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元樓廂房內(nèi),兩個容貌俊逸的男子正在對弈,然而,兩人棋藝在伯仲之間,久久不分勝負。
終于藍衣男子又下了一子,終把紫衣男子的棋子給逼進了絕境,結(jié)束了這場對弈。他的唇角揚了揚,輕輕啜了一口茶,神情驕傲的看著對面皺著眉頭的紫衣男子道:“表哥,這盤我可是又贏了。上次找到的那把無言古琴記得回宮后派人給我送過來。”
“你不過是趁我走神罷了,要那無言古琴送你就是。”紫衣男子伸指拈起一顆棋子把玩著,指尖瑩潤,愈發(fā)顯得手指修長,玲瓏剔透。
“那多謝表弟割愛了。聽說你派人去相府請賀蘭公子過來一聚?”
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冰涼的棋子,紫衣男子淡淡道:“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聽聞上月賀蘭公子娶了吏部尚書家的癡女玲瓏是否屬實?”
“父皇在朝堂之上親自賜的婚,還會有假。”紫衣男子挑眉嗤笑道。
聞言,穿藍衣的男子嘆息道:“哎,可惜了賀蘭公子啊。京都第一公子卻被皇上親自賜了婚,還是個京都有名的癡女,這該傷透多少京都未嫁小姐的心啊。”
“是啊,倒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紫衣男子的口中也是乎在惋惜,可你細瞧,便看得出他俊美的容顏上并無任何惋惜之色,依舊神情淡漠,心不在焉。
“太子,賀蘭公子及賀蘭夫人到了。”廂房外隨從稟報道。
“明雪見過兩位太子。”賀蘭明雪行禮后,輕聲提示安玲瓏道:“玲瓏給兩位太子問安。”
“哦。”玲瓏點了點頭,乖巧的行了禮:“玲瓏見過兩位太子。”
“免了吧。”見自已男子仍在把玩棋子不出聲,藍衣男子笑著免了他們的禮。當看見安玲瓏時不禁出聲贊道:“眉目如畫,耀如春華。可謂是絕代佳人!”
“真有這
么美?”紫衣男子依舊低著頭研究棋盤,聽見藍衣男子的贊嘆聲,他挑了挑眉,順著藍衣男子的目光緩緩看去,目光落在安玲瓏的身上。
蕭時琛怎么也不想到,剛剛自己心里還在想著的人會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再想到她是與賀蘭明雪一同前來,他不由微微蹙眉,竟然是她。
天哪,安玲瓏這邊也是驚了一大跳,這穿紫色衣服的男人可不就是剛才她遇見的那個紫色衣袍舉止輕佻的男人嘛,他竟然是太子。糟糕,這下一切都要拆穿了。這男人一定會告訴賀蘭明雪她并不是一個癡兒。
蕭時琛疑惑的皺著眉看著賀蘭明雪身邊的安玲瓏。京都所有人都知道這安玲瓏從出生時便是一個癡兒,可是先前那樣子分明便是比正常女子更加的聰慧。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個回事。
忽然,蕭時琛似乎想通了一般,從棋盤邊站了起來,唇角帶著笑,緩緩步向她。
“這位就是吏部尚書家的千金,明雪剛?cè)⒉痪玫姆蛉藛幔俊?
安玲瓏見她步步走近自己,心中猶如被什么東西緊緊拽住,提心吊膽。腳步也不由往后退了幾步。
賀蘭明雪還以為她是見了生人害怕,握住了她的手,回答道:“正是,她叫安玲瓏。”
蕭時琛看她的反應便知道自己心中想法是對的,她是裝的傻。
“安玲瓏?素傳吏部尚書家的千金生來便是癡兒,卻不想是這般絕世傾城。倘若這兒正常的話,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京都男兒。”蕭時琛嘴角笑容勾起,修長的指尖略略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似嘲笑又似試探。
“太子你說笑了,玲瓏她雖是癡兒,但明雪已娶她為妻,不管她是否有恙,日后也定會愛護與她。”
聽見賀蘭明雪的這番話,安玲瓏是有些訝異的,畢竟自己與他的相處似乎并不是很多,依剛附身那日的情形,賀蘭明雪雖不能說是厭惡,但也絕對稱
不上是喜歡。
蕭時琛薄唇一抿,輕笑道:“好,有明雪你這樣不舍不棄的好相公,是賀蘭夫人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父皇這樁婚事真是指的好啊。”
“太子夸贊了。”
“適才本宮輸給晗冉,等下明雪你可要好好壓壓晗冉的傲氣啊。”
“淳于太子棋藝高絕,明雪只能盡力而為。”賀蘭明雪坐在淳于太子的對面,然后安置好安玲瓏后,便對淳于太子禮道:“淳于太子請。”
“常聽表哥夸贊你,今日本宮便好好與你切磋一番。請。”
安玲瓏從進來便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安靜的依附在賀蘭明雪的身邊,天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擔憂,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即便看起來這太子是放過自己了,但她仍然能感覺得到他那落在她身上探究的眼神,她只能祈禱他千萬別告訴賀蘭明雪先前遇到自己的事,哪怕就當他說的報恩也好啊,一旦賀蘭明雪知道自己是裝的,那第一日的事情就不好解釋了。
直到結(jié)束告辭回去,那太子也沒揭穿她,安玲瓏的一顆心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適才見你一直盯著那安玲瓏看,莫非是看上了?”
“即使看上了又如何?”
“莫非你?”
蕭時琛把先前遇到的事又同淳于晗冉說了一遍,聽得淳于晗冉也不禁感到非常的有意思。但畢竟安玲瓏已由皇上指婚嫁與賀蘭明雪,即使蕭時琛再如何上心,也終要放下。至于安玲瓏裝傻一事,既然人家自己有心隱瞞便隨她去吧。
接過隨從手上的玉佩,仔細瞧了一遍,玉佩反面刻有賀蘭二字。蕭時琛眼眸微瞇,釋然一般說道:“明日派人把玉佩送到丞相府交予賀蘭公子,便說是你今日在街上撿到的,看到上面有相府的標記便給送回來了。”
“是,奴才明白了。”
“嗯,回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