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陰冷的別墅里,葉甫根尼靜坐在別墅大廳,目光閃爍似乎在思索什么。
科維奇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急什么急,又沒人追你。”
葉甫根尼放下手中的報紙,沒好氣的等了一眼科維奇。
“對...對不起,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情。”科維奇喘著粗氣,說話也不順溜,但語氣異常恭敬。
葉甫根尼臉色才好看許多,等待一會兒,讓科維奇將氣給順了。
“貨到哪里了?”
葉甫根尼放下報紙,翹起二郎腿,指了指酒柜的紅酒,科維奇連忙跑過去,拿了一個精美的高腳杯,為他倒上一小杯紅酒,又慢慢的小跑過去,生怕紅酒淌出來,走到他面前不到一米處,哈著腰,帶著諂媚的笑容將酒杯遞給他。
“前天才離開莫斯科,昨天應(yīng)該到了圖拉。”科維奇連忙回道。
“碰!”葉甫根尼將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差點將紅酒全部淌出來,他厲色道:“我是問今天!”
對于手下答非所問,他很生氣,要不是看在科維奇做事還算勤快,他早就將他開除了。當(dāng)然開除的意思就是直接將科維奇殺了,因為科維奇知道他太多秘密。
科維奇被這一聲厲聲,打了一個寒戰(zhàn),額頭立馬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唯唯諾諾道:“如...如果沒..沒問題的話應(yīng)該到...到了庫爾...斯克。”
葉甫根尼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如牛飲一般喝下大半才停息剛剛的怒氣。瞥了一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科維奇,怒聲道:“今天最好確定一下,不要每天拿錢不干事,真是的,難道我欠你們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是..是...是!”科維奇連忙道,“我馬上叫人盯著,馬上馬上...”
科維奇腰身低的更低了,整個身體就像一張直尺,彎成九十度。
葉甫根尼連忙朝他擺了擺手,說道:“快點滾出去,省的鬧心。”
“我馬上滾,馬山滾...”
科維奇如蒙大赦,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生怕老板看他不順眼就將他干掉了,口里還不停的念叨著,“馬上滾,馬上滾..”一直到最后才退出別墅,聲音才停息下來。
出了別墅,科維奇立馬將彎著的要挺直,對著門口幾個手下大聲道:“給我去查查阿瑞斯那群美國佬到哪里了,快去!”語氣囂張,神氣十足,和剛剛在別墅里面做干兒子的那副窩囊摸樣兒有著天壤之別,如果上帝真的在上,他不可否認(rèn)科維奇的確有演戲的天賦,狗腿子樣兒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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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庫爾斯克市市區(qū)幾百公里的郊區(qū),是一片人跡稀少的荒地。
這里停留著五輛越野悍馬車,五輛車圍坐一團,中間夾起一個一堆,枯燥的樹枝被活炙烤發(fā)出清脆的爆鳴聲,邊上坐著幾個黑色勁裝大漢,有說有笑,盡管是晚上十二點,天氣氣溫一下降到幾度,可是他們似乎感覺不到溫度,時不時的還有幾個人往外面打探。
接著從車上下來幾個男人,睡眼稀松,看樣子剛剛睡醒。
“安東尼,這是你妹妹?”漢森走下車,來到安東尼旁邊。
安東尼抬起頭,笑著點了點頭,道:“嗯,這就是我妹妹艾薇兒,現(xiàn)在在讀高二,成績很好,也很聽話。”
一提到艾薇兒一向不善于笑的安東尼總是笑的很幸福,仿佛在他的世界只有艾薇兒一樣。
“也很漂亮。”漢森由衷的贊嘆一句。
安東尼笑的更加燦爛。
“這次回紐約也沒多陪陪她幾天,這次任務(wù)以后阿瑞斯的事情也少了,也要要多陪陪她,估計和你們出任務(wù)也少了。”
安東尼感嘆道,話語中透露著對妹妹艾薇兒的愧疚,自從加入阿瑞斯以來他就很少回紐約,連電話也很少打,每次想妹妹的時候也只能靠著一張很久以前的照片寄托一下思念。等到阿瑞斯逐漸步入正軌,他們這幾個元老也不需要出來拋頭露面了。
漢森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呢?上次你不是有時間可以回去一趟嗎?為什么不回去看一看。”
安東尼看了一眼漢森,有點好奇。
漢森輕輕笑了笑,略帶滄桑道:“我不像你,你還有妹妹,而我在紐約無牽無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不如在阿瑞斯呆著著,至少還能找上幾個說話的人。”
有家誰不想回?
