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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谷音公司回到y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差那么兩分鐘的時間,倒是沒有遲到,因此百騰飛難得的沒有埋怨。將谷音的的事情大致的了解后,夏清瀟倒是明白了這接下來是該做什么了。
但凡娛樂圈,都離不開宣傳炒作這四個字,只要你的名聲夠響,足夠引起別人的關注,那么就會為發展循環形成一個極為良好的開端,這也就是為什么在產品上市之初會有人愿意投大把大把的錢只是為了打響名氣的原因了,而現在的谷音,缺少的,就是一鳴驚人,就是能夠讓整個華國再次知道谷音這個名字。
而現在整個華國上下能夠有讓谷音再度以一種驚艷的方式回歸的,只有南都,這一家堪稱華國頂尖的娛樂雜志。但凡是能夠震驚整個華國,這娛樂圈內大大小小的各種事件,無一不是經過南都之手,而最為讓人震驚的是南都對于這頭條的把握度以及對于娛樂圈內動向的敏銳觀察力,也正是因此,娛樂圈內的大部分藝人在面對南都時,幾乎是下意識的選擇避讓。
能夠抹殺藝人最厲害的武器,不是長相不是身材,而是流言以及一些深層的真相,而南都就握著這個權利。
只要能夠讓南都濃墨重彩的報導谷音再次開業一事,那么這華國上下絕對會下意識的搜索谷音,而相信網絡上關于谷音曾經的輝煌也是有著不少的報導,只要谷音這兩個字開始被人所知曉,那么這第一步,就算是徹底的完成。
“夏清瀟,劇組的戲份今天晚上熬夜就能拍完了,你的是最后一條,拍完殺青,你要不要來參加慶功宴?”
眼前的小青年副導演看著正往片場趕的夏清瀟,擰巴著一張臉,很是羞澀。只是那種期待卻是怎么也藏不住。
這么幾日的相處下來,他倒是發現了整個劇組中最好相處的就是夏清瀟了,雖然是第一眼看上去冷淡,但是相處久了他卻是發現夏清瀟是真的沒什么架子,雖然演技已經好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是那種敬業的態度絕對是很少有的,最起碼對著他一個剛剛起步的小導演,一點都沒有看不起的意思,這讓他很是感動。
“嗯,我會去的。”
對著小青年副導演點了點頭,夏清瀟抽了抽嘴角便是往不遠處似乎是正準備開口“喊人”的百騰飛那里趕去。這架勢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要是下一刻夏清瀟再不出現,片場內一頓大吼的可能性絕對是少不了了。
“百導,這最后的戲你認為應該怎樣來表現出沈輕安的那種釋懷?”
就在百騰飛看了看四周沒看見夏清瀟的身影擰了眉頭準備問出聲時,身后夏清瀟的聲音很是時候的響起,字里行間都傳達了一種仿佛一直在研究劇本的錯覺,這招無異于對百騰飛而言極為有效,一句話還沒吼出來就立馬被夏清瀟的這句話給堵了回去,頓時瞇了眼對著夏清瀟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你過來,我和你說啊,這最后的戲要表現出……”
很是心情好的和夏清瀟講著戲,畢竟對于百騰飛而言,演員只要是對自己的戲上了心,那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拿著劇本笑得面不改色的夏清瀟低低的松了口氣,這輩子自己倒真的是頭一次這么“騙”過導演,還是有些刺激。
……
y城酒店,三樓盡頭處的那那間房間,門上掛著的小小“f”的臨時牌子標志了這處的使用者,傅修言,這個華國內最為頂尖的神話,娛樂圈內超級巨星的存在。
此時此刻,房間內,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壓抑,那是一種緊張到了極致的味道,一絲絲的危險從兩人的氣場碰撞間蔓延而開,吞噬這方天地。
“顧文傾,我沒有時間。”
半靠在沙發上,幽暗深邃的眸子看著眼前的顧文傾,傅修言忽的瞇了瞇眼,一股以他為中心的壓迫瞬間兩人的視線向著顧文傾寸寸逼近。
那是不容逃避的味道,那是能夠將人吞噬而進的黑暗,此時此刻的傅修言,幾乎是沒有半點的遮掩,通身那種曾經出現過的黑暗就這么直接彌漫而開,將整片天地包裹而進。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傅修言,沒有半點掩飾的傅修言,最原來的傅修言。
“傅修言,你的事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絕不會這么簡單,c國發生的事應該和你有關系吧?那天讓容尋去救夏清瀟的也應該是你,傅修言,你倒是隱藏的很深啊……”
顧文傾勾了唇,就這么看著傅修言的眼,一字一句,帶著極為肯定的語氣。這兩件事,他沒有證據,也不知道傅修言究竟是用了怎么樣的辦法讓容尋能夠幫他,但是這兩件事,絕對和眼前的傅修言脫不了干系,這是直覺,監視傅修言這么多年的直覺。
“所以?”
