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黎湛大約是聽了馥笙的話纔想起來自己原本是看望她的,一下子拉不下臉,索性皺了下眉,悶聲道,“你好好休息,待會就啓程回宮。朕去看看明陽。”
“哼……”等人一走,馥笙冷冷地擦掉臉上的淚水,方纔爲(wèi)了這幾滴眼淚,大腿都被掐痛了,總算糊弄過去。哎,看來真的要加快計劃了,不然身份遲早要暴露。雖然不會有人想到她就是高長歌,但她內(nèi)心越來越不安,總覺得風(fēng)雨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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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丁丁進了內(nèi)殿,躊躇著喚了聲,見馥笙無波無瀾的視線看向她,咬了下脣,鼓起勇氣道,“娘娘您看,絮兒已經(jīng)跪了那麼久了,您就讓她進來吧!”
回到宮,衆(zhòng)人見弄月一身是傷地別擡進來,而娘娘臉色可怕的很,剛坐下就命令絮兒跪在門口反省。剛開始宮人們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娘娘同皇上去狩獵園怎麼不到一天就回來,而這弄月姑娘出去那麼會就一身傷地回來,一貫好脾氣的娘娘竟罰了身邊最寵信的絮兒……
不過一會兒就都明白了,宮中傳遍了,娘娘在皇家狩獵園竟然遇刺了!說是因爲(wèi)小白誤打誤撞進了狩獵區(qū),弄月姑娘爲(wèi)了尋它才受了傷,而娘娘險些被傷著。這下子,衆(zhòng)人反倒覺得這絮兒太不懂事,做事如此不計後果,將不安分的小白帶去沒照看好轉(zhuǎn)眼就出亂子了,險些害了娘娘,這說什麼也不能原諒了。只是罰跪還是娘娘心太軟了。
這一跪就跪了一個多時辰,正值夏日,外頭的日頭大,絮兒哪裡受得住?丁丁當(dāng)當(dāng)在一旁瞧著心急,給她送吃食與水她也不接受,倔強地跪著,眼眶紅紅的,讓人瞧著心疼。小陳子覺得自己也有錯,便求馥笙罰自己饒了絮兒,哪知馥笙冷淡地說,“正要算你的帳呢,還想替她?自己下去領(lǐng)板子,以後再出這樣的事,鹹福宮——也就不用待了。”
馥笙將手中的書合上,攏了攏身上的薄紗,看著丁丁,問,“跪了多久了。”
“一個半時辰了!”丁丁以爲(wèi)?zhàn)ン闲能浟耍⒓葱﹂_,道。
“哦,那就繼續(xù),跪滿兩個時辰再說。”哪知馥笙卻冷淡地低下頭,翻開書,繼續(xù)看了起來。
丁丁笑容一僵,“娘娘!”聲音帶著求情味道。
“出去,再多一句嘴,你也跟著一起跪。”馥笙頭也不擡,清冷的神情說明了軟硬不吃的意思。
不敢再多說,丁丁立即閉上嘴,小聲說了句“奴婢告退”。
“嗷嗚——”馥笙好不容易的清淨(jìng)又被吵到。小白從外面闖進來,雙眼淚濛濛的撒著嬌就想往馥笙身上跳。
馥笙毫不留情地一手揮開它,小白猝不及防,徑自摔在地上,疼得打了個滾,發(fā)出可憐兮兮的嗚咽聲,擡頭見主人冷漠的表情,小白這隻已經(jīng)會看人臉色的萌寵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繼續(xù)賣力地討好馥笙,跑到她腿邊,蹭了又蹭。
“滾開。”馥笙不爲(wèi)所動,一腳踢開它圓滾滾的身子,腳下沒用什麼力,但是也讓小白好一會疼。
“下次再不聽話亂跑,我就將你這身皮扒了!”馥笙彎下腰,低頭將臉湊近小白,無視它委屈的模樣,狠狠地威脅它道。
小白對於“扒皮”這詞特別敏感,它好像知道這詞是什麼意思,上回郭碧兒也說要扒了它的皮,於是一向厚臉皮愛闖禍的小白大人真的害怕了。兩隻前爪抱著馥笙的鞋子,十分可憐狗腿地蹭,邊蹭邊流淚……樣子真是太滑稽了。
饒是以馥笙的定力,也忍不住抽了抽眉,嘴角壓了又壓才忍住沒笑。
“看你還老不老實!”馥笙忍無可忍,嫌棄地將它輕輕踢了踢,“嘖,作爲(wèi)一隻狐貍這麼沒骨氣,真是爲(wèi)整個種族蒙羞。去,眼淚鼻涕髒死了!”
小白默默擡起爪子掩面,嚶嚶嚶,主人你不懂我憂傷,踐踏了我小白大人的尊嚴還這麼嘲笑我的骨氣!嚶嚶嚶,還嫌棄我髒……
“再哭就不給飯吃。”馥笙望著鞋面上的液體,再次抽了抽眉頭,無奈地坐下繼續(xù)看書,看也不看哭得認真的狐貍,只是冷笑來了一記猛料。
小白大人能夠聽得差不多明白意思的就幾個詞,這“吃飯”就是爲(wèi)數(shù)不多的之一。所以——你會看到一隻圓滾滾的狐貍突然將眼淚一吸,邁著小短腿飛也似地跑沒影兒了。
小白大人:我不是這樣的!作者你出來,我咬不死你!
那就扒皮吧!
小白大人(默默蹲角落):聽不見聽不見,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