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說,明月在外面有了相好,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不過,明月的相好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卻沒人得知。有一點(diǎn),杏兒很肯定,明月把這些年攢下來的的錢全都給了她的相好。
說到這,林花枝明白明月爲(wèi)什麼要偷崔婷的首飾了,恐怕明月那相好不見得是個好男人,不然以明月大丫頭的身份,再加上是崔婷的近身侍女,她身上的銀子不會少,可是到了要偷首飾這個地步,恐怕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杏兒紅著眼睛哽咽道:“也是我倒黴,那天本來馮姨派我去南院裡幫明珠姐辦事,可是我月事來了,身子有些沉,懶得動,就想央如意姐打發(fā)別的丫頭去南院,後來問得翠雙,說如意姐剛剛被夫人叫去屋裡問話,我見翠雙手上端著東西,就想著藉機(jī)去夫人院裡等如意姐出來,沒想到去的時候根本沒見到如意姐,卻意外撞見了明月在翻夫人的首飾,當(dāng)時我也沒在意,明月也說是幫夫人找支頭花。可是沒過二天,就聽夫人屋裡出事,寶琴還被夫人打了臉,大家也才知道夫人屋裡的東西不見了。當(dāng)時我也沒想著是什麼大事,誰知道昨天晚上我纔回屋,就被人綁了去,說從我牀下翻出了夫人的首飾,說我偷東西。然後……然後,也沒人來問我一聲,夫人我也不曾得見,陳管家直接就讓牙婆把我領(lǐng)出了府,後來,我聽得陳管家同牙婆說,說我偷了夫人寶石翠珠頭簪和一對耳環(huán),我也才猛然明白過來,那天我看到明月時,她正在偷夫人的東西,後來夫人要那頭簪戴,明月怕我說漏了嘴,便把髒水潑我身上。”說到後面,杏兒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林花枝眉頭深皺,這事還真不簡單,從栽髒到打發(fā)牙婆把杏兒帶走,明月動作那叫一個快,不過這裡面恐怕還不止明月一個人的事,那陳管家八成收了明月什麼好處,崔婷那都沒回一聲,就直接把杏兒丟給了牙婆。
其實(shí)這事,就林花枝看來,明月那叫一個傻,如若她不這樣對杏兒,恐怕杏兒也想不到是明月偷了崔婷的首飾,那牙婆剛剛也說了,她纔剛到江東城不久,做人牙這行當(dāng)不久,明月急急把杏兒賣給一個面生的牙婆,恐怕是想著把杏兒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了走,若是以後有人懷疑,也找不到杏兒的蹤跡。
明月做的可真不漂亮,林花枝甚至想到一個可能性,明月恐怕還有事瞞著崔婷。
明月是一步錯,步步錯,她可能沒有想過杏兒會遇到林花枝,活該明月要倒黴了。
林花枝柔聲勸著杏兒:“好杏兒,別哭了,以後你就和我在一起,沒有人會欺負(fù)你。”
杏兒泣不成語,只是緊緊扯著林花枝的衣袖。這時,林氏走了進(jìn)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蒸蒸看上去很美味的麪條,林氏低聲對林花枝道:“成安回來了。”
林花枝讓林氏照顧杏兒,來到前院。
成安上前,輕聲道:“花枝姐,問過地保了,說牙婆是打南邊過來的人,來烏子巷子不過二十來天的功夫,路引什麼的都是齊全的,官府那邊也沒惹什麼事,身份還算乾淨(jìng)。”說完,成全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林花枝伸手接過,那是杏兒留在牙婆那的賣身契,當(dāng)年杏兒與陳府籤的是死契,也就是說杏兒這輩子生老病死全是嚴(yán)少白說了算,如今杏兒被崔婷賣出嚴(yán)府,按規(guī)矩是淪爲(wèi)奴,官府那邊也不知道是否登有杏兒的奴籍。
林花枝將杏兒的賣身契仔細(xì)收好,問成全:“你去牙婆那拿契書裡,她有說什麼嗎?”
“別的倒沒說什麼,只是說以後讓花枝姐你多照顧。喏,還塞了我一些碎銀。”成全笑呵呵的一伸手,手掌心裡放著兩小塊碎銀子。
林花枝笑起來,道:“既然有人白送錢給你,你就收著吧。往後幫我他仔細(xì)盯著烏子巷,我看那牙婆不簡單。”
打發(fā)成全去做事,林花枝沉吟了下,回到後院隔著窗戶見杏兒吃著東西,神色已經(jīng)沒之前那般惶恐,有林氏照顧杏兒,林花枝也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一會林氏自會帶杏兒回去。
林花枝今日還有事要辦,在豆腐坊裡呆了一會,她先去龍大姐小坐了片刻,然後去了趟古玩店。
張子卿新開的這間古玩店名爲(wèi)“青淵”,說實(shí)話,林花枝實(shí)在看不出這個名字像是家古玩店,也許是當(dāng)初張子卿隨口而定,可是林花枝不喜歡。
進(jìn)了古玩店,春白沒在堂上,問過店小二,才知道春白正在後院招呼客人。林花枝微微揚(yáng)眉,能讓春白親自招呼的人,想來是個重量級的人物吧。
林花枝自恃以現(xiàn)在的身份實(shí)在不便去後堂,想想,打算先去對街的鋪?zhàn)友e新添些胭脂水粉,等一會再去找春白,可是這前腳才踏出店門口,就見青鎖急急從街的另一頭小跑過來,臉上神色很慌張。
林花枝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忙迎了上去。
“青鎖,你這是……”
可是還不等她把話說完,青鎖一把扯住她,喘著粗氣道:“姐,我……我哥他出事了!”
林花枝一怔,青凌那發(fā)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