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碣石山腳下
看著龍吉閃動著美麗的雙眸,碧霄也露出了同樣的微笑,碧霄道:“我可以理解你,因為我從最開始就沒有覺得是你一個壞人,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信,我是相信你,可是我那兩個姐姐不這么想。
所以你還要需要幫我一個小忙?!?
碧霄語出誠懇,龍吉心中有所感動,也是一種“不打不相識”之感,方才對碧霄宮的偏見也盡數(shù)消失。龍吉問道:“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忙還是愿意忙的,你說吧。”
碧霄微笑道:“要我那兩個姐姐答應(yīng)放了你,你首先是要告訴我三首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只有讓我姐姐們分清善惡就不會為難你了。”
龍吉公主道:“你的兩個姐姐雖是脾氣暴躁了一些,只要是嫉惡如仇之人,我也就不生氣了,那三首蛟,準(zhǔn)確來說是該成為三首神蛟,乃是天庭中斗牛宮中的守宮神獸。”
“神獸?”碧霄不明白的看著她,難道三首蛟并非奸惡之徒?龍吉公主自然是猜到了她這樣想,“噗嗤”一聲就笑了,哪知一笑牽扯到身上的傷,又忍不住的咳嗽兩聲,卻還是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碧霄道:“你笑什么?”
龍吉平復(fù)自己心情,微笑道:“你是不是以為天**的神獸就一定是好人了呢?哼哼,你可知道坐鎮(zhèn)斗牛宮的仙子是誰?”
碧霄身子一震,她與天庭中的七仙女是好友,斗牛宮中的事情,她本是無知,但云華仙子之事,震驚三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只知道云華仙子違反天條下界,卻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自然也知道云華仙子是楊戩的母親,心中的那一份好奇心更為強烈了,雙眼認(rèn)真的看著龍吉,輕輕說道:“云華仙子?!?
龍吉點了點頭道:“對,三首神蛟趁云華仙子不在宮中,便偷了斗牛宮中的龍珠,偷下界去,這也造成了云華仙子被驅(qū)趕下界。”龍吉公主簡短解說,將三首神蛟之事全然的告之她。
并沒有說出她與楊戩一起追殺三首蛟之事!聽完之后,碧霄不由得罵道:“原來兇惡之徒是他,為了修為竟然殘害百姓,吸收人的精元,真是可惡至極,你先待在這里,我這就去告訴我的兩位姐姐?!?
龍吉公主道:“你相信我?”龍吉微笑的看著她,她們畢竟是交手一場,單憑一面之詞她唯恐碧霄難以相信。
碧霄卻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因為我從最初就有些相信你,你好生休息,不久我就會把你請出去?!闭f完碧霄便起身走出小院。
走出小院,碧霄站在院門之外,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發(fā)著銀色的光,三首蛟使得云華仙子負(fù)罪下界,楊戩也定是視他為仇人,突然間感到要為楊戩做事,她的心中就有股莫名的力量。
就在這時,忽然間,前方穿出一道黑光直破云霄,在月光下發(fā)出閃爍的黑光,閃動幾下便消失無蹤。碧霄驚道:“不好!”
黑光之處,是從地牢之中發(fā)出,碧霄運起身法直往地牢中沖去,走到的時候,地牢中陰暗潮濕,周圍夜光珠閃爍如月,那間用混元鋼鐵打造的牢籠,已經(jīng)沖開!此刻云霄已經(jīng)站在那里。
雙手伸開運起法力,正在為瓊霄療傷,碧霄來到這里一臉的怔然,瓊霄本就有傷,難道是被那三首蛟沖開牢籠所傷?轉(zhuǎn)想又不對,那混元鋼鐵就算是她們?nèi)鱿勺油瑫r發(fā)力也很難沖開,一個受傷的三首蛟又怎能打開?
牢門已開,那門上的混元鐵鎖竟是開著的,碧霄的腦海中不由得升起數(shù)個疑問,只是看見瓊霄現(xiàn)在受了重傷,便將這些疑問拋于腦后,雙手?jǐn)傞_,真氣噴涌而出,一股氣浪柔光似的進(jìn)入瓊霄的體內(nèi)。
云霄、碧霄兩人輸送兩個時辰的法力,才將瓊霄胸口上的傷口治愈,只是瓊霄之前被龍吉所傷,此刻又被人傷到心扉,雖是傷口痊愈,但是精神已是過度疲憊,仍是昏迷不醒,兩位仙子只能先將瓊霄帶回房中,等她醒轉(zhuǎn)之后再問事情原委。
……
同樣是明月高懸,月光溫柔,繁星閃耀!山谷叢林,靜靜謐謐,溪邊溪水潺潺,篝火相對,楊戩站起溪頭,看著面前潺潺的流水,看著溪水對岸,被黑色吞噬的樹林,他心已平靜。那股傷痛之感,也逐漸好轉(zhuǎn)。
此刻哮天犬伏在篝火旁已是睡著,金翎子也掛在樹上,昏昏欲睡!敖寸心跳動篝火,火花噼啪噼啪的響,看著楊戩的背影,她心有滿足,她需要的不是太多,只想每晚深夜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就已足夠了。
敖寸心邁起輕輕的步伐向他走去,她擔(dān)心自己會打擾到哮天犬,金翎子休息,走到他身邊,楊戩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奇?并沒有感覺到敖寸心來到他的身邊,或許他還在想那一晚在洞中發(fā)生的事情。
敖寸心想起那一晚,玉靨飛紅,媚眼低垂,仿佛是要滴出水來,微風(fēng)吹過,楊戩怔過神來,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楊戩扭頭一看就看到了臉色通紅的敖寸心,她可能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為害羞的一個了。
夜風(fēng)吹在她的身上,她身子嬌小,似乎就要被這風(fēng)給卷走似得,楊戩脫下身上的鵝黃袍,搭在了敖寸心的身上,敖寸心抬首看了他一眼,看見他那又黑又亮的雙眸,臉上飛紅又低下了腦袋。
楊戩此時心無雜念,倘若平時,他或許會對著她含羞的模樣輕輕的吻下去,只是現(xiàn)在他思緒亂飛,要想的東西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只能先將兒女之情暫放一旁。敖寸心見他只是給自己披上長袍。心中一暖,卻又有一股失落。
楊戩柔聲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休息?”
