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蘇暖玉的目光，也同汐婉相撞。

四目相視。

蘇暖玉展顏，一張臉滿是淺淺淡淡，溫溫柔柔的笑容。而后，她的目光從汐婉臉上移開，望著那條紅色的長裙，“這件禮服裙我聽你說被人定下了？”

“是的，是韓紫小姐預定的，只是還沒來取。”營業員對于蘇暖玉的問話，還是回答的。

蘇暖玉“哦”了一聲，隨后將營業員遞過來的賬單，刷了卡，結了賬，然后施施然離開。

營業員看著蘇暖玉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道，“她居然都不坐月子，而且才半個月呢，身材恢復就好棒。”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記這回事了呢。不過身材恢復，不好說哦，她不是穿a字裙嘛，而且選的禮服，也是肚子上帶了褶皺的長裙，我估計肚子還沒消下去吧。”

“也是，這才生完孩子第十五天吧，女神的惡露應該還沒流干凈吧，就這么跑出來自己給自己買禮服了，林熙是干什么的啊。”她說完，一陣義憤填膺。

“誰知道呢？”回答的營業員攤手，“你猜女神自己出來買禮服裙，是不是要參加過兩天的慈善晚宴啊？”

“嗯，有可能。哎，我女神果然善良有愛心。還在坐月子呢，就出來了為了慈善奔波了，天使也不過如此吧。哎，好擔心女神的身體因為月子沒做好而留下隱患呢。”

“啊呀，放心啦，歐美那邊也有不坐月子的，我估計女神應該請了月嫂這類的專業護理人士吧。人家吃的用的都是經過科學精良計算的，應該比常人好吧。不過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好喜歡她啊，太善良了。”

“嗯嗯。”

汐婉聽著營業員間的對話，好一陣恍惚。是了，她在清明節的時候生完孩子，算上今天，剛好16天，半個月。

呵呵，蘇暖玉，你這么迫不及待的出現，是為了賺個營業員口中“善良”的口碑吧。

汐婉把整個畫冊翻完了，并沒有找到喜歡的禮服，“抱歉，我們看完了，看來并沒有挑到合適的。”

營業員點點頭，“好的。”

汐婉同李湛出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了背后一人的小聲嘀咕，“我估計就是沒錢裝大佬吧，看了這么久，竟然還冒出沒一件合適的，呵呵，我估計是什么禮服都不適合她吧。”

之后，汐婉找了好幾家禮服店，最后挑了一條鵝黃色的長裙，李湛結了賬之后，同汐婉一起出了店鋪。

“為什么挑這個顏色？”

“我喜歡。”汐婉笑。她能想象，品牌不同，顏色相像的裙子出現在她身上，蘇暖玉不能獨出風頭后，會怎樣的氣急敗壞。

李湛點頭，隨后不再說什么，只是帶著汐婉再次去了寫意風景吃飯。

顏天凌看到李湛的造型之后，嚇了一大跳，隨后對汐婉豎起大拇指，“弟妹，你牛。”

汐婉：“……”

誰是你弟妹啊！

——

翌日，李湛接汐婉前去中央廣播電視大廈，余非告訴大家，今天拍的是室內景，明天拍室外景。

彼時，葉水根已經在攝影棚等著大家了，余非把人領到之后便離開了。

汐婉等人被領過去化妝，李湛則坐在一旁休息區等著汐婉。

葉水根看到李湛的出現，遞上一根煙，“小兄弟，又見面了呀。”

李湛沒有接過煙，“謝謝，不抽。”

“喲，原來是個乖娃子。不過你小子本事不錯，能夠交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李湛嘲諷地勾起唇角，沒搭理葉水根。

那邊廂，男同志先回來，葉水根也就不搭理李湛了，而是上前同他們招呼。未幾，女同胞化完妝也出來了。

李湛一眼就看到了汐婉，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

這次拍的幾個場景，還是非常簡單的，只是葉水根動不動喊“咔”，滿嘴的這個姿勢不對，這個狀態不好，總而言之，狀況百出。

汐婉能看到那些不管是男學員還是女學員，都在他的手下，被揩了油。只是因為他調整姿態的學員太多，男女都有，加上這些動作都是不經意之間的，那些被揩了油的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往里吞。

“咔——江汐婉——”

這次竟然輪到汐婉。只是那導演還沒碰到汐婉的身子，整個人就被李湛從后面拎住了，“導演，電話。”

果然，導演放在凳子上的手機，震個不停。隨后導演瞥到從李湛眼里傳來的冷意，忍不住一個哆嗦。

心里頭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丑八怪小子，怎么氣場這么強的？

那邊廂，電話那端根本沒什么聲響，顯然是個惡作劇，彼時，汐婉也擺好了最佳姿勢，葉水根還想揩把油的時候，眸光再度瞥到了李湛的，不由開口，“好吧，繼續。”

這下，室內戲的幺蛾子，果然少了不少。但葉水根的臉也是越來越難看了。

拍完一場室內動作后，汐婉對葉水根道，“葉導，我23號要去風鈴錄音棚錄音，所以需要今天拍完的，所以你看能不能把我的先提前……”

葉水根沉了臉，冷聲直接拒絕，“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你想怎樣就怎樣。當然是大家怎么拍你當然也怎么拍了。”

李湛站在一旁，冷聲，“是么？”

葉水根瞪了眼李湛，“當然，這個拍攝怎么可能搞特殊化，我開了一個頭，接下來大家都要我趕緊拍完，我以后還怎么拍片啊。”他說得義正嚴辭。

汐婉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還是非常有禮貌地問道，“不過我拍前同余非老師商量過的，余非老師也答應我一天可以拍完，您看能不能給個方便。畢竟我23號確實有事。”

“那是余非和你商量的，這里我是導演，我說了算。汐婉啊，人吶，不能搞特殊化，知道嗎？”他又一臉長輩姿態，諄諄教導的模樣，“不過其他有什么事情，還是可以麻煩葉叔的。”說完，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汐婉被他的姿態給惡心了。

也恰逢此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變了又變，掛了電話后，看了汐婉許久，“不過吧，你既然是我好友陳江的學生，今天你的要求葉叔就答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