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城一下班趕回家就看到周墨身上僅松松垮垮地披著件睡袍在看電視,因躺在沙發上,睡袍底下白皙修長的誘人雙腿暴露在空氣中,微抬起的下顎露出如天鵝般線條優美的頸脖。看到自己心心想念的寶貝在自己面前玉體橫陳,不由扯開脖子上的領帶,喉嚨干燥起來。
“今日新聞,我國議員區文懷由于牽涉到當年李華清一案,目前已停職接受調查,明日……”往日枯燥的新聞如今不防著最為動聽的消息。這次有林家在背后插手,證據程序上的審核提交流程走得很快,而且保管得當,確認無誤后很順利的開庭作為上訴方最為有力的證據。
周墨斜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上放出區文懷的照片,主持人面帶嚴肅的報道著相關信息,頓時心情十分愉快的就著手里的紅酒細細的抿下一小口,閉著眼回味酒香在口腔的回蕩。聽著前世打壓他一輩子的人開始走下坡的消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可還沒完全吞咽下去,就忽然有一重物壓在身上,隨即臉上噴來一股熱氣就被人含住了唇。周墨微睜開眼就看到林金城放大俊臉,有力的舌頭強力的攻進他的口腔內掃蕩,把為數不多汁液擄走不止,還囂張的在別人領地上滿地的戲耍一番,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看這如偷了腥一般,笑得賊兮兮的林金城,周墨收拾下被打斷的好心情,沒好氣的把人用力一推,掀翻在地下,看到他樣子變得可憐兮兮的,才高興的說道:“去做飯,我餓了。”說完拍拍屁股就要上樓去了。
林金城卻不依不饒的摟上去,把頭牢牢的搭在周墨肩上說道:“你吃我吧,我最好吃了。”說完沒等周墨反應,就扛著人‘嗷嗷’地往樓上沖去,開吃了。
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愁,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轉眼間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了,這幾天的奔波勞碌,現在終于不再做掙扎了。區家的人坐在飯桌上,桌上的一道道的精致的餐點,卻沒有任何的食欲。
因為父子關系,同樣在政途上的區華,也暫時被放大假在家休息,等待父親的開庭審訊,落在旁人眼里,像是聞到什么危險信息,紛紛避走不及,這對于區家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區家三兄妹早都已都搬回大宅住下了,共同商量對策,原是想著要怎么度過這次的難關。
可是區家潛在底下的勢力被林金城找各種借口根除或是困住,上面又盯得緊,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信得過的人來辦事。還好的是區杰因為之前甄家的事情,已經被查過一次帳,賬面上沒有什么大問題,所以名下資產沒有被凍結,有錢能使鬼推磨,請一流的律師團隊來打官司還是可以的。
只是走到今天,大家都心知肚明明天的審判結果了,能做的只有爭取最輕的處理。區文懷有跟當年也就是現在跟隨他的議員們私底下接觸過了,他們背后的家族不約而同的都會犧牲出一些人,而他這個領頭羊是要帶頭犧牲的,跑也跑不掉。
區文懷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看著今晚豐富的菜色,感覺怎么都像是在吃最后一頓似的。這個念頭在腦海猛然生長,沒想到他也能有今天,事到臨頭卻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未來的結果。再看向子女們沮喪的臉色,一時間猛然變色,起身,把桌子上的菜都給掀了……
‘乒乒哐哐’的聲音響起,忽如其來的突變,大家都避之不及,身上都沾著不少菜汁。隨即跟著的是區芳的尖叫,“爸,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嗎,現在這樣子,是砸兩盤菜就能解決的嗎。”
區芳心里的煩躁不必自己父親的少,隨著自己父親被起訴開始,區家的局面越來越不好了,她在金家也開始呆不下去了。先不說婆家那邊的人開始擺臉色給自己看,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丈夫的徹夜不歸,以前有區家的身份在上頭壓著,丈夫哪有這個膽子出軌。可是現在居然有女人開始打電話上門了,氣急敗壞的要找人,找不到,跟婆婆說了,原本還以為會像以前一樣的幫她,沒想到反而怪自己不夠溫柔,抓不住男人的人心,還怪她把自己的兒子逼得不想回家。
區文懷一個氣不順,拿起旁邊的杯子忘區芳的身上砸去,臉色陰沉的說:“閉嘴,一點忙都幫不上,嫁給人這么久了也沒抓住什么,生你出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區文懷也是找過金家,想在暗地里借點人手用的,沒想從來就會對他點頭哈腰的金家居然敢拒絕他,從被拒絕的話語里又怎會沒猜到區芳為什么回來搬住。
