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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黃保全聽田懷芳她們說田敏顏如何的犀利和厲害,他是不怎么信的,一個小丫頭片子,往大里說也就是十二歲,能有多厲害?可如今,他卻深深覺得自家娘子所言非虛。 。
他在心里暗暗計算了一下,這如真的如她所說,那什么加盟費要五百兩,一個人給五百,那十個人?那就是他們自家不做了,只收這加盟費都要樂瘋了啊。
黃保全想到這點,心里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看著田敏顏,是又妒又暗恨,自己咋沒這樣會生金子的閨女?。?
“嗨,都是自己親戚,還收什么加盟費?”楊大勇嗤了一聲,道:“老三你這閨女就這點不好,啥都要講銀子,實在讓人寒心吶!”
“要是換了小姑父,就會大方的把方子給拿出來,一個子兒也不收么?”田敏顏瞇著眼問。
“那自然。。?!睏畲笥虏铧c說不可能,話才說了幾個字,便轉了語氣道:“自然是不要銀子的,都是親戚嘛。”
“小姑父真兒大方,那我爹說幾年前去鎮子跟你借幾百錢給我娘看大夫,你和小姑都說手上沒銀子,一定是我爹給說謊了?!碧锩纛佇Σ[瞇的,只那笑,怎么看怎么譏諷。
楊大勇臉一綠,嘴角動了動,一下子說不出一個字來。
“哎,你這丫頭就愛算舊賬。”黃保全忙的出來打圓場,說道:“侄女,這味精,我們也想做。 可這一時半刻,也拿不出這多銀子來,你看,能不能掙了銀子再還上?或者,再少點?”
“大姑父,這加盟鋪,我們也只打算開個十五家左右。這可是先到先得的,物以稀為貴,這味精賣的再好,東西多了,價錢也就賤了?!碧锩纛伒卣f,并不正面去回答他的問題。
這言下之意,這加盟店早些開起來,趁著味精還能賣得高價,那就能賺錢,等到鋪子都開起來了,多了競爭,價錢就要低了。
黃保全他們也不是沒做過生意的,田敏顏的話也不是不懂,可三百兩,別說他們沒有,就是有,也舍不得就這么拿出來啊。
這明擺著就是可以免費的,誰會愿意給三百兩出去?
這一下,黃保全便不出聲,心里有些計算,或者可以從丈母娘那處著手,這老三還能不聽親娘的話么?
想到這,他便笑了,道:“三百兩不是小數目,得好好考慮,咱不說這事,來,喝酒,老三,再喝?!?
“對對?!睏畲笥乱才e起碗來,顯然也是心有成算。
而一直沒有出聲的田懷德聽完這一番話,則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田敏顏和田敏瑞對視一眼,彼此心里都明白,這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也肯定舍不得拿出三百兩來,現在偃息旗鼓。
不過,不管他們想要算計什么,這方子,沒有銀子,絕不給。
是夜,老爺子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鬧得江氏也煩躁得很,騰地坐起來說道:“烙啥餅啊,怪冷的。”
老爺子便坐起來,點了燈,披了件外衣,良久才說道:“我這回回來,瞧著老三他們的氣性是愈發大了?!?
“哼!人家如今發家了,那尾巴能不翹起來?”江氏聽了重重地哼哼了一聲,又躺了回去,生著悶氣。
今晚頭她不住的暗示田懷仁將那做味精的方子給拿出來讓大家伙都跟著一道做這生意,可他呢,卻是一昧的岔開話題,跟她繞彎子呢。
“這老三是被那婆娘跟幾個小狗崽子給教壞了,從前哪是這個樣?咱叫他去東,他斷不敢往西去,哼!”
老爺子沒有出聲,只卷了煙草塞進煙管里點著抽,是這樣么?
他眼前一下子出現從前老三那唯唯諾諾,罵都不會還口的樣子,再和如今昂首挺胸,眉目飛揚的人一重疊,怎么也是兩個人啊。
“還有那姓羅的,他是當這田家是他羅家呢,這是敢在誰跟前發威作大啊?我呸!平時就一副老實樣,跟他那妹子一個樣,特么會裝?!苯弦膊还芾蠣斪邮遣皇窃诼?,一溜兒的發泄著牢騷。
“得了吧。你也是爭不下。這話都說,舅公比天大,你咋的就不會看眼色?今兒咱田家是丟人了,你說你,就是作,也不分個場合。在親家舅爺跟前作,我老田家還有什么臉面?”田老爺子想起今日白天的事,依舊很不滿。
老爺子是很傳統的莊稼漢,對于家聲和個人名譽是很看重的,也容不得家人這么敗壞,今日的一出,還是在親家跟前,那面子,是丟大發了。
“我呸!”江氏一骨碌的爬起來啐了一聲,道:“抱著臉面就能吃飽?那可是十個金元寶,咱是他親爹親娘,就是全給了咱,也沒的話說,那是叫孝敬。你說他一姓羅的外道人又有啥子話說??。亢?!你別讓我老婆子說中,指不定人家走的時候,那婆娘給塞上兩三個給他們吶?!?
江氏一邊說一邊想,越想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不由罵道:“養不熟的白眼兒狼,遲早的,把俺田家給全搬到羅家村去?!?
“行了行了,別小心之腹度君子之心,三家嫂也不是那樣的人,羅大那人,我老頭子也不會錯看?!崩蠣斪哟驍嗨脑挘瑹┰甑氐?。
“你是老眼昏花,人家是拿咱當傻子看吶。不成,明兒我得吩咐老三,得看緊了?!苯吓蘖艘宦?。
老爺子聽了忙道:“你可別鬧,羅大看著老實,也不是那好欺負的?!?
“咋咋,我還怕他不成?他還敢動手打俺老婆子了?他敢?”江氏把眼一瞪冷笑道:“給個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
“總之你給消停點,甭丟了田家的臉面,老三那,我自有打算?!?
江氏想要反駁,可看到老爺子那警告和認真的眼神,便撇了撇嘴,說道:“明兒你可記得和那不孝子說,把方子給拿出來,啥子加盟費,嗤!”話畢,往被窩里一躺,很快就響起了呼嚕。
老爺子獨自一個人坐了許久,直到傳來聲音,這才吹了燈躺下,老三他們會聽他的話把方子給拿出來?他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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