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徐小希一無所知, 因爲(wèi)回房間之後,厲燃就開始嚷嚷著頭疼,她只好先照顧著厲燃, 順便又請了一週的假。
聽著電話那頭室友們調(diào)侃的聲音, 紛紛說著什麼有了對象就是不一樣巴拉巴拉的, 要好好過什麼二人世界一類的話, 徐小希嘆了口氣, 沒有解釋什麼。
轉(zhuǎn)過頭,就看到厲燃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徐小希上前, 關(guān)切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厲燃搖頭,另外一隻手握住徐小希的手, “小希, 你是不是不高興?我這麼長時間沒有聯(lián)繫你。”
徐小希頓住, 沒有說話,她原本打算等厲燃身體好一些了再討論這些話題的。
“其實(shí)我”厲燃剛開口, 就被徐小希打斷,“你是叫做厲燃嗎?”
厲燃愣了一下,點(diǎn)頭道:“我是啊,我是厲燃,怎麼了?”
“那你是在嘉瑞上班嗎?”
“是啊, 沒錯。”
徐小希心中忽然冒出一股無名之火, “蹭”地站起身來, 回到房間, 把厲燃之前給她的那張純黑色的卡扔到了厲燃的懷裡, “這是你的卡嗎?”
厲燃擰眉,“對, 是我的,沒錯。”
“厲燃”徐小希看著他,忽然有些疲憊道:“我去了嘉瑞,他們告訴我沒有厲燃這個人,你到底是不是在嘉瑞上班?還有這張卡,‘錦豪’的人說整個江市有這張卡的人不超過三個人,”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你,到底是誰?”
靠著衣櫃,徐小希慢慢滑了下去,蹲在地上。
沉默片刻,厲燃開口道:“你覺得我在騙你嗎?”
“難道不是嗎?”徐小希的聲音像是從谷底發(fā)出一樣,幽遠(yuǎn)又冷清,在整個房間裡響起。
厲燃從牀上下來,扯痛後背的傷,微微皺眉,慢吞吞地走到徐小希面前,半蹲了下去,手?jǐn)E起徐小希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
“我爲(wèi)什麼要騙你?”
徐小希茫然地看著他,喃喃著:“我,我不知道。”是啊,厲燃爲(wèi)什麼要騙她,騙她有什麼好處嗎?她真的不知道厲燃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爲(wèi)什麼要騙她。
厲燃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徐小希乾涸的脣瓣,慢慢貼近。
熟悉的氣息讓徐小希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妥協(xié)。
厲燃的脣在1cm的地方停住,薄脣輕啓:“想要讓我吻你嗎?”
徐小希緩緩睜開眼睛,面上泛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眼神微微閃躲著,咬緊了下脣,垂眸不語。
“因爲(wèi)我愛你”伴著溫?zé)岬臍庀柸嫉拿嫺采纤拿嫞兀p輕地,舔舐,輕咬,再分開,氣息交錯,“我想讓你也愛我”所以才欺騙你。
半晌,雙脣分開。
“明白了嗎?”厲燃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問道。
徐小希眨眨眼,並沒有很明白,因爲(wèi)他愛她,想要讓她也愛他,所以才騙她的?爲(wèi)什麼有一種混亂的感覺呢?
厲燃輕笑一聲,“不明白也不重要,以後你就會明白的。”說著半攬著徐小希躺在了牀上。
“厲燃”徐小希忽然開口說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厲燃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現(xiàn)在還不行。”
徐小希有些沮喪,“爲(wèi)什麼?”
厲燃笑道:“你要是答應(yīng)現(xiàn)在嫁給我,我就告訴你。”
徐小希囁嚅著,沒有說話。
厲燃摸著她的臉蛋,說道:“不管怎麼樣,小希,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這一點(diǎn)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變的,好嗎?”
徐小希悶著頭,聲如蚊吶,“你是個有錢人,對嗎?”
“不是”
徐小希驚訝地擡頭,“可是”
“我是個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錢的人,”厲燃衝著她眨眨眼,故意說道:“特別特別有錢!”
他知道因爲(wèi)徐尚的原因,再加上徐家人,小希心底對有錢人有一種潛意識的牴觸,但他不是徐尚,就徐尚那點(diǎn)兒破錢還不值得炫耀。
徐小希彎了彎嘴角,立馬又壓了下去,佯怒道:“我纔不信呢!”真是有夠厚臉皮的,哪有人說自己特別特別有錢的,世界上的有錢人多了去了。
比起直接承認(rèn),厲燃這麼說,徐小希反而能接受了。
厲燃握住她的手,一臉認(rèn)真道:“這樣我們以後終於可以好好地去吃大餐了,不用再去想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了。”
徐小希忍不住擰他,“我就知道你知道都是在騙我!”還說什麼公司福利,優(yōu)惠券,還有老闆請客,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理由啊,她竟然還傻乎乎地相信了!!!
厲燃誇張地哀叫一聲,“哎呀,我手疼,頭疼。”
徐小希果然收了手,爬起身來,擔(dān)憂道:“是不是碰到哪裡了?要不還是去醫(yī)院吧?”
“唉”厲燃重重地嘆了口氣,看著徐小希,“可能要親親才能好。”
徐小希:“.......你滾開!”人家真心實(shí)意地?fù)?dān)心他,他還有心思在這裡開玩笑!