家永遠(yuǎn)都是遠(yuǎn)在外地的游子最溫暖的窩。
可是漢森是沒有家的人,阿瑞斯就是他的家,隨意他哪里不去就呆在阿瑞斯,因為哪里多了一幫兄弟。
安東尼打住話題,沒有多說,略帶同情的看了一眼漢森,一直以來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算得上悲劇的了,從小父母雙亡,自己還要帶著一個妹妹,為了供艾薇兒讀書還要出去打工,沒工作的時候就去黑市拳賽打黑拳,幾乎所有的苦他都嘗過了,但是他很滿足,因為有一個妹妹,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掛念的人,可是漢森不同,他沒有家人了,相比下來,安東尼真的感覺自己算得上幸福了。
“也不知道約翰遜和強尼在加拿大的任務(wù)怎么樣?”
聽出安東尼有意岔開話題,畢竟談這些事情太傷感。
漢森也笑了,一想起那兩個活寶,他不禁笑道:“應(yīng)該不錯吧,反正有他們在的時候總會搞得雞飛狗跳,也不知道漢庫斯大哥怎么安排的任務(wù),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呵呵,他們那個任務(wù)應(yīng)該不難,就保護一個小礦場一段時間,而且漢庫斯大哥特意特意調(diào)查一番,才讓放心他們?nèi)サ摹!?
說到這里漢森突然一陣擔(dān)憂。
“是啊,如果我們這次任務(wù)完成,我們應(yīng)該比他們早回去,順便也可以過去幫幫他們一些忙。”安東尼也微微感嘆,心里一陣莫名的慌亂。
漢森不說話,眉宇間透著憂色,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此任務(wù)是不是有點詭異?”
安東尼深有同感,瞅了瞅幾個守在越野車旁邊從不離身的黑衣保安,道:“嗯,臨來的時候我們看過貨,的確都是油畫,可是總覺得有點不對,特別是那幾個保安,就是那個小胡子,只要我們一靠近那輛車,他們就會有點緊張,還有你注意我們來的路線沒有,都是選擇人際荒涼偏僻的地方,寧愿浪費時間,這一切都有點不對頭。”
“原來你也發(fā)現(xiàn)了。”漢森沉著臉,靈機一動,“要不我們晚上偷偷去看一下。”
安東尼立即阻止道:“還是算了,這有違職業(yè)道德,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還會給阿瑞斯抹黑,再說他們也可能是為了小心謹(jǐn)慎,而且我們已經(jīng)快到目的地了,明天將貨送到烏克蘭邊境我們也算完成任務(wù),其余的我們不用管。”
漢森遲疑一下,覺得安東尼說的很在理,深深朝那邊看了一眼,也收回了目光反而笑道:“你回去休息吧,現(xiàn)在過了十二點也該我來輪班了。”
安東尼看了一下始終,不知不覺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半了,周圍幾個阿瑞斯的保安都已經(jīng)昏昏欲睡,不過還是很努力地保持警惕,也難為他們了。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多注意一下。”
安東尼站了起來,伸了伸發(fā)麻的腰身,朝漢森囑咐一聲,立馬朝幾個保安喊道:“你們先去車上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早點起。”
幾個昏昏入睡的保安半睜著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被晚上的寒風(fēng)一吹,打了個寒戰(zhàn),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越野車走去,他們實在太累了。
安東尼打著哈氣朝漢森招了招手也向車廂走去。
漢森注視著安東尼離開,眉頭一直緊皺,跟著他下車的幾個保安盡職的坐在地上。漢森朝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越野車看去,幾個和他們穿著不同服裝的保安也剛剛換了班,雖然神情很萎靡不過很警惕,時不時的朝阿瑞斯這邊的人看過來,這群人都是葉甫根尼派過來的保安,似乎和阿瑞斯的人很不對眼,一直和他們保持距離。
“尤里斯,過來一下。”
漢森招了招手,尤里斯剛剛還半睜的眼睛一下睜開,慢慢的走了過來。
“有事么,漢森大哥?”
漢森又朝他招了招手,尤里斯心領(lǐng)神會,將耳朵湊了上去。
“給你一個任務(wù),好好盯著那幾個男人。”
雖然安東尼曾經(jīng)說過,但是漢森還是有點不安心,心中很是納悶,嘴上說信任我們,可是還派人防著我們,明擺著有鬼。
好奇就是這樣的,越是別人不想告訴越是想知道。
他們越是捂著,漢森也越想知道。
“好的,我會小心盯著他們的。”
尤里斯也怪異的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幾個保鏢,點了點頭。
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他早就看這幾個保安不順眼了。
漢森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亂動雇主的東西的確是違背雇傭兵的職業(yè)道德,他也不想阿瑞斯因此蒙羞。
夜色寂靜而薄涼,半蒙著臉的月亮似乎沒有給大地很多溫度,微微一陣?yán)滹L(fēng)就將她羞澀的臉遮掩住,月色黯淡下去,一群人談?wù)摰穆曇粢残×耍铀麄兊氖敲魈斓某枺l也不知道明天又會發(fā)生什么,未知依舊渺茫!