挑了眉,卻是沒有半點被看穿的不自然,半掩在劉海陰影里的眸底,卻是掠過了一絲莫名的意味,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從來都沒刻意隱瞞,而且顧文傾能看出來,他一點也不意外,只是今天如果顧文傾就是為了這些事,那么就真的無聊之極。他沒時間,只是有些想那個女人了,唔,才三天沒見。
“我為他們做事二十年,傅修言,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十一年前到的華國,而顏煙才是負責你的那個人,但是很不巧,你也是我的任務,他們對你還是不放心,呵呵,你也應該猜到了,簡單的說,他們已經不信任顏煙,我現在想和你合作,我會幫你隱瞞,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你要讓我在一年內獲得自由,徹底的自由。”
看著傅修言的眼,顧文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說的極慢,然而字句間的那種恨意,卻是一點點散發而出,沒有半點掩飾,沒有半點其他的情感,那是從骨子里開始透出來的恨意,濃烈得連帶著那雙眼都染上了隱隱紅色的芒。
二十年,從有了意識開始便失去了自由,無條件的接受一切,當做一把最鋒利的匕首,完全的喪失自我半點都不能反抗到了現在,原本以為會這么過完一生,聽從安排,和上一輩一樣,但是他卻是從來沒想過,會遇到程七七,遇到程七七這樣心思簡單沒有半點心機的女孩子。放手么?怎么會舍得?可既然舍不得,那么就要懂得反抗,而且是完完全全獲得自由的反抗。
他,顧文傾,會放手一搏,讓那些從來都高高在上的存在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也是能夠成為顛覆的存在!
“年末的那場盛宴,我會給你一個答復,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們顧家一直負責經紀人這一個領域,我要讓夏清瀟在這一年內成為娛樂圈頂尖的存在,記住,是能夠成為引起他們注意的存在。”
從沙發上緩緩站起,傅修言抬眼看了顧文傾,通身的氣場一寸寸的開始斂。能夠成為那些人手中的一把利劍,顧文傾的的本事他不懷疑,原本就是要做的事,現在多了個人也沒有半點差別,更何況他還是那女人的經紀人,這才是重點。
想要并肩那么就只有讓她盡快強大起來,什么為了她就離開她的全部都是屁話,他傅修言既然看上了夏清瀟,那么夏清瀟被他們盯上又如何?只要她盡快變強大,那么他們就會有所顧忌。
他的將來,會讓她一同輝煌。
“成交。”
沒有半點的猶豫,顧文傾微微額勾了嘴角,轉身向了門外走去,想到了剛才傅修言說的話,眉眼間忽的染上了幾分玩味,看了一眼似乎隱有不耐的傅修言,嘴角的弧度再度揚了幾分。
“傅修言,夏清瀟這女人不錯。”
顧文傾的聲音帶了明顯的笑意,門關上的瞬間,傅修言已經是徹徹底底的站起了身,看著手機屏幕上亮起的兩人接吻圖像,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眉眼間俱是一派的理所應當。
他的女人不好誰好?這顧文傾還算是有眼光的人,嗯,這場合作他很滿意。
……
片場內消失了兩天的顧文傾突然出現,剛剛拍完被女主一箭射中灑了一身血漿的夏清瀟就這么粘了一臉的血塊站在顧文傾面前,愣了片刻,夜色剛剛降臨的暮色下,那樣子頗有幾分驚悚。
“顧文傾你消失了兩天怎么又回來了?找到七七了?”
