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水喝,因為宿醉,他的還暈著,口也很渴。床離得桌子并不是很遠,他踉蹌著走過去了,雖然奇怪自己為什么是穿著衣服和鞋子躺在床上的,但是現在解決自己口渴的問題才是大事。
他坐下來,拿起水壺和杯子,一邊倒水,一邊一杯接著一杯喝,偶爾喝的急,還會不小心嗆住咳嗽幾聲。
但是,人也在這段時間變的清醒了起來,宿醉感也漸漸的消退。
突然,他的眼睛圓睜,一下子就站起身,本來坐著的凳子因為他劇烈的起身動作而倒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天啦,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穆雷懊惱無比的扶著自己額頭,腦海中竄出來的零星畫面漸漸變的完整,他多么希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假的,又或者就讓他干脆的遺忘掉,可惜的是……他喝醉酒從來就不會犯失憶這種低等的錯誤,于是昨天晚上發生的點點滴滴,他沒有忘,也知道自己的行為讓奉家莊上上下下全部都瞧見了,真是……丟死人,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他還……他還……扒著奉夜的長袍嗷嗷大哭……
可惡……他不敢再繼續回憶下去了。
“來人——”穆雷也不管這到底是奉家莊還是在穆家莊,沖出房門就是大吼。
立馬就有一個長的不錯的丫鬟疾步走了過來,小口小口喘著氣,怯怯道,“穆……穆三少爺,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
“唔……”穆雷一見嬌俏的丫鬟,囂張氣焰立馬消失,他摸著下巴,擺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姿勢,輕言細語的開口,“這位姑娘,你貴姓啊?”
丫鬟顯然沒了解穆雷的意思,身子不住的抖啊抖得,模樣看起來馬上就會暈倒在地。
穆雷無聊的撇撇嘴,什么時候他的行情變的這么差啊,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搞不定,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而是奉家那小子不懂情趣,搞的全府邸各個都不懂得情趣,簡單的就變成很沒趣了,雖然昨兒個晚上是做了很丟臉的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也不要去糾結了,他可是男子漢大丈夫,理所應當做個能屈能伸之人。
既然調戲小丫鬟不成,他就轉而問其他的事情,“你們家少爺現在在哪里?”
“現在是巳時(早上九點到十一點),少爺這個時辰一般是和管家出去奉家名下的商鋪、酒樓……巡視,不過今天……”小丫鬟猶猶豫豫著,“今天……少爺好像還沒有出他的院落,大概是因為明日就是成親的日子,所以……休息?”
說到后來,這小丫鬟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
搞什么,自家主子到底做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真是沒有用,穆雷現在是完全沒有心思調戲小丫鬟,就算是現在有個天姿國色的兩個美女站在他的面前,他恐怕也提不起半分興趣。
“我家的大虎和小虎呢?”
“啊?”
“什么啊?我說……我帶的兩條狗呢?”
小丫鬟這下算是明白了,偷偷的看了一眼有些氣勢洶洶的穆雷,然后迅速的低下頭,“一直在前院里趴著……”
趴著?什么意思。穆雷兩眼睜的大大的,瞪著丫鬟瞪著她解釋。
那丫鬟的兩手不斷的攪著衣擺,“那個……那個……少爺說的,就讓那兩條狗在院子里趴著,因為……因為天氣不錯。”記憶中墮夜少爺好像就是這么說的。
“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憑什么虐待我家的大虎和小虎!本少爺看該在院子里頭趴著的家伙是他才對!我家大虎和小虎金貴的很,平常我睡哪,它們就跟著睡哪,沒想到,到了奉家……哼哼……我倒是去找那家伙理論一番,看他有什么話好說!奉夜,你給本少等著。”穆雷氣呼呼的不顧風度的一把推開丫鬟,怒氣沖沖的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朝墮夜的院子走去。
丫鬟遠遠的看著穆雷的背影消失,小聲嘀咕道,“以為這是你們穆家莊啊,居然還想教訓我們家少爺!”
穆雷幾乎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的直接就到了墮夜居住的院落,但是在之前暢通無阻,并不代表闖入墮夜的房間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還沒有來的及踹開墮夜的房間,奚仁卻像是影子似得,驀地出現,嚇了穆雷好大一跳。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這里不是穆三少爺能夠隨便闖入的地方。”奚仁冷淡開口。
“本少也不是一個奴才能夠擋住的。”穆雷輕嗤一聲,伸手就想要把擋住他去路的奚仁撥開,卻反被奚仁鉗制住他的雙手,動蕩不得。
“穆三少爺,還請自重。”奚仁用力的一甩,穆雷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離得屋子遠了些許。
“本少還輪不到一個奴才來教訓。”穆雷皺眉盯著奚仁,該死的,到底用什么辦法才能夠進去,他的眼珠子轉悠的很快,吐了口氣,也不打算進去了,而是站在原地,沖著屋內大叫,“奉夜,你這只縮頭烏龜,窩在房里頭算是什么事啊,你這家伙……長的像女人也就罷了,難不成真把自己當成女人了?呵呵……那本少建議你,干脆做閹人算了。”
奚仁臉色變的難看,剛想教訓他,門這時卻‘嘎吱’一聲打開了。
墮夜身穿白色中衣,頭發隨意的用繩子綁起,他輕倚在門口處,看著穆雷,臉上表情欲笑不笑,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這一天,首先是被喝醉酒的穆雷鬧騰,然后和穆日周旋了一段時間,出了密室之后,結果穆雷自己送上門,在他門口處大吼大叫……
他現在可是惱怒的很啊!
墮夜當然是不忍對穆日發火,但是對于穆雷,他是半分的同情心也沒有。
“奚仁,把穆三公子給我綁上。”墮夜笑的是那個和藹可親啊。
奚仁聽命,無視穆勒的怒吼,鎖住他的雙臂,就拖進院落里的一個偏僻的屋子,從屋里頭出來的時候,穆雷已被五花大綁,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姓奉的,你是打算對本少做什么?”穆雷就算是被綁上,態度依舊是那么的囂張。
“做什么?我不做什么。”墮夜話是對穆雷說,可是眼睛卻是在院子里頭飄來飄去,最后他的眼睛停頓在院子左側的一棵長的壯實的樹上,并突然發出呵呵的笑聲。
不做什么?不做什么怎么會笑的那么陰險,騙鬼啊!
“那棵樹……奚仁,你就把穆三少爺掛在那棵樹上,在我梳洗的這段時間,就讓他好好的欣賞一下我奉家莊的美麗景致。”
“是,少爺。”
奚仁使上幾分的力道,施展輕功,讓看似挺結實的其中一枝樹枝穿過綁好的繩索,然后手一松,奚仁回到了地面上。而穆雷則是高高的被掛起,臉紅脖子粗的大叫,“奉夜,你這混蛋,本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
“恩,我知道了,等你下來再說吧。奚仁,伺候我梳洗。”
“是,少爺。”
兩人進屋,留下穆雷一個人在院中繼續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