀求道:“哥,你有什么話跟我回家說?!?
“家,我哪還有家?”陽光大怒道。
趙鵬來到陽光面前,說道:“你就是陽經理的哥哥陽光?”
“是,我就是?!标柟饴冻鲆桓碧觳慌碌夭慌碌臉幼?,
趙鵬看著陽光,心道,都是一個媽生的,這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他很無奈的說道:“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你就誰?”陽光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目露兇光。
趙鵬很淡然的說道:“我是誰不重要,有事坐下說?!?
說完,他走向旁邊的椅子。陽光看了看老婆馬小莉,兩人也來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趙鵬讓服務員給倒了茶過來,然后對神色為難的陽洋說道:“陽經理,文秀姐讓你去樓上辦公室?!?
陽洋知道趙鵬是想把她支走,可她了解哥哥的作風,也知道趙鵬的狠勁,她怕哥哥鬧事,更怕趙鵬出手。
趙鵬很平靜的說道:“陽經理,你去吧!我能處理好?!?
一邊的馬小莉說道:“陽洋,你去把媽和那個趙鵬叫下來,我要問問他是怎么把咱們的房子騙到手的?!?
聽馬小莉口無遮攔,陽洋面露難色,她看了趙鵬一眼。她明白,以趙鵬的聰明一定能夠想到陽光和馬小莉這次來的目的。面對這樣的情況,陽洋感到很羞愧。不過她見趙鵬依然平靜淡然,臉上不見半點慍色,還能稍微寬心些。
趙鵬見陽洋遲疑,便朝陽洋眨了眨眼睛,說道:“陽經理,去吧?!?
陽洋只好轉身上樓,人在樓梯,還不住的回頭。趙鵬還是第一次看見陽洋這樣不淡定,他記得就算上次杜玉珍治病沒有錢,陽洋也未曾這般為難。看見陽洋如此,趙鵬竟然有點心疼。
等陽洋上樓去了,趙鵬這才說道:“我就是趙鵬,有什么想說的,……說吧。”
趙鵬話一出口,陽光和馬小莉都愣了,兩人都沒想到趙鵬竟然就是眼前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們原本以為,作為老板,趙鵬至少也應該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陽光見印象中的老板竟然這么年輕,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扭頭看了一眼老婆,馬小莉也剛好望向老公。
趙鵬見兩人都詫異著,他先說話了:“陽洋不但是我的員工,也是我的好朋友。我買他們的房子,是因為他們需要錢。”
“那房子也有我一份,我沒同意,我媽不能隨便就把房子賣了。”陽光終于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趙鵬聞言,淡然一笑,說道:“那房子的房產證我看過,所有權是杜玉珍,不是你陽光。”
馬小莉忙接了過去,說道:“陽光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就算房產證是杜玉珍,也必須有我老公的一份。”
趙鵬看著這兩位被金錢和利益蒙蔽了雙眼的兩口子,笑道:“就算你們說的是真的,也晚了,因為房子已經在我的名下了。房主杜玉珍已經是過去式了,不管是她,還是你,都跟那房子沒有任何關系了?!?
“你這是非法買賣,你這是行騙。”馬小莉被趙鵬的話激怒了。
趙鵬緩緩站起來,說道:“如果你們覺得我是非法買賣,那就去法院告我?!?
“啪!”陽光氣急了,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和趙鵬怒目而視。
趙鵬面帶微笑的看著陽光,笑道:“陽光,馬小莉,如果你們想鬧事,我會奉陪到底?!?
“不行,那是我們老陽家的房子,我們不賣?!瘪R小莉露出了潑婦本色。
趙鵬冷笑一聲,說道:“薛兵報警,大山,送客。”
說完,他轉身就走。
薛兵裝作去吧臺打電話,高大山走過來,粗聲大氣的說道:“兩位,請……。”
“我們不走?!瘪R小莉怒道。
趙鵬回頭看了一眼馬小莉,說道:“你不走就在這呆著,影響了我的生意,我會把你告到傾家蕩產?!?
說完,趙鵬轉身上樓去了。
高大山知道,趙三少又開始使用唬人伎倆了。他笑呵呵的說道:“我們飯店的日營業(yè)額是八萬。如果今天打烊之前到不了八萬,我估計你們就要倒霉了?!?
“你們真當我們是傻瓜嗎?……八萬,嚇唬誰啊!”馬小莉怒道。
高大山很有禮貌的把菜牌遞給了馬小莉,說道:“你看看我們的菜價。”
馬小莉很不屑的接過菜牌,仔細的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都沒在這么高檔次的飯店吃過飯。再聯(lián)想起開發(fā)區(qū)關于大金鵬海鮮舫把人往死里打的傳聞,她有點怕了,偷偷的看了看老公陽光,說道:“老公,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