實在是怪不得夏清瀟,畢竟在告訴顧文傾程七七離開了之后,顧文傾幾乎是后腳就跟著失蹤,但凡知道這兩個人之間那點原委的都是會認為顧文傾去找程七七了吧?那么她夏清瀟自然也不例外,但是現在看來,顧文傾沒有讓她失望。
“夏清瀟,我是個男人,哈哈,今晚戲就要拍完了是不是?慶功宴你參加完之后就立刻到機場來,連夜回a城,我已經幫你挑了劇本,然后還要拍一個廣告,最后還會有一個服裝代言,夏清瀟,我相信你應該有準備。”
絕對是帶著不懷好意的小,夏清瀟幾乎是可以肯定,咬了牙,聽著顧文傾一個又冒出一個的行程,夏清瀟幾乎是有點懵,她怎么不知道顧文傾離開了這兩天就多出了這么多的行程?
“顧文傾你怎么突然這么積極?”
這絕對是個疑問句,夏清瀟絕對沒有半點諷刺的味道,看著顧文傾,夏清瀟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極為凌厲的芒。
她不笨,自從顧文傾簽下了她之后,自己除了參加比賽以及通過傅修言接下《絕情蠱》的女二號之外,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活動,按著她的情況,又怎么可能會這樣?不說是邀約,甚至連媒體采訪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對于她這樣一個剛剛獲得yoyo歌手大賽的冠軍來說絕對是一件極為不正常的事,更何況她還是簽下了天朝,上過南都的頭條,那么這樣的情況也就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顧文傾動了手腳。
顧文傾能夠做的,絕對比夏清瀟想象得多,比如推掉自己的邀約,比如隔絕自己和一些媒體的互動,再比如自己的一些消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顧文傾能夠做的,絕對沒有半點夸張。自己或多或少也是猜到了原因,不是顧文傾自己的意思,那么就是其他人的意思,總之就逃不過故意二字。
但是現在,顧文傾怎么突然就給她接下了這么多的行程?這絕對不符合常理。
“夏清瀟,人都是會變得,而且這是我答應了別人的條件,作為交換而已,還有,這是我欠程七七的,我去聯系他們安排時間,等會兒機場見。”
很是理所應當的說完這些話,顧文傾沒有半點的不自然,眨了眨眼,轉身就出了片場,背影那叫一個坦蕩蕩。
夏清瀟愣了愣,如果剛才沒聽錯,顧文傾是說答應了別人的條件?也就是說有人讓顧文傾幫自己?這人是誰,為什么要幫她?而顧文傾又為什么突然變了立場?
足足怔在原地一分鐘,夏清瀟還沒想出個大概,就被不遠處幾乎是連綿起伏的尖叫聲給叫回了神。
不遠處,消失了三天的男人依舊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極為標志性的灰白色頭發在進了片場外圍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一眾粉絲的尖叫。
那是傅修言,俊美的顏,慵懶強大的氣場,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傅修言不知道和百騰飛怎么協商的,竟然是直接消失了三天,而這個現象貌似也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感到疑問,畢竟對于演員來說,片酬直接就是按照一部片子一部片子來算的,這樣的話那么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片子拍完,不外乎對于導演來說能夠省了很多的資金,但是傅修言這么一消失就直接消失三天的存在,自己倒真的不知道百騰飛怎么會同意?
“啊啊啊啊!傅大神!我傅大神出來了!傅大神我愛你!”
“哇塞!我傅大神簡直是帥得我一臉鼻血!能不能留下讓我照一張正面照啊?!”
……
絕對是用震耳欲聾這句話來形容這場面都不為過,實在是比走紅地毯還要熱鬧,在經過一眾的鬼哭狼嚎保安警衛齊齊出動的場面后,一道聲音通過喇叭擴音器響起在這方片場外圍。
“嗷嗷嗷!傅大神我們是神神cp粉!能不能停一秒讓我們照一張相?!”
絕對是最大聲的一句,而且是一群人在吶喊,幾乎是在這道聲音落地的瞬間,傅修言就在這么多雙眼睛下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的事情。
挑眉,轉身,看了一胸前別了一溜排整齊徽章的的神神cp粉,傅修言彎了嘴角,然后……停頓了五秒!沒錯!是五秒!從來不會理會外界要求的傅修言,就這么在閃光燈此起彼伏的神神cp粉面前停了五秒!最關鍵的是他還笑了!
臥槽這簡直就已經是不能用常理來思考了好嗎?她們的傅大神,她們高高在上從來都高冷得不能再高冷的存在,竟然是對她們笑了?!
她們是絕對的神神cp粉!
“啊!那不是夏清瀟么?!我大女神哎!”
