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總！”宋山想了想，拿出手機，直接撥開了衛安晴的電話號碼。

“董事長，這時候你不應該在飛機上嗎，是航班延誤了，還是已經落地了！”衛安晴在這時候接到宋山的電話，聲音略有一些詫異。

對于董事長的行程，她還是把握的很好的。

按照行程來說，這時候的宋山，要么在飛機上，要么就已經在西京了，在飛機上可不能打電話的。

“我現在還在香江！”

宋山聞言，訕訕一笑，道：“我這邊出了一點點小意外，可能要推遲一下回去的時間了！”

“什么意外？”衛安晴一聽，頓時有些氣了，這董事長在外面是不是飄的不愿意回來了，知不道家里面這一大攤子事情都在等著他啊。

豐盛農業這么大的一個盤子，可不是衛安晴一個人能玩得轉的，而且董事會根本不是衛安晴壓得住的。

沒有的宋山的豐盛，是失去了靈魂的豐盛，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容易出現亂子。

這一次宋山去非洲出差，就已經讓集團很多計劃都處于一個停滯的狀態之下，衛安晴正盼著宋山回來解圍。

“先別說這個！”宋山道：“你給組建一個咨詢團隊，去了解一下荷蘭的BAT農業的情況，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荷蘭BAT農業？”

衛安晴楞了一下，迅速的反應過來了，低沉的問：“董事長想要了解哪方面的東西呢，有沒有一個標準？”

“全部！”

宋山道：“從他們集團結構到人事變動，從業務到財務，從經營到市場，我都需要最詳細的資料，不惜代價，寧可多花錢，也要把資料弄仔細了，可以從國外找一些咨詢公司！”

“好！”

衛安晴并沒有詢問宋山意圖，畢竟宋山的段數太高了，有時候她也懶得去猜，在豐盛，抓住大局的始終是宋山，而且宋山一直以來，從來沒有錯過。

這一點，衛安晴是十分佩服宋山的。

“另外，你還打聽一下圣尼斯最近的動向？”宋山想了想說道：“我想要知道，圣尼斯最近是不是擴張的特別快！”

“那個圣尼斯？”衛安晴問。

目前豐盛的業務大多是在國內的多，國外的少，所合作的公司，企業，大多數都是國內的企業，國外多為聞名，少有了解。

“墨西哥的圣尼斯種子！”

宋山重復了一遍。

“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

衛安晴一聽，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作死都不是這樣作的，圣尼斯種子真要對付豐盛，不說捏死，也能打一個半殘。

那可是占領國際市場的超級農業企業，和國內三分之一以上的農業企業，都有一定的聯系，影響力斐然。

“你先去了解一下再說，我也沒說要和人家圣尼斯打對臺啊！”宋山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雞蛋碰石頭的！”

“你確定嗎？”

衛安晴苦笑：“怎么我聽你這聲音就是殺氣騰騰的感覺，董事長，老實話，我們現在和圣尼斯種子還是有些距離的，要是他們真想找我們麻煩，哪怕是在華國境內，他們也有一定的影響力了，我們會很吃虧的！”

“他們有這個本事再說！”宋山冷笑。

在國際上，他的確斗不過圣尼斯，但是在國內，他倒是不怕圣尼斯，其他的農業企業對圣尼斯的種子有些依賴性，但是豐盛主抓新品種開發，對于進口種子大多都是研究作用，還真沒有起到決定性的業務作用力。

“你還真想要和人家斗啊？”衛安晴撓頭了，她這老板，怎么這么好斗啊，咱們種地的，就安安穩穩種地不行嗎。

“好了，我有自己的考慮，總而言之，你先了解好資料，必須要最詳細的資料！”宋山說道。

“好吧！”

衛安晴無奈的點頭，然后問：“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回來了？”

“頂多一兩天吧！”

宋山斜睨了一眼沙發對面走著的夢成非，嘆了一口氣：“我告訴你，我不是故意放鴿子的，這屬于半路被人扣下來了，所以需要點時間脫身啊！”

“呵呵！”衛安晴冷笑：“那祝你好運！”

然后她灰常無情的掛掉了電話。

宋山訕訕的收起了手機，連忙堆起的笑容，看著夢成非，一臉的歉意。

“這么不相信我們嗎？”

夢成非瞇眼，狹長的鳳眸閃爍著危險的目光。

宋山選擇自己打聽，是不相信自己對BAT的判斷，還是不相信自己對圣尼斯種子的揣測呢？

“如果我不相信你們，就不會當你的面打電話，但是相信歸相信，你我業務不一樣，所以了解消息的渠道不一樣，你所了解的，和我能了解的不一樣，這種事情，不多一點信息判斷，我沒辦法入場啊！”

宋山攤攤手，說道。

豐盛是做實業的，就要從實業的方向去了解BAT農業的情況，不然貿貿然進去，只能被吃掉的。

“也對！”

