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斐揚臉色也一變,想要調轉方向已經來不及了,只奮力的扇動翅膀,想在那東西還沒有鉆出來的時候到達對岸。
白晶晶那追擊鳳斐揚的骨頭也轉為攔住那快要鉆出來的東西,不管怎么樣,先等鳳斐揚安全過去再說。
可惜,巖漿中鉆出來的東西似乎對白晶晶的骨頭置若罔聞,一心追擊鳳斐揚。巖漿濺得老高,緊接著一道火紅的光直沖鳳斐揚而去。
遠水救不了近火,白晶晶眼睜睜地看著那光將鳳斐揚給包圍,他整個人從高空墜落,跌進了冒著熱氣的巖漿中。
白晶晶的手一直保持著伸出的姿勢,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鳳斐揚被奇怪的光給拖下了巖漿,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鳳斐揚現在還沒有死。
白晶晶做不到在原地等著他平安歸來,她看了看冒著熱泡的巖漿,咬咬唇,毅然縱身一跳。
反正如果他死了,她也活不成,她就賭一賭。
可惜,夢想是多么美好,可是現實卻是那么殘酷。
炙熱的氣浪撲面而來,似乎要把她烤化一樣,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表層已經焦了。她用法術將自己周身給保護起來,也不見得有多大的用處。
巖漿似乎翻騰得厲害,就在白晶晶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巖漿表層突然發(fā)出一道刺眼的光,緊接著她就被一道大力給彈了回去。
于此同時,巖漿底下傳來鳳斐揚氣急敗壞的聲音,“白癡,在上面等我。”
從他的聲音可以判斷得出,現在他十分痛苦似乎在和什么進行掙扎。
難道是那道奇怪的紅光?
白晶晶趴在上面,觀察著底下的動靜,越發(fā)不敢輕舉妄動起來。不管如何,鳳斐揚現在沒事真好。
鳳斐揚此時正和那道紅光進行爭斗,不,那應該不叫光,而是一團火。難怪這里的溫度那么高,并且?guī)r漿威力那么厲害,原來都是它搞的鬼。
鳳斐揚作為鳳凰,盡管現在還沒有成年,但是其控火的能力也十分強大,不可能被一點兒小火就給難到。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里的火比他的鳳凰之火還要厲害。
鳳斐揚現在還不太清楚這團火的名字,不過他也了解到了這團火的目的,它居然想將它吞噬。
鳳斐揚又怎么會輕易讓它得逞,憑著強悍的實力和毅力,不斷地打壓它。巖漿翻滾,濺起的巖漿不斷地沖刷著石壁。
白晶晶不由地往后退去,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底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壁居然被腐蝕出了一個通天的大洞,隱隱射進了洞中。此時的白晶晶后背已經打濕,四肢僵硬。
終于,那巖漿恢復了平靜,一道人影從里面飛躍而出,渾身是血地落在了白晶晶的前面。
白晶晶這才長松了口氣,急切地想去鳳斐揚的旁邊,可惜因為身體僵硬得很,一個踉蹌,直接摔了一跤。
她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揉揉自己的膝蓋,跪坐在鳳斐揚的旁邊,略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她縮回手,看了看此時的環(huán)境,還是決定先離開這里再說。她喚來小怪獸,讓他先去外面探探路,自己則扶著鳳斐揚跟在小怪獸的后面慢慢行走。
鳳斐揚現在昏迷不醒,眼下她需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
他們很快就出了火山地底,并在深山老林中找到一個破舊的房舍。
這里很久無人居住,剛開門的時候,灰塵撲面而來,差點沒把白晶晶給嗆走。屋內結滿了蜘蛛網,東西雜亂無章,找不到一點兒下腳的地方。
白晶晶一捏法訣,直接將屋子打掃干凈,才將鳳斐揚給扶進屋內,安置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后,白晶晶額頭冒著冷汗,趕緊找了個地方盤腿開始恢復自己的妖力。這幾天她的妖力本來就所剩無幾,剛才又用了法術,體內本來不多的妖力徹底就被抽空了。
十天下來,白晶晶不但沒有恢復自己的妖力,反而是越來越虛弱了。這十天,她都將自己的妖力輸入到鳳斐揚的體內,長此以往,她身上不僅沒有妖力,反而愈發(fā)虛弱了。那臉色簡直比昏迷不醒的鳳斐揚還要難看。
終于,有一天,白晶晶體力不支,在輸出妖力的時候,暈倒在了鳳斐揚的床邊。
等鳳斐揚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白晶晶一張憔悴的臉,他大手一伸,直接將她抱上了床,兩人掌心相對,光芒閃爍,白晶晶的臉色漸漸好了不少。
做完一切后,鳳斐揚替白晶晶掖好被子,望著她緊閉的雙眸,輕輕嘆道:“該死的女人,真是個白癡。”
這些天他雖然一直陷入昏迷中,卻不代表沒有意識。白晶晶為他做的一切,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為此一直在不斷地煉化體內的孽業(yè)真火,只希望早點醒來。
沒錯,當初攻擊他的那團火其實是孽業(yè)真火,這種火極為霸道,據說可以焚盡天下邪惡。
可惜,這是傳說,至于事實如何,卻不得而知。
鳳斐揚現在雖然融合了孽業(yè)真火,但是還不能完全掌握它。
白晶晶只是妖力不支,身體疲倦,想必休息幾天就好了。鳳斐揚直接吩咐小怪獸照看白晶晶,一人獨自出了茅屋,打算是試一試融合孽業(yè)真火后的鳳凰之火。
小怪獸看了看緊閉的門,然后跳上了床,蜷縮在白晶晶的旁邊,瞇著眼,“咕嚕咕嚕”地睡了過去。
白晶晶這一睡就睡了五天,等她醒來的時候,茫然地盯著床帳,接著往旁邊一看,臉色一變。
鳳二呆呢?
