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喜既然打算改口了。仇就多說,張夫人兩句!,“姆叫前…句公道話吧你別不愛聽,這個事情就是你的不對,我覺得唱一唱紅歌提一提黨性,挺好的
幾句話又說到張夫人啞口無言。張風山在老婆面前卻是揚眉吐氣,贊賞的拍一拍趙大喜肩膀,畢竟這幾句話太對他的胃口了。張夫人是很精明的人,被趙大喜這外人說了兩句先是有些臉紅,很快清醒過來開始琢磨話里深意。
趙大喜這時候干脆把話說開了:“嫂子我說話直你別不愛聽我覺得這一回張書記事情辦的很公平
張夫人聽到默然無語,張風山聽到精神更加振奮。
趙大喜趁機連他也一撥了:“張書記,古話說給人一碗米養的是恩人,給人一升米養的可就是仇人了,這個分寸您可得把握好了,米該給多少就給多少,在這個問題上您可絕對不能含糊。
話一說完連張風山也沉默了琢磨他話里深意,顯然是覺得他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在對待延安兒女聯誼會的問題上,唱不唱紅歌搞不搞串聯都無所謂,給多少米才是關鍵,這個分寸該怎么拿捏也是一門學問。舊!
張夫人李小環聽到這蘊涵智慧的說法更沉默了,顯然也是在檢討自己這兩天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分了,是不是望夫成龍的心情太急切了,以至于逼的丈夫太緊了逼出逆反心理來了。趙大喜兩句話說到張風山夫婦都沉默了,心里會意一笑知道張夫人是聰明人,這兩句話應該足夠讓她清醒過來了。
張風山也絕對不是個笨蛋,琢磨一陣先忍不夸:“這話對,精辟之論!”
張夫人臉色接連幾個變化,最終還是耐住性子幽幽的嘆了口氣:“好吧。以后這種我不管了。”
趙大喜看她服軟了心里也挺要贊嘆,這個張夫人還真是個女中豪杰,拿的起放的下肯接受別人意見,這就挺不容易了。當然他趙大喜的意見分量是很重的,換個人來張夫人也未必肯依。
張風山卻在琢磨著趙大喜的精辟之論,米該給多少才算合適,一頓飯吃完張風山夫婦到也真的心平氣和了。落在鄰居眼里自然又有一套說辭,趙大喜這人的能耐大到沒邊了,來了一趟張家張書記夫婦也就不吵了。也不知道這個架是怎么勸的。
下午兩點出了張書記家門,張風山親自送到街上。
這時候的張風山臉上倒有點書生意氣:“我聽了你這些精辟之論,真是受益良多,呵呵,”受益良多
趙大喜看他說話文縐縐的還覺得有點好笑,想起跟田中勤那書呆子剛見面的時候,田副秘書長說話也是這么文縐縐的,動不動就把黨性原則掛在嘴邊上。心里又猛然一寬心說人都是會變的,人想變好挺難想變壞真是太容易了。
趙大喜也不知怎么的就心軟了:“張書記,下午我替您去一趟亞洲大酒店吧
張風山當然求之不得,趕緊點頭:“行,你看看張亞州同志他們還缺什么給置辦一下,噢,回頭來我辦公室拿錢
趙大喜也就輕易敷衍過去:“行,我先墊上吧。”
離開張家去叫了安心潔,去亞洲大酒店的路上想起來那群幼稚到可愛的紅二代們,仍是覺得這世界挺奇妙。到了亞洲大酒店門前的停車場上,下車之后安心潔也挺不理解,接連幾個挺懷疑的眼神送過來。
站在她的立場上,當然是滿心的狐疑:“來這干嘛,你沒勸張書記離這幫人遠一點?。
趙大喜這時候說話反倒心平氣和了:“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勸張書記離這幫人遠一點?”
安心潔倒被他一句話反問到張口結舌,她也是反應很快口才很好的人。
說話下意識的有點結巴:“這幫人”太幼稚了啊,也就幼兒園剛畢業的智商吧,這什么年代了還唱紅歌,有人聽嗎?”
趙大喜也樂得跟她理論幾句:“唱不唱是一回事,有沒有人聽又是另一回事。你管天管地還管的了別人唱什么歌?”
安心潔又被她說到著急了:“我當然管不了啊再說我干嘛要管。”
趙大喜看她有點著急了才放過她,哈哈一笑語調倒是溫柔起來:“心潔你說我這兩年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就算我拿再多的錢出來做再多的善事,也不過就是讓東官父老跟著享了點福,我還能干嘛”,心潔,這個社會異類太少了,質疑的聲音也太少了,起碼這些落魄的紅二代們敢提政改,我干嘛要勸張書記離他們遠點?”