厲燃笑著親親她,“好了,不生氣了?”上輩子的小希就是這樣,再怎麼生氣,只要他願意服軟,說幾句好話,立馬就原諒他了,所以他纔會肆無忌憚地?fù)]霍著她所有的愛,直到什麼也沒有了。
徐小希又躺了下去,嘟囔著:“還生著氣呢!”
厲燃寵溺地笑笑,說道:“這次我把保姆和司機(jī)都帶來了,你不會拒絕了吧?”
徐小希哼哼兩聲,沒有說什麼。
半晌,兩人都沒有說話,卻也不冷清,反而有股淡淡地溫情,徐小希這段時間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看到厲燃安然無恙地回來,心下放鬆不少,再加上兩人之間相對說開了不少,漸漸就要入睡了。
恍惚間,好像聽到厲燃說了一句,“那兩個人你不用管他們。”
徐小希迷迷糊糊地問道:“什麼?”
厲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親親她的臉頰,“沒什麼,睡吧。”
等到徐小希完全睡著之後,厲燃才翻身下了牀,到了地下室。
朱浩迎上來,說道:“老大,都問清楚了,就是萊斯特讓他們這麼做的。”說完朱浩忍不住咬牙切齒道:“咱們都這麼給他賣命了,竟然還背後玩兒這手!”
厲燃沒說什麼,走上前去。
地上捆著智勇和智遠(yuǎn)兩兄弟,被教訓(xùn)一頓之後,安生不少,看到厲燃過來,也老老實(shí)實(shí)喚了一句,“厲老大。”
“說吧,”厲燃狠狠地抽了口煙,這次回去一趟,好不容易戒掉的煙也抽上來了,“萊斯特已經(jīng)放棄你們了。”
兄弟兩個立馬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厲老大,你,你,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厲燃不說話,伸手解開胳膊上纏著的白紗布,露出完好無損的胳膊,稍微一翻轉(zhuǎn),另外一側(cè)可以看到一個槍傷大小的創(chuàng)口。
“這隻胳膊換了萊斯特的命,你們覺得我會騙你們嗎?”厲燃忍不住想笑,今天怎麼所有人都覺得他在說謊呢?只可惜,除了小希,他向來是不屑於撒謊的。
聞言,兄弟兩人都變了臉色,智勇最先忍不住,剛要開口,就被智遠(yuǎn)瞪了一眼。
“你們可以好好考慮,”厲燃慢吞吞地把胳膊纏好,“只不過,我向來只喜歡聽真話,如果是假話,”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們,“你們知道我的手段的。”
說完就要離開。
“等一下,”智遠(yuǎn)喊道,“厲老大,你確定加州那邊已經(jīng)把我們除名了?”
厲燃回頭,“不確定。”
朱浩上前,不耐煩道:“跟他們還廢什麼話!拖走拖走!”
“我說,”智遠(yuǎn)深呼口氣,“是特莉絲讓我們來的,她聽萊斯特說你是爲(wèi)了女人才回到華國的,很生氣,她想讓你娶杜小姐。”
“是嗎?”厲燃嘲諷地笑了笑,“你確定?”說完對著朱浩使了個眼色。
朱浩點(diǎn)點(diǎn)頭,很快就有幾個人圍了上來。
.......
徐小希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睜開眼就看到躺在身側(cè)的厲燃,呆呆地看著厲燃,他和第一次見到時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會張皇失措,會不知所云,還會臉紅,也不怎麼愛講話,她以爲(wèi)他們是一類人。
現(xiàn)在的他,不,應(yīng)該說是到了江市之後的厲燃,總是在一步一步地變化著,不知不覺她就慢慢接受了,時而霸道,獨(dú)斷地決定所有的事情,時而幼稚,還會要親親抱抱,雖然她從來也沒有主動過,時而神秘,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真正瞭解厲燃。
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這次回來的他好像和之前又有些不一樣了,更準(zhǔn)確地說是氣勢上變了吧。
有時候徐小希忍不住想,厲燃這麼張揚(yáng)的一個人,和她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怎麼會有交集呢?
可事實(shí)上他們不僅有了交集,竟然還成了男女朋友,手指從眉峰滑到眉尾,再無意識地滑了下去,徐小希忍不住笑了,說來說去,其實(shí)還不是因爲(wèi)喜歡。
因爲(wèi)愛才能接受他所有的一切,好的壞的,再怎麼堅強(qiáng)的僞裝,只要他出現(xiàn),就會被擊得潰不成軍。
手指猛地被咬了一下,徐小希微微吃痛,瞪著厲燃,“你幹嘛!”
“誰讓你偷摸我的?”厲燃衝著她挑眉,一臉壞笑。
徐小希臉蛋微紅,挪開目光,被人家當(dāng)場抓包連否認(rèn)都沒辦法了,只好小聲說道:“我,我,我下次不會了。”
厲燃佯怒地又咬了她一口,“誰允許了?”
“我!”
“下次不能只摸臉了,要往下。”說著就要拉著徐小希的手往身下探去。
徐小希羞紅了臉,捶著厲燃,“你這個流氓!走開!”煩死了,一回來就耍流氓!真是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