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的酒量不行,要了兩瓶啤酒,他只喝了一杯便像老太爺一樣的窩在沙發(fā)里。坐在一邊的墨巖更是一口酒也沒喝,她現(xiàn)在都沒弄明白這位趙老板到底想要干什么。槍手渾身是血,渾身是傷的龜縮的墻角,一雙已經(jīng)腫的模糊的眼睛不是的偷看趙鵬。
從趙鵬走進(jìn)朦朧月夜總會之后,整個朦朧月夜總會便緊張了起來。因為這里的人從來沒見過一個像趙鵬這樣的客人,這個人驕傲、霸氣,還有些邪性。
朦朧月夜總會的經(jīng)理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她叫齊雅。她從前也是風(fēng)塵中混的,后來被蔣東峰看中,跟了蔣東峰,朦朧月一開業(yè),她也就成了名譽(yù)上的經(jīng)理,實際上的老板娘。齊雅是個非常有能力的女人,為人處世十分的得體。她聽說夜總會來了三個特別的客人之后,決定親自去看看。
敲開了豪華包房的門,齊雅走了進(jìn)去。
趙鵬看見一個身穿職業(yè)套裝的風(fēng)情女人走了進(jìn)來,他身體絲毫不動,連眼皮都不動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齊雅看見趙鵬和墨巖,被這對俊男美女的氣質(zhì)所震撼,她非常確定,這對男女絕對不簡單。
“先生,你好,我是夜總會的經(jīng)理齊雅?!饼R雅自我介紹道。
墨巖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趙鵬緩緩的撩起眼簾,面帶笑容的看著齊雅,笑道:“齊經(jīng)理,有事嗎?”
“我就是過來問問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齊雅職業(yè)的說道。
趙鵬淡然一笑:“齊經(jīng)理,我很滿意?!?
齊雅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縮在墻角的那位,恭敬的說道:“先生,現(xiàn)在公安局查的比較嚴(yán)?!?
“哈哈,公安局查的嚴(yán),我不怕。齊經(jīng)理,你怕嗎?”趙鵬大大咧咧的說道。
齊雅微微一遲疑,笑道:“做娛樂業(yè)的,都很怕警察?!?
“別的地方怕警察我信,齊經(jīng)理這里也怕警察我可不信?!壁w鵬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齊雅隱隱感覺眼前這氣度不凡的年輕人話中有話,她笑著問道:“先生,我有點聽不懂您的話。”
趙鵬看了齊雅一眼,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擲了出去,目標(biāo)就是所在墻角的槍手。
“咔嚓”一聲脆響,酒杯準(zhǔn)確無誤的擊中了槍手的腦袋,昂貴的洋酒和著鮮血從槍手的腦袋流淌下來。
趙鵬的這個動作不但嚇了齊雅一跳,也讓身邊的墨巖不禁一怔。
“你說,我為什么要帶你到這里來。”趙鵬語氣凌厲的對槍手說道。
被酒杯砸的心驚肉跳的槍手恐懼的說道:“齊經(jīng)理,請您把蔣總請來吧。”
齊雅聞言,更加覺得問題嚴(yán)重,她看了一眼趙鵬,恭敬的說道:“先生,請問你認(rèn)識蔣總嗎?”
“就因為不認(rèn)識,我才來的?!壁w鵬大大咧咧的笑道。
齊雅聞言,內(nèi)心里不禁有些慌張,不過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的笑容,稍微遲疑了一下,笑道:“先生,請稍等一下,我給蔣總打個電話。”
趙鵬笑道:“齊經(jīng)理,你別誤會了,不是我想找蔣總,是他想找蔣總。”
齊雅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笑意殷殷的年輕人就是來找茬的,不過在不明虛實的情況下,她不能決定該怎么做,只能笑著退了出去。到了外面之后,他撥通了蔣東峰的電話:“喂,蔣總,夜總會來了三個特殊的客人?!?
不等齊雅說完,電話那頭的蔣東峰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知道了,你先穩(wěn)住他們,我一會兒就過去。”
齊雅一聽,更加感覺到事情嚴(yán)重了,她忙答應(yīng)道:“蔣總,我知道了。”
“掛了?!笔Y東峰說著掛斷了電話。
齊雅手握著手機(jī),站在那想了一會兒,緩緩轉(zhuǎn)身,向前臺走去。
豪華包間內(nèi),趙鵬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里,臉上的笑容中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墨巖坐在趙鵬身邊,雖然她始終疑惑,可從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個字。面對墨巖的沉著,趙鵬也深感佩服,這個保鏢實在是太合格了。沉穩(wěn)老練,不多言,功夫高,所有的特點都符合一個頂級保鏢的特質(zhì)。
這時,傳來兩聲輕微的敲門聲,接著門開了,經(jīng)理齊雅端著一個漂亮的果盤走了進(jìn)來,在她身后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主管,她手中端著一個漂亮的點心盤。兩人把果盤和點心盤放在趙鵬面前的茶幾上,齊雅直起腰恭敬的說道:“先生,北方的冬天水果品種有限,您別嫌棄。”
那名漂亮的女主管則蹲在茶幾邊,整理了一下果盤,把兩個漂亮的食碟放在趙鵬和墨巖面前,然后恭敬的說道:“先生,女士,請慢用?!闭f著這才站起來,立在齊雅身邊。
趙鵬見人家想得很周到,他笑道:“齊經(jīng)理,謝謝你?!?