安心潔被他一套道理說到沉默了,也體會到他這時…“態,真是有一點憂國憂民的味浦…
安心潔沉默一陣,也跟著幽幽的嘆了口氣:“你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
趙大喜一時興起在她香軟肩膀上輕捏兩下,才扯著她上了亞洲大酒店的四樓。在四樓一個房間里跟張亞州同志再見面的時候,趙大喜看著這人身邊一身樸素的軍裝大衣小怪異的打扮心里實在很想笑,又覺得太不莊重了還是強忍住了。
張亞洲對他仍是不怎么感冒,只是隨口敷衍:“趙先生有什么指教?”
趙大喜欣賞過他臉上別扭的表情,才咧開大嘴笑了:“張書記讓我來看看你們這里少什么,讓我幫著你們置辦一下。”
張亞州聽說是張風山派來的,臉色也就緩和了一點。
說話時候卻仍舊很警覺,還有點怪:“我們這里什么都不缺,一桌一椅一書一筆足矣,兩位請回吧。”趙大喜還能忍住笑意,安心潔卻終于忍不住了,被這人窮酸迂腐的說話方式逗到笑出聲來。
這一笑雖然百媚俱生,還是把張副會長激怒了:“你笑什么。我長的很好笑嗎?”
安心潔趕緊舉手大叫無辜:“對不起呀張會長,我不是笑你”我這人天生愛笑對不住啊。”
趙大喜聽到一桌一椅一書一筆這么文縐縐的說話腔調,也要忍了半天的笑,還是一本正經的拿出紙筆寫個電話號碼和地址遞過去。
還是心平氣和笑著說話:“亞洲同志,這是我公司的電話和地址,歡迎聯誼會的同志來北山集團參觀指導。”
張亞州的反應也很古怪,本能的想推又忍住了,畢竟北山集團的金字招牌實在太嚇人了,面前這個大資本家華人首富的威名也太驚人了。雖說身為紅色兒女應
安心潔看他臉上窘迫表情又忍不住笑,好在這回她強忍住了,總算沒有再笑出聲來。
趙大喜體會到張亞州同志心里的掙扎矛盾。也強忍笑意起身告辭:“那就這樣吧亞洲同志,我們先走了。
張亞洲糾結了一陣,最終還是很不爭氣的把寫有北山集團地址電話的紙條收起來了。出了亞洲大酒店坐進車里,安心潔終于忍不住捧腹狂笑。笑到花枝亂顫眼淚都下來了。趙大喜想想也忍不住笑。紅二代就紅二代吧,何必把自己弄的跟演員似的。
安心潔笑過之后擦一擦眼淚。順口開個玩笑:“笑死我了大喜同志啊,中華民族的興亡還不至于要靠這幫人來拯救吧?”
趙大喜發動汽車也被她有趣的說法,弄到搖頭失笑嘆一口氣:“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你還別笑話人家,你想想你又做過些什么。”
安心潔再擦一擦眼淚,態度也正經了一點:“好嘛,我是漢奸賣國賊行了吧。”
趙大喜沒好氣的在她柔軟大腿上輕拍一記,又哈哈一笑:“當賣國賊你還差了點,這年頭想賣國也得有門道才行吧!”
安心潔被他拍到夸張的哎喲一聲,粉臉上很快露出釋然笑意。
這天晚上剛剛回家,就接到王主席的電話:“你搞什么,你沒勸張書記就算了,你怎么還跑去亞洲大酒店轉了一圈?”
趙大喜臉色裝冷,笑著打斷他話:“老王。這話不該你說吧。”
王主席瞬間被他冷淡的口氣驚醒,趕緊改口:“噢,對,“是我失言了。”
趙大喜琢磨著這位王主席,最近又有點不安分的跡象,自然也要警告他兩句:“你在我這失言了沒關系,我可以裝沒聽見,老王,反正你自己心里有個數吧。”
可以想象電話那邊王主席。一定是嚇到汗流浹背,趕緊答應幾聲就嚇到把電話掛了。
趙大喜放下電話背起手來。自覺做的沒什么錯,他在電話里警告了老王就等于約束了北山派,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再糾纏了。他既然都表態轉變立場了,也就等于北山派轉變立場了。老王老陳一幫省委高官也就不敢說什么閑話了。
這天晚上家里飯桌上,徐記者態度也挺懷疑:“唱紅歌能管什么用,這個事情靠譜嘛?”
趙大喜吃著飯菜,不動聲色的回答:“我看挺靠譜的,別忘了咱們張書記是個什么出身”做人嘛不能忘本。”
家里眾女看到他臉上代表著睿智的微妙笑意,也知道這叫醉甕之意不在酒,這里面的學問應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