這一聲在整個外圍的片場里可算得上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而后……齊刷刷的閃光燈全部對準了不遠處的正擰著眉頭的夏清瀟,那叫一個震撼!
“嗷嗷嗷嗷!我大女神這是剛拍完什么戲?怎么這么悲慘?難道這部劇里又是死了的結局?!”
“快來幾個特寫!這個鏡頭好p!”
“我大女神竟然和傅大神又在一起拍戲!而且聽說是有感情戲喲!”
……
夏清瀟臉黑了,絕對是徹徹底底的黑了,因為此時此刻,傅修言身旁的古駱向她招手了!一陣尖叫中她絕對沒有看錯!那個姿勢很明顯就是要讓兩人合影!他古駱身為堂堂傅修言的經紀人,難道不知道現在她和傅修言的謠言正滿天飛,而現在正是急需辟謠的關鍵時刻么?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而這也就算了,現在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去了無疑是為網絡上前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還上了某些小報社頭條的所謂她暗戀傅修言的流言再加一把火,而如果不去那么明天的頭條絕對會是“新人夏清瀟自視甚高,對前輩直接無視!夏清瀟滾出娛樂圈!”之類的話題……
一口牙齒都是要咬碎!狠狠的瞪了眼此時此刻正停在原地沒有半點想要離開意思的傅修言,夏清瀟就這么黑了一張臉僵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鐘,這才一步一步的向著傅修言走去。
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然后?然后就是徹徹徹底的沸騰,瘋狂到及至的沸騰。
……
這是夏清瀟的最后一場戲,也是劇組的最后一場了,今天一大早百騰飛就按著順序敲開了每個演員的房門,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笑得牙不見眼,那叫一個喜氣洋洋,用他的話說就是“拿著!今天殺青了啊!都給我表現好點!晚上的慶功宴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要是敢今天給我出狀態,我就一個人全吃了!”
絕對是惡狠狠的音,夏清瀟僵了一張臉,獨獨嘴角抽的很是厲害,實在是百騰飛那一張老臉配上那種表情,頗有震撼力,而據說傅修言的紅包是直接給塞進了門縫里。
總而言之,今天就是這最后的一場戲,目測現在的時間是在凌晨兩點半。
最后一場是傅修言和夏清瀟的,一場稱得上是生離死別的戲份。在經過以自身為鼎,用苗疆公主的身份以和親為手段成功的入了皇宮后,沈輕安最終被識破,然而最終是因為心中的那份情,洛沉音一直睜只眼閉只眼沒有狠下心,當時已經是成為皇后的女主發現了這一切,就利用賽馬比試騎射的借口殺了沈輕安,而后洛沉音匆匆趕來卻為時已晚的戲份。
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難就難在這其中的情感把握了。當初在拍這部戲的開始時,網絡上就有人對這部戲最終男主的情感歸處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有人支持女主,畢竟最后存在后宮內陪伴皇帝洛沉音的是女主,而沈輕安是死了,但是又有人不同意這個看法,要支持沈輕安,認為就算女主陪在了洛沉音的身邊,洛沉音卻也是一直喜歡沈輕安,總之一句話,兩邊討論來討論去這彼此的支持率都是不分上下,而說到底這心歸何處也是看洛沉音了。
這部戲里能夠看出來究竟是情歸何處,也就是看著最后的一場戲,那種情緒流露更偏向于哪一方那么這洛沉音喜歡的也就是哪一個了。
網絡上最近的呼聲絕對是夏清瀟穩超顏煙,有了神神cp粉極為強大的感染力,原本還叫囂著讓顏煙和傅修言高cp的粉絲也是在經過一系列的洗腦后直接倒戈,甚至于劇組的電話也是快要被打爆,無非就是改劇本之類的要求。
這最后的一場戲,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萬眾矚目,而在經過了一系列的準備講戲后,這一場堪稱是解決了到底誰為洛沉音心屬之人的戲,終于是開拍!
“沈輕安最后一場,洛沉音最后一場,!”
小彩旗迅速的揮下,燈光陡然亮起,整個片場,堪如白晝。
皇宮內,正準備著三日后的登基大典,張燈結彩,從一磚一瓦間都透著喜慶的味道,然而賽馬場旁,卻是緊張到極致的氣氛。
沒有人敢靠近,沒有人敢發出一句聲音,幾乎是所有的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那是一種以洛沉音為中心,一點點彌漫這方天地的殺意。
“沈輕安,朕命令你睜開眼,睜開眼看朕一眼!”