白晶晶一掀被子,赤腳去打開了門,等看見不遠處那紫紅的衣袍后,她不由沖了過去,一把抱住鳳斐揚,鼻子一酸,“笨蛋,你跑哪兒去了?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一醒來我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被那個鬼面人給抓走了。”
淚珠滾落到鳳斐揚的胸口,燙得他的心一暖,那僵著的手也自然下垂擁著她的后背。
這是一幅多么美麗的畫!
破茅屋隨之飛出來的小怪獸,看著面前相擁的兩人,先是不明白地歪著腦袋,接著濕漉的小眼睛一亮,扇著翅膀飛了過來,“娘娘,爹爹,抱抱。”
白晶晶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松開手,不等她開口,鳳斐揚則嫌棄地揚起眉頭,“該死的女人,你居然敢把鼻涕擦到我的身上,惡心死了。”
鳳斐揚說著一甩長袖,奮然離去。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的脖子已經紅到了耳根,心也“嘭嘭”地跳個不停,仿佛快要跳出來一樣。
白晶晶僵著手,看著鳳斐揚離去的背影,長松了口氣。這樣也好,避免了尷尬嘛。其實,她的心臟也跳得好快,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周身蔓延。
白晶晶拍了拍小怪獸的后背,抱著她跟在鳳斐揚的后面。
兩人沒有走多遠,便發(fā)現了有些不對勁。白晶晶不等小怪獸飛出去就把它扔進了寵物袋,和鳳斐揚并肩道:“鳳二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總覺得前面有危險正在等著他們一樣。
不僅白晶晶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鳳斐揚同樣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他的步子放緩,耳朵動了動。
在幾百米遠外有人正在靠近,他們的氣息都不弱,是他們妖族最討厭的道士。清一色的道袍,皆是天玄門人。
天玄門人皆為除妖為己任,除非是遇到什么大事,不然不可能出動那么多的門人。此番大動作,難道是天下出現了什么大妖?
白晶晶雖然有些好奇,但是鑒于自己就是妖,那群人中也沒有熟人,她也不打算和他們過分糾纏。
她扯了扯鳳斐揚的袖子,道:“鳳二呆,我們還是換一條路吧。天玄門的那些人最討厭了,一旦被其盯上,甩都甩不掉。”
趁著那些人還沒有發(fā)現他們的時候,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鳳斐揚雖看不起白晶晶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不過到底也不愿意和那些人類打交道,于是便默認了白晶晶的辦法。
兩人打著如意算盤,本不欲和那些人起沖突,并不代表那些人也是這種想法。
指妖針一轉,只聽得一人大叫一聲,“她在前面。”
佩劍“刷刷”地祭了出來,緊接著只聽見一陣風聲,天玄門人都飛躍而去,很快就把還未離開的白晶晶等人給包圍住。
不等白晶晶反應過來,劍光就襲來,那樣子簡直是要把她置于死地。奇怪的是,那群人只攻擊白晶晶,對于旁邊的鳳斐揚壓根都沒有理會。
白晶晶一面抵擋攻擊,一面暗暗疑惑。
這些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仿佛她和他們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要說仇恨,怕只有八年前搶走了天玄門的鎮(zhèn)門之寶誅妖劍了。可是,天玄門的老兒壓根都不知道當年那個奪走誅妖劍的人是誰,她也從來沒有在天玄門人面前拿出過誅妖劍,為此,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
唯一可能的便是李夢瑤!
她以為那天救了李夢瑤,她算是幡然醒悟,現在看來,她還是執(zhí)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