夢成非聞言，想了想，下意識的點頭，如果換了她，也會這么做，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不管做熟還是做生，都需要小心謹慎一點。

“還有一點，目前的豐盛資金鏈有多么的緊缺，你很清楚，而且我現在根本拿不出資金，你也是知道的！”宋山輕聲的道：“我就算答應你入場了，豐盛也很難籌措出多少錢來！”

豐盛農業越做越大，從控股豐盛綠化開始，就不斷的在鋪路，國內這攤買賣太大了，現在豐盛的資金鏈，已經緊張起來了。

還有一點，非洲計劃已經是勢在必行，現在還不知道從哪里籌措資金。

要是參與進來了。

豐盛必須要拿出一定的資金。

這足夠宋山腦仁疼半天了。

“錢，會有了，豐盛這么大盤子，財務上的調度是靈活的，想要錢，并不難，特別是牽涉對國外企業的控股，國家甚至會鼓勵，適當的開放一定的貸款額度，他們未必愿意貸款給我，因為我的風險太大，能抵押的東西不多，但是他們絕對愿意給你更多的貸款！”

夢成非笑瞇瞇的說道：“現在關鍵還是你愿不愿意賭一把，拿著豐盛來賭，而且這一把的風險不低啊！”

“你這話，讓我感覺你的信心不是很強的，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夢女王啊！”

宋山看著夢成非，吞了一口唾沫，有些試探性的問：“這一次你的對手很強大嗎？”

很少看到不太自信的夢成非，這讓宋山敏銳的感覺，這一次夢成非要對付的人，或許說對付夢成非的人，絕對不簡單。

“怎么說呢？”

夢成非想了想，道：“華爾街一直都不太歡迎我們的，我們這么突兀的殺進去，不歡迎我們的人多的去了，如果這一次是陷阱，那么他們調動的資金力量可能會超出我的預料之外!“

她嘆了一口氣，道：“這金融市場，就是一個真正的戰爭，哪怕布局再好，也是勝負難料的，我雖有把握，但是我也做好的輸的準備，在這個戰場上，本來就沒有不敗的王者！”

她夢成非能在國內的金融市場稱王，但是在華爾街，她只能算是一個新秀，華爾街的那些巨頭，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打的她節節敗退。

這時候強硬的催眠自己，說自己一定能贏，那都是騙人的。

但是她也沒有沮喪。

這一戰，她會傾盡全力，贏的機會很大，畢竟她做足的準備，如果當真輸了，他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輸也要狠狠的咬他們一口。

“現在我還能打退堂鼓嗎？”宋山心里面有些涼颼颼的，

“可以啊！”

夢成非的笑容，一如既往般的美艷，她淡然的說道：“做生意這種事情，向來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夢成非向來不會勉強任何人的！”

宋山看著那張能讓雄性的動物都瘋狂的成熟風情萬種的俏臉，有些無語了。

女人的話，永遠不要當真。

特別是這個女人。

“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而且我豐盛一家的力量，遠遠不夠！”宋山沉思了一下，道：“哪怕當真要動，我也需要合作伙伴，不是資金上的合作伙伴，是業務上的合作伙伴！”

“你需要哪些，我可以出面幫你聯系！”夢成非仿佛很自然就翻篇了自己說過的話，非常熱情的說道。

“再看吧！”

宋山搖搖頭：“我現在沒有任何資料，我不會給你任何答復的！”

不管是為了豐盛，還是為了自己，他可不能輕易的掉進夢成非的坑里面去了，這女人，兇狠的無法無天，自己可真斗不過。

“行！”

夢成非點頭，她不會過度的逼迫，那樣子會適得其反。

她想了想，道：“你估計一下，西北稻項目，我們能多久收回成本？”

“這是一個長期投資的項目，你不是這么眼淺的人！”宋山皺眉了：“短期之內，肯定沒有多大的利益的，關鍵還是未來了！”

“之前沒有考慮這么多了，現在天夢和長安的資金都吃緊，我不得不砍掉一些投資項目，回籠資金！”

夢成非低沉的道：“接下來幾年，我的目光肯定都在國際的市場上，國內的投資都會逐步較少！”

“你是準備撤資？”宋山苦笑：“我的女王大人，你不是打算在這時候，插我一刀子吧，我告訴你，我這個項目要是黃了，我可和你沒完的！”

西北稻的項目，可是豐盛嘔心瀝血的項目，利潤都要靠一邊去，最主要是對西北農業的一個全新的改革。

誰敢在這個項目上給宋山使絆子，那不管是誰，宋山都會毫不猶豫的翻臉的。

“你放心！”

夢成非擺擺手：“我就算不怕得罪你，我也會顧著自己的商業聲譽，撤資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問，能不能盡快收回成本而已，最近我正在籌措資金，壓力有些大！”

“最快也要兩三年的時間！”

宋山想了想，說道：“這第一季的種植，我沒打算盈利，第二季的種植，我才開始盈利，糧食就是薄利多銷的，西北一旦成為蛻變成為了大米糧倉，市場的問題我還需要解決，這都是事啊！”