那是觸目驚心的紅,紅的仿佛都要將這方天地都映透,從地上女子胸口處蔓延而開的血色,在裙擺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妖嬈驚艷到了極致。
身旁,洛沉音死死的抱著沈輕安,一雙眸,寸寸血紅,鋪天蓋地的殺意席卷而開,將所有的人都籠罩而進,冰冷到了極致。
“咳,咳咳……沉音?咳咳,你怎么來了?”
語氣極為的虛弱,隱隱的很卻又帶著徹徹底底的解脫,眼底一時之間沒有找到焦距,這樣的把握絕對是沒有些經驗的人能夠掌控的,而夏清瀟倒是頗為隨心應手。
瞳孔終于是漸漸的找到了焦距,沈輕安艱難的彎了嘴角,看著恨了這么多年的洛沉音,卻到底是釋懷,她是真的累了,現在的這個結局,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越是接觸,自己就越怕,她怕自己狠不下心啊!如今,到底是不用心疼了。
“快點快點拉近鏡頭,等會兒把傅修言的表情給我來個特寫!”
沖著小青年副導演吼了一聲,百騰飛迅速的開始搖了主機位,死死的盯著畫面中傳出來的鏡頭,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激動。
直到現在他才能夠肯定終于夏清瀟終于是真正能夠勝任這個角色了,那種毫無違和感的代入以及基本上都是一遍過的鏡頭,實實在在的讓他認可了夏清瀟的實力。
唱歌怎么樣他一個導演沒有能力也沒有那個立場去說什么,但是在演藝圈,今后誰如果說夏清瀟不配演戲或者是沒有能力演戲,那么自己絕對是第一個會為夏清瀟站出來說話,他活了這么多年絕對沒有見過第二個能夠演技這個詞給利用得這么爐火純青的新人。
整個畫面進行到四分之三的時候,整個片場內的人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次倒不是被傅修言的氣場給震住,而是因為那種被場內的傅修言和夏清瀟兩人的對戲給帶入戲里了。
很難得見到這么酣暢淋漓的對戲了,特別還是在一個所謂的新人和娛樂圈頂級神話之間,跟著百騰飛這么多年,傅修言拍的戲他們也是見過不少現場版,但是能夠將他們也給帶入戲的場面是真的很少見。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交手但是卻又莫名融合得詭異的氣氛幾乎是將這整個的畫面完完全全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那種疼痛帶著釋懷,那種一寸寸蔓延進骨子里的絕望,絕對沒有下一對能夠演繹得這么成功。
“沈輕安,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丟下朕?你的仇,你的恨都去了哪里?你不是說要殺朕的么?你怎么可以閉眼?怎么可以?!”
傅修言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響徹片場,懷中的沈輕安已經是閉上了眼,笑意便是這么僵在了嘴角,白皙的皮膚襯著鮮艷的血花,刺目驚心。
鏡頭的特寫中,洛沉音死死握著拳頭,關節泛白,臉上的表情絕對是極為復雜,但是最后的定格,是那雙眼底能夠吞沒一切的死寂。而這答案,就被傅修言這么個演繹得不言而喻,洛沉音心中的歸屬,倒是讓片場內的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停!過!《絕情蠱》最后一場戲順利殺青!”
百騰飛從主機位上下來,興奮的揮動著手中的小彩旗,整個劇組也在此時此刻爆發了一陣興奮的歡呼聲,這一場歷經一個半月的《絕情蠱》拍攝終于是完成!
……
a市,郊區內的城堡,清冷中透著貴氣,此時此刻卻是難得的迎來了些許生氣。
容紀,這座城堡的主人終于是從國外回來,容尋特地吩咐傭人燒了一桌的好菜,不過諾大的餐廳內卻只有兩個人的身影,仍舊是有些冷清。
“容尋,你救了夏清瀟。”
冷厲的聲音帶著些波動,擦了擦嘴,容紀抬眼看了對面的容尋,眼底忽的多了分凌厲。他雖然在國外,但是有些事自己還是能夠知道得一清二楚,比如夏清瀟被人綁架,再比如容尋救了她。
這件事,或許跟傅修言有關系,他需要知道一個答案。
“嗯。”
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將盤子里的意大利面小心翼翼的卷起放進嘴里,容尋擰了眉頭,果然還是喜歡華國的食物,刺激辛辣的才是自己的菜,在國外吃了這么多年仍舊是沒習慣清淡的口味,沒想到那天好奇吃了次火鍋就喜歡上了。
人果然是個奇怪的動物。
“你為什么要幫她?夏清瀟和你應該不熟。”
仔細的看著容尋的的眼,容紀微微的擰了眉,這樣的容尋他倒是第一次見,沒有半點的顧慮和心思,似乎絲毫不在意他究竟問了什么,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在隱藏?他竟然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清。
“要理由么?看她順眼而已,大哥你不是也讓顧文傾把她簽到了天朝?”