想到人手,區文懷臉色更是黑得滴出汁來,轉頭看向站在一旁沒說話的小兒子,更是忍不住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怒罵道:“我說了多少遍,不要因為那個賤人跟林金城的人起沖突的。你看看,看看現在惹來林家在背后插手,咱們的人手也幾乎都折在林金城那個瘋狗的手上,想找個人來做事都找不到,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吃的幾十年的米都是屎的嗎。請來的人也是垃圾,什么叫脫身無望,從輕處理,只坐幾年就可以了。我告訴你,別以為有個企業有什么了不起的,這背后還不是有我在扶著,老子我要是坐牢了,即使是一兩天。你們一個也別想好,在京城也別想混下去了,準備被人當死狗踢吧。”
曾經他有多喜愛這小兒子,現在就有多惱恨,拿著他的縱容去玩男人,去跟林家的小孫子爭,那是他能爭得過的嗎。說兩人是政軍界一把手,同個地位,可是從來都是槍桿子出政權。單憑林家里的老爺子,這樣子的實權人物存在,他這個議員都能被踩在腳底了,更何況他這個什么都不是的小屁孩。他更恨自己顧忌太多,沒有及早將周墨置于死地,更有想到他會攀上林家,來對付他,有林家的支持,現在能不能輕判還是未知數。
若是區文懷知道周墨是這件事情的幕后者,恐怕更是恨不得在直接拿槍斃了他。
區杰被打的臉上立刻紅腫起來,可想而知這里力道有多大了。區文懷在那罵得難聽,即使是最無辜的區華來勸架,也被罵了幾句進去,把怒氣全撒在自己兒女身上。最后氣得心臟快受不了,呼吸不過來時才停下的。區華跟管家扶著區文懷上樓,區芳狠狠的瞪了眼后,就跑進房間,不一會就換身衣服出門了,管家也沒攔住她,只是望著二少爺嘆息了聲。
區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仿佛沒有感覺似的,臉色也沒變什么。只緩緩的走回房間,看著背影卻是那么的蕭條。閉眼躺在床上,他覺得自己有著從所未有的累,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失敗,當年背負頻臨破產的天威去美國找贊助,受過許多白眼歧視,也有許多挫折波瀾,可是他從沒有想過放棄,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有著無力的感覺。想到那時候的苦日子不由笑了起來,那時候有著周墨在他身邊陪著呢,他會比平時溫柔百倍的哄著他,會愛惜的抱著他給他鼓勵,怎么也是苦中有甜,有希望。
望著右手邊空了的位置,現在,他又面臨失敗了,可是周墨卻不在他身邊了,沒有人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只有不滿的指責。回想到那是他們在美國的快樂日子,那時候他們有著最為單純的感情,有著對未來的希望,而這一切就在他答應跟甄妮結婚的那一刻起變了。能扛過父親的壓制,是他這輩子最為得意的事情。
他開始享受著勝利的滋味,人財兩得意,開始肆意的過著他的人生,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什么都有了,就是缺個繼承人,他骨子也有著最深的保守,這不是周墨能夠給他的,所以他找了甄妮做了場交易,他是個合格的商人,總是貪心的想要更多。所以貪心的下場就是如今失去他最愛的人。父親說的對,沒有他,區杰算什么,如今的他拿什么跟林金城比。
區華走進二弟的房間,剛好看到了區杰眼角滑落下來的淚,不由一怔,走到床邊安慰道:“別怪爸,他一向順風順水慣了,現在是一時受不了打擊,才會這樣的。”其實他們的人手即使還在也改變不了什么,最多是能查出有誰在后面做推手,也不過是早知晚知的事情。
“他會發脾氣是正常的,早就有心里準備了。那大哥你那邊怎么辦。”
區華能這么年輕就走到書記的位置,背后少不了父親的扶持,現在父親要倒了,區華的仕途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然而這個家里卻沒有人問起區華的打算,聽到區杰這么一問,區華反而笑笑的說:“沒什么,我在位期間的政績不是假的,而且也不是在這里任職,也許沒有調回京城的機會了,有可能被分到一些二三線的城市去,但是職位不會低,這些勾心斗角的,我也有點累,去下面散散心也好。只是你,天威那里要不要跟著,有沒有打算跟著我過去。”
區家在位上呆了這么多年,現在要一下子被打落,天威如果還在京城肯定會備受打擊的,這天威少說也是區杰的心血,更是區家背后的金錢支撐,父親出來后能否安享晚年,他們各自孩子的成長本錢,還要靠這個呢。而他可能會被分到一些清水衙門里去,那么點工資還真用不了幾天,以后就靠著天威里的分紅過活了。所以天威真的是不能再受到一點打擊了。
“我聽說林家的那個小子還在打擊著天威呢,也虧損了不少錢,我想著源頭也是在你之前那個情人身上,你好好協調一下,要知道爸倒了,我們唯一的依靠就是天威了。那個人以前也在天威呆過,想必也不想看著天威倒下。在京城我們是呆不下去的,你要為大局著想下,別忘了我們的孩子都在國外生活著,苦什么也不能苦孩子啊。”
區杰放在蓋著眼睛的手,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良久后才答應道:“天威有個分公司在h省,我會將天威的總部搬到那邊去,那里相對自由一些,你想辦法調去那邊吧”
區華點了點頭,見區杰想明白了,也沒多說什么就回房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