“先生是我們的貴客,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饼R雅恭敬的笑道。
趙鵬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齊經(jīng)理,坐下陪我聊聊天。”
齊雅聞言,微微遲疑了一下,繞過茶幾,坐在了趙鵬的身邊,笑道:“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哈哈,齊經(jīng)理,你的眼光很毒啊?!壁w鵬笑道。
齊雅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猶疑,又笑著說道:“看先生的氣度不像是平城人,不過聽先生的口音好像多少有點平城口音?!?
趙鵬對齊雅的這迂回之術(shù)也深感佩服,心道,這女人不簡單,是個干經(jīng)理的料。他笑道:“齊經(jīng)理,那你說說我到底是不是本地人?”
齊雅故作苦惱的說道:“先生,您太神秘了,我可猜不到你到底是不是平城人。”
“哈哈,齊經(jīng)理好口才。”趙鵬由衷的贊道。
這時,美女主管開始給三人倒酒,她的動作很標(biāo)準(zhǔn),也很穩(wěn)重,倒完了酒對趙鵬和墨巖甜甜的一笑。
如果說今天夜里讓他最意外的是那個槍手,那么讓趙鵬比較意外的是齊雅和美女主管的服務(wù)和待人處事。這兩人的表現(xiàn)絕對稱得上天衣無縫,讓他這個來找茬的人都找不到借口發(fā)飆了。
齊雅在趙鵬身邊跟趙鵬閑聊,美女主管站在一邊服務(wù),兩人相得益彰,配合很是默契。
享受著規(guī)格如此之高的服務(wù),時間過得很快。半個小時后,齊雅的電話響了,她拿出來看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對趙鵬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去接個電話?!?
“齊經(jīng)理不用客氣?!壁w鵬平靜的笑道。
齊雅點了點頭,退出了包間。
不一會兒,包間外傳來了兩聲極其輕微的敲門聲,接著齊雅帶著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中年人走了進(jìn)來。中年人一進(jìn)門,先是看見了趙鵬和墨巖,接著又看見了縮在墻角的槍手,他那兩道粗眉不禁皺了一下。
齊雅來到趙鵬面前,給趙鵬作介紹:“先生,這是我們夜總會的蔣總?!?
趙鵬看著眼前這個很有氣勢的中年人,緩緩站起,伸出了手,笑道:“蔣總你好?!?
“趙先生,你好你好,我是蔣東峰?!?
“哈哈,蔣總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趙鵬很隨意的笑道。
蔣東峰聞言,忙笑道:“在趙先生面前,哪敢有什么大名啊。”
“蔣總太自謙了?!壁w鵬笑道。
“趙先生,快請坐,快請坐?!笔Y東峰恭敬的笑道。
趙鵬很隨意的坐下,對蔣東峰說道:“蔣總,你認(rèn)識他嗎?”他說著話,撩了一眼墻角的槍手。
蔣東峰看到槍手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子,他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復(fù)雜?,F(xiàn)在人家主動提出來了,他對齊雅使了眼色。齊雅對趙鵬和墨巖點了點頭,帶著美女主管離開了包間。
等兩人出去了,蔣東峰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趙先生,都是我那孩子不好,惹趙先生不高興了,我已經(jīng)狠狠的教訓(xùn)他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了他吧?!?
趙鵬笑道:“蔣總,你搞錯了,不是我不放過他,是他不放過我,昨天找了三十多人要砍死我,今天又弄了個槍手要斃了我。如果不是我命大,我已經(jīng)死了兩回了?!?
蔣東峰眉頭一皺,他嘆了口氣,說道:“趙先生,這是都怪我,沒有時間教育他,才讓他開罪您,要怪您就怪我吧。”
“哈哈,蔣總,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槍手真的是你派過去的?!壁w鵬故作驚訝的問道。
蔣東峰一聽,表情立刻凝重起來,派槍手殺人,這就是謀殺,他可不敢隨便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攬,可現(xiàn)在這情況,他也不能推脫干凈。
見蔣東峰遲疑,趙鵬笑道:“蔣總,您是大人物,派個槍手應(yīng)該不算什么?!?
蔣東峰一聽,心中叫苦,心道,在老趙家面前,沒有人敢說自己十大人物。他現(xiàn)在更加的恨蔣軍那個混蛋,明明知道人家姓趙,還敢使出這么多的手段,這不是找死嗎?他心里有苦,可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小心的笑道:“趙先生,您就別埋汰我了,我只是個勉強(qiáng)糊口的小買賣人。”
“哈哈,蔣總,你這也算坐小買賣,那還真沒有人敢說他是做大買賣的。”趙鵬信誓旦旦的說道。
蔣東峰不想再跟趙鵬糾纏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縮在墻角的槍手,說道:“趙先生,您看能不能讓他先去醫(yī)院?!?
趙鵬略一遲疑,很爽快的說道:“好,我給蔣總一個面子?!?
“謝謝趙先生?!笔Y東峰恭敬道謝之后,對外面喊道:“來人?!?
門很快開了,齊雅走了進(jìn)來,說道:“蔣總,有什么事?”
“讓人抬著他去醫(yī)院。”蔣東峰一指墻角奄奄一息的槍手。
齊雅答應(yīng)一聲,退出去,很快帶來兩個保安,拖著槍手離開了包間。
等人都走了,蔣東峰忙給趙鵬倒酒,說道:“趙先生,謝謝您的寬宏大量?!?
趙鵬端起酒杯之后,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音響,立刻房間里飄揚(yáng)起了動人的歌聲。
蔣東峰以為趙鵬想要唱歌,他忙說道:“趙先生,我找兩個歌唱得好的來給您助助興?!?
趙鵬搖了搖頭,說道:“蔣總,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