將手中的叉子放下,容尋接過了身后溫伯遞過來的水杯,簌了口后容尋便是抬眼看了容紀,嘴角的弧度帶著些許淺淺的笑意,沒有半點的不自然。
容紀愣了愣,隨即松開了一直擰著的眉頭,點了點頭卻是沒再說話。
他倒是想多了,容尋和傅修言怎么會有聯系?這一切怕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況且對于容尋來說,有些事他應該是忘不掉。
“大哥我先出去散散。”
對著身后的溫伯招了招手,容尋斂了眸,黑色的眼底卻是一絲極淡的凌厲閃過,隨后抬起眼時卻又再度恢復成一片平靜。
對面的容紀點了點頭,溫伯便是將容尋朝著門外推去,只是在轉身的瞬間,容尋通身的溫潤便是剎那間收了個干干凈凈。
恨傅修言?他不恨,他恨的是他們,是容紀身后的那群人,那群高高在上將所有人都視為螻蟻的人。
罪不可恕。
……
慶功宴的地點絕對是符合夏清瀟的口味,正宗的超辣火鍋牌子幾乎是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一剎那,就引起了一陣的尖叫。
所謂慶功宴,那么就一定得放得開,得能夠讓人徹徹底底的放松慶祝,你要是去了什么高檔的酒店西餐廳之類的,禁止喧嘩,估計連喝酒都不能喝個痛快,這也就是一般這種大幫人馬聚餐都會選擇火鍋或者烤肉的原因了。
而夏清瀟原本就是偏好辛辣的味道,只不過因為要保護嗓子因此一直禁口,現在比完了賽又拍完了電影,自己倒是真真正正的能夠放松一回了。
傅修言也來了,這絕對是個驚爆的消息,在所有人分為三桌落座了之后,傅修言這位之前從來沒有說過要來的存在竟然就是這么施施然的到了現場!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正迫不及待等待水開的百騰飛瞪了一雙眼差點沒驚呆。
拍了這么多年的戲,和傅修言合作的也絕對不少,但是他從來沒有參加過所謂的慶功宴這倒是事實,但是今天怎么就將這大神也給吹來了?!
一番你來我往的讓座尷尬笑中,傅修言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選擇了夏清瀟身旁那個本來是小青年副導演的位置上,絲毫沒顧忌某人失望的眼,那叫坐的一個心安理得。
“服務員,再來幾箱啤酒外加一雙碗筷!”
坐著最外面的工作人員很是識相的沖著外面吼了一聲,與此同時桌面上的鍋也是迅速騰騰的冒起了熱氣,這才算是將尷尬的氣氛給打破,自顧自的往鍋里開始放自己喜歡的彩色,霧氣騰騰間那叫一個煙霧繚繞。
夏清瀟此時此刻有些糾結,倒不是身旁坐著傅修言的原因,而是此時此刻面前擺了一溜排的菜,她竟然是不知道自己要吃哪個了!最后咬了咬牙就決定開始從左往右的順序按個來,一樣來一點應該能夠比較全面。
看著眼前剛剛擺上碗筷的傅修言眼底黑了黑,夏清瀟的這動作他倒是一點沒漏的收進了眼底,此時此刻自己通身的存在感幾乎也是被熱騰騰的火鍋給蒸沒了,夏清瀟竟然一心思看著火鍋完全無視了某人的存在!
某人很不爽!