“西京的糧食貿易市場，不是進展的很順利的嗎？”夢成非瞇眼：“現成的銷售渠道，你還怕搞不定市場嗎？”

“西京糧食貿易市場的確不錯，上千億的盤子，但是整個市場的渠道卻是最薄弱的，沒有三五年的時間，他們根本沒辦法穩固進出口的渠道，所以一開始肯定不敢太大分量的放出去，那么我的糧食，他們就未必吃得下！”

宋山笑了笑，道。

他現在和是整個秦川農民合作，銷售也是他的事情，如果種出來賣不出去，那就真的是虧到血本里面去了。

“不可能吧！”夢成非皺眉：“秦川所有土地給你們種下，也不可能拖垮整個西京糧食進出口貿易的市場份額，這不現實好不好！”

“一個秦川，他們的確還能吃得下，但是如果我拿下了西北五省的種植呢，他們還有這個實力嗎！”宋山撇撇嘴。

“你的心太大了！”夢成非一定，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后搖搖頭，道：“和你合作實業的項目，我日后都要好好考慮過才行，不然我怕被你帶到的溝里面去！”

“彼此彼此！”

宋山嘆氣，他斜睨了一眼夢成非，回噴了一句：“你夢女王的項目，也大多數都是玩心跳的，我如果少點的定力，都會被坑死！”

“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笑了，

都是一樣的人。

都做一樣的事情。

“不知不覺到點了，先去吃飯吧，我請你吃香江最高檔的牛排，米其林的三星大廚的手藝，味道還不錯的！”

這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變的非常快，這一小會，夢成非又心情好多了，還主動邀請宋山吃午飯。

宋山有些小羞澀的說道：“就咱兩個人，吃牛排，燭光午餐嗎？”

“小屁孩，想什么呢！”

夢成非給了他一個衛生眼：“老娘結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你也好意思調戲老娘，老娘這年紀，都能當你的……姐！”

女人都是不承認自己的老的。

別看他們整天老娘老娘的，說起年齡，能和你掰扯三天三夜，這個話題宋山是不愿意再聊下去了，不然會惹怒某個女人，大好局面將會立刻崩塌，到時候害人害己就不太好了。

…………………………

中午飯，夢成非果然請宋山吃了一頓非常昂貴的牛排，這貴的確有貴的好，味蕾上是一種特別的享受，而且夢長安出息也陪襯了，雖然打破了兩人如同約會一樣的場面，但是宋山覺得倍有面子，兩大成熟知性的大美女陪同，吃糠咽菜都挺好的。

吃完飯之后，他們一切回到長安商務樓的辦公室，夢成非開始讓人把一些資料送來給宋山過目。

她把宋山截下來，就是希望宋山去看看這個項目的本身，從農業的角度上分析一下，BAT農業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

宋山要了解這個項目，自然要親自過目這些資料。

這幾箱子的資料，都是關于BAT農業，圣尼斯種子的一些資料，另外還有華爾街一些動向的意向書，不過這部分不歸他管。

他主要是盯著BAT農業的情況。

對于荷蘭的BAT農業，經過一下午的看資料，他倒是了解的更深一層了。

BAT農業在荷蘭，屬于十大農業企業之一，建立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發展下來，已經是好幾代人了。

BAT主要業務是種植和養殖，種植方面，主抓是溫室種植，出口蔬果為主，養殖方面，主抓乳制品出口。

在溫室種植上，BAT是先行者，技術在全世界都是領先地位的。

不過BAT這些年好像砸在了無土栽培的技術發展之上了。

大量的資金砸進去，但是成果卻遲遲不能研制出來了，目前都沒有能夠正式上馬大規模的無土栽培項目。

這也就是導致了BAT農業陷入了資金鏈問題的元兇之一。

按照目前的資料來看，應該沒有什么問題，BAT本身經營是良好的，只是的確在資金鏈上出現的一些問題。

可再深一層來看，還是有些問題的。

無土栽培？

別人覺得新穎一些，但是對于宋山而言，還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未來了，荷蘭在這方面的發展，將會引領全世界的進步。

其實早在19世紀中葉，德國科學家Van Leibig建立了礦質營養理論的雛形，奠定了現代無土栽培技術的理論基礎。

但是真正進行大規模無土栽培的是美國，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就已經開始進行無土栽培的試驗了。

可真正把這種技術發揚出來的，是荷蘭。

五五年的時候，荷蘭已經成立了國際無土栽培組，到了八零年，改為無土栽培學會。

荷蘭在這方面的研究，一直都是世界之潮流。

至于BAT農業準備在這個技術上進行那部分的突破，這一點，宋山還摸不透，而且也有一些懷疑。

但是這些資料全部啃下來之后，他心里面卻怪怪的，總感覺BAT農業應該不僅僅是這個項目的問題，還在掩藏一些什么特別的項目，才會導致這么巨大的資金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