敖寸心低聲回道:“我……我睡不著?!辈恢獮楹?,與楊戩說起話來,她突然間緊張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這夜風(fēng)的原因吧。
她看了一眼楊戩,說道:“你在想什么呢?”有哮天犬在,他們這幾日一直是在尋找三首蛟,只是不知為何到了這座山下,他突然放慢了腳步,還在這山腳下生火休息,楊戩這么多日心中急切,恨不得立即就要殺了三首蛟,此刻卻不再向前,這不由得令敖寸心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擔(dān)心。
她不清楚自己是在為什么擔(dān)心?或許這就是女人的自覺吧。
楊戩輕輕道:“我沒事,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彼麤_著敖寸心一笑,就向篝火旁走去,敖寸心知他心中有事,不愿相告,雖感失落,也不強求,扭頭一看,楊戩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依靠在樹上。
敖寸心也走了過去,同時依偎在他旁邊的一棵樹上,此刻的她是多么想依偎在他的肩頭,就算是他不愿意告訴她心中所想,至少可以令她感覺到溫暖,就這樣敖寸心也閉上了眼睛。這幾日奔波過于勞累,她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明月當(dāng)空,林中蟲鳴不已,楊戩雙眸張開,看了一眼敖寸心,看她豔似桃花,睡美人一般,月光灑在然的臉上,更是動人,敖寸心一直對他真心流露,情感一覽無余,他心中雖是對她鐘情,卻不敢太過直接。
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給她帶來幸福,如今為止,他帶給她身邊人的只有傷害,只有禍端,他不想看見敖寸心也為了自己惹上禍端。但情密似烈火,在燒著他的心,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并無其他女子這般理解自己。
她就是一個迷人的精靈,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心里!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自己會停止在這里,這座山是那么的熟悉,他曾在這座山頂之上修行,那日他修行初有成果便收服了一只黑熊,就是在這座山里,他遇到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女人。這么多年,這么多時日,他并未將她忘卻,只是藏在心底不愿意去想念她。
他給了她八年之約,如今這約定已經(jīng)過了不只是多少時日,一直痛恨言而無信的人,又何曾想到自己一天也成了這樣的人,自己也發(fā)現(xiàn)痛恨了自己!一股強烈的愧疚之感涌上心頭。這愧疚幾乎令他窒息。
以至于到了碣石山下,他便慌張,不知何去何從?難道上一世,是女人傷害他,傷害到遍體鱗傷,這一世他就要背負(fù)情債,去傷害關(guān)心他的女人嗎?
就在他苦惱之中,忽然間看見碣石山頂升起一道黑光直破云霄,那黑光在月光下閃動,猶如鬼魅一般,楊戩猛然站起身子,心中怒道:“三首蛟!”看見那三首蛟,忽然間云華仙子的影子一股腦的涌入自己的腦海中。
心中駭然!如今父母之仇未報,天庭還視他為“妖孽”,怎能在這里拘泥于兒女之情,楊戩心中想道:“我這般不思進(jìn)取,我的母親就會永遠(yuǎn)背上罪惡之命!我怎能讓娘親死后還受這般屈辱?
我必須要向天庭證明,誰對誰錯!”想法一定,他的心中升起力量,看著飛走的三首蛟,又瞧了一眼熟睡的敖寸心,此刻由于楊戩起身,哮天犬也站了起來,站在他的身邊,楊戩一拍哮天犬的腦袋,微笑道:“你在這里守護(hù)她,我去去就回。”
哮天犬看著楊戩,眼中雖有擔(dān)憂,又不愿違抗楊戩之命,就點頭同意,腦袋在楊戩的小腿之處蹭了蹭,似在說:“你要小心!”
楊戩沖其一笑,拍了拍他腦袋,雙目看天,天眼一開,那黑光盡在眼中,化作銀光,直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