金針菇?嗯,夾來,她放的第一個菜,夏清瀟愣了愣,看了一眼傅修言,很是大方的讓了。
海帶?嗯,夾來,她放的第二個菜,夏清瀟再次愣了愣,看了一眼傅修言,臉色黑了黑。
豆腐?嗯,夾來,她放的第三個菜,夏清瀟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傅修言,眼底開始冒火光。
后來……某人的碗里堆了一碗的菜,其他兩桌的氣氛都是你來我往說說笑笑,拼酒的敬酒的,場面很是熱鬧,但獨獨傅修言這一桌的人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叫一個大眼瞪小眼,這氣氛不是尷尬,是詭異。
幾乎是所有人的碗里都有菜,而獨獨兩個人卻是成為了最特殊的存在。夏清瀟的碗簡直是空的不能再空,但是傅修言的碗里卻是足足堆了一個碗還要多……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一群人尷尬的看著沒有絲毫察覺依舊是自顧自撈著火鍋的傅修言以及眼底火光蹭蹭蹭的燒著的夏清瀟,幾乎都是沒敢動嘴,畢竟那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是詭異到了一個極點。
“傅修言,你吃得下么?”
看著不亦樂乎撈著火鍋的某人,夏清瀟只覺得牙齒都要咬碎!今天這傅修言究竟是要做什么?第一次撈她的,嗯,巧合,第二次撈她的,嗯,巧合,可是這第三第四次又是個什么情況?!
“我不吃辣。”
晴天霹靂!傅修言的這話一出,絕對的晴天霹靂!他們沒聽錯?傅修言不吃辣?!不吃辣他為什么還在撈火鍋?!
一時之間,幾乎是所有人看著夏清瀟的眼神都變得詭異了,當然沒敢看傅修言,在這桌子上吃個火鍋還能時時刻刻不忘散著氣場的也就只有他了。
“你故意?”
握了握拳頭又松開,眼底的芒微微的閃,夏清瀟此時此刻的臉色是徹徹底底的黑了,傅修言果然是故意的!
撈完最后夏清瀟放的,感受到此時此刻已經是注意到自己存在感的夏清瀟,傅修言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后在所有人驚悚的目光下將自己的碗推到了夏清瀟的面前。
“不能故意么?我喜歡。”
低沉暗啞的音帶著傅修言特有的磁性,然而這個動作配上這幾個字簡直就像是一枚炸彈,炸得所與人腦子都一陣陣發蒙!足足花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眼前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搞了半天以為傅修言針對夏清瀟沒想到這碗火鍋是撈給夏清瀟吃的!
臥槽!難道傳言是真的?!
此時此刻憋在所有人心底的疑問齊齊的涌了上來,要不是傅修言在這他們絕對會問出口,一時之間幾乎是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但是那種只能壓下的憋屈敢讓所有人只能夠選擇用風中凌亂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感覺……
嗯,他們忍,好奇心什么的,真的可以忍!
夏清瀟的臉色是徹徹底底的黑了,絕對比先前傅修言撈她火鍋的時候還要黑。傅修言這是在做什么?示好?幫忙?自己簡直完全猜不透!
在傅修言挑了眉頗有壓迫性的目光以及周圍一眾曖昧露骨的眼光下,夏清瀟咬了牙接過了傅修言的碗。一直都不懂什么叫屈服于淫威之下,現在的夏清瀟是真真正正的懂了。
“哈哈哈,今天好不容易殺青,你們的表現我很滿意,現在讓我們一起慶祝一下吧!”
拿了酒瓶的百騰飛就下了座位給每個人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那種原本很是尷尬的氣氛也是被打破,夏清瀟松了口氣,瞪了傅修言一眼便是移開了目光,同樣是站起了身子喝下了這第一杯酒。
而這一杯酒喝下后,整個慶功宴的現場終于是開始回歸了正常的狀態,百騰飛的這一桌作為團隊的核心,來來往往的人都開始敬酒,作為主角的夏清瀟自然必不可少,然而今天顏煙沒來,那么這敬酒的架勢幾乎是完完全全的被放在了夏清瀟的身上。
夏清瀟將傅修言遞過來的那碗菜吃了七七八八后也是極為滿足,腦子里受了酒精的趨勢幾乎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知道什么叫來者不拒,來一杯喝一杯,來兩杯喝一雙的架勢么?現在的夏清瀟就是!
場面完完全全喝嗨了的結果就是所有人直接將夏清瀟身旁臉色極為危險的傅修言給忽視掉,迷迷糊糊之間完全就將平日里下意識會退讓的強大氣場給無視了,隔著一個傅修言,一個接著一個的給夏清瀟敬酒,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傅修言的眼已經深到了一個不能再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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