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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擺放著的就是一碗極其普通的長壽面,并未有什么特別,唯一還算有看點的就是,面里加了一朵蝴蝶蘭,為這碗面,更加添多了幾分賣相罷了。
莊賢妃逮著了機會,便開口:“太子殿下這是何意?今日是皇上的五十大壽,榮王越王皆是送上自己費煞苦心尋到的珍寶。”
“而太子殿下卻是假借他人之手,給皇上送上一碗長壽面,既然太子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送便是,又何必隨便就尋一樣東西來打發皇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太子到底是有何居心。”面露厲色。
“賢妃娘娘說的有禮,太子殿下,太子妃這未免也太輕率了。”越王一黨的人見莊賢妃開口,便也紛紛開口指責起了宇文曄。
宇文曄卻是不予理會莊賢妃等人的指責開口:“父皇可還記得您與兒臣說過父皇年幼時隨著皇祖父帶兵打仗,下江南時,恰逢父皇生辰,卻苦于囊中羞澀,遇到好心店家,給父皇下了一碗長壽面的故事?”目光如炬的看著祁恭帝。
雖然不知宇文曄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祁恭帝還是如實點頭。
“自然記得。”想到了什么,祁恭帝問宇文曄:“莫不成這碗面是當年那個店家做的?”緊蹙著眉,有些意味不明。
“皇上,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那個店家當時已經到了不立之年,這些年過去,就算那店家僥幸還活著,恐也是生活不能自理,又何談再拿得起湯勺下面?”莊賢妃有些譏諷。
夜弄影上前道:“回父皇,這長壽面并非是出自當年店家之手,而是太子親手為皇上您做的。”
“哦?太子妃此話怎解?”祁恭帝疑惑的道,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的看向夜弄影也宇文曄。
看了眼宇文曄,夜弄影才笑著給祁恭帝解釋:“時下正值緊要時期,父皇近些日子沒少為糧餉的事情煩惱憂心,太子看了著實心疼父皇,便想要替父皇解憂愁。”
“現下父皇生辰賀禮自然重要,但太子與臣媳并不認為,心意是用錢財可以衡量的。父皇是一國之君,整個南蒼都是父皇的,父皇有什么東西沒見過?”
“搜羅凡品,不單止傷財費力,花費這些錢財時間,僅為一件賀禮的話,太子認為,還不如來點實際行動,把這些錢財剩下來給戰士們做糧餉,更來的實在。”
“天價的珍品,太子府拿不出來,而過于普通的賀禮,拿出來也是憑白招惹人笑話。”
“太子與臣媳換了角度想,父皇雖然是太子與臣媳的君上,可同樣也是一個父親。宮宴是為了慶賀皇上的壽辰,愿與民同樂。但同樣這壽辰,也僅僅只是皇上的生辰。”
“百姓家的生辰皆有習俗,便是在生辰那日食一碗長壽面,寓意百歲長壽。所以當下太子決定親手為父皇您親自下廚,做一碗面,以表孝心。”
“但自古君子遠庖廚,太子并不擅廚藝,想起當年父皇與太子所言的那個故事,太子便讓人下江南,尋找當年為皇上做過長壽面的店家,來學習下面。”
“如莊賢妃所言,那店家儼然過世,如今他的兒子,都已經年過半百,當年的面館,也已經因為災害關了。”
“雖然店家已經過世,但他的兒子,卻傳承了當年店家的手藝,得知太子的來意,與那老者做了一番交談,太子才得以習的做長壽面的方法,親手為父皇您做一碗長壽面。”
“雖然這面比起榮王越王,諸位大臣送上的賀禮,著實是上不得臺面,不值一提,但這卻是太子對父皇的一番赤子之心,對于一個父親的孝心。”夜弄影緩緩道來這面的來歷,末了又道了句:“此舉唐突,還請父皇見諒。”zzz
聽完此番話,眾人皆是紛紛討論了起來。
莊賢妃的面色變了又變,有些難堪,祁恭帝蹙起了眉,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夜弄影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本子,繼續對祁恭帝道:“父皇,這是此次賀禮剩下的銀錢,和太子與臣媳的一點綿薄之禮,雖然不多,但總歸是太子的心意,希望能解父皇一時的燃眉之急。”
夜弄影把本子呈了出去,很快就有宮人過來接過乘上去給祁恭帝。
看著賬本上列著的數字,祁恭帝眉頭蹙的更死,看不出情緒,再看宇文曄和夜弄影,頓時松懈了
眉頭,唇角微彎,收起了本子。
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宇文曄親手做的長壽面,贊許的點了點頭。
“真不愧是朕的太子,你的賀禮,朕甚是歡喜,回去坐吧。”
祁恭帝的笑意不似作假,對兩人大有贊賞,夜弄影和宇文曄這才松了口氣,坐了回去。
而原本對此事議論紛紛的朝臣們,紛紛也贊嘆起了宇文曄為國分憂之心,良善之舉,和宇文曄的孝心。
當然,此舉有人歡喜有人愁,宇文曄一黨是高興了,可莊賢妃、越王,榮王這些人,面色可是黑的駭人。
道是尋珍品勞民傷財,而榮王越王送的皆是價值連城的賀禮,宇文曄此舉不是在打她們的臉嗎?
原本想要借此譏諷宇文曄,倒沒有想到,反而是幫了夜弄影一把,讓兩人討得了祁恭帝的歡喜。
氣氛有些尷尬。
祥和皇后開口打了個圓場,對一旁正逗著小長安的元王宇文協道:“諸位都紛紛獻上了賀禮,也不知元王可是給皇上準備了什么賀禮?”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祁恭帝視線也淡淡的掃了眼自己的小兒子。
原本正跟小長安搶葡萄的元王突然間被叫住,頓時就怔了,放下小長安站了起身,對祥和皇后和祁恭帝道:“小九不才,倒是沒有幾位皇兄那般有本事。貴重珍稀的,表孝的,諸位皇兄都已經送過了,小九倒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可以送給皇上的,送的仍是小九親自畫的一副墨竹畫,還請父皇笑納。”宇文協讓宮人把一幅畫軸呈了上去。
宇文協不羈的性子,眾人也是知曉,對于宇文協的賀禮,倒也不算見怪。
祁恭帝笑了笑,說了宇文協兩句,便讓宇文協坐了回去。
小長安倒是個不安份的,見大家都送賀禮,小人兒自個也坐不住,就邁著小短腿下了凳子,往祁恭帝跑了過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跑到了祁恭帝的跟前,并且伸出手,要抱抱,攆上了祁恭帝的身上。
揚著小短手,把手中一個青色的玉佩給祁恭帝:“皇爺爺,安兒也要給皇爺爺送賀禮